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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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逼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的徐小姐误解了晏大人的意思,气的噘嘴,怒道:“不用你赶!”一见他要起身,徐谣猛得站起来丢下一句转身下马车。
所以就有了如今这一幕,徐小姐梨花带雨攥着块明显是男子用的方帕,从马车中出来。马车上挂着的名牌轻轻摇晃,等翻过来时,是一个古字——晏。
晏大人跟着下了马车,被这大小姐使性谤气,一脸无奈。一看徐家三姑娘,更加确定面前这位是徐太尉家的千金,也不知谁惹了她不开心,自己到成了出气筒。
晏夫人还拉着徐绚缦的手,嘴角挂着笑,怎么看怎么顺眼,真像她晏家人,若是成了儿媳妇,那真是几世修来的好缘分。只是,被乍然出现的姑娘,惊得反应不过神来,看向后面跟出来的儿子,眨眨眼问:“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徐家五小姐,太尉大人的千金,怎么在马车中,就他二人!
徐谣忙给晏夫人问了安,徐家姐妹对视了眼,寻个理由离开了。徐谣转身走了两步,又回来将手中方帕丢给晏说,离开的脚步匆忙,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她一样。
等走远,徐绚缦勾着徐谣的胳膊问:“怎么回事?”
徐谣眼神飘忽,说:“没事。”可是耳朵越来越红,更是挣脱开徐绚缦的胳膊。
徐绚缦不放过她,问道:“没事?你怎么从晏家马车中出来。”
里面还有晏大人,孤男寡女的可不是小事。那方帕,倒不至于往私相授受那边想,可也太奇怪了。
“哎呀,姐姐你别问了,丢脸死了。”徐谣一跺脚,脸上滚烫,欲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慌张羞臊的跑开,今日真是漫长又难忘的一日。
河岸边的凉亭
一群年轻的夫人围坐在石桌前闲聊,魏禚依笑着应付,心中道了句,真无聊。转头看了眼碧波荡漾的湖,远处波光粼粼,晃眼得很。近处荷叶茂盛,菡萏婷婷玉立,一片美景令人心旷神怡。
有人乘着竹筏驶来,最前面一女子迎风站立,长披飘扬,一身浅淡的蓝,袅袅亭亭。
有些眼熟,等看清了诧异道:“公主?”魏禚依睁大眼再仔细看看,可不就是长乐长公主。忙起身往河边走,犹豫着唤道,可惜声音小了,公主没听见。于是又高喊了声:“公主,去哪?”
从小嬷嬷教导她言行举止要规范优雅,淑女哪敢大声嚷嚷?今日也是破格了。魏禚依喊完了有些害羞,好在公主听到了。
“禚依。”桦绱看到她也惊喜,一顿,说:“我去找顾琰羲。”
“什么?”声音太小,魏禚依没有听清。
桦绱停了一瞬,心中激动又雀跃,唇角飞扬,用力交握着手,鼓足勇气高声说道:“我去找顾琰羲,你看到他了吗?”
“谁?”魏禚依以为产生了幻觉,转身问丫鬟,丫鬟忙回答:“公主要见顾大人。”
魏禚依惊得缓缓张大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摇了摇头。这是要坐实传闻了?禚依提着裙沿河走,跟上竹筏的移动。
待竹筏靠近些河岸,隔着八九米的地方,桦绱笑着问她:“禚依,行臻哥哥要带我们出去,一起吗?”
喊出来之后,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或许是因为遭人议论,也或许是跟笙歌言明了,让她下了决心,不愿让流言影响情绪与决断,去压抑情感。因为不相干的人说的恶言,而推开深爱的人,多傻呀!
“。。。哦,好啊!”自然要去,她有好多事要问公主的,好奇死了。
桦绱:“那你去我院子找朝歌他们吧!”
“少夫人,小心。”小丫鬟提醒,抬手挡着少夫人的头,免得撞在柳树上。
魏禚依险些闹笑话,尴尬一笑。光听公主说话,她哪顾得看路。公主要找顾大人,哎呦,她这是激动个什么劲!
桦绱扬唇轻笑,一颦一笑,皆是风景。
凉亭中的少夫人们走过来,在魏禚依身后跟长乐长公主行礼。听到她们的对话,悄悄对着眼神,一副听到了秘辛一般,震惊又激动。
宣元帝在水榭与几位大人品茗,聊起边境及临国局势,正说着,有人在远处唤:“七叔”。
沅引先反应过来,看到长乐公主乘竹筏靠近忙揖手,并走到宣元帝身后提醒了句。
宣元帝起身来到栏杆边,与划到近前的桦绱对话。
“余儿。”姑娘大了,不好再叫小字了,可总是忘。
桦绱仰头,明媚又灿烂的一笑,问:“七叔,你见到顾琰羲了吗?”
