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她频繁的跟在徐小姐身边出现大小宴会上,母亲就提醒过她的。徐家是士族中的高门,多少人巴结,想与徐小姐亲近,可未必能成功。她却因兄长的缘由,轻而易举的成为徐小姐的密友,这定然会招人嫉妒。
劝她,别那么急着去结交贵门千金,也不要刻意迎合,会适得其反。她们的经历,有人会好奇,会恶意猜测,编造侮辱。
(
第六百零四章 徐家女
她心中有落差,真的很不甘心。从前是别人讨好她,那时的顾家是长安士族中的领头羊,祖父在文臣中的威望比今日的徐太傅更胜。连太尉大人都是顾家常客,还是祖父的学生,逢年过节必前来拜访。可是现在,她却要反过来结交长安闺秀。
桦绱越过笙歌肩头看远处安静站着的辛家姑娘,辛姑娘觉察桦绱的目光,走过来。
“公主。”辛姑娘施礼拜见。
桦绱拉起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笙歌才回长安,有很多事都不太懂,还请辛姑娘多帮帮她。”
笙歌没有想到公主会拜托辛姑娘照顾她,心中感动,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是。”辛姑娘点头应下,并转头望笙歌,二人相视一笑。
桦绱审视这姑娘的小脸,一笑:“你的眼睛,长得挺像你的姑姑。”
辛姑娘抿嘴含羞,说:“许多人都这样说,臣女知道姑姑是公主的伴读。”
想起妍月的经历,桦绱蹙眉走神,问:“她可好?”
大监离世那年,她回宫还见过她的。
‘公主,我做母亲了。’
她这样跟她说的,脸上有为人母的幸福,。
辛姑娘:“姑姑写信说:在皇陵过得挺好,让家人别太担忧。”
“那就好。”再过些日子,她想去看看她。
徐谣僵着表情的快步走过来,本想唤笙歌,却看到了笙歌对面的人,陡然停下了脚步。徐绚缦跟上来,看到了这画面,也愣住。反应过来,忙上前问安:“臣女徐绚缦参见两位公主,公主千岁。”
那晚去月宫赴宴,她在门口碰到了长乐长公主,听内侍臣高唱,还仔细打量过,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当时公主与陆太妃有事聊,自然没有注意到她。
“绚缦?”凝神谛视面前的姑娘,眉眼清秀,五官并不惊艳,合在一起倒是舒服,清纯的气质中还有一份恬淡从容。细眉尾轻轻下垂,眼中带着抹不去的哀愁,一股娇弱感,令人怜惜。但只是长相如此,徐姑娘的性情并不是看着这样娇气好拿捏,是个顶聪明沉稳的人,若是男儿,入仕途定会有大作为。
徐绚缦被桦绱虚扶起来,倍感意外的问:“公主还记得小女?”
“自然记得,我还送你几条锦鲤来着。”来她昭阳殿做客的人,甭管男女老少,送五六条锦鲤是一贯的‘赠礼。’
她们见面的时候,大约是在桦绱十二岁那年,徐绚缦跟着太傅来过东宫两次。她们一直都知道彼此,不过见面的次数不多,主要是二人年纪差的太多。
“是,现在小女院子中的池塘,都快盛不下它们的子子孙孙了。”所以正要扩建。
“你那时小小年纪已经能背下众多名家诗词,书法也练得有模有样了。我资质平庸,功课也平平,母妃常将我与之凝和你做对比,每日念我‘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最后,念得连桢儿都会背《神童诗》了。
“公主谦虚了。”徐绚缦知道公主是在玩笑,低头一笑,又问:“太妃可好?”
“极好,我前日晚才见过你父亲。”桦绱与她走到湖边寻树下阴凉地,吹着风闲聊。
“公主去封地这些年,父亲常想起公主。”是看着公主长大的,又是太子的老师,对于当年那场震惊宏国的惨案,未能劝阻太子改变心意,父亲一直心有愧意。
可那几日偏巧父亲离京,等回来时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无用的叹息。
不去回想了,桦绱说:“多谢太傅挂怀。我现在住在东宫,你若有空便来陪我坐坐。”
“好。”徐绚缦忙应下这邀约,又想起不远处还站在原地的堂妹,急忙道:“公主,臣女与小妹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嗯。”桦绱瞥了眼那一脸有事的徐家千金,收回目光,看着徐绚缦点点头。
徐绚缦拉着堂妹的手离开,徐谣的心境从羞愤转为伤心。特别是离开时,徐谣顿了下脚步,看着几米远的顾笙歌,正含泪看着自己,但终究抿唇未言语,徐谣心中委屈和受伤。
笙歌满目歉然,可知道这不是解释的好地方,等回去她得去一趟徐府跟徐小姐道歉。
朝歌大约是猜到了什么,目送徐家姐妹离开,说:“这徐家大姑娘倒是机灵沉稳。”
过了会儿,笙歌与辛家姑娘也离开了,该去找顾大人了。
渡口有小船还有竹筏,那竹筏不小,需要两人撑杆。竹筏桦绱没坐过,所以要体验体验。她被连翘扶上竹筏,等站稳了,惊喜的环视四周,不一样的视角。一转头,却见朝歌站在原地不动,纳闷的看她。
朝歌朝她摆摆手,说:“你快去吧!”
