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职业二师姐-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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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说的时候你们别忘了照照镜子,看一眼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红到生病了。”
易醉说完才从那台子上跳下来,再收剑回鞘。
旋即,沉寂了许久的传讯符终于亮了起来。
虞兮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阿醉啊,小师叔有点事但他装着没事,我本来没事结果突然有事了,但现在也没事了,总之就是耽误了几天没回你,你不要太担心,好好看书,加油入定,多吸点儿书香灵气。”
易醉被这一通有事没事绕得有点晕,还在消化这其中的信息量,传讯符便又亮了起来。
“对了,五派三道人多口杂,难免会有些摩擦,你低调点,谁惹你了就先记在本子上,回头比剑大会再说。”
刚刚收剑回鞘的易醉:“……”
这话怕是……说得有些晚了呢。
第130章(枝字符)
虞兮枝两道传讯符发出去; 却久久没有回音。
思及易醉向来秒回传讯的性格,虞兮枝顿时意识到了不妙,心道莫不是这家伙已经出手了吧?
但她旋即便安慰自己; 或许是距离太远,有些延迟; 又或者传讯符失效了。
她打算再发两道传讯符给虞寺试探一下,结果之前给谢君知一迭次的传讯符发得有些多; 确实让她的库存消耗到见了底,是时候去再画点儿了。
谢君知这两天还是有些怪怪的,像是有些刻意避着她; 又像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刻意被发现; 所以这份刻意便显得更加明显。
虞兮枝暗自观察了几天,又找了好几次突破口,除了在猛地回头的时候; 抓住过几次谢君知好似上一刻还在看她、下一瞬又猛地移开视线若无其事的样子之外,倒也似乎神色如常; 好像确实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既然画符,便要用符笔; 虞兮枝摸了那只天照笔出来; 先运气养神了片刻。
她之前破境入化神; 自己都无所觉,但显然,她这样千里御剑入千崖,再接了满山剑意淬炼这些日,虽然回首过程; 确实有些痛苦,可也反过来为她彻底淬骨养神。
灵气在她体内经脉之中奔腾更盛往昔; 其中更似有金紫剑意流转,元婴境时,她元婴小人不在身边,所以总是丹田有些空荡,而既然已经化神,丹田便成紫府,而灵气冲刷而过,再于紫府之中自成一片精纯灵气池,总算让虞兮枝感到了久违的真正灵气充沛的感觉。
再准备睁眼前,虞兮枝却又倏然想起了在之前的历史旧影中,谢卧青说她体内有可以送她直接到大宗师的妖灵气的事情。
她顿了顿,到底还是觉得这说法有些蹊跷。
可既然是历史旧影,她也并不觉得对方就是在骗她,只是谨慎起见,她觉得还是要先问问谢君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否知情。
既然气已经养足,她便研墨铺纸拿笔,准备开始写符。
只是她才磨了两圈墨,动作突然微微一顿。
明明她已经走了一个月,墨理应早已干透,为何才动作,便已经有墨汁渗出?
虞兮枝微微皱眉,再想起自己苏醒那一日,恰见到谢君知在桌边。
难道是他比自己早醒了许久,所以无聊到磨了磨墨?
那他……有写什么吗?
她一只手继续磨,另一只手随便去翻了一下落在旁边的一沓画好的符,果然在最上面看到了一张走笔痕迹与自己不同的。
她拎起来那张纸,透着光仔细看了看:“符意不错嘛,看起来画得比我还好。我起笔是个引雷符,好家伙,直接给我画成雷符咒了,这一张扔出去,不得劈死一排妖兽。”
顿了顿,她把那张符对折,再塞进了自己的芥子袋里。
塞完又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奇怪,不过是雷符咒,她自己明明也能画出来同样效果的,以往她往芥子袋里放符,都是一沓一沓放的,为何此刻单单要把他这一张塞进去?
