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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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此时来的正事,抬头正色看着陆太后说道:“不是有事单独对儿臣说。”
陆太后反应过来气得直瞪他,是啊,她要见儿子,心心念念快九年了如今才回来,这么多年对她的书信一律只回:一切安好,勿念。遥祝,母后安康。
十二个字,不多也不少。几日前听说回京了,还是天家召见。她命人去请,他竟然躲着不见,她恨不得亲自出宫站到这不孝子面前。可是今日,她不过才召见桦绱半刻钟的时辰,九年不见的儿子出现了。桦绱,还是桦绱!这些年她运筹算计,恨不得将宏国江山拱手端到他的面前,这孩子都不会看一眼。可桦绱这丫头皱一下眉头,他儿子就立马关切不已。这不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还以为是见自个,倒是她自作多情了,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以至于要这般捧着、护着桦绱。真当亲兄妹,想到这她心底有些不自在。脑中一闪而过多年前一张面容,总有解不开的忧愁,寡淡而无趣。就这样处处不如自个的女子得到了本属于她的位子——太子妃。
她并不想参选秀女,然中宫空置,五品以上官员嫡出姑娘,年满十六一律登记入册待选。谁能猜到她会选中,被坐于帘后的明皇一眼相中,阴错阳差,与显郎分离。明晃晃的圣旨递交到父亲手中,谁敢抗旨,连太子都不行。收起曾经过往,以为就这样过了,带着一世尊贵荣宠,可是偏偏瞧见一幕。
还记得大婚之后太子携太子妃前来拜见,巧了她与太子妃穿了一样水红的外袍,她本气势大盛,正得皇宠,可是太子妃眼中欲语含羞的娇媚与水红相得益彰,人越加柔美。他二人相握得手深深刺痛她的眼睛,那一刻,她便想,她定要拿回属于她的,将太子妃眼中的柔媚撕碎,将她踩在脚底。她做到了,太子妃再也没有在她面前露过这样妩媚的神情,一年年过去,就像娇艳的花卉过了花期,越加枯萎。爱情、人她都得到了,她以胜利者的姿态关怀安慰。可是,到了下一代,怎么就反过来了,他儿将桦绱宠上了天,俨然比她这母后都重要。
泾王刚刚天家召见,一起用了御膳,说起不日将离开西京,二皇兄挽留,他执意。留下来是给母后无谓的希望,亦是给兄弟间平添猜忌。他有封地,不过多年远游他国,多年不曾回去,正好领着葳璟回去看看。
才打算出宫,就听到海棠姐姐一路追来,气喘吁吁,一脸焦急不安,母后召见了桦绱。
“桦绱有事先行告退。”起身施礼退下,不曾瞧看一眼,终于在转身之际,眼底涌出一滴泪,谁都没能瞧见。
下人退却门外,厚重的宫门掩上,之余陆太后与泾王殿下二人。丽娘回头朝殿内瞧看一眼,擦身而过的曹知仪掩下心中的厌恶,与丽娘知会,要先行离开回内司处理诸事。丽娘虽品阶没曹知仪的高,但毕竟太后身边的心腹,故在曹知仪面前也只是行点头虚礼。丽娘望着曹知仪一行的背影眯了眯眼,眼中野心毕露。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我是谁的儿子
大殿中
“你倒是孝顺。”陆太后盯着自个儿子冷漠的面容埋怨又讽刺的说道。
“母后,儿臣还是那句话”李乾成目光坚定的望着母后,说道:“桦绱生,我便生;桦绱死,我便亡!”
“你!你这个逆子,你怎么敢对母后说这么重的话。”陆太后大惊,想着多年前,许是小孩子,说话没深浅,可是这九年,就如同应验一般,对她恍若陌生人不闻不问、避而不见。没想到才回来,又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竟以死相逼。
他是在威胁,知晓母后心中最在意重要的人是自己,只有这样,才能让母后的动作有所收敛,才能保护桦绱。
“好好好,真是哀家得好儿子。”陆太后气的又哭又笑,指着他连说几个好,转身没站稳一趔趄好在稳住,自然没有看到欲去扶她的胳膊悄然垂下。
“母后,儿子胸无大志,只想守着在意的家人,平安恬淡一生,做个闲散王爷。”李乾成直言,平静说道。
陆太后豁然转身,怒极反笑:“平淡?你生在皇家,何来平淡!”
