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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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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情爱之事,也不知晓他有没有她不知道的红颜知己。也是,又不是毛头小子不知情滋味,碍着她郡主的身份不敢让她知道。其实早就与那些娇娇柔柔的解语花勾搭多年!这也说不准,毕竟以他的年纪也不小了,都二十六了。承荥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小脸染了冰霜,眼神变得极不友善的望着帘子的方向,仿佛要盯出个洞来。

    “谁?江公子?那可是戏剧行家。”桦绱笑靥浅浅,承荥一提起仪宾向来表情鲜活。

    “他?什么意思?”拧眉满眼厌恶。

    “你不知晓?”桦绱诧异,他二人总归是夫妻的,都不交流的吗?

    “算了,我不想知道。”承荥抿了抿唇,直接换了话题。

    因承荥的缘故,她们没过多久便回府了。楼上一双狭长的长眸透过大开的窗,深深注视着她们,睫毛纤长浓密,遮挡了眼底的情绪,一张有些阴柔的面容神色玩味。

    ——

    李家娶妇,自然隆重。天家不能亲自前来观礼,倒是委派朝中几位大臣带着丰厚的贺礼前来,又加上众多皇亲国戚,场面热闹的很。

    尚宫过来跟她们合了几次礼仪流程,明日世子大婚娶正妃,自要万无一失才好。等礼仪尚宫离开,桦绱朝歌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

    柳青渝拉着桦绱入室,小声说道:“听说了吗?申州通判喜男风,抓了诸多家境贫寒或身世凄惨的清秀男童,以供玩乐,玩出了几十条人命,丧尽天良的行径令人发指。结果有人将其罪证绑在箭羽上,射在了御史中丞林维常林大人下榻的宅院房檐上。那通判好像叫廖正以,知晓是谁的儿子吗?”

    望着桦绱神色紧接着继续说:“刑部尚书廖忠显的嫡子,听说是个无恶不作的二世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桦绱蹙眉,水眸中尽显凝重。

    “没多久,也就十天前的事。公主不在长安,又久不出封地,自然听不到这些事。我也是听卓一跟侍从说政事,无意间听了这么一耳朵。”婆母临行前总跟她说,女人要多在意夫君的身体。连日赶路,尤恐劳累。借了客栈的后厨,她特意炖煮了粥给卓一,站在门外听到这些。

    谁做的?桦绱惊疑,这么高调的方式,是针对廖正以,还是针对廖家。若是前者,那便只是单纯的伸张正义;若是后者,便耐人寻味了。想必廖大人要头痛了,不,应该说,他此时必定会头痛。因为他这嫡子捅出这么个大篓子,好巧不巧的撞在巡查的档口上,不是自各儿找死吗?桦绱静默不语,想的出神,看来与廖家不对付的不止有她。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毕竟可能太多了。不过,对她来说这的确不是个坏消息。

    柳青渝眼瞳一闪又想起一事:“昨夜,陆大人下榻的别院遇上刺客,闹了不小的动静。”

    “陆大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瑞凤眼微眯,眸中有诧异。

    “少府监陆铭远。”

    “他也来了?”桦绱面上寒霜,冷声问道。。

    “嗯,带着皇家的赏赐与国舅爷王大人一起。”太后的兄长与王皇后的兄长,这组合听听都觉得特别。

    “有人受伤?”桦绱抚着手背,淡淡的问道。

 第八十一章 迎着日光而来

    “那倒没听说,不过最后也没抓找。许是被人听了壁角,又或是丢了贵重物品,要不能一副气急败坏非要找到的模样,声嚷遇着刺客。找了大半夜,天都亮了派出去的下人才归。不过这黑衣人要是躲起来又或者被他人有意遮掩,那可就不好搜了。毕竟前来赴宴的皆是位高权重的皇家亲

    眷,且诸多女眷。想肆无忌惮的搜寻,哪有那么容易。”

    桦绱白皙的手指抹着繁花琉璃杯的杯沿,将嫣红的口脂抹去,抬头望着窗外笑闹的承荥她们,心情大好。

    ——

    终于在一个日光大盛、宜嫁娶的黄道吉日,淮王府迎来世子娶亲的大喜事。

    入目的一片红色妆点,淮王老脸上如同绽开一朵灿烂的娇花,十分端庄得体的在门口迎接远道而来的宾客,接受众人道贺,俨然比新郎官都欢心。尤其在某位老皇叔祝他能三年抱两孙子的时候,更是喜上眉梢,哈哈大笑的声音十分魔性,震飞树上前来看景的一排喜鹊。淮王没有惊扰了鸟儿要小声点的自觉,还笑言,此为吉兆。

    淮王府的郡主大的都已成婚,嫁做他人妇,小得太过年幼,最大的也不过十四,还不能担事儿。儿媳嘛,今日这位世子妃可算是第一位,所以女眷少,都是淮王妃与侧妃二人张罗,人多,忙不过来。桦绱与朝歌她们在内堂帮着招呼宾客,虽然不大擅长,可总比没有强。座她们这边的都是些新妇或未出阁的官家小姐,矜持含蓄,比不得那些主持后院的夫人,外向老练。所以,招待侍奉起来也不太难。

