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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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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桦绱的出现,让殡宫众人议论纷纷。

    文臣一:“那不是长乐公主吗?重显太子的嫡女。”

    文臣二:“听说了吗?是她将陆氏等人贪赃枉法的罪证递给天家的。”

    文臣三:“公主怎么会有杜大人与顾大人搜集的弹劾陆铭远、王钰嵩等人的证据?”那可是十年前收集的,那时公主能有多大?

    文臣一:“长乐公主与顾家小公子有段婚约,还是明皇在夜宴上给订下的。顾家出事后,长乐公主与陆家不对付,谁不知道?陆铭远十年前就命人刺杀公主,十年后依旧追杀,估计是一早就知道公主手中握着他们的把柄,所以急着灭口。泾王就是为了救公主才被陆铭远派的杀手刺杀身亡的。亲舅舅杀了外甥,作孽啊!”

    文臣四:“太后都气疯了,陆家出事都不管了。”

    文臣二:“总算是拨乱反正了,那群整日围着陆、王几家摇尾巴的,如今活像丧家犬,只能夹着尾巴了。”以前他儿子就是被王庆蕴的儿子欺负,为了抢个戏子,儿子还被王家恶仆打伤了腿,一个月才敢下地。

    文臣三:“哎,顾家三公子不是齐大人嘛!”

    文臣一:“是顾大人了,之前好像是在袁州任刺史,袁州不是长乐公主的封地吗?”

    文臣二:“不会早就——不能够吧!当年可是重显太子将杜大人与顾大人斩杀于胥门,并且将污蔑罪证递给明皇的。”

    文臣四:“哎呦,这可是杀父灭族之仇。”

    几位大臣唏嘘感慨。

    文臣二:“你们说——”

    文臣二不等说完,被文臣一拉了拉袖子,几位同僚一脸惶恐看着他身后,他顿觉不好,仓皇转身。

    一名妙龄女郎着黑裙灰衫素服,方圆脸,山黛眉,明丽大气中又带着一份妩媚,眼神冷漠的盯着他们。

    文臣一最先反应过来,忙请安:“公主安。”其余几人也纷纷行礼。

    舞阳长公主也没有说免礼,只是冷冷的盯着他们看了良响,令几位文臣忐忑不安。朝歌缓缓走过来,在三米处的距离停下,幽幽说道:“各位大人,这是殡宫,不是市井说长话短的地方,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传着传着可就变了味道。”

    舞阳公主神色冷若冰霜,一字一顿的提醒:“这张嘴,能让你们平步青云,也能令你们——脑袋分家。”

    几名文臣额角出了冷汗,忙跪下身高喊:“臣失礼,望公主海涵。”

    舞阳公主不再与他们多说,转身急匆匆赶去正殿。桦绱回来了,听说受了重伤,怎么这么快就回宫了?还来了殡宫。

    其实议论的岂止只有他们,不过是杀鸡儆猴,那群高门夫人说的可是更起劲。

    她今日陪太妃入宫,太后病了,太妃身为长媳自然要进宫请安照顾的。当然用不着亲自侍奉,可是总要在一旁陪着。太后是真的疯了,骂太妃,难听的连宫女都听不下去了。

    。

 第五百五十三章 感激

    陆太后早没了往昔的威严骄傲,一下苍老年迈如老妪。几日就花白了发,也不梳妆,散着头发一会哭,一会笑,那日非要抱小泾王,把孩子吓得不轻。

    舞阳公主还不等着上石阶,就见小乙抱着桦绱匆匆出来,海棠与六姑姑紧跟在后面。如盛安公主所料,桦绱果然晕倒了。来不及细说,几名小太监抬着软轿快步走过来,太医跟着她们一起回陆太妃的辉春宫。这一段插曲,令前来吊唁的官员、皇亲众说纷纭。

    桦绱睡得并不安,睁眼醒来,床边坐着人,当她看清后直接哭出来:“母妃。”

    太妃叹了口气,抬手抚着她消瘦的脸颊,说:“哭什么,跟个孩子似得,母妃不是在这嘛!”

    桦绱更委屈,心中痛苦极了。伸着胳膊抱太妃脖颈,哭道:“母妃,李乾成是为了救我,都是因为我。”

    太妃眼中含泪轻轻扶着女儿的后背,哄道:“好了好了,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才感激,才会每日进宫去太后那里。即使她恨陆莹珍,可是若不是小八那孩子,现在疯了的恐怕就是她了。只要余儿好好的活着,什么她都不在意,被骂两句又有什么呢!要不了人命。

    太妃抱着桦绱,听她闷声跟自己说:“母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太妃忍不住也眼泪湿了脸颊。

    紧紧抱着女儿,道:“你能平平安安回来,母妃感谢神明,感激小八。”甚至要她的命,她都能给。

    殿门口,有人进来。

    女子也着了素服,丧期未施粉黛,提着裙子急匆匆小跑进来问:“桦绱呢?”身后丫鬟还没她走得快,在后面小心提醒慢一点,不能提裙云云。

    兰芗转身看见来人,欣喜道:“郡主,公主在寝室。”来的人是端王家的承荥郡主,与仪宾大人一直没有离京。

    舞阳公主在东边书房那陪着葳璟与胞弟葳逸,听承荥郡主来了,出来相见:“没事,就是身体虚,还没恢复好又赶路回来,在殡宫情绪过于激动,晕倒了。”

    承荥点头,问:“醒了吗?”

