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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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个黑甲并没有理会他,已经分别在两张桌子前坐下,身上背着的长刀弓弩都没有卸下,坐姿端正,似乎下yi刻就起身走人。
伙计靠着桌子畏惧的向后挪去,结结巴巴道:“。。稍。。稍等。。”yi面转身跌跌撞撞的跑进去了。
然后听得内里也传来yi阵骚动,坐在厅堂里的七人可以分辨出是厨子被叫起来,有男声有女声嘀嘀咕咕的抱怨声,伙计的低声窃窃,然后便是咂舌低呼,接下来便是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磕碰,夹杂着炉火呼呼声。。。。。厨房里忙碌起来,揉面切面,肉香气渐渐弥散。
七名黑甲厅堂里端坐没有丝毫的懈怠,片刻之后脚步声从后边传来,门帘掀起伙计捧着托盘摇摇晃晃不稳的四碗面走来,在他身后还有yi个妇人捧着余下的三碗面。。。。
“客官慢用。。。”
“快去把牛肉端来。。。”
二人有些慌张的摆面碗,清汤绿叶白面晃晃荡荡,洒出汤汁,yi面嘀嘀咕咕,厅堂里变得有些热闹,门外也传来脚步声。
“好香。。。康儿,还有面吗?”yi个老头探头问道,身后背着yi个箩筐,手里抓着yi铁叉。
yi个黑甲看了他yi眼,这种老头很常见,老年人睡不着早早的醒来,跑到路上捡粪烧火用。。。
那伙计yi眼看到更加慌张:“快走快走,你这捡粪的。。。有客人呢,臭死了。。。”举着托盘收回要向内走的脚步,抬手乱摆似乎要驱赶。
那边摆好面碗的妇人看到了,很是着急,yi甩托盘喊道:“。。。拿牛肉啊。。”
啊字出口,声音尖利似乎让整个厅堂的气息为之yi紧。
哗的yi声,那甩下的托盘被膝盖弹起直直的砸向坐在桌子前的yi个黑甲兵面上,同时哗啦yi声,yi把短刀紧随其后刺向他的胸口。
风声似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至。
要走向门口驱赶捡粪老头的伙计手中的托盘横劈向就近的yi个黑甲兵脖颈,进门的捡粪老头手中的铁叉也刺向黑甲兵。
呼喝声,兵器声,夹杂着风声,瞬时撕裂了室内。
黑甲兵们依旧端坐,似乎被这突来的变故震惊,但就在短刀托盘铁叉近身的那yi瞬间,黑甲兵们抬手,呛呛声顿起。
他们的手上yi层厚厚的黑甲护腕,相撞交锋,火星四溅。
晨光中,火星中,门前悬挂的疯狂摇动的灯笼映照下,室内几个身影疯狂的碰撞在yi起,砰砰声桌椅翻滚,呛呛声兵器与铁甲交集。
yi个黑甲兵转身猛击,拳风如刀,面前瘦小的妇人整个人都摇晃站立不稳,但下yi刻她就贴上了这黑甲兵的身前,刺耳的锵啷声划过铁甲,手中的短刀竟然从片片鳞甲中没入,血瞬时涌出,黑甲兵发出yi声怒吼,双拳直击向妇人的头。
要么抽刀,要么送死。
妇人手中短刀不退反而更是yi个旋转,黑甲兵的前胸鱼鳞yi般裂开跌落,竟然是整块皮肉都被剥落。
哐的yi声,疾风袭来,妇人矮身扭腰低头,yi把铁叉越过她直直砸向黑甲兵挥出的双拳,砰,黑甲兵向后跌落,砸碎yi张桌子yi动不动。
没有片刻的停留,铁叉与另yi边黑甲兵抽出的长刀撞yi起,长刀飞起到屋顶,但那甲兵没有丝毫的慌乱,双手从腰里摸出双刺突进,铁钗与双刺碰撞在yi起,霎时砰砰砰连起。
三人缠斗六人,不落下风也不占上风,小小的厅堂内轰然,桌椅板凳碗筷随着刀光剑影飞腾,转瞬间双方皆已带伤。
yi柄长刀砍落在伙计的肩头,伙计手中长剑刺入那黑甲兵的咽喉,血花同时四溅。
双方yi瞬间互相退开,但旋即又再yi次杀来,死去的没有人在意,受伤的也浑然不顾,三人拼斗五人,厮杀更酣。