“母后,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一样有着勃勃野心。您已经坐在太后的位子,在宏国没有比您更尊贵的女子,您还要怎样?”为何母后如此执迷权利。
“你,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谁?”陆太后情绪激动的尖声质问,为何就不明白她的付出都是为了将最好的给他。
“母后,儿子从来没有想要过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一切都是您自己对权力的执着。”为了他吗?他何时想得到过至高无上的皇权。这世间一切事情总是两面的,坐在那个位子上岂能不付出,不失去,得到的未必比失去的多。孤独、猜忌、运筹、谋划,要舍弃私情,顾全大义,要活成百姓群臣心中的模样。要收起心中情爱,收起喜怒哀乐,每日朝中周旋,国事忧心,还要心怀天下,鞠躬尽瘁。君王哪有那么好当的,即使使出十二分的力,亦不能面面俱到,总有顾全不周,少不了谏官出言规谏。
“你到底是谁的儿子!”陆太后怒火上头言辞变得尖锐,高声喝问。为何要处处与她反着来,母子就不能同心协力。她为他作尽所有,他却不领情。
“是啊!母后,我是谁的儿子?”难堪的情绪心底翻涌,眼中一片死寂,冷冷凝视凤眸一字一顿的追问。
“啪——”陆太后还未反应过来,手掌已经挥打了出去。
李乾成脸侧到一边神情一瞬僵硬,缓缓回头抬眼直视陆后,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
“你,成儿。。。”试图去拉他的手,被躲开,陆后一踉跄。抬眼望着自己的嫡子,明明母子隔得这么近,为何感觉那样遥远。令她心惊不已,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步离开,背影消失宫门。陆太后无力坐倒在地,难掩悲伤挫败泣不成声。
偌大奢华的宫殿,一室孤寂。
甘露门门口
“桦绱——”朝歌发髻未绾起,简单束在一起垂在身后,仓促起身穿着简单,有些过于随意却管不了那么多。下人们犹豫好一会才进来唤醒她,这样的事也犹豫。真是分不出轻重缓急,若是桦绱有事她定愧疚死了。
“朝歌?你怎么来了。”一瞧就是匆忙赶来,这着装没了平日的讲究与细致。不过美人终究还是美人,透着别样的慵懒风情,照样迷人。
“你有没有事?她可为难你?”朝歌拉着桦绱的胳膊瞧看,目露关切。
“不曾。”陆太后哪会这样明目张胆,就算做什么也不会在安仁殿的。那么多人都知道她去了太后宫中,出了事落人口实,她可不会这么做。
“那就好,下一次无论去哪,先与我。”朝歌拉着桦绱的手,无比认真又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与朝歌拉着手离开,下玉石台阶迎面来了位宫装锦服佳人,朝歌对她一颔首。桦绱瞧了眼,倒是有些眼熟,一时没认出来。
这宫装佳人看着她诧异不已,停步站立那里,轻声呼了句:“长乐公主!”这佳人长得极有特色,虽然称不上姿容倾城,但是也是明丽秀致,一笑明媚。
原来是总跟着四公主李容真的陆姑娘,不,是陆妃娘娘才是。虽陆家人令她厌恶,但陆姑娘倒是一直安安静静,不曾张扬过,称不上喜欢也绝不是厌恶。
刚刚的失态,温柔的女声语带歉意:“久不见长乐公主,一时失态。”
“无碍,娘娘客气。”迎面不打笑脸人,桦绱扬了下嘴角不以为然的回道。
错身而过,这陆妃依然望着自己,好像还在吃惊当中没有回神一般。走远回身不料想陆妃还在原处,看见桦绱回首,远远一颔首。
“你与她相熟?”朝歌好奇的看了眼远处的陆妃,问桦绱。
“称不上,儿时见过几次而已。”想起他的亲胞兄陆珣郢刚刚来了她的封地任职,不过之余桦绱这也不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河东北路太原府的安泰大长公主府后院
一处地角稍偏的院子,修建的屋舍、院落、亭榭很是雅致。院子的篱笆俨然成了蔷薇的依附,郁郁葱葱一大片。围着院落一片茂密树木将小院围起,从外面很难窥到园中景象。
“前院怎么这么热闹?”饭后看门的婆子正午闲拉,主子此时都在个屋中休息,外面的地面都感觉在冒着热气,远处空中好像飘着一层油光。
“这不四年没新进些丫鬟了,今日来了不少。”有买来的,也有府外穷苦或清白人家的丫头赶来报名筛选。这公主府也是城中最尊贵的府邸,且主子颇有贤明。在这当差侍奉说出去颇有面子身份的,小丫鬟要是能跟在小姐身边,过五年出去也好说亲的。
“哎,你们院中不进俩新丫鬟侍奉?”一婆子八卦的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大长公主喜欢堂亲姑娘,都是指派了身边最能干的丫鬟,就像君燕姑娘一直张罗园中大小事物。”一个婆子摇着蒲扇说道。