    海棠听着动静过来,小声说:“才醒,太妃娘娘在里面陪着呢!”

    太妃每日跟舞阳公主一起进宫,今日也是去了太后那里,她们还不知晓桦绱回宫。舞阳公主是在殡宫前宫道上,听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才知道桦绱回来了。要进殿时,碰到小乙抱着晕倒的桦绱出来,她立刻去通知太妃过来。好在没什么大碍,太医说休息一会儿就会醒,又开了点儿安神、补气的汤药。

    连翘还悄悄提醒太医说桦绱一直吃着薛神医开的药,别有什么相冲的。太医说都是药性温和的,没事。薛神医开的方子可不止补气那样简单,这些年桦绱因心病,焦虑自责,酗酒哭闹,使得身体受损疲乏还食欲不振,惊悸失眠,每次月事气滞血瘀,痛疼发冷。

    薛太医许是收了太多银子不好意思,又或许觉得一双璧人招人喜欢,便悄悄开了调养身体的中药方子给连翘,说让公主吃上两年,保准不再宫寒,也能早生贵子。

    薛神医虽知晓桦绱与齐大人的身份,却不知他二人之间的纠缠,也是出于好心,以为郎情妾意终成眷属。桦绱这身体说实话想怀孕可是难,薛神医虽人骄傲了些但医术是真的高明,比送子观音还灵验,不过得调养个两年多,应当问题不大。

    这事就连翘一人知道,不管未来驸马是谁?都得生个娃娃吧!先调养着。

    承荥心中担忧,说:“我去看看。”

    桦绱擦了眼泪,朝她伸手:“朝歌、承荥,过来坐。”

    二人走过来,承荥跟太妃问好说了几句,太妃起身让她们聊,打算去给桦绱做些膳食。

    “担心死我了。”承荥郡主拉着桦绱的手一脸凝重,才几个月?怎么就瘦成这模样。

    舞阳轻抚桦绱的秀发,说:“都快被你吓死了。”

    桦绱笑了笑,可是笑得艰难:“我没事了。”

    舞阳公主:“你的伤,怎么样了。”恨不得扒了看看才放心。

    桦绱:“好多了,已经不痛了。”

    承荥十分怀疑:“可是这气色也太差了,你没骗我吧!”

    又握了握桦绱的手腕,拧眉说道:“你太瘦了,我都快被你比成汤圆了。”

    桦绱认真的打量承荥:“话说你是不是胖了。”

    承荥郡主放开她的手,一脸不乐意:“。。。”

    桦绱仿佛没有看到郡主的小情绪,问:“你是不是怀孕了?”

    承荥气呼呼的说:“。。。没有,只是最近伙食太好!”

    江佑勍习武,运动量大,晚膳吃得多,她总在一旁陪着。可是哪能光看不吃,那岂不煎熬?这不陪着吃了段时日,她这膘也长起来了。其实也称不上胖,很匀称,但与原来的她比胖了许多。除了江佑勍很满意,谁见了她都会毫不留情的说:你胖了。

    承荥为此烦恼,她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人,并一直高喊: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可是胖了,衣裙穿着都紧了,一到用膳的时候,就忧郁。是该减减日渐‘浑圆’的身材,以免以后徒伤悲。

    可能是念叨的让江佑勍烦了,拉着她去院子中练基本功,比如扎马步之类的。虽然最后她总会以各种理由喊累,确是挺有乐趣的,毕竟有他陪着。

    这个令承荥郡主十分不悦的话题,却让气氛变得轻松许多。

    舞阳公主:“六姑姑让我跟你说,她晚些时候来看你。”

    桦绱:“过来做什么,她那么忙。”掌管后宫,要处理的事得堆积成山了,她又没什么事,就是太累了,一会儿让海棠差人去说一声。

    舞阳公主想起一事,犹豫着问:“桦绱,你知不知道,顾公子的事?”

    “。。。”他已经公开身份,本已经死去的人却活着回来,还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这份不凡的经历,注定会引起众人议论。

    (

 第五百五十四章 总要有人来承担

    承荥一看桦绱没有惊讶,诧异问道:“你知道了啊?”

    桦绱解释:“没比你们早多少时日。”

    舞阳公主握着桦绱的手,说:“最近真是发生太多事了。”他们听着都觉得震惊,而当事人的心情又是多么波澜。

    承荥回忆一年前在袁州待的那些日子,感慨道:“我万万没想到齐大人就是顾公子,那容貌、气度、风华,还真令人难忘。桦绱,我听闻顾公子从小就英姿不凡,姿容出众,这样的风流人物宏国能有几人相像,为何你没有认出来?”

