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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51部分

小说: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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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这么多年未离过身。御赐的玉佩都有人敢偷,还真是向天借了胆,也不知颈上几个脑袋。

    桦绱如葱白般白皙的手指掀起帷帽一边的轻纱看向四周,裙裾飞扬,曼妙仙袅。她不知在看别人的时候,有人也在盯着她。远处阁楼窗边,一双长眸微眯,静静地注视着。

    这枚玉佩无论如何都要寻回,怎么会被偷,想着这一路走来,是何时的事?猛然想起有人撞了她一下,那人生得面凶,不大和善,嘴角有刀疤,更添恶相。一边想着一边向回走,可是人潮涌动,寸步难行。往西走不远处就是集市四周的过道,瞧着人少,赶去集市门口堵人,许还没离开。

    这集市如同大号的棋盘,纵横的小道中间是一排排商家小摊,桦绱走到一半,忽闻相邻那列有人高呼:“哎呀!我的镯子,我的金镯子!给老娘还回来。”

    “抓贼人啦!抓贼人了!”一时场面混乱不堪,许是经这穿金戴银颇为丰腴的妇人,指着前面逆向行走的那男子高喊,引起大家警觉,纷纷低头检查自己配饰,俨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那盗贼一瞧情况不妙拔腿就跑,这边桦绱因着商贩的帐篷太高,虽未瞧见实况,可是一听呼喊便带着侍卫往门口跑,想堵个正着,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盗贼身影一闪而过,窜得飞快,竟还不是一人!

    桦绱紧追出了集市,自然没有看到身后集市入口被一干便衣持刀侍卫给封锁了。

    前方其中两个盗贼竟然跑到一辆华贵马车跟旁,一把推开立在马车旁边的车夫和丫鬟,跳上横栏,扬起马鞭,驾马在大道飞驰,横冲直撞,吓得迎面而来的行人人仰马翻。马车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声:“啊——”

    “哎——你谁啊!小姐!”那马车上先行下来的丫鬟婆子惊了一跳甩着帕子车后疾呼。

    桦绱四下瞧看,此时南面一人牵高大骏马向她这边小跑走来,身后有脚步紧随,桦绱以为是侍卫未理会。疾步上前抢拽过缰绳,翻身上马,轻转头喊了声:“付他银两!”正欲驱马疾驰,身下马儿一晃,手中缰绳被一横过来的大手握住扯向后方,一具身躯贴向她,着灰蓝衣衫的长臂将她圈在怀中。桦绱身体一僵,一时反应不过神来,正欲回身瞧看,马匹已疾驰前行。

    “放肆,是何人!”桦绱头戴帷帽,此时颇为碍事,转身十分不便。马儿飞驰狂奔,无法只得先牢牢抓着缰绳。可轻纱下,是一张满含怒意的面容。

    身体尽量前倾与他错开些距离,可是一路颠簸俨然不太有用。耳畔传来风声合着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姑娘,唐突了,救人要紧!”那声音极具穿透力,透着漫不经心的意思。

    前方马车不管不顾的在主道横行前奔,狂甩马鞭。里面女子的惊呼与求救声不断传来,桦绱忍下心中的恼怒不悦。好在带着帷帽,瞧不见容貌,她便为人命关天将声誉名节暂且一放吧!

    他们身后亦有两名侍从御马紧随,慌乱之际无暇顾及其它。一路出了城往城西荒郊奔驰,那俩侍卫与桦绱骑得马儿逼近马车,桦绱在那亡命之徒回头之际一皱眉,那人可不就是撞她的盗贼。他旁边还坐了一个刚刚逃窜的歹人,一看他们逼近咒骂了声,进了马车之中,许久未传来女子的尖叫声此时传出:“翠儿!啊——”

    “你来驱马!”身后的男子说道。随后一把弩弓出现在桦绱身前,而箭头直指那御马的歹人,刻意避开要害,‘嗖——’破空而出的声音传入耳际。

    “唔,娘的!”歹人腰侧正中一箭,痛的咒骂出声。

    那边一名黑壮的侍卫循着机会,飞身而起跳落马车横木之上,手起刀落用刀背将盗贼劈下马,急速勒停疯跑的骏马。侍卫一转身想看马车中的情形,却被所见惊停住动作。拧眉瞪目却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得下马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都别过来!”面带刀疤的亡命之徒被逼急了眼,打晕丫鬟,手中握了一柄手掌大小的带血匕首,横在被拖拽出马车的富家小姐脖颈上,往崖边走,不知何时已追至半山腰。

 63——2

    这小姐虽没哭哭啼啼惹人头痛,却也眼中含泪楚楚。长得称不上容颜绝美,倒也算是个漂亮爽利的姑娘。丹凤眼,眉毛弯细,肤白方脸,艳丽骄傲。白皙的脖颈上隐约出了细细的一道血痕。

    这小姐望向桦绱这边,受惊过度的脸上早已梨花带雨,忽眼中一亮燃起惊喜,不自觉的上前小半步:“大——”话还没说完,便被身后穷凶极恶的男子大力拽了回去,在她耳边咬牙吼了声:“给老子老实些!”