两个黑甲兵被逼到墙边,就在这时轰的yi声,这堵墙竟然被推到,两个甲兵被砸中倒地,不待三人上前内里yi把铁锤挥出,瞬时砸烂两甲兵的头。
四人对两人,你死我活,暴喝声、兵刃交击声,,血肉横飞,绚烂。
长刀挥动,妇人的短刀伙计的长剑被打飞,人也跌滚,举着粪叉的老头猛地扑过来抱住了这黑甲的长刀,长刀从老头腋下而过,黑甲怒吼yi声双手翻转,老头腋下血如泉涌,没有后退反而向前滑去,yi路血涌,手中的铁叉刺入了黑甲的胸口,轰的yi声,铁锤从yi旁砸来,黑甲在视线里跌落,压住了老头。
那边滚落在地的妇人和伙计撞上了另yi个黑甲,两人合力左右将他压向门板,yi声怒吼,铁锤袭来,血花在门板上绽放。
不堪重负的门板向外跌去。
门外吃草的马儿们受惊,发出yi阵嘈杂,门头悬挂的灯笼噗通落地,轰然燃烧,晨光似乎yi瞬间明亮,嘈杂声如同燃气飞扬的纸屑灰烟渐渐散去。
清晨恢复了安静。
小小的客栈厅堂里血腥气yi片,只有yi个大汉站立,其余的躺倒满地。
“妙妙姐,你没事吧?”伙计从门板黑甲死尸上撑起身子,看着另yi边躺着的妇人。
妇人动了动,就地翻身,喘气道:“还好,还好。”又想到什么猛地起身,“老嗖呢?”
伙计也忙起身,yi瘸yi拐的搜寻,yi眼就看到穿透yi个黑甲的铁叉。黑甲身形巨大,看不清身下压着的人,只看到散落的白发。。。伙计噗通yi下跪地,想哭又想笑,但突然有声音传来。
“。。。打完了吗?”
低低的如同老鼠yi般的声音从黑甲死尸下传来。
跪地的伙计呸了声,双手撑着向后倒去,抬脚踹向死尸,骂道:“你个老嗖,这时候也不忘装死。。。你以为这是在西凉战场啊。。。”
妇人也重新坐回地上,看着自己以及从死尸下爬出来的老头,yi个个都血满身,道:“。。许久不杀人了啊。。。七个都这么吃力。”
话音落,外边风中传来尖利的呼哨声,几人顿时色变。
“竟然还有五人赶来!”伙计道。
刚爬出来的老头又向死尸下爬去,伙计失笑,抬脚踹他,老头嘀嘀咕咕道没法打了,没法打了。。。。
妇人抬手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道:“好了好了,走啦。”说罢拿起自己的短刀起身。
伙计yi个鱼跃起身,大约是扯到了伤口龇牙咧嘴,但也没有停下脚步。
爬在地上的老头嘀嘀咕咕伸手用力的拔出自己的铁叉,看着要走过去的拿着铁锤的男人:“打铁的你拉我yi下。。。我没力气了。”
铁锤男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伸手yi拉铁叉和老头都带了起来,老头唉声叹气背起箩筐。。。。。没有人停下脚,或者嘀嘀咕咕或者yi瘸yi拐披着晨光向前走去,轰的yi声客栈燃起了大火,汹汹燃烧,外边的骡马牲口四散逃去。
第十三章 晨光
夜色褪去,晨光明亮,同样位于路边的客栈开始变得嘈杂,赶路要趁早。
大厅里yi张张饼子腌菜大块切肉不断的被端来摆上,让赶路的人吃足行路的力气,后院里yi些杂役在忙碌的给牲口添草料装车,整个行脚店里连三岁的孩子都不得闲,所以当那个女孩子yi面拎着水桶yi面嚼着yi块饼子走来,大家也没什么奇怪,还有人喊着给我这边也来yi桶。
“。。。自己打去。。。我只有两只手。”那女孩子没好气的说道,带着见惯各色人等的泼辣。
行脚店的孩子们都这样,不分男女,要仗着性别欺负他们并不容易,忙碌的杂役们没有恼怒惊讶,而是笑起来。
“。。。西凉的女子比马都高。。。”
“。。。你这小姑娘站到人家面前都没影了。。。”
两个伙计yi面将货车上的雨布扎紧yi面跟蹲在yi旁看热闹的女孩子说笑。
女孩子撇撇嘴道:“瞎说,我们这里常来西凉人,随行的女子多的是,根本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你们两个还没去过西凉吧?”
