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装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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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写过信,但是小绢收到的这一封信不是他写的。”
张叔和小绢面面相觑。
“凤燕给小绢写过一封回信,在信里他嘱咐小绢要好好学习,不要想其他的事,他明确拒绝了小绢,只不过他把信交给了我们剧团里的一个盔箱师傅,让她帮忙送信,可是这个盔箱师傅当时有事,正好我们剧团的总管事何自强要出去,他让盔箱师傅把信给了他,实际上这封信最后是由何总管送到小绢手上。”
秦玉山和一帮小师弟们比小绢和她父亲还要惊讶。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只当信是由凤燕自己送出去的。
“是师叔?”秦玉山回头去看他们的师父富常生。
富常生站在那里,面色冷清。
秦玉山等人看不出师父的内心想法。
“是何自强送的信?”张叔问小绢,“是这么回事吗?”
“是……”小绢没想到这件事会变得这么复杂。
不就是一封凤燕给她的信吗,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就算是何自强送的信又怎样?”张叔愤愤道,“难不成他还能把凤燕的信换了?”
此言一出,院里众人全都变了脸色。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凤燕不承认那封信里的内容是他写的,那么唯一的问题只能出在盔箱师傅或者何自强的身上。
最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当中的一人,把信换了,或是在他们手上出了差错。
不过问题是,为什么要换信?
换了凤燕的信,谁也得不到好处啊!
“也有可能有人背后使坏,把信换了让师叔背锅。”一个小师弟弱弱道,“你们还记得在秋家台喜神失踪的事吧?”
“对啊,一定是我们剧团内部人做的……会是谁呢?”
“真是吃里扒外,背后坏自家人,黑了心了!”
小师弟们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
秋丽丽幽幽道,“你们觉得盔箱师傅和何总管两人,谁最有可能换了凤燕的信?”
秦玉山意识到事情不对,如果再深究下去,说不定会闹得不能收场,“师父,你看秋姐……”
“让她说。”富常生面无表情。
秦玉山心里咯噔一下。
师父话里的意思就是完全交给了秋丽丽,难道……师父早就知道小常生剧团内部捣鬼的“叛徒”是谁?
第38章 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富常生发话,谁也不敢拦着秋丽丽。
秋丽丽拿着那封信,面对众人,“我们先推测一下,盔箱师傅和咱们的总管事何自强谁最有可能换掉凤燕的信?换信的理由是什么?”
秦玉山终是忍不住嘀咕了句:“他们都没有理由换二师兄的信。”
“为什么没有理由呢?”秋丽丽反问道。
“因为二师兄被人误会,最后对我们剧团没有好处。”
“没错。”秋丽丽点着头,“如果他们都一心为我们剧团好,这个理由的确不能成立。”
“盔箱师傅和师叔没可能想着我们剧团不好吧?”一帮小师弟也都想不明白。
“你们还记得在秋家台,喜神失踪事件吗?”秋丽丽问。
“当然记得。”
“这件事你们认为是谁做的?”
大家面面相觑。
不是在说凤燕写信的事吗,怎么又扯到喜神失踪的事了。
“我认为,那件事就是咱们剧团内部人员做的,富班主,你也是这么看的吧?”秋丽丽看向富常生。
“是。”
大家吓了一跳。
没想到他们师父都承认了,也就是说剧团内部有人故意搞破坏。
“前几天在平阳剧团演出,凤燕过去帮忙,我在他的行头里发现了一根针。”秋丽丽继续道,“我当时把针交给了何自强,富班主,他有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没有。”富常生表情更加阴郁。
秦玉山惊讶得嘴巴合不拢。
在平阳剧团演出时,凤燕的行头里有针?
他怎么不知道?
他无措地看向凤燕。
凤燕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是却没有惊讶的表情。
“二,二师兄,你早就知道了?”
“嗯,师父告诉我了。”
“那……我们都冤枉秋姐了。”
“不,你们没有。”秋丽丽直爽道,“弄乱了行头是我的不对。”
秦玉山张了张嘴,莫名心虚。
秋姐当时弄乱了白素贞的行头,他还“教育”了她一通。
“我把针交给了何自强,为什么他没有告诉富班主这件事?”秋丽丽问秦玉山,“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告诉师父吗?”
