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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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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没有追去永州,也没有将杀手引来洪州,你还会不会想与我在一起?”那时他突然被二叔召回长安,连道别都不曾。后来去寻他,一路追到永州,花了大半年的时日才见上面,终于确定了他的身份,可他,却叫她忘了。

    “忘了,很难。”桦绱低下头,淡淡的回了句。

    “什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桦绱蓦然抬头看向他,提高了些音量,说:“顾琰羲,忘了你很难。”

    顾大人还没有想明白她为何突然表白,只听公主又说:“我承认,我曾为齐域而心动过,不仅仅是他长得像你。”

    顾大人慢慢退后了两步,凝视她。英俊逼人的面容隐于黑暗中,叫人看不清神情。

    桦绱却不在意,继续说:“在你不在的日子中,我深陷愧疚自责的沼泽中再也爬不出来。可齐域,他一次次的将我拉出来,唤醒抑郁的我,很难不在意。”她是感激他的,谢谢他将她从池沼中拉出来,不至于早早溺亡。

    “不得不说,齐大人的经历、为人、容貌样样超群绝伦,让人为他心动。”

    隐在黑暗中的顾大人抬了抬下巴,眼眸深邃,盯着月光下的姑娘姣好的面容看得入神。俊颜没什么表情,可是好看的唇正出卖了他,微微扬起的唇角暗示顾大人内心并不是无波无澜。

    “我曾坐在衣冠冢前,与顾琰羲说起我的心事,我不敢肯定那是不是爱慕,可是齐域在我的心中已经是特别的存在。”她放下了思念多年的少年,爱上了相识不过一载的齐大人,为此还纠结内疚,谁知这二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本以为说出心意会害羞,可是更多的是感激。她感激神明,让她有机会可以将心底的感情告诉他,这是多么幸运。

    “顾琰羲,你来袁州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我等了你近十载呢!”桦绱笑着说,可是眸中却流出眼泪,但她知道这并不是心酸悲痛的泪水

    “我怎么能怪你?我该认出你来的,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该认出你来。”她一低头,一串眼泪坠落。

    抬头将眼泪逼回去,又说:“我给你种了满院子的花,有你爱的山茶。”他还没有去过那片只属于他的花园。

    “其实,在袁州第一次见你时,被你无礼冒犯,是很恼火的。可是莫名的你长得很合眼缘,才让我将火气忍了下来。”

 第六百一十八章 驸马难为

    起初以为她也不能免俗,是被美色俘虏。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你的眼眸太熟悉,也生得最动人。与我记忆中那位少年的眉眼,最相像。”她看着他,专注入神,好像在透过现在的他去回想十年前的他。

    “在明月山的那段时日,绝望、煎熬、心灰意冷。我等不到希望,看不到阳光,将自己困在与你度过的那段时日中,每每回忆,是我少有感觉快乐的时候。而想你,成了我唯一能做的事。”他们在一起几乎没有能心平气和谈心的时候,虽认识了十多载,可不是生离死别,就是深陷危难。卸去肩上背了多年的沉重,这样与他面对面谈这些心事,觉得轻松自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想你,成了习惯,成了我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可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光虽美好,却短暂。我开始幻想,若你活着,会不会叛逆的去考武举,顾大人是不是得气的命你到祠堂面壁思过。”桦绱站在风口,任彩披飞扬。想象着若是没有这场变故,他们的人生又是什么样子的,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笑了。

    “又想你若参加科举,一定会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他状元游街的热闹场面,着红袍骑骏马,英俊潇洒的模样一定引得很多姑娘芳心暗许。可是他已经是她的准驸马,谁都抢不走。说不定她会偷偷跑出宫,穿着霓裳羽衣一路跟着他游街的队伍。

    “你说要带我去看长安以外的风景,可是你食言了。不过,你向来说话不算数。”

    听得入神的顾大人在听到这句控诉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挑了下眉。

    “我躲在野草丛中等你,你却再也没回来。”冷宫中,他推她进一片茂盛的草丛中,说他引开他们便来寻她。

    他没有回来,等到傍晚,等到第二日。之后,她站在原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他,等他回来,自己也活在过去再也出不来了。

    桦绱眼脸低垂,神情淡然,边想边说:“幻想终究是幻想,某一日,连你的模样都变得模糊,我开始恐慌,怕有一日忘了你,再也记不起你的眉眼。可是,齐大人出现了,是科举出身的探花郎,家境富足,年轻有为,政绩卓著,且公正廉洁,爱民如子。你一定不知道,我时常想,齐域与我心中所爱的少年年纪相仿,若顾琰羲他还活着,会不会与齐大人一样,金榜题名,入朝为官,辅佐君王,彪炳史册。甚至想,你二人若能相识,说不定会成为知己。”