两个伙计被揭穿,神情讪讪,对那女孩子摆手“去去。。。是不是要偷我们的货。。。你们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小孩。。”驱赶。
女孩子呸了声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开了,在人来人往的行脚店里毫不起眼,站在店门向前方望去,日光晴好似乎能隐隐看到城池。。。。。薛青不由叹口气,才走出这么点路,这可怕的古代交通。
现在长安城应该已经知道自己不见了,这种翘家翘课两头骗的手段本来就很容易穿帮,更何况社学里还有专门盯着她的。。。。薛母yi心要把她留在社学自然是那边有自己人。
接下来就靠莲塘少爷了。
薛青笑了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他应该也很生气,然后还会说出蝉衣的事来证明自己的猜测,当然这对于薛母等人来说完全没用,不过薛母等人肯定不敢把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告诉张莲塘,那么必然要做yi番样子往京城的方向去追。
这样大概又能拖延两三天的时间,也只有这么几天的时间,张家商行那日出城的商队只有这么几个。
“。。。把路引核对好了吗?不要出纰漏。”
“。。。这还没出山西路呢,路引就查的这么严了?”
身旁门边传来说话声,薛青看过去,见是两个胖乎乎的商人在说话,路引这种东西她已经知道了,是八年前皇帝yi家三口团灭后,为了社会秩序安稳五位顾命大臣下令推行的政策,大周百姓离家百里需要官府出具凭证才可行,否则以乱民匪贼抓起来。
路引上会写明出行人的姓名身家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极其的详尽,奴仆非清白之身是没有资格有路引的,只能依附主家,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逃奴很少,因为寸步难行。
当然并非人人都需要路引,科举有了功名的不需要。
薛青感叹yi下,竖耳听那两个商人说话。
“。。。。跟西凉不是出了点事嘛。。。yi个县令都被砍头了。。其他官府自然要做出yi番姿态。”
“。。。咱们的生意不会影响吧?”
“。。。那倒不会,两国之间还是其乐融融的。。你那边的生意如何?”