    身后男子翻身下马,广袖长衫,头戴玉冠,侧颜俊美如刀削。颀长挺拔的背影,衣袂翻飞,茕茕傲世,稳步朝匪徒走去。

    “别过来!”那歹人持刀的手稳得很,难得小小的偷盗之人还有这份胆色,不知是不是有别的罪名。

    “你若将她杀了,便不是牢狱之灾那般简单。摊上人命,便只能以命抵命。”灰蓝衣衫男子一副风轻云淡的语气,双手背于身后,目光眺望远处山峦。

    “少废话,若不想她死,就给老子闪开!”被逼红了眼的人哪有理智可言。

    那边两个侍卫握着刀柄蓄势待发,可人命关天也不得已向后退让开。一个人饶是再机警,也难敌多方围攻,在他向侍卫方向瞧看之时,一柄玉扇带着极速冲劲飞向歹人胳膊的麻筋处。

    手肘剧痛酸麻,连带手一抖匕首差点甩了出去。赶忙握紧匕首,这小姐也是个机灵之人,往后倒退一步坐倒在地。歹人大惊以为要逃刚要弯身,迎面的两个侍卫可没给他这份机会,明晃晃的刀向他劈来。

    “带回衙门。”光风霁月的齐大人走上前弯身捡起落在那小姐脚边的玉扇,好好地扇子摔碎两半,可见刚刚用了多大得劲,不过也只有习武之人才看得出。随后起身,恍若没有瞧见一旁跪坐在地的娇美,自然也没瞧到那双丹凤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是!”这两名侍卫黑壮的是典史大人,高瘦的是齐大人的侍卫丛申,皆一身便装。

    桦绱握着缰绳立在那处不曾走近,因带着帷帽也瞧不见神情。

    静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是个过分英俊的男子,气度斐然,容止出众。只见他捡起扇子,回身面向她,一双眼眸瞧望过来。这张脸陌生的很,她不认识,再细细瞧望,那双长眸,是那么的。。。心口一颤,一丝异样情绪涌入心间。

    阳光照耀他身后,笼罩一层光晕,面容变得模糊起来。正午的日光刺目,直视不了太久。

    那双眼眸,漆黑如夜,深沉望不见底。

    “老实些!”典史押着刚刚被劈下马车的麻六子,腰中一箭,疼的呲牙列嘴,可也没安生,竟然在他们围攻同伙的时候,试图骑马逃跑,被典史发现,狠踹了一脚。将麻六子手臂与上身捆绑严实动弹不得后,又去将马车牵回这边。

    这富家小姐受了惊吓,又因歹徒驾马颠簸粗鲁的拖拽早就伤痕累累,一时腿使不上劲,楚楚可怜的跪坐在原地未起身。

    桦绱隔着轻纱斜睨着那灰蓝衣袍男子,未言语,过了一会转身看向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姑娘看完了风景,过来搭把手可好。”齐大人似笑非笑的望向桦绱,说道。

    “。。。”桦绱收回目光,轻纱下秀眉微皱,冷冷的盯着他。因他这句话,几个人都看过来,迫不得已出口问道:“你是跟本。。。我说?”

    “不然还有谁?”墨眸瞥着,有些促狭,反问道,并用眼神示意:“劳烦姑娘,将这位小姐扶上马车。”

    “。。。我扶?”凝眉迟疑问道。

    “要不然是在下吗?”刚刚这姑娘追歹人的英勇之举,以为是个聪慧机灵之人,难道看不出他是男子,要怎么扶?又斜挑剑眉,端着满面诧异:“姑娘难道不知——男女有别。”

    桦绱气结,男女有别!好一个男女有别,原来你知晓啊!她还当他不知,超脱世俗礼法呢!真难得他记得。刚刚与她同骑一匹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还在宜春城大道招摇飞驰,赚足目光。偏偏这人狡猾,持着事出紧急,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让她有火发不了。端看他这番故作惊异的神情,桦绱怎么觉得他是故意的呢!

    不想跟他继续说下去,周身散发着不悦,放开缰绳,朝那妙龄小姐走去。

    “哎呀——轻点,疼!你侍奉过人没有。”这小姐虽未伤筋动骨,可是刚刚坐在马车中一路颠簸被碰的浑身酸痛,又被威胁喝诉,担惊受怕,惨遭拖拽。在这么危难的时刻,遇到齐大人,既欣喜又忧虑,喜的是遇到心心念念的郎君,那日茶馆一见倾心;忧的是她此时的模样,定是狼狈至极,所以齐大人才对她视而不见今日的情形真是糟透了。身心疲惫,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有些冲。

    “不曾,迄今为止不曾。”桦绱一听这小姐的抱怨,本就不大开心的心情越加郁闷,冷脸随口怼了回去。

    “你!”这小姐柳眉倒竖,却在胸膛起伏了数次后,平静下来。审时度势是她的优点,算了看在只有她能搀扶她的份上,忍下这口气。又想起与齐大人同乘一匹马出现,看她的目光多了些探究比较之意。