……算了,放都放了,再拿出来也怪麻烦的。
她再伸手去翻,却发现谢君知好似竟然真的就画了这一张。
虞兮枝觉得谢君知未免可能有些过分无聊了,磨墨三炷香,居然就写了这么半张符。
啧。
等到她磨好了墨,再转去纸那边,准备提笔一气呵成时,却又“咦”了一声。
她俯身盯了片刻,又将那张空白的纸提了起来,眯着眼,衬着阳光仔细看。
符纸并不会泅墨,但用符笔时,却要以灵气运墨走线,若是心神不宁,亦或灵气控制不妥,便很容易会力透纸背,再印在下一张垫着的符纸上。
这种时候,下一张垫着的符纸便也要重新再去撵平一次,直到上面了无褶皱,才能重新用来写符。
控制符笔中倾泻而出的灵气和符意,算得上是画符的基本功之一,谢君知明明能信手画雷符咒这等高级符,没道理基本功不好。
但虞兮枝偏偏就是在这纸上看出了一个轮廓。
这轮廓有些奇特,与她学过的所有符都不太像。
毕竟符之一道,虽然完全可以以天下为画布,随意涂抹之,但在落于纸面成符时,却也是有天圆地方一类的规矩的,她所学的符,几乎都没有脱出这个范畴。
她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什么符,又实在好奇得紧,便这样捧着这张纸,扔了笔,踏出房门去寻谢君知。
谢君知难得没有在看书,而是坐在崖边的某块礁石上吹剑风,手里还握着一节小树枝,像是百无聊赖般,随手将那小树枝折成更短的小块,再随意向着崖下虚空投掷而出。
虞兮枝看得稀奇:“这是在干什么?”
“加强一下千崖大阵,免得还有人能察觉此处剑气不稳,再趁虚而入。”谢君知口气平淡,却明显在虞兮枝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悄然坐直了些。
虞兮枝愣了愣:“趁虚而入?有谁来过吗?”
“橘二拦住了。”谢君知决口不提自己醒来并与之对峙的过程,将功劳全都搡给了橘二:“不过是后山的长老,橘二已经吞噬了他一半功力,想来应当无人再敢来,但也总要防微杜渐。”
虞兮枝心道橘二果然能吃极了,吃猫饭丸子,吃妖丹,还能吃别人功力,这世上还有什么它不能吃的东西吗?
他手中树枝不过小臂长短,不一会儿便全都扔完了。
虞兮枝还没把满山剑意还回去,是以竟然便也随着他这样东一扔西一掷的节奏,真的感觉到了些被修补加强的感觉,好似这些沸腾桀骜的剑意都硬生生再被压下去了几分。
想必便是迷雾林那边,昆吾弟子每日路过的时候,淬体的剑意也会因此少几分。
她这样想,便也这样说了。
却见谢君知扔了最后一节树枝,再笑了一声:“他们要是不服,就自己来压剑意,要是不敢再来千崖峰,这便是来找我一次的后果。”
――那位祁长老敢来千崖峰,自然便某种意义上代表了昆吾山宗的意思,招惹了他,便自然要付出些代价。
半杯紫砂茶杯的灵气修为不过是给橘二赔罪,迷雾林变得稀疏的剑气,才是他真正怒意的体现。
迷雾林剑气可以为昆吾弟子淬体,浓一分会伤其肺腑,淡一分则会效果减半,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伤及昆吾命脉。
谢君知当然非常清楚这一点,但他既然被激怒,便要让其他人知道惹怒他的后果。
虞兮枝眨眨眼,倒也没觉得谢君知过分,如果竟然有人想要强闯千崖峰,那确实十分过分,况且,谢君知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生气。
她继而又推测,也或许这几天谢君知不太对劲也是因为这件事,那也确实是需要泻泻火,好让别人知道,千崖峰可不是好欺负的!
谢君知说完,再回头看虞兮枝:“找我有什么……”
他话音未落,眼神便顿在了虞兮枝手上的那张纸上,心中倏而一跳。
虞兮枝已经举起了那张纸,便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忽略了谢君知的异样,径直道:“那天你是不是在我那儿写符了?我看到了这个印子,却从来没见过这个轮廓的符,不圆不方,倒像是个字,字符也可以书写在纸上的吗?”
谢君知:“……”
这事怎么还能有后续的?
那天在虞兮枝的房间里,他为了藏起那张写了字的纸,小心腾挪,好不容易才在虞兮枝的注意力被橘二吸引的瞬息,一把将那张纸塞进了自己的芥子袋里,松了一口气。
结果怎么还印到了下面一张纸上?!
就离谱。
虞兮枝还在仔细打量,此处光线比房间里要更好,她猛盯着那个字,总觉得答案似是要呼之欲出,却还有些看不真切。
谢君知搓了搓手指,在逃离现场和毁尸灭迹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后者,他站起身来,一步便到了虞兮枝面前,竟是用了身法。
他猝不及防地抬手,虞兮枝毫无防备,便被他这样一把将那张纸夺了去。
“诶!你干什么!”虞兮枝上前一步,再要去抢那张纸。
可谢君知本就比她高许多,这样轻巧夺过后,他又举得很高,是以虞兮枝踮了脚也还是没够着。
眼看谢君知之间有幽蓝灵火要燃起,虞兮枝更着急:“你为什么要烧掉呀,不过是一个符,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谢君知心道倘若这还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恐怕这世上也没有什么秘密了,指尖倾泻而出的灵火顿时更盛。
幽蓝吞吐,顷刻间便照亮了符纸。
符纸微黄,背后有明晃晃的日光透体而过,又有幽蓝相映成辉,被彻底吞噬的前一刻,竟然猛地清晰地凸显出了那个虞兮枝一直没有看清的轮廓。
虞兮枝跳起来去抢符纸的手顿在了原地。
灵火燃尽,连灰烬都没有剩下,谢君知才刚刚放下惊心动魄的一丝心虚,却听虞兮枝带了点疑惑的声音响起。
“枝?”