    不过,饶是一开始娇羞,可都年纪相仿,坐了一会气氛变也热络起来,三三两两聊天下棋,窃窃私语的开着玩笑,和乐融融的气氛。

    她们在的这边前面便是王府的大花园,不时有年轻公子儿郎、世子大人走过,或在对面房中休息,所以这群姑娘不时拿一双双饱含深情的水汪汪大眼睛看一两眼对面,小脸红扑扑的模样俨然比园中的花朵还娇艳。

    她三人在花园亭中,吩咐下人给各位小姐备好花茶甜点,以及昨日想到的提前准备的小礼,比淮王府准备的要雅致一些、精巧一些。比如说香囊、绢花、丝帕、糖果等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都是宫中之物,做工上乘精巧,东西称不上贵重,但在收到这份礼物的心情必是期待欢喜的。

    “殿下真是想的太妙了,各位小姐少妇人们收到绢丝布袋的时候都很欢心。”兰芗刚刚从廊中走过,听着她们相互聊着布袋中的小物,满心欢喜。便快步回来告知,手中拖着托盘,里面盛着新鲜的瓜果,给几位殿下解暑,忙活了几个时辰了,都没来得及歇一歇。

    巳时三刻,宾客渐渐多了起来,花园中忽然乌拉拉的来了一群年轻的大人,皆穿朝服便装,令人侧目。对面的屋子显然座不开了,他们一群在院中停留,只听这边屋中姑娘的议论声渐渐传来。

    “天家登基,广纳青年才俊,以至于朝中各部、各卫、各局都进了不少新鲜血液,穿起暗红色的朝服就是俊美,难怪这边屋内年轻的姑娘们坐不住了。”这倒让柳青渝想起年少时在射猎场的时候,也曾为少年郎春心萌动过,那时有之凝、有施雯、还有英气清俊的顾公子。。。

    “那是谁?”朝歌微侧首,美眸眯起,眼神紧紧盯着花园中的某处。

    一身暗红官袍,玉带束腰,颀长身姿挺拔劲瘦,随着走动,袍角翻飞。一张出众容止,五官深邃,眉眼染墨,身披璀璨日光而来,周身宛如镀了金边,光芒万丈的模样。

    “齐域。”桦绱唸唸呓语般的答道,水眸似是因那光亮太刺眼,微眯了眯,却不曾转移视线。

    “什么?”柳青渝没听明白,攥紧手中的罗帕追问了声。承荥虽在桦绱府邸住了段时日,但从不去书房的,自然没见过外男。

    只见这人阔步前行,一派风轻云淡的姿态走向这边,近了,六丈,两丈。停在那里拱手垂睑说道:“参见各位殿下。”还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腰身挺拔。

    桦绱见识过他的‘无礼’,自然懒得计较:“这位是齐大人,我封地袁州新上任的刺史。”其他人估计只看脸去了,也没人发现齐大人的礼行得十分偷工减料。

    柳青渝与承荥郡主努力克制表情相互对望了眼,尔后抑制住颤动上扬的唇角,眼睛满含笑意的望着齐大人。旁边大屋传来一声合着众人齐发的感叹声:“哇——”不用看也知道有姑娘因齐大人过于英俊的皮囊而春心荡漾了。

    桦绱没觉得她应该与齐大人单独聊聊,或许齐大人自各儿也没这意思,只不过看见了她,于情于理该过来打声招呼。毕竟在她的封地任职,抬头不见低头见得。相互维持一份平和,不过于亲近,也不至于尴尬陌生。可是青渝与承荥俨然想多了,一脸姨母笑那是何意?又推着她说‘齐大人既然找殿下,你们先去聊,不必担心这边,有我们呢!’她怎么就没发现张夫人这么“善解人意”呢?

    “对呀!桦绱,你去陪陪齐大人。”承荥狠命跟她使着眼神,就跟眼皮抽筋似的。

    听听这都什么话?他们俩有什么可聊的,过几日就回袁州了,什么话不能等回去说。再说政事,齐大人有那份决断的能力和权利,自然无需事无巨细的一一向她汇报。之前过问杨胜载,不过是因为他的躲避以及不作为,还有刘咏那么个有背景的贪官,她才会插手。可是现在都处理明白了,吏部指派了各位新上任的大人皆已到位,她便不能再越权,免得引起长安的注意。

    虽没那个聊天的心思,但架不住那两位已婚夫人的“盛情”,最终还是与看不透的齐大人走在鹅卵石小道上,头顶绿树成荫不至于被烤化了,否则真是一刻也不愿多呆:“齐大人什么时候到的。”桦绱前面走着,想起青渝与承荥刚刚的举动,无声的笑了出来。走的慢,倒不是为了与他同行,主要是天实在太热了,今日又穿了华服。寻思着随意聊两句就回去,问的话题也是礼貌上的提问。