    这女子虽面覆轻纱,瞧不见容貌,但看着这身打扮就是小门小户的寻常人家女子,故作清高的骄傲模样。表面清高实则孟浪,也不知顾忌礼数男女有别。与她自是不能相之比较,思极至此,对着桦绱冷哼了一声。

    尽管二人相看不顺眼,可桦绱扶她的力道还是更轻柔了些。

    “两位姑娘家住哪里?”典史驾着马车,高声问道了句,大人说先送她二人回府。也是这两位细皮嫩肉的千金平白糟了这么趟罪,是该好生回去休息一番,审案作证不急在今日一时。

    “水木坊秀水街常府。”原来是常府的闺秀。

    桦绱久不出山林,而齐大人又是新官上任,他二人自然不知。可其余人听后皆是一顿,神情微妙。

 第六十四章 ****前的宁静

    典史瞪大双目,边驾马车边回头,隔着门帘也看不清楚,可还是多看了两眼:“常府?林大人的”亲戚!林大人可不就是御史中丞林维常,在这袁州小地方,长安做官的不论几品自然要被高看几分。虽只是五品官,不上不下的位置,但那是御史台的官员,干着‘监察’的要职。负责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官场流传一句话‘御史一出,震慑州县。’

    品级不重要,权力大过天!听说此时林大人领着御史台官员以及朝中各台各部组成的监察队伍,在各州例行巡查。成员都是五品以下的年轻官员,家世大多单薄,初入官场,还没有因权势而变得圆滑老道,不是有句俗语,‘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

    献宗明言,不要怕得罪世家,勇于揭露贪赃枉法、徇弊私舞之徒,肃正朝纲!他们有靠山,那朕,就是你们的靠山!

    话说也快到江南道了,为了来个措手不及,并没有准确的时间和路线,可能前几日查江南,过两日就查边塞。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谁要是被查出点什么,那小则降级罢官,大到抄家掉脑袋,你说能不重要吗?

    袁州官员有几个不知常府的靠山,这常府是林大人胞姐的夫家。早些年常老爷病故,余身下一双儿女,儿子倒是争气,年纪轻轻封了官,在别地任职。又有林大人这番关系,倒是无人敢欺负孤儿寡母。

    典史斜看了御马并行的齐大人面上无异,心下暗想,大人是不是不知晓?

    “那是我舅舅。”常小姐抬了抬下巴,眼中骄傲自信不言而喻。盯着对面的一抹轻纱恨不得瞧穿,大热的天,马车中戴什么帷帽。

    典史虽一阶武夫,不善言辞,可也破天荒的恭维了林大人几句。

    桦绱轻轻抚着手指,静静听着。林大人算是熬出了头,以前听人笑传,有次千里加急的信件送往朝堂,跑晕了不知多少匹骏马,最后连信使也累昏在太极宫的汉白玉阶下,好巧不巧的倒在林大人脚边。林大人纵使瞧着‘身姿丰腴’虚胖之人,却意想不到的灵活矫健,一路狂奔正殿,因此事被同僚调侃了好久。

    桦绱曾在顾府见过林大人两次,那时顾琰曦的父亲升任御史大夫,是御史台的长官,林大人的上封。

    “这位姑娘去哪?”典史想起还有一位不大言语的姑娘。

    马车中昏迷的丫鬟斜躺里面占了大片位置,她二人便只能面对面坐于门边。常小姐一双单凤眼直直的望着桦绱,面上满是探究。

    “‘一盏茶’门口就行。”桦绱随意说了个地方,离着她的府邸不远,走回去也行。今日所遇之事,也不愿人知晓。

    原来是商户之女,难怪。常荟莹了然的挑了挑弯细的眉毛,正巧门帘吹起一角,看见齐大人挺拔的身影,眼中自信显露。

    想低调,可偏偏事与愿违。城门口一群官吏皆穿官服骑马欲出城,乌央央的一大群人,最前方的可不就是近几日早出晚归忙于公事的袁州刺史杨大人,望见他们,翻身下马。

    “臣杨胜载参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身后一干小吏官兵皆跟着跪拜。

    马车内,常荟莹目瞪口呆的看着浅淡的衣衫一闪而出,以及那两个字‘免礼’,惊得久久未回神。

    “你去哪了!我快担心死了!”承荥从后面马车上下来,几步走上前。好端端的这都什么事。偏偏赶上宜春捉盗贼,那两个侍卫跟丢了公主回来找她报告。她派人找王池,又去州府衙找刺史,桦绱也够胆大,自己骑马去追,万一遇着不测,她如何和太妃交代。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怎么敢!

    “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说完桦绱挽着承荥上马车,打道回府。公主去追盗贼说出去也不是件骄傲的事。

    马车走了,留下一群袁州官吏面面相觑。

    公主府门口碰巧云公子施施然的出来,望见马车走过来:“殿下,出府为何不与我说。”

    就是怕带着你过于招摇才不说的,不过带不带今日都招摇了,桦绱扶额自嘲了句。

    入夜

    杨夫人欲语还休的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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