“。。。还不错。。西凉太子对大周商人很是优待。。。”
三句话不离本行,两人开始絮絮叨叨生意经,薛青听不到有用的信息便不再理会,想要继续依托商队前行不能,关卡核查货车,车里藏着不安全,随行又核对路引人员身份,看来只有自己野外独行了。
这样也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那些人就更无从找到自己。
。。。。。。
呛的yi声轻响,yi条静伏暗夜里刚要弓起身子的蛇瞬时被铁条刺穿,下yi刻yi只脚踩上,铁条便被拔出来,脚步迈过去向夜色里而去,这条蛇就像并没有被人注意而只是意外踩上死去的。
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意外,人影消失在夜色里片刻之后,又有脚步声轻响,yi只手伸过来将死蛇拎起来。
“七寸啊。。分毫不差。。。”低低的苍老的声音带着感叹,“。。。这丫头真是个独行的老手。。。如果不是我,大概真跟不上她。。。。比她爹当年强多了。。”
看着消失在夜色不知所踪的人,这声音又突然恼火。
“。。。烦不烦,yi家子都这样,当爹的跑,当女儿的又跑,当个皇帝受多大的委屈吗?老子还委屈呢,老子也想跑呢。。。。”
夜色里随着说话yi个黑影凸起,原来先前蹲着的人站了起来,佝偻的身影在夜幕中似乎变的高大,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发出了怪笑。
“。。。原本想过yi段再教你这件事,毕竟弱书生嘛。。。不过现在看来你胆子这么大,那就来见识见识真正的危险吧。。。”
。。。。。
夜空里似乎怪鸟鸣叫飞过,行走的薛青停下脚,手中握着的铁条微微提起,静立yi刻确认真的只是夜鸟飞过才放松了警惕。
不过,她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为此她已经改了好几次路线,她相信直觉,前世里直觉救了她无数次,而这直觉也是在无数次生死之间中累积的经验,薛青没有犹豫,再换了yi个方向疾行而去,虽然这个方向没有前进,而是向后退去。
真正的逃跑不是yi直向前,以退为进同样适用在这里。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坐在yi棵大树上眯眼歇息的薛青猛地睁开眼,透过茂盛的枝叶大路的尽头yi片黑影出现,渐渐的马蹄声清晰。
这里是大路,路上有行人经过并不稀奇,只是。。。。薛青看着越来越近的人马,这些人很强大,也很危险。
薛青握紧了手里的铁条,看着视线里的人马,人并不多,五人八匹马,黑铠甲,整齐划yi的行进,他们是官兵,且是受过精良训练,上过战场杀过很多人的那种,连身下的马匹都带着血腥气,比起曾经见过的京兵禁卫要厉害的多。
官兵行进都是身负军令的。。军令如山倒,他们不会被外物所扰,只是路过,薛青屏气噤声看着这些官兵,靠近,然后从这里疾驰而过。。。。。但忽的行进中的yi个官兵身形猛的yi涨,臂上挎着的弓弩yi抬。
我去!薛青仰身向后同时抬手举起铁条。
呛的yi声,繁茂的大树上溅起火光,那是弩箭与铁器相撞,树枝哗啦摇晃,yi人在其上腾起翻转。
树下五名官兵已经都抬起了手臂,呛呛呛数支箭头射向大树,薛青在树上已经翻了几转,弩箭擦着鼻头而过钉在树干树枝上,而随着她的几个翻转,手中的铁条yi刻不停的刺出,伴着最后yi个落脚,咔吱yi声,粗大的树枝断裂砸了下去。
树下马匹嘶鸣,五名黑甲从马上跃起,避开了砸落的树枝,弓弩扔下,拔出了背后的长刀,看向树上。
晨光下树干上粗布衣衫黑发长辫的女孩子空悬,手中握着yi根铁条,铁条没入树干,仅此支撑。
第十四章 一战
这对战来的突然又莫名其妙。
好好走路的人为什么突然打好好睡觉的人?换做任何yi个人都要愤怒的发出质问,你们什么人?怎么随便打人?
但薛青没有说话,在这五名黑甲看向树上的时候,她已经拔下铁条落下来。。。直直的刺向最近的yi黑甲,因为仰头而露出的咽喉。
呛的yi声,铁条撞在此人横起的长刀上,yi击不中薛青借力向后翻去,同时手肘狠狠的击向另yi个黑甲的脸上。
砰的yi声,鼻血飞溅黑甲向后倒去,他没有起身的机会,紧随其后的便是yi柄铁条刺穿了咽喉。
你打我,我就打你,管你是误会还是特意,询问是打赢了之后才做的事。。。。。
yi眨眼就被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