    他朝她走近,眸深却清亮,带着寒星碎玉般的璀璨。

    “你去了永州,我也来了洪州,经历生死,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桦绱,假设的事情我没法儿给你确切的答复,我也向来不会去做过多的想象。为什么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并不是取决于我,而是你。在寺中我说过了,是因为你,让我不得不动摇。你为我、为顾家做的一切努力,我怎么可能不感动。然而只是感动,便不会非你不可。起初只是好奇,多年过去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我带着这样的想法出现在你的面前。渐渐地,我却希望你不记得,希望你能忘了我,开始新的人生。那时,我并没有与你在一起的打算。仇何时能报?案子什么时候能平反?这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我根本无暇顾及情爱。”当他第一次觉察出她已经变得无比重要的时候,其实是在四公主的别院。

    他与小乙冲进庄子内,呼喊声将他引向那里。他看着她坐在那里,眼角还挂着眼泪,绝望又惊恐,眼中又有一份决绝与恨意,好像生死不顾。

    她衣襟被扯到肩头,颈间有一大片不正常的红痕,那一刻盛怒的情绪冲上头顶。今夜的事,除了小乙与他不需要第四个人知晓了。他握着剑柄,将倒地哀嚎不止的玉珍提溜起来。等小乙抱着人离开,他才将长剑捅进玉珍的胸膛,长剑刺穿,抽剑清理现场后离开。

    其实,剑尖随手一划就能取这畜牲的性命,可是那一刻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长剑深刺到底,他还转动过剑柄的,他连痛呼的机会都没有给。

    后来为了掩盖四公主这荒淫作风,保李家其它女儿声誉,只当打斗中死了个伶人,县令也同意,将人草草埋了了事。

    “可就像你说的,你觉得齐域是特别的存在,而与我有过婚约,又真心相爱过的你,在我心中难道就不重要吗?”比起不知晓他身份的公主,知道一切的顾大人心中俨然更矛盾。

    “你与我的理智,正进行一场激烈的角逐,因为你的大获全胜,所以我才会忤逆祖父,也要请旨去洪州。”斜飞的剑眉,点漆深邃的长眸,此时不再锋利,变得柔和。

    她将危险引去洪州,他也震惊担忧,书翻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拿着笔,墨却滴在纸上忘了要写什么。他的姑娘没那么傻,怎么能这么粗心走漏了风声,还偏偏传到了长安。她是为了他,为了笙歌才冒险的。他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已经将这份感情摆在明面上,不如直白面对。他请旨去救她是道义,更是情谊。

    他不是因为与她在洪州共同经历一番生死而变了想法,是因为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心潮腾涌。她的眼泪,她的祈求,还有满身伤痛又单薄的身形,让他再也无法放开她的手。

    黑眸沉凝,低声说:“桦绱,我回来了。就站在你面前,你不必再去从别人身上寻找我的影子。”

    桦绱想说我知道,可是控制不住情绪,因哽咽气息不顺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抬手替她擦去眼中的泪,问:“失望吗?”

    桦绱汍澜,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所期盼的,最好的模样。”

    顾琰羲长叹一声,上前紧紧拥住桦绱,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说:“桦绱,别再推开我。”嗓音低沉,有一点沙哑。

 第六百一十九章 是表白还是求婚

    顾琰羲长叹一声,上前紧紧拥住桦绱,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说:“桦绱,别再推开我。”嗓音低沉,有一点沙哑。

    “。。。我哪有。”她是不敢靠近怕影响他,怕别人诬陷议论,影响他的锦绣前程,更怕他后悔与她在一起。

    桦绱用双进水的兔子眼仰望着他,哭得好不伤心。顾大人叹了口气,用手背给她擦眼泪,暗道,如今真是半句说不得了。他若笑脸相迎,公主就退缩躲着他;他若说话重了,公主动不动就会泪流不止。难道这就是做驸马难为?一看到她哭就烦躁,忍不住要妥协。

    桦绱擦了擦眼泪,长呼一口气,郑重的说:“我有话跟你说。”

    神情甚至有些冷峻,说:“既然七叔已经应了,你就不能反悔,更不能后悔!我劝过你了,是你要履行婚约的,我没有强迫你,人人都在劝你,可你执意而为。日后,不许因为同僚的议论讥讽而迁怒到我,也不许埋怨仕途不顺,对我冷言冷语。更不许变心,爱上别人!”桦绱才哭过,眼睛水亮,炯炯有神的盯着顾大人,气势猛然高涨!像只骄傲的孔雀。

    他刚刚怎么会感觉她柔弱?顾大人心底自嘲,正在认真地反省。寻了块巨石曲起右脚倚靠着,周身散发着一股慵懒之气,似笑非笑的问:“还有呢?”