    桦绱垂眸说:“当年,他可是被东宫的暗卫与陆铭远派的杀手一起追杀,最终被逼坠崖。他们怎么会留下活口,我又怎么敢想他竟然能死里逃生。还参加科举,入仕途,被分到袁州做刺史。”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是不幸中的万幸。

    承荥:“说到这儿,我真心钦佩。”

    这毅力、魄力和决心,真是让仇家恐惧,世人钦佩不已。

    舞阳公主:“你与他——”

    她听说顾大人在任职兵部侍郎一职前,任过袁州刺史,在桦绱的封地,两人不可能不见面。一个月前,顾大人主动请旨带兵赶往洪州营救桦绱,长安文臣武将多了去了,轮也轮不到顾大人去涉险,他不但去了,还是主动要求的。桦绱救顾大人,可以用愧疚自责来解释。那么,顾大人前去救桦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桦绱脑中开始不受控制的回忆在镜州发生的一切,一侧头逼自己不去想,轻声说:“我是我,他是他。”

    承荥忍不住揭穿:“他是请旨去救的你,你是替他引开注意力才遭到刺杀,这还叫没关系?”

    桦绱低头盯着锦被:“我父王亏欠顾家,总要有人偿还。”

    门口处有人影,舞阳公主抬头,唤了声:“娘娘。”桦绱与承荥回头一看,是陆太妃。

    陆惜容小心翼翼地问:“好些了吗?”

    “嗯。”桦绱浅笑点头。

    陆惜容犹疑:“我来看公主,是既忐忑又愧疚的,别看离着近,可是走过来真是费了好些力气。”

    桦绱:“我懂,我懂你的心情。”

    陆惜容哽咽,抬头仰看试图让眼泪逆流:“我父亲与姑姑,他们——”罪孽深重。

    桦绱打断她:“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份心情我承受了十年,又怎么会不理解?”

    陆惜容:“哥哥回长安了,面圣请旨去边境。”

    虽然天家仁慈没有追究无辜的亲眷,可是愧疚啊!这份情绪,会一辈子笼罩在心底。想想当年,三家惨遭灭门,先不说顾太傅这些大人们冤不冤屈,只说那些女眷孩童,当真无辜,真是作孽。难怪今日她陆家没落,受世人谩骂,是罪有应得。

    “陆司马应当是没有参与,我会问问七叔是怎么一回事。”桦绱也意外,毕竟是在她封地任职的官员,打过交道相信其为人,不久前还带着袁州兵将去洪州护她安全。

    以为陆惜容是担心哥哥,桦绱宽慰。

    陆惜容忙说:“公主会错意了,我不是要公主去天家面前求情。去苦寒之地任职,是哥哥主动要求的,因为愧疚。”

    公主知道她与沅引之间的事,陆惜容也不隐瞒了:“其实我本来是有些埋怨中官大人的,为何避而不见?我只是想请他安顿一下母亲,寻个百姓住的普通小院就好。可是昨日见到公主,我就生不起气了,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去为陆家走动?陆家落得今日下场,是最有应得。如今天家仁慈,没有问罪亲眷,无辜者皆已释放,可是当年呢?听说襁褓中的女婴都不放过的。这些年,圈子里的名门闺秀背后都在悄悄议论,言语中多有鄙夷,我是知晓的。我不愿相信,那都是我的至亲、长辈,可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黑的也不能说成白的不是?别人说,你可以不信,但是自己家人呢!我哭着去问父亲,父亲神情不自然的怒斥,却自始至终没有否认。那么多罪孽,是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陆惜容深感内疚,羞惭满面:“公主,对不起。”她是妃嫔,见不到顾大人、施公子、江家人,也没有脸去祭拜,只能与长乐公主说。

    桦绱平静的看她,说:“干嘛要你来道歉,又不是你的错。”

    陆惜容抹了眼泪,回答:“公主说了,总要有人来承担这份错误,我父亲骄傲,姑母又在错误的路上走得太远,回不了头了,他们是不可能道歉的。要是我也厚颜不管,那因此遭罪的你们心中得有多憋屈。”

    桦绱与陆惜容相视一笑,一笑泯恩仇。

    “余余!”童音呼唤,带着小心翼翼。

    “过来。”桦绱转身看见小包子站在寝室门口看着她们,个头果然蹿高了不少,朝他伸手。

    小葳璟犹豫了下,蹭蹭跑过来,问:“你醒了?”

    桦绱点头,摸了摸他嘭嘭的小脸:“嗯,吓着你了?”

    “嗯,葳璟很担心。”葳璟点点头,眨巴着黢黑明亮的大眼睛紧盯着她。

    “我以后会注意,再也不让葳璟担心了。”桦绱承诺。

    葳璟拉了拉桦绱的手:“好,娘娘让我来叫你们用午膳。”

    桦绱被陆惜容扶起身,海棠进来给她简单绾了发,中午天气不冷不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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