桦绱朝她抬了抬下巴,问:“你不随我一起?”
朝歌摇摇头:“你去找顾琰羲,我去做什么?”
她一开始跟着是怕她退缩,既然她已经能跟顾家小姐坦率的说出找顾大人,那便是要勇敢面对的意思。即使流言蜚语,也不会惧怕。现在,美目流盼时多了神采和坚定。真是刹那间变得不一样了,所以她就不必再跟着了。
晏家住的小院
来此处的高门,谁不想将自家的娇女送到宣元帝或盛安长公主面前,混个眼熟,说不准就能得天家垂怜。那可就有望入宫参选后妃,是光耀门楣的大喜事。即使进不了宫,借此机会与门当户对的公子相看相看,多少青年才俊,也好结为连理。
晏家也不能‘免俗’,可是晏大人却一点都不想‘入乡随俗’。
晏夫人这两日可是将院中的高门闺秀看了不少,一一比较就觉得徐家三小姐——徐绚缦最合适。
晏说公务在身,急着回刑部,连官袍都换好了,一副等不及的模样。
晏母笑意盈盈的看着儿子,生生将狐狸一般狡猾的晏说看得怯了场,要知道平日审案,都是他把别人问怯场的。
晏母:“所以,你今日回不来了?也不能随你父亲一起去拜见徐公了?”
第六百零五章 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晏说语气中带着十分认真,七分歉意:“嗯,孩儿不是有意推辞,实在是——”
晏夫人摆了摆手,让他不必再解释。放下茶盏起身,缓缓走近,抬手替儿子整了整官服,说:“那忙去吧!没事,母亲不急在这一时,你公务在身也是没办法。可是,来日方长。”说到最后四字,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
晏说尴尬的笑着,点头佯装乖巧的道别。
母亲说的宴会,是徐太傅与父亲还有两位大人订在晚上的小酒宴。当然不是让他陪着长辈饮酒那么单纯,母亲的意思是要让他去徐公面前露露脸,谁叫他家有正值妙龄待嫁的小姐呢!这意思就不必明说了。
晏说面对谁都难有落下风的时候,唯独在他母亲大人这里,永远施展不出他的聪明才智。
“哎——对了,有些东西你顺道送去你姨姥姥府上。”晏夫人叫住儿子,最近她姨母身体抱恙,这不表弟媳也没敢来,上好的药材,用不用得着另说,总归是份心意不是。
“好,将马车驾去西门。”晏说吩咐小厮去办。为了方便,女眷皆从西门进出。
一处幽静地儿
徐谣停下脚步转身等堂姐走近,忍着泪,问:“姐姐,你刚刚为何拉着我?”
应该是阻止了两次,一次是徐谣看清那人是长乐长公主,鼓了勇气刚要抬脚走过去,堂姐突然擦肩而过,从后面走上前跟两位公主请安,衣袖摩擦间,堂姐拉了下她的手臂。第二次是离开的时候,长乐公主朝她看过来,她欲走过去,姐姐却突然告退,过来拉着她就走。
徐绚缦叹了口气说:“怕你日后后悔。”
才过了一晚,就将顾大人与公主夜游的事传的满园皆知,流言如洪水啊!议论时还牵带上了顾小姐与徐谣,不见得都是善意,指不定有平日嫉妒的人,寻着机会往人身上泼脏水,曾参杀人,还不知要被传得多难听。
徐家小姐是否喜欢顾大人,都只是众人的猜测,只要徐谣不当回事儿,还像往常一样与顾小姐结交,众人觉得没趣,流言过几日就平息了。再说顾太傅是叔父的恩师,徐谣与顾小姐结交也顺理成章。
“我不问才会后悔!”徐谣说完看向一旁,咬唇情绪依旧激动。
徐绚缦看着她,冷静的问:“问什么?”
徐谣大小姐脾气上来了,口无遮拦:“当年的事,重显太子”
徐绚缦清秀的面上满是严厉,压低嗓音喝:“住口!”
“姐姐。”徐谣不是没深浅的人,只不过今儿发生了太多不如意的事,真是糟糕透顶的一日。
徐绚缦皱眉问:“这是你能说的话吗?谁给你的胆子敢评论明皇与重显太子!”