    “我那日是害怕,因为最怕出现的状况发生了,有些慌。都没有问问你,我们订婚了,你欢喜吗?”说到最后鼓鼓的小脸飘过两朵红云,水眸也开始乱飘,一改刚刚的‘剽悍’。

    顾大人没有回答她,长眸深邃,只盯着她看,喜怒难辨。

    这是气还没消?桦绱心里没底,脑中飞快的转着,想以前若他生气她都是怎么做的,可是少年时他们没吵过架,那时顾公子虽腹黑,却总让着她。后来的齐大人与她倒是争吵过几次,可都是他先开口求和。

    桦绱向前走了一步,低头说:“我知道,我的身份并不能给你带来一丝荣光,只会令你左右为难。与那些爱慕你的世家贵女相比,除了比她们爱得更深沉些,没有一点优势。”

    他望着她,还是不言不语,而他的眼神,她是向来看不懂的,特别还是在一片漆黑的野外。桦绱有些急了,忙说:“可是我喜欢你,很喜欢,放手让你离开并不像说的那样轻松。”

    桦绱走上前去,拉起他的手,语气坚定地说:“我不会再放手了。”

    顾大人低头看了眼她白细的柔荑捧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又一脸乖巧的模样,忍住想要抚她脑后的冲动。目光沉若深潭,问:“你呢?桦绱,你可欢喜?”

    “嗯。”明明脸颊还挂着泪,却笑得这样甜。本想告诉他,她的这份欢悦,可是突然心底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委屈情绪,控制不住眼泪滴落,她几次哽咽,一字一顿地说:“能嫁给你,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这段感情,能修成正果,实在是太艰辛了。别人想象不到爱得有多深,有多沉重。所以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唯恐给他带去一丝危难。

    哎,是他的错,不该问的。反手握牢她的手,站在一旁等她平静下来,才问道:“公主这是在表白?还是跟臣求婚?”悦耳的低音,带着一丝得意。

    桦绱一抬头,只见这人早换了一副‘嘴脸’,傲娇的睨看着她,不可一世的模样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桦绱刚要反驳,朝歌站在不远处调侃:“你二人虽已订婚,可到底不是成亲了,能不能注意些影响?”

    桦绱忙退开些距离,不好意思的转身,看远处黑乎乎的夜景。顾大人揖手拜见,与朝歌闲聊了两句。

    等脸上的热度消散了些,桦绱说:“我得去看看行臻哥哥,免得他伤心。”也不知伤到了哪里?卓一说没大碍,可是她哥细皮嫩肉的,怎能跟这群皮糙肉厚的侍卫比。

    “还是我去吧!世子爷此时应当是不方便见客。”谁叫世子爷伤的是臀部呢!

    听说拔箭的时候喊得地动山摇,把两名被生擒了的黑衣人吓得,以为是动了私刑。毕竟卫侯在,黑羽卫的手段,天下人皆知,所以这二人将知晓的全说了,到省了功夫。

    但也有忠诚有骨气的,卫侯说押送回长安,这里没有刑具影响发挥。别说这些被抓着的恭王府死士一听白了脸色,一旁的几位大人听了都胆战心惊。

    “你与公主们先回去。”他还有事要忙,没空闲陪她,留下来又帮不上忙。而且夜深风凉,不如先回宫休息。

    “好。”桦绱应道。她今日配了绣工绝美的云肩,像蝴蝶,像三月纸鸢,一改往日素淡的模样。

    顾大人还是将她与朝歌送到路口马车旁,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高抬,给她做支撑送上马车。

    “你若有事便命小乙来皇城,不过近几日恐怕会很忙。”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像一把上好的古琴,怎么听都听不够,桦绱道:“嗯,我知道,你去忙吧!别担心我。”

    世琳打了个哈欠,已经睁不动眼了,忍不住掀起窗帷,半眯着眼对外面二位说:“殿下、顾大人,二位同在长安,又不是天南海北,就不需要送别了。都寅时了,天都快亮了,咱们回宫吧!真要困死了。”

    桦绱不好意思,瞥看了他一眼,忙弯腰进马车。其余几人眯了会儿眼,桦绱倚靠在门边,回想刚刚,笑意染眉梢。

    朝歌睁眼看坐在对面的桦绱,恋爱中的姑娘,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

    连下了两日的雨,今日阳光明媚,湖面一片潋滟晴光。

    陆太后病更重了,不认人了,温太妃去看了眼,在回东宫的路上路过湖边,停下脚步看着湖面出神,面带忧愁。

    童妈妈劝太妃:“娘娘别担心,有圣旨又有天家口谕,顾家夫人是个和善明事理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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