谢君知:“……”
少年的手僵在半空,连带着全身都有些僵硬,有一种被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他脑中一瞬间有些空白,又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己都还没有整理清楚自己的心情,自然不知道若是虞兮枝再进而看出些什么,他应当如何应对。
谢君知思绪万千,却听虞兮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有枝字符的吗?”虞兮枝疑惑地挠了挠头,又想起了刚才谢君知折断小树枝,再向虚空抛去的模样,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懂了:“难道因为你的本命剑是十里孤林,平时又喜欢折小树枝,所以自创了符?便是枝字符?可这也不应该是什么不传之秘啊,你烧了做什么?我大约应该也学不会?”
谢君知:“…………”
?
第131章(做什么不好要和他姓谢的。。。)
枝字符什么的; 虞兮枝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想着日后有机会了,再去请教一下红衣老道; 看看自己能不能也搞出个特殊的字符来,想必应当还挺好用。
而对于谢君知所说的有人趁虚而入的事情; 虞兮枝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她几次想问到底是谁这样,是怀筠真君; 还是后山某位长老,抑或哪个峰主,但话到嘴边; 她又咽了回去; 旋即默默地在自己剑匣侧面放的小本子上又记了一笔。
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呢?
那人来,却无人阻止; 只能说明或者所有人都默许,又或者; 反对的人的修为不够高,拳头不够硬。
她不知来人是为何事; 却大概能想象; 或许是因为那时谢君知将满山剑意交给她后; 到底有些不稳,许是让宗门中一些人感受到了。
剑冢的剑意若是飘散到整个宗门之中,后患无穷,且不论那些灵根有损、修行之路并不多么圆满的教习们,便是宗门之中才引气入体的弟子和八千外门弟子们; 恐怕根本难以承受剑意一瞬之击。
也许他们担心也是正常,但不告而入; 是为闯,若非橘二拦住,兴许她与谢君知的状况便会被得知,再进而引起某些不可知的后果也未必不可能。
想到这里,虞兮枝难免不想起自己在秘境之中所见的那两位谢家的人,以及成了妖皇的谢卧青,旋即又想起了自己看的原书情节。
她的存在似乎到底让剧情发生了许多偏移,程洛岑的本命剑并非与夏亦瑶成对的那柄^羽,而是此刻的将阑,易醉没有在选剑大会上被打回老家,反而一帆风顺,入了元婴,虞寺没有对夏亦瑶心动,反而和西湖天竺那位美艳小师妹有些故事……
重重这些,几乎让她忘了,千崖峰的小师叔此人,最后应是全书的最大反派。
却也不知究竟是谢家人如那位谢卧岚一般天生反骨,还是因为宗门中人如此这般一次又一次的越界,最后终于让谢君知终于忍无可忍。
这样的想法却也不过一闪而过,毕竟谢君知已经修补了千崖大阵,又削弱了迷雾林中的剑气,算得上是直接影响到了昆吾山宗此一辈弟子的淬体,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都已经算得上是对冒犯之人十分的警告了。
虞兮枝稍微放下了心,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君知也果然看起来比之前正常了许多,想来之前他有些奇怪和刻意的样子,或许只是因为有些生气,现在既然气算是消了,自然便恢复了正常。
修补加强千崖大阵,怎么也不像是身体虚弱之人能做的,想来谢君知的身体应当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削弱了迷雾林剑气后,也没有任何人来千崖峰说半个字,虞兮枝这才终于真正彻底放了心。
杳无音信许久的易醉也终于回了传讯。
易醉的声音四平八稳,丝毫不提自己拔剑了的事儿:“诶,那个,二师姐啊,九重书楼还挺可以的,里面的椅子蛮舒服,我又入定了好几次,现在已经元婴境后期了,比剑大会之前兴许能冲一波大圆满。对了,大师兄和西湖天竺那个小师妹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虞兮枝顿了顿。
她莫名有些紧张,心道莫不是这两人进展过分迅速,难道已经有了实质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