“这姑娘也是个有福的,虽然是驸马庶兄的闺女,听说还是养在府外的,这私生女也不大好听的。这位老爷早早故了,膝下无活着的子女。公主与驸马做主认了这姑娘,也算给那老爷找了个烧香祭奠的后人。”婆子饭后无聊,最愿聊这些。
第一百四十七章 男扮女装
“一副秀美好容貌,又是公主悉心教导出来的,这到了说亲的年纪,公主倒是没紧张张罗,说不定要留姑娘多住几载。这嫁人再好,也比不得做姑娘的时候。”不过女子好时候就那么几年过了可就不好许人家了。
“主子的事,你可别瞎说。”一婆子紧张提醒道,公主府规矩严格,最忌讳这些言语是非。
朝夕阁
院外一片苍翠将小院环起遮挡严实,外面是瞧不见里面的景致的。
夏日炎热,窗户大开,一妙龄女子立于书桌前,持笔弯身细细描画。长得娟秀韵致,不过眼眸有些红肿,好像哭过一番。前日大长公主带着几位小姐离府去城中寺庙祭拜,堂小姐哭了一夜,今日眼下还泛着点点青紫。煮了鸡蛋摊揉,稍稍消了些。
“姑娘这字画,可不差起市集上卖的。”外面卖的也不全然是精品,很多小摊上的字画也就糊弄糊弄外行人,都是一般家庭装点屋舍买的,经不起细看赏析,自然也没收藏价值。虽说偶尔也能遇到有灵气还未出名的画家、书法家,不过是凤毛麟角稀罕着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勉强入得了眼,全都是归功多年的练习,除了这点爱好,她也没旁的。这么多年出府的次数寥寥,平日窝在自个的小院独坐绣楼,。
“奴婢虽不会画,但是看还是会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打小就跟在公主身边侍奉,见过不少优秀墨宝,见的多了也就懂些了。
“那是你没瞧见我三哥的字画,才真是带着灵气。”顾笙歌扬了扬小巧的下巴,满是自豪地说。
“唉!小姐,公主不是嘱咐您千万别再提曾经的事了。”人心肉做的,亲情哪能说割舍就割舍呢!可是隔墙有耳,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一耳朵,如何是好,倒是枉费这么多年的护养。
这院子中的人手简单主仆六个人,两个婆子,大丫鬟君燕领着两个二等丫鬟,都是精挑细选的,话不多,性子端正,手脚麻利。因院子也不小,所以平日小姐的一切起居都是她一人独揽,其它人忙活洗刷打扫。说实话有些累,所以公主打算再给加个人,赶巧前院也在召丫鬟仆从,打算从中挑选一个,当然慎重万分。
“小姐。。。”君燕怕小姐想多了,瞧着又默默垂泪,轻唤道。
“没事,我知晓你一番善意,只是,近来越加思念。”都说时间会吹淡一切,可是不知为何,她思念加剧,近来时常做梦想起往昔顾府种种,许是九周年之故。
前院
昨日公主府前人声鼎沸,报名的若干,老长的长龙队伍少说四五百个人有了。今日筛选出五十人,仆从二十,丫鬟三十,听说最后只要四十人,也就说还得再淘汰。
仆从与丫鬟自然分开筛选,这边管事嬷嬷讲完规矩,而后从第一排第一个依次往下仔细盘问瞧看。走到一个个高丰腴的圆脸丫头前,身后负责的理事嬷嬷说:这是城中绣坊绣娘赵婶子的二女子,拿手的自然是女红。听说绣坊老板跟赵婶子点名要她进绣坊,不知这姑娘咋跑这来了。
“你怎么不去绣坊?”管事嬷嬷好奇。
“我娘说,公主府名气大,让我在这做四年活计,好好”好说人家,可是这话怎么让是姑娘的她说的出口呢!羞得低下头,四周隐隐的轻笑传出,来着的姑娘有几个不是这么想的,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管事嬷嬷自然知晓,只要丫头们安安分分,好好做事,这想法也不是什么过错。管事淡笑不语走向下一个,却平白被唬了一跳。
“好家伙,你这是有多高?”近日来的丫鬟高个不少,她自个就个子不矮,在女子中身高就是拔尖的,她老家流传一句话:“高高媳妇门前站,不回做活也好看。”可这人也太高了,比她还高了大半个头,这拉出去跟男子比也绝对是数得上。再仔细瞧看这丫头面盘,白净秀致,长得倒不错,画着淡淡的红妆,眼睛一望还有些勾人。一身粉淡淡的麻布长裙,发髻简单除了簪子没有其它装饰,静静站立,安静得很。
“嬷嬷,姐姐不会说话,她叫玉琳。”旁边胖脸丫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暗示管事嬷嬷。昨日来报名,赶巧了一起来的,本来觉得自个人高马大的,平日是有些扎眼的,可是跟这姐姐比,实在平淡不少,这姐姐长得挺好看讨喜的,眉目精致,所以她有意相交。没想到竟然不会说话,真是太可怜了,她们二人用写的交流,可惜她识字不多,姐姐写的不能完全看懂。
“哑巴?可听得见?”这要如何做事?谁选的!
蒋雨霖缩着肩膀垂着头,轻轻点了下头算是回答,还抬眼委屈无措的瞧看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被他小鹿般清澈的眼神看得心软,身后理事嬷嬷上前跟她简单汇报,昨日问玉琳所知晓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