“。。。”宣元帝觉得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
第六百零七章 等我回来
想起好多年前老王妃的生辰宴,他们都去了,人多找人可不容易。东宫小公主找顾公子,逢人问:你看到顾琰羲了吗?
害得五哥都吃味了,故作生气的问:余儿,你眼中只有小顾公子吗?
好些日子不见了,开口就是顾琰羲,宣元帝叹了口气。不对,桦绱这模样,与之前很不一样。神采飞扬,满面笑容,虽依旧消瘦了些,可精神头大好。
北辰被他派去调查恭王世子的踪迹了,机要也没法在这细讲,宣元帝简单的说了句:“他有公务,现在应该与叶'去做准备了。”
做准备?桦绱听出不一样的讯息,问:“要离开月宴?”
宣元帝点头:“嗯。”
“好,我知道了。”桦绱跟连翘点了下头,连翘命人换位置,调转行驶的方向。
船家用篙撑船离开,一行人打算去顾家所在的小院。
“桦绱,去哪?”才来,又要走。
桦绱转身,裙摆飞转,像倒挂的山茶,星月也不及秀面上的笑容灿烂,桦绱朝宣元帝甜甜一笑:“找顾琰羲。”
原来老父亲送女儿出嫁是这种惆怅复杂的心情啊!
“。。。”宣元帝盯着那抹跳跃的绯色长披许久,一阵郁闷。
许是天家心中的感慨都体现在英俊的面容上,小六儿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宣元帝瞥了眼,眼神冷嗖嗖的,吓的小六儿忙讨饶。
她们上岸没多久遇到小乙,过来说:“公主,顾大人在东门等您。”
等到了东门,不少人进出。桦绱环顾一圈,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着一身藏蓝武服,英俊帅气,与一旁的男子聊着什么。
心情有些忻悦,毕竟找了大半天了,围着月宴快转了个圈。桦绱扬扬唇角,水眸粲然,心口就好像荡起阵阵涟漪,激动不已,脚步轻盈的朝他走去。
隔着二十米左右,才看清他对面的男子是叶大人,叶'提醒了顾大人,你要等的人来了,然后朝公主揖手离开。
桦绱站在那里,看熟悉的黑眸望向自己,不等他靠近,快步走过去,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刚刚是小跑着过去的。
他们走到树荫下,避开众人的目光。桦绱一抬头,长眸点漆,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桦绱脸颊透粉,问:“为何这样看我?”
“我以为,刚刚你要朝我飞奔过来。”他甚至差一点朝她展开臂膀。
可是他的姑娘顾虑太多,小心翼翼,胆战心惊。是他太急了,那就慢一些,放慢些脚步等等她吧!
“你找我,有事?”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桦绱目若秋水,点了点头:“嗯。”
剑眉舒展,低声说了句:“我倒希望,你没有。”
没有让她可以找的理由,然后只是单纯地想来找他,因想念,虽然昨日才见过面。
桦绱佯装听不懂,说:“行臻哥哥觉得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一会儿去曲江游船上用膳,还选了戏,也可以钓鱼。”
顾大人手背在身后,长眸幽深却有柔光,睨看着她问:“所以?”
桦绱眼神还是飘忽了下,脸颊烫烫地,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她不敢直视他的眸,鼓起勇气却还是害羞。
姑娘含情凝睇的目光让他心情大悦,可是高傲的拒绝了这份邀约:“今日不行。”
水亮的瑞凤眼中有失望,好像晴空万里的天,瞬间阴雨绵绵,情绪那样清楚的展露出来。
顾大人解释了句:“有公务,得跟叶大人去处理点儿事。”
他不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出来游玩穿的自然讲究些,可是他一身青袍粗布武服,没有配饰,甚至连令牌都没有。而且,刚刚七叔也隐晦的提醒过。
“你去哪?,你。。。危险吗?”桦绱想问,又觉得不妥,不能干政的,况且是机要。
顾琰羲看到她眼中的担忧,抬手抚过她的脸颊,说:“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顾大人。”有侍卫来唤,该启程了。
这一声吓的桦绱忙退后一步,躲开他的碰触,羞臊的背过身去。
顾大人点了下头回应,看公主害羞的盯着面前的树干,忍不住轻笑了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你去赴约吧!”
桦绱忙转身,用细白的食指与拇指捏住他的袖子,说:“顾琰羲,我。。。等你回来。”
他低头看她可爱的动作,莞尔,握了握她的手,宽慰道:“放心,很快就回来了。”
桦绱仰头看他,嘱咐道:“早归。”
“好。”被人牵挂着,是如此幸福的事。
一队人翻身上马离开,出了城也加快了速度,叶大人问了句:“顾大人是好事将近了吧!”