况且还是在这里,隔墙有耳。叔父如今高位,看着百官礼让拥戴,可谁敢说在阴暗处没有宵小正寻机会使绊子?这不是将机会送到敌人手中。
“我。。。”徐谣怎么能不懂这些道理,可是她难受的没了理智。经堂姐提醒,也后怕,抬手用宽袖掩面,缓缓蹲下身趴在膝上哭泣。
徐绚缦心有不忍,却还是得提醒她:“谣谣,徐家士族门第,长辈都是文人雅士,家风严谨,言行段不能丢了礼数,让别人嗤笑。你说你要问公主,可是以什么身份呢?即使殿下与顾大人之间横着太多问题,可是他们有婚约在。”
过了会儿,徐谣抬起头,满面泪痕,红着眼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法想这么多,你没有喜欢过,怎么会懂我的心情?我是真的喜欢他。”徐谣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这是她的初恋。
“是啊,顾大人的容止、才学、武艺样样出众,有一样就够令姑娘心生爱慕的,偏偏占齐了,都到他一人身上了。可是,你只看到他美好的一面,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伤痛、仇恨,不是你能懂得。”不适合,这样复杂的顾大人并不适合娇美的小妹。
“道理我懂,可是姐姐,我还是难过。”徐谣说完起身就走。
徐谣的丫鬟走了两步,一脸懵,没主意的问:“三小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追啊!”徐绚缦无语极了,小丫鬟忙转身去追徐谣,她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远远看着徐谣出了东门,怎么一转眼就没了踪影?迎面还来了几名相熟的夫人小姐,徐绚缦表现出等人的模样,点头与她们打过招呼。
等这些人走了,徐绚缦才带着丫鬟找了一圈可没找到人,心中担忧不已。
“徐小姐?”
“晏夫人。”徐绚缦一转身看清来人忙施礼,反应过来身后的马车是晏府的。
“怎么出来了?”晏夫人问,瞥了眼徐姑娘身后的小丫鬟,正四周瞧望,一脸焦急的模样。与她对上眼神,小丫鬟急忙低下头。
“哦,我要跟妹妹”徐绚缦正想扯个理由,却突然听到有女子的哭泣声从马车中传来。
在马车中落泪的果然是徐姑娘,正控制不住情绪痛哭出声。须臾,她面前多了一方灰色的手帕,顺着修长的手指向上看去,一年轻公子身着官袍,优雅的坐在窗边。五官精致,浓眉长眼,有些内双,容貌嘛!的确英俊。只不过徐谣不喜欢他的眼神,好像能看透人心,坐在那里歪着头审视她。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觉得此人诡计多端,是个狠角色。
晏说本闲适的倚靠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忽然一阵风吹进来,有人上来掀起帘子,以为是小厮来放药材和礼品。可他缓缓睁眼后,却见一名哭得眼红肿的小姐坐在他的马车中,这小姐不受外界影响,坐门口专心哭泣,只是怕有人听见,她用力捂着嘴。
晏说挑起了车窗帘一角,一群夫人小姐从不远处走过,他了然放下帘子。
恨不得将马车淹了的徐小姐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晏说很舍不得从袖中拿出帕子,这可是他才洗的呢!递了过去。
徐小姐一怔,盯着方帕看了好一会儿,才泪眼婆娑的拿过去捂脸痛哭。
(
第六百零六章 去找顾琰羲
徐谣上马车的时候并没有注意晏说,她只是想找个地方躲躲,几辆马车前都有人,唯独这辆没有。其实,晏家驾马小厮也在,只不过去马车后方看车盖去了。
等她发现晏说的时候一阵尴尬,可是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她还是进去了,总好过与那群夫人小姐正面遇见。她的妆容花了,又哭的眼红肿,身边没跟人。被人瞧见,还不知要怎么传呢!
堂姐说,她会后悔。果然,她后悔了。哭什么哭,怎么也要先回院子,躲被窝中再哭。
除了继续哭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捂着脸,徐谣的心都要崩溃了。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她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去了。
她是知道晏大人的,在某几次世家宴席上碰到过,没说过话,但确实面熟。有人外宽内深,晏大人是精明狡猾遮都遮不住,跟狐狸似得。当然徐谣此时在心底的评价,多少是带了情绪的,有些尖锐,有些不厚道。
晏说胳膊肘支着侧窗,十分有耐心的等着,直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交谈声。哎,晏夫人来了。
“别哭了。”晏说好心提醒。
徐谣正烦着呢!放下袖与帕,泛红的眼盯着晏说,可不太客气。
晏说没工夫去揣测大小姐的意思,想先下马车解释,免得尴尬。
已经被逼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徐小姐误解了晏大人的意思,气的噘嘴,怒道:“不用你赶!”一见他要起身,徐谣猛得站起来丢下一句转身下马车。
所以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