“当然了。”秦玉山急道:“这么重要的事一定要让师父知道,有人居然想害我二师兄,要是在台上出了事,二师兄还有我们剧团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
几位小师弟同时点头。
凤燕在台上演砸,他本人丢脸不说,对他们剧团以后的发展很不利。
“你看,就连你都知道这件事有多重要,要跟富班主说,为什么你们的师叔何自强却什么也没说,他难道就不知道这件事重要?”
秦玉山:“……”
凤燕眉宇间透着痛苦之色。
张叔有些茫然:“我们不是在说信的事吗?”
“对,我在说的就是与信有关的事。”秋丽丽正色道,“秦玉山,你去打电话把何自强叫回来,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行,但是不要告诉他我怀疑他的事。”
秦玉山犹犹豫豫看向富常生。
只有富常生开口,他才敢去打电话。
“去吧。”富常生居然同意了。
秦玉山心中暗惊。
没想到最后有问题的那个人竟是他们的师叔何自强。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要知道何自强和富常生可是师兄弟呀,他们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何自强怎么可能做对剧团不利的事。
秦玉山打通了平阳剧团的电话,找何自强接电话。
“师父说有重要事要跟你商量……”秦玉山吞吞吐吐。
“知道了,我晚点回去。”听何自强的声音,他并没有起疑。
秦玉山回到院里时,张叔和小绢已经不见了。
“小绢呢?”他问几个小师弟。
小师弟先是看了眼富常生,怯怯道,“师父刚才和张叔说,都是误会,二师兄对小绢从来就没有那个意思……然后小绢哭着跑出去了,张叔去追她……”
秦玉山气得直跺脚,“二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凤燕冷冷道,“我本来就对她没有意思,我连戏都没演好,哪有心思想别的。”
“可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小绢她年纪还小……”
“秦玉山!你给我过来!”富常生一声怒吼,吓得秦玉山一哆嗦。
“师父……”
富常生怒冲冲指着一边的墙,“你给我去那边站着去!”
秦玉山觉得委屈,“师父你总是偏向二师兄。”
“我那是偏向他吗?你才多大,还没等上台,就开始学会谈恋爱了?”
秦玉山低着头,“我没……小绢又不喜欢我。”
“可你喜欢她,你当我看不出来?”富常生是真的生气了,拿起立在门边的棍子,照着秦玉山的腿抽了两下。
秦玉山疼得直咧嘴,却不敢躲。
一旁的小师弟们有心想帮秦玉山,可是他们心里清楚,这时候开口就是引火烧身。
他们都不敢吭声。
秦玉山被师父打得龇牙咧嘴的。
凤燕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师父揍秦玉山。
过了一会,他转身进了楼。
秋丽丽悄悄跟着凤燕也溜了。
凤燕回到自己的房间,正要关门,秋丽丽伸手按住了门框,阻拦他关门。
“放手。”凤燕皱眉。
“就不。”秋丽丽厚着脸皮,身体横着挤进门。
凤燕凝视着她,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抹微弱的水光。
秋丽丽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
凤燕的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光是看着他的眼睛,就能勾了她的魂。
秋丽丽慌忙移开自己的眼睛,“你是因为不能跟女性接触才拒绝小绢的吗?”
凤燕表情柔软下来,不似刚才那么拒人千里之外,“这件事跟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我可是你的保镖呀。”秋丽丽满眼是笑。
凤燕垂下眼睛,“我是个怪人,剧团里的人都说我有毛病。”
“就因为你不习惯接触异性?”秋丽丽思索着,“你要不要试一试找个心理医生看一下。”
“医生?”凤燕没料到她会提出让他看医生。
“对啊,这也是一种病,只不过跟身体上的病不同,它是生在你的心里,也叫心理疾病。”
凤燕不可置信地摇头,“我从来没听说过。”
“我以前做保安的时候正巧认识一个心理医生,等我去问问看,如果他有空我帮你约一下。”她说完拍了拍凤燕的肩膀,“我觉得你没什么大问题,你看我和你接触的时候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
“因为……我可能根本就没有当你是女孩子吧。”凤燕喃喃道。
秋丽丽:“……”
突然间,觉得好扎心。
第39章 当众揭开何自强的真面目
何自强回到小常生剧团时,天已经黑了。
进了院他发现剧团里的众人都在,就连平时除了演出外很少出现的,凤燕和秦玉山他们的大师兄马恭义也在。
马恭义极没有存在感的缩在角落里,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着什么。
“为什么大家都在这?”何自强来到富常生面前,不耐烦地皱着眉,“有什么事快点说,我一会还要回平阳剧团去,他们过几天还有个演出。”
富常生看着他的师弟,眼神复杂,“凤燕在平阳剧团演出,被人下了黑手,这事你知道吗?”