 第八十二章 四人的戏

    双眸犹似一泓清水,寂静通透,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冷高华的气质。领如蝤蛴,宛若天鹅;肌肤白皙柔美,如瓷器带着莹莹白光;乌发黑亮高绾发顶,云鬓斜簪,两枚凤衔金片穗长簪,工艺十分精湛,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淡绿霓裳华服,腰若约素,身披曳地长衫绣鹅黄色芙蕖,淡柔的色彩,将人衬得越加高贵清雅。行走间,轻纱彩披微微荡漾,恍若天山下来的仙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美人的背影亦是不一样的风景。

    齐大人背手前行,长眸深沉,望着前面的倩影未曾言语。好一会,随意看向一旁,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淡淡的回了句:“刚刚,不久。”

    齐大人有诸多公务,自然不能与桦绱同行,今早才到,连夜快马加鞭赶出的时间。

    二人无话,桦绱前行,齐大人随后,中间相隔着两米的距离,不远不近,漫无目的的随意走着。二人各走各的,再无半份交流,可是画面却悦目舒服。他们在看着路边的风景,有人在看着他们。

    “桦绱。”卜字形的路口,有人出现在斜前方,一身锦袖华衫,金钗盈首,面上敷铅粉、画黛眉、贴花钿,身姿丰盈,眉眼尽显妩媚。

    桦绱神色一怔,垂眸淡淡唤了声:“四姑姑。”

    先帝的四女被封了万城公主,下嫁了人,不到一年就和离了。

    饶是再遮掩,也遮不住眼中的骄纵,抬了抬下颚,红唇轻起:“许久不见”眼睛往桦绱身后望去,眼瞳一转,媚态尽显,说的缓慢:“齐大人。”

    齐大人垂首拜见,桦绱没瞧见神色,自然也没看见长眸遏制不住地散发阴鸷。

    原来,传闻是真的。

    桦绱盯着前方路边一株青草,心底轻笑了声。正打算离开,毕竟与她无关。四公主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大好,她是不愿在这么多宾客前,给别人提供茶余饭后的谈资的。

    可桦绱不知,从刚刚他们两个离开独自走在这条小道上,就已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了。大屋里的那群怀春少女怎么能不惋惜,可惜不认识。不知那身穿官服的大人是何人,瞧着年轻有为又英俊逼人的模样,足令人怦然心动。那跟着走的女子又是谁?许是听过,却对不上号。不过,张罗着她们的茶水糕点,俨然一副自家人的模样,不用猜定是李家某王女。模样气质清美高华,众小姐心中自是要与其相互比较一番。有的自信比赢了,抬首挺胸骄傲的扬唇角;有的不自信比输了,惆怅失落写满颜。

    可是无论怎样心中臆想,连名都不知晓,独自在此惆怅个什么劲。有大胆的向亭中张望,打算前来询问,认得的便是舞阳公主与在长安久居的张夫人,想探探口风,偏偏公主坐那。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盯着他们俩离开的方向独自出神。一群姑娘心焦好奇,可也只能相互低声议论着。

    桦绱抬眼刚要说还有事要料理,先回去。却看到四公主李容真丰腴的身姿后面立着一个人,一个面容白皙清秀的青年公子。那张脸,有些眼熟。。。

    桦绱不言不语的看着,猛然瞳孔一缩,脸色变得分外难堪,周身隐忍的怒气,让一旁的齐大人侧了下眼眸,眼角斜看。

    偏偏那公子就像瞧不见桦绱的僵硬与不悦,抬步走上前,恭敬弯身拜见,高声说道:“玉珍参见长乐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桦绱死盯着他,恨不得用眼神将其凌迟才好,广袖下握拳,一闭眼眸,敛下情绪。再睁开眼时,已恢复平静。

    “起来吧!”桦绱目视前方也不去瞧他,冷声说道。

    “还是,旧主懂得怜香惜玉。要是我,不让他跪个时辰是段不会让他起来的。”四公主抬袖掩嘴一笑,眼睛里闪了一丝不怀好意,快的难令人察觉。尔后细细的盯着桦绱神情,幽幽说道。

    “城主快别取笑玉珍了,玉珍不得长乐公主欢心。又因年少不知该如何表达爱慕,惹恼了公主,才会被公主狼狈赶出公主府。”城主是四公主府中的公子对她的称呼。

    二人一唱一和,好像要故意恶心她一样。

    齐大人长眸幽深漆黑,睨着桦绱与这名唤做玉珍的公子来回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忽想起赵世文曾告诉他‘有个小郎君不安分,面容倒是生得俊俏,试图爬上凤塌,飞上枝头成驸马。被公主发现,盛怒之下挥剑砍去,头发削了大半,臂膀差点被砍掉,直接轰出府邸,许是觉得丢人,听说带着遣散的银两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桦绱不言不语,可是心底怒火烧的旺盛。四公主对她有敌意,只要她不是傻子,就能感觉得出来。为何对她有敌意,多年前曾听小皇姑她们说过,四公主爱慕顾琰羲。现今,她身边又柱着这么个颇有姿色的齐大人,还是拒了四公主婚的齐大人,难不保扎了四公主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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