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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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无忧,受伤也不行啊,诸少年们没有松口气,更加愤怒。
“这件事不止是薛青的事,也是我们,我们都是青霞先生的学生。”张莲塘道,“这次是薛青,下一次就是我们,或者马上就是我们,我们一定要问个结果。”
诸人齐声应是。
“走吧。”张莲塘没有再说话,抬手先迈步向外,诸人跟随,众多护卫立刻围拢拥簇沿街向前。
街边的民众也跟着纷乱,适才从护卫们口中已经得知事情大概了。
“天啊,是薛状元遇袭了。”
“怎么会这样?这可是京城,他可是状元啊,现在是翰林。。。”
“能为什么,因为青霞先生的事呗,从中状元开始就为青霞先生的案子奔走。。。。”
“啊,我听说好多证人在路上被害了。。。没想到京城也开始了。。。”
“简直无法无天!”
“秦潭公嘛不是一直无法无天的。。。。”
“。。他这是要一手遮天了!。。”
“我们也去看看。。。这些读书人啊。。。可怜。”
街上人群涌涌,终于引得巡查的官兵喝止:“你们要做什么?”
为首的年轻人身穿官袍,肃容的面容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纪大了很多,淡然道:“上朝。”
这年纪这官服还不够资格上大朝会吧,况且上朝也用不着这么多人拥簇着啊,官兵们皱眉。
“因为奸党凶悍,滥杀无辜,所以不得不小心护卫才敢出行。”这年轻的官员,看着这些官兵们,“既然你们朝廷不能护住我们周全,我们只能自己护住自己了。”
说罢迈步前行,身边身着官袍的年轻人们跟随,一步一步逼近拦路的官兵们。
“尔等是要阻止我们上朝吗?”
喝声四起,官兵们色变,阻止文官上朝,他们可没这个胆子。。。。。
看着官兵们让开,跟随的百姓们更加骚动,趁机跟着向前,一条街一条街走过,街上涌涌的人群也越老越多,到最后都分不清哪些是民众哪些是护卫。
这时候的确是上朝的时候,昨晚的事多少已经传开,官员们出门的更早来打探,几个官员站在街边看到这一幕,面色复杂。
“真没想到薛青竟然也遇袭了。”一个低声道。
另一个则沉脸道:“想得到,这一段薛青奔走扎眼,更何况一开始就是他在朝堂挑起事端,秦潭公岂能能放过他。”
“怪不得青霞先生的学生们如此愤怒,今日不放过薛青,来日也不会放过他们。”又一人叹气道。
“来日不放过这些学生,那更来日也不会放过我们。”有人忽道。
几人顿时转过头看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神情怅然:“物伤其类。”
几人默然,秦潭公能袭杀指证他的人,将来也极有可能会袭杀违背他任何意志的人,大家同朝为官,谁又敢保证自己不会惹到秦潭公?谁又能保证独善其身的安全?
“吾等当同去。”一人道。
其他人默然片刻,将身上的官袍理了理。
“同去。”
。。。。。
。。。。。
清晨的京城人群涌涌如潮水向皇宫而来,皇宫里早已经到来的红袍大员们面色亦是沉如潭水。
“确认是秦潭公干的吗?”
“除了他还有谁?弩机都动用了。”
“那薛青是死是活?”
王烈阳的值房里官员们涌涌议论纷纷。
啪的一声轻响,嘈杂顿停。
“不管薛青是死是活。”王烈阳放下手里的茶杯,沉声道,“秦潭公必须给个交代!军方也必须给个交代!”说罢站起身来,“诏秦潭公上朝,今日朝议,秦潭公教出军权。”
官员们怔了怔,王相爷这是要亲自动手了,原先只是放任陈盛和秦潭公争斗,不闻不问必要时睁一眼闭一眼给陈盛方便足矣。。。。
“京城,杀人。”王烈阳甩袖负手绕过桌案迈步,声音沉沉,“猖狂如此,眼里还有没有朝廷。”
这京城的军卫一向在王烈阳的掌控中,如今暗夜杀人而不知,这是秦潭公对王烈阳的挑衅,王烈阳怎么能忍,官员们明白了,是的,绝不能忍,众人立刻跟上。
。。。。。
。。。。。。
“公爷,公爷。”
宋元跌跌撞撞的从外边冲来,鼻头上一道明显的撞印,神情很是狼狈。
“小公爷在索太子哪里,但是不见人。。。”
接到召令要上朝的秦潭公哦了声,道:“我知道。”
宋元按着鼻头,道:“我没见到人,小公爷他不肯见,索太子说没有受伤,听声音没事,就是嗓子有些哑。。。。”
秦潭公道:“没事就好。”迈步向前,侍卫们拥簇。
宋元忙跟上,道:“可是这件事,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人马是小公爷调动的吗?薛青是他杀的吗?。。。。他都不说啊,这么要紧的事,公爷外边都乱了,朝堂上王烈阳陈盛磨刀霍霍。。。。。。要不您去见见小公爷。。。。。。”
秦潭公道:“我让人去问过了,他说现在不想说这个,不让问,那就不问了。”
啊,就不问了?宋元愕然,秦潭公脚步未停已经走出去了,他忙再次疾步跟上。
“公爷,我明白小公爷是为了给您分忧,那薛青闹腾的的确恨人,小公爷此举孝心可鉴,可是,还是问问具体怎么做的,我们也好周全。”他急急道,“若不然他什么都不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怎么交代?”
秦潭公笑了笑,道:“那就,不交代。”负手在后跨过门槛。
不交代啊。。。。宋元在门外站住,看着秦潭公上马,侍卫们拥簇向前呼啦啦而去,他怔怔一刻,摇摇头神情无奈,上马追了上去。
秦潭公进宫另有通道,没有经过纷乱的御街和嘈杂的宫门,宋元自然也没有特意去那边讨没趣,留着力气在朝堂上理论才是关键。
但他揣着手没走几步,有人站出来拦住了路。
“这件事,是谁干的?”来人声音低沉道。
宋元似是受了惊吓后退一步,四下看了看,神情恼怒:“陈盛你疯了!这时候在这里问什么问!”
第二十三章 一问
身穿朝服的陈盛面色沉沉,身子紧绷端起,显得比以往高大了很多。
宰相朝服,议政朝殿外,官告一级,正是合情合理最合适无可质疑的问政时间地点。
如果此时有御史在场,必然要对宋元一声呵斥逾矩。
四周无人安静无声。
陈盛没有恼怒,只眼神沉沉的看着宋元,再次低声道:“到底是谁?”
宋元再次看了眼四周,甩袖道:“大家都知道。”越过陈盛要走,“我不和你在这里说。”
陈盛抬手将他胳膊拉住,道:“你现在跟我说清楚,免得待会说错了。”
宋元鼻子里粗气,攥了