何自强一愣,他迅速看向秋丽丽。
秋丽丽并没有躲闪,她抱着肩膀站在凤燕身边。
“你听秋丽丽说的?”何自强镇定自若地收回目光,“是有这么回事,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富常生质问道。
“平阳剧团跟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不可能害凤燕,应该是谁不小心把针掉进凤燕的行头里了。”
“你觉得这话我会信吗?”富常生一字一顿。
何自强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信,师兄你从来都没信过我。”
“信不过你的话我就不会让你在我们剧团里当总管事。”
“你让我当总管事是因为你害怕以后在那边见到师父时心虚。” 何自强反驳。
富常生眉头紧皱,“我有什么心虚的?”
“师父当初走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他的?”何自强当着众人的面提高声音,“你答应他你会照顾我们这些师兄弟,结果呢,大家走的走,散的散,剧团眼瞅着就要吃不上饭了,你还死脑筋守着以前的规矩不放,时代变了,师兄你这老脑筋也要改一改了。”
“时代再变,有些规矩不能变。”富常生针锋相对。
“你们看……”何自强耸了耸肩,对着众人摊了摊手,“在小常生剧团富班主你一手遮天,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大家想吃饱饭有什么错,你再看看人家剧团,现在已经开始增加小品和歌舞类的节目了,咱们还在这敲锣打鼓的,只有老头老太太才爱听这个,再过二十年,那批老人死绝了,你觉得咱们这戏还有人听吗?”
“师父说只要有人唱,就有人听。”富常生不为所动,“我现在跟你说的是凤燕行头被人动手脚的事,你别总扯上师父。”
“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总是老脑筋想问题。”何自强无奈地摇着头,“没人会害凤燕,戏都没人听了,谁会在乎凤燕他能不能红啊。”
“我有说害凤燕的人是害怕他会红吗?还是说……凤燕红了,你担心剧团以后会被我交到他的手上。”富常生此言一出,院里所有人都惊住了。
富常生打算以后把剧团交给凤燕?
就连凤燕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师父……”
何自强看向凤燕,眼底闪耀着冰冷的光华。
“你恨他,对吧。”一旁开口的是秋丽丽。
何自强像是被烫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但是他脸上很快露出笑容,“秋丽丽你别乱说,我可是凤燕的师叔,怎么会恨他。”
“因为凤燕戏唱得越好,你越是没机会接手小常生剧团。”秋丽丽边说着话,边抬头望向一侧的小楼,“虽然经营不善,但它总归是你们师父留下来的,你一直不服剧团落在富班主手里,所以你暗中捣鬼,试图让凤燕和他的师弟秦玉山起争执。”
“你在秋家台偷偷拿走大衣箱里的喜神,为的是让剧团人心涣散,你一方面栽赃给我,另一方面又在众人面前替我说话,让大家不会怀疑你。”
“你替凤燕转交信件,私下里却把信的内容换掉,为的是让小绢误会,你知道如果富班主得知凤燕谈恋爱的话会对他失望,这样你既能挑起凤燕和秦玉山之间的矛盾,又能让富常生放弃日后让凤燕接手剧团的想法。”
“你在平阳剧团故意把秦玉山叫走,趁机在凤燕的行头里藏下针银,就是希望凤燕把戏演砸……你干的这些事,哪一件不是为了你自己,你敢说你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小常生剧团,就算是我信,你们大伙信吗?”
秋丽丽一番话只把众人说得目瞪口呆。
事情发展得太过迅速,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玉山更是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他看向富常生,希望师父能当场否认秋丽丽的话。
可惜,富常生的脸上只有怒容,而且是对着何自强去的。
身后不知哪位小师弟低声议论:“……原来师叔是故意挑拨二师兄与玉山师兄的关系,如果不是秋姐,他恐怕还真的成功了。”
“谁说不是,玉山师兄是真喜欢小绢姑娘。”
“嘘,你小点声,当心让师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