顾琰羲莞尔,并没有作答。
“要讨杯喜酒吃。”叶大人一边策马一边高声说道。
“好。”顾大人笑着应下。
他们得赶往临县,后面有拉货的马车,几名侍卫乔装打扮成小厮,而他俩的身份则是来长安做生意的商人。恭王世子策划谋杀嗣皇帝,只这一条罪足够处以极刑的,况且还有参与谋反。恭王战败后这么长时日,世子一直在长安与洛阳附近出没,还与官员勾结,恐怕是要造反,不得不防。
桦绱回了院子,才一进门就被人围在了中间。
“公主,我听小姑说你昨晚与顾大人去了霓裳坊?”魏禚依语带不可思议,过来确认。
承荥本要与他家江将军享受闲暇时光的,可是听到了传言,急忙过来求证:“桦绱,你与顾大人幽会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余儿,顾大人呢?”行臻伸长脖颈,半天没见着人。
桦绱刚要解释,接二连三的提问让她也不知该先回答谁的提问。又被承荥拉过去,追问:“跟我说说呗,你们昨晚都去干什么了?”
世琳拍了下承荥的胳膊,怪她问的太直白了,然后世琳自认为很含蓄的问:“他真唤你‘娘子’了?”问完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朝歌与青渝被这俩活宝逗笑了,虽没有上前却也是好奇的。
桦绱扫过众人好奇又激动的脸,故作镇静说:“他有公务,今日不来了。”然后转身就走。
世琳:“哎——问你话呢!你跑什么?”
桦绱:“都什么时辰了?还出不出去了!”
承荥点点头:“也对,先去,等上了船,看她往哪里跑!”
看来绯闻的余韵,还得持续一段时候。
第六百零八章 议论纷纭
五日后朝堂
群臣议论纷纷,只因天家说起了明皇给长乐长公主与顾家三子顾琰曦订下的婚约,过了十载,该为这门亲事选个良辰吉日了。
早在案子平反时,就围绕着‘应不应该履行婚约’这个话题,百官议论纷纭,坊间百姓也争论不休。今日,终于被摆在台面上讨论,一时朝堂上吵的火热。论不带脏字的‘文雅’吵架,谁敢跟这群文人比试?特别是‘胆大包天,能说会道’的谏官。一个个激动愤慨,就好像是逼着他们嫁仇家似得,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刚烈模样。
司徒赵大人、大理寺卿左大人、还有兵部尚书董大人他们自觉的退到一旁,先观火势,等他们吵累了再说。
崔大人出列:“臣以为万万不可,当年——”又提起当年案子始末,王、廖等人其罪当诛,也早已伏法。
对这起特大命案,百官都心如明镜儿,这案件里面其实还有至关重要的两人,但因身份特殊,没人敢提及,更不可能有人敢说他们的半句不是。但不说,不代表世人不知。
崔大人说的委婉,要表达的意思确是很明确的,就是:顾大人是被重显太子杀的。殿中的权臣们个个人精,又怎么能听不懂。
这也是他们反方,不能接受这场亲事的主因。
崔大人继续说:“《礼记》中子夏问孔夫子,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夫子曰:‘寝苫枕干、不仕,弗与共天下也;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
霍大人冷笑一声:“臣有异议,明皇在花萼楼下的旨,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谁人不知?那圣旨可是顾鸿雁顾大人亲自接的旨!有何不可?”
崔大人思想迂腐守旧,霍大人常与他意见相左。
崔大人急道:“《礼记·曲礼》记载:‘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
霍大人十分不赞同的问:“陆、王几家,以及其党羽该判刑的判刑,贬黜的贬黜,怎又提起这‘仇’字。”
崔大人瞪大眼睛,怒问:“大人当真不知?”气的脸通红,一说话胡子一翘一翘的。
霍营挑眉说:“不知。”
崔大人气结:“你!”
有人看徐太尉的神色,见不言不语以为光火,太尉有意招顾大人为娇客,这消息他们是听说了。现下天家又要订日子,一旦定下,那便是李家的驸马爷了。忙出列阻止:“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不妥。”他的反对,并不是出于对这件事的看法,而是对徐家,怀有恭维之心。
徐太傅手执象牙笏,安静的站在那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尚书令蒋祎蒋大人,低声问道:“徐公怎么看?”
徐太傅浅笑不语,须臾,反问:“圣旨圣旨,你说呢?”
何为‘圣旨’?是君王的命令,发表的言论,更是帝王权力的象征。说毁约就毁约,岂不儿戏!
礼部尚书温大人钦佩不已:“徐公光明洞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