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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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意思,在场的男人们对视一眼。
秦潭公抬起头道:“看来他们心里是有底气了。”
一个男人气道:“宋元齐修这蠢物,竟然让五蠹军得手了。”
秦潭公道:“他们能得手本也在预料中,成败各自一半,不过我的确也有些意外。”低头看着手里的信。
在场的男人们知道这是段山写来的,秦公爷看的很仔细,比看齐修宋元的都认真,貌似也最感兴趣。
“我意外的是他们得手的过程。”秦潭公道,“不是靠着五蠹军一方你死我活杀出一条血路。”
不是吗?在场的男人们对视一眼,不是一方?
“公爷,朝中也有他们的内应…”一个男人道。
秦潭公抬手制止,道:“那个也不重要,五蠹军也好内应也好,做的都是归于一方的事,而这样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地宫,是必须有两方同时行动的。”
有人开路,也得有人走路。
在场的人明白过来了,秦潭公口中的另一方指的是能打开地宫的宝璋帝姬。
秦潭公将手里的信扔下,手抚了抚玉带,道:“我们的小公主长大了啊。”站起身来,“我很期待见到她。”
期待…在场的男人们对视一眼。
“公爷,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等吗?”一个问道。
秦潭公道:“既然五蠹军不急,我们也不急了。”说到这里又哦了声,“趁着清闲,把朝廷里的内应们清理一下,就当做送给我们小公主的见面礼吧。”
……。
……。
(过度期,写的有些不顺,今日又去参加一个培训,舟车劳顿,只能勉强一更了,大家可以先攒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行者
内应。
五蠹军在外,所谓内应自然是指朝廷内。
在座的人并没有因为秦潭公的话而震惊,除了五蠹军,朝中还有人知道且协助保护着宝璋帝姬,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实上当年五蠹军能够救走宝璋帝姬就是因为有内应通风报信。
一些内应当时就被发现处死,另有一些在这几年通过种种手段抄家灭门,随着时间随着威慑一切看似沉寂,但大家并不认为内应都已经被清除。
“这些人竟然还不死心。”一个男人冷笑。
秦潭公道:“他们总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所以不死心。”看向诸人,“那么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是错的。”
“公爷,不过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并不多,怎么查?”一个男人沉声问道。
秦潭公道:“乱查。”又哈哈一笑,“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查谁,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在座诸人也都笑了。
“我们不知道他们谁是,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一个男人冷笑,“看他们自乱阵脚。”
“放着锦绣前程好日子不过,非要自寻死路,也不知道图的什么。”另一个男人神情木然道。
秦潭公笑了笑:“不管图什么,他们自己高兴就好。”
一个男人想到什么:“那这件事还是按照老习惯,让宋大人去做?”
那神情木然的男人道:“宋元这个废物,黄沙道的事他难辞其咎。”
秦潭公道:“宋大人也不想这样,就不要苛责了,我相信这件事他会做的更好。”抬手摆了摆,“且待宋大人回来。”
诸人齐声应是俯首施礼退了出去,房门关上隔绝了内里明亮,行宫里外一片安宁。
远远的另一处天地下,月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子,屋内一只手伸过来点亮了灯,清冷的月光瞬时退出去,看着窗户上投下的两个对坐的人影。
“…。东西肯定拿到了。”
低沉的声音难掩兴奋。
“应该是没有拿到吧。”这是青霞先生的声音,他看向对坐的人,“并没有听他们说拿到了。”
灯火昏暗,一大盆花摆在书案投下一片黑影,让对面坐着的男人隐在其中,只看到一身青色官袍。
“他们说?他们很多事都不跟我们说。”那人道,声音里些许不满,“看看齐修黑甲卫已经是气急败坏了,玉玺肯定被拿走了。”
“也可能是没有玉玺。”青霞先生道。
“不说这个了。”那人摆手,“他们被黑甲卫追杀也正好引开了视线,殿下就交由我们了。”又赞叹且欣慰,“林先生,你把殿下教的很好。”
青霞先生摇头:“并不是我教的好。”想着那少年人,“而是她自己真的很不错。”
那人靠回椅子上,整个人更深深的埋入黑影中,道:“如此年底就可以进京了,以后由大人照看,必然再无烦忧,只待时机拿出玉玺,诛除这些奸臣反贼。”
青霞先生灯下神情似有犹豫,由那位大人照看,就再无烦忧么?但愿吧…。不管怎么说,形势是越来越好了,那孩子已经慢慢的要名闻天下人皆知了,虽然并不是以帝姬的身份,但这并没有什么,帝姬也好,薛青也好,都是她。
青霞先生的面色浮现一丝笑。
“我进京之后便立刻回长安,这几个月我会好好教她,待明年年初看她进士及第踏上金銮殿。”
………
………
明年如何,下个月如何,甚至明天如何,对于薛青来说都不是要考虑的事,此时日光崭亮,照着她难掩憔悴的面容,手中的竹杖一下一下的敲在地上,溅起尘土覆盖脚面。
“我现在就想今天晚上能洗个热水澡,吃碗热汤面。”她说道。
“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张双桐半个身子搭在车窗上,“跟个苦行僧似的…好好的你为什么不肯坐车?你走的又不比车快。”
“因为我坐车坐的要吐了。”薛青道,转头看他,“你坐车样子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搭在车窗上的张双桐虽然还是一身红袍,但红袍就像是浆洗太多褪色发白发旧,年轻人的面容干枯,嘴唇微裂,眼窝深陷…。。
薛青像苦行僧,那他就像是一个乞丐。
张双桐摸出一把小镜子,看着其内的脸。
“我的胭脂都用完了,路上也不停,都没有时间买新的。”他抱怨道。
不止是他们,路上长长的车队中,老老少少都是这般,这一路上他们几乎马蹄不停的赶路……不知道是归家心切,还是已经习惯了行路,这一次返程没有人抱怨衣食住行,有好饭吃好饭,没有好饭啃馒头喝水,马儿累了就自己下车背着行李走,下雨避雨淋湿了自己烤火烘干……。
在这样的状态下,他们比去程快了很多,如果估算没有错,今晚他们就能进长安城了。
“竟然这么快啊。”庞安在后边的车上感叹,“感觉这一路还没怎么样呢就结束了。”
“没怎么样?”柳春阳从前边的车上回头,面容灰扑扑不再如玉,杏眼倒是依旧,瞪圆哼了一声,“是不是没遇到人抢吃抢住的很无趣?”
庞安哈哈笑,那时气愤,现在回想也算是人生中一段趣事,这样的经历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咱们大周境内,哪有那般蛮夷。”他道。
张双桐依旧看着镜子,手指沾了茶水擦嘴唇,道:“晚上回去也好,虽然少了些风光,但现在也没什么风光可看,一个个跟逃难似的…。”
薛青将手里的竹杖一顿,道:“那你要失望了。”
什么?张双桐刚要问,就听得前方陡然爆发出喊声。
“回来了!”
什么人竟然声音比他的还大,当然没有他的好听,张双桐向前看去,人还没看到就听得更多的声音传来。
“回来了!”
“他们回来了!”
“我家少爷!”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如雷滚滚,张双桐看着前方冒出的一群人头,他们穿着打扮不同,此时看着这边,有的挥手有的跳脚有的则跳上马背跑了…。。
“举人老爷们回来了!”
那跳上马背的扬着手随着疾驰将声音更远的送出去。
竟然是来迎接的吗?他们一路行踪不定也没有办法传给长安府的家人具体什么时候会到,没想到离城还远就有人等候迎接了,这是等了很久吧…。
张双桐将手里的镜子一扔。
“了不得了…。快找衣服…”
长安城城门大开,傍晚最繁忙的时刻,却空无一人进出,所有人都站在城外,官兵将他们拦在路边,远远的排出长长的队伍,似乎整个长安城的人都出来了。
“完了完了。”张双桐道,“我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要被这么多人目睹了。”
他伸手扯过一件旧袍子将头脸裹上。
“看吧!”
第一百二十八章 当下
既然有人迎接,考生们都下了马车如同薛青那般步行,但并没有行多远,最先迎来的是二十匹高头大马。
“请举人老爷们上马。”
一旁等候的吹鼓手夸张的喊道,不待这些考生们拒绝,马夫们便一拥而上,有些失礼的拉扯着请上马,一番拉扯众人上马,在吹鼓手乌拉拉的吹奏下,两边民众欢呼声中向城门走去。
长安府跨马游街并不少见,但这样不披红不挂彩不簪花,甚至连新衣服也没有,一个个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的游街还是第一次。
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衣衫,因为人的光彩盖过了外表。
看着这二十考生在人群中欢呼拥簇中跨马而行,站在路边的长安府官员们神情各异,一个官员忍不住走到李知府面前。
“大人,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他低声说道。
毕竟君子试的成绩还要靠会试来定,此时他们被当做举人老爷,过后也可能不是,那就不好看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虽然来了,但并没有出面迎接。
李光远捻着短须,看着在民众拥簇下行走的考生们,道:“他们以后是不是跟现在没有干系,此时此刻他们就是,既然现在他们是,那么当然可以享受欢呼,当下就是当下,不管以后如何,也不能抹去当下。”
说罢对着路上点了点头。
这官员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见是行走在其间的薛青正对李知府施礼,落日的余晖下这少年形容狼狈稍减,脊背挺直,仪态大方…。。榜首呢,这官员想道。
不管怎么说,这次君子试长安府的考生们全员取上,更有薛青占据榜首…。大家其实心里都清楚这君子试原本是为西凉太子举办的,但如果真的让西凉太子在考试中得了榜首,那整个大周就丢人了,万幸万幸啊,有这个薛青…。
就凭此也可以享受长安城的举城相迎。
官员也露出笑脸,对着马上的少年点点头,而且这个少年是极其有礼的…。还从黄沙道写信回来给李知府,虽然官府自有消息传递,但他这举动真是表达了十足的尊敬。
“…薛青,快讲讲是怎么胜过那西凉太子的!”
人群中响起喊声,各种询问嘈杂而混乱,薛青当然不可能真的就当众讲述,只含笑点头随着队伍向前。
“怎么赢的,怎么考的,我都知道的。”人群中响起说话声。
四周的人看过去,见是一个青衫长袍儒生,挤在人群中不怎么起眼。
“你怎么知道?”有人不信问道。
“因为我是他先生啊…。薛青可是亲自写信告诉我怎么考的。”周先生捻须说道,声音保持平静和低调,但眉眼的得意委实遮掩不住。
薛榜首的先生啊,能教出这样学生的先生自然是很厉害,当下被众人围起来。
“。。是六道泉山社学的先生…”
“。。先生明年社学还招学生吗?”
人群更加嘈杂而混乱,薛青骑马随着队伍已经走过,回头看去霞光万道泱泱的人群看不清谁是谁,但他们的欢喜赞叹都是清清楚楚真真切切…。。要是这件事也是真的就好了。
自己真的只是薛青,真的考上了榜首,那就算止步与此,凭这个将来开学堂,招学生必然无忧。
薛青笑了,想到几个月前还全心全意的安排着自己的将来,转眼将来就已经不来了……但将来还未来,她看着面前乌泱泱的人群,她何必去为此烦忧?
活在当下啊。
当下的这些都是真的啊,这些人,这些事都是真的,谁能说这是假的?这是她薛青真真实实得来的,此时此刻就是真的,谁敢说她这不是真的!
薛青空牵着缰绳的手攥成了拳头,她就打谁。
耳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薛青转过头看向前方,涌涌的人群中有人如小船般起伏。
“青子啊!”
“青子哥!”
亲人来了,薛青脸上笑意更浓,催马。
……
……
今晚的长安城不敢说有多少人家欢悦难眠,至少二十家是肯定如此,这二十家家家户户摆了宴席,有钱的大办,没钱的多加一个菜,有欢喜大哭的也有欢喜大笑的。
柳春阳站在柳老太爷身边,看着挤满院子里的人,听着如潮水般涌来的夸赞…。宴席持续多久他们的夸赞就持续了多久,柳春阳第一次成为柳氏一族的焦点,脸先是笑僵继而发白…。他们说的不累,他听的要累死了。
直到柳老太爷听腻了,大手一挥,众人如潮水般散去…。柳春阳却还不能散去,院中只余下几个亲近之人。
“春阳啊,做的不错。”柳老太爷拍着腰笑呵呵说道。
从进了家门到现在,柳春阳终于能说句话了,他迟疑一下,对柳老太爷施礼:“孙儿幸不辱命过了君子试,光宗耀祖……孙儿争取努力读书,但孙子资质鲁钝,明年的会试怕是要让祖父失望…”
柳老太爷打断他道:“想什么呢,你怎么会让我失望。”
哎?祖父这也太高看他了…。柳春阳抬头。
“…。老七啊。“柳老太爷已经不看他了,对一旁的一个老爷说道,“。。会试的行情打听打听,看看要花多少银子。”
柳七老爷手掐算,有些愁眉:“会试的价码肯定高的多,跟君子试不一样啊…。五万两银子估计不行。”
五。。五万两!柳春阳瞪大眼,什么意思,不是他想象的意思吧?
旁边柳五儿噗嗤笑了,道:“哥哥,难道以为是自己考过了君子试吗?”将茶捧给柳老太爷。
柳春阳站在原地有些懵,又有些恍然,喃喃怪不得呢,他本就不如别人,又缺考了一科,还以为自己突然变厉害了,却原来是银子砸的考官老眼昏花…。。还好还好,柳春阳松口气,他还是正常的自己。
这边柳五儿递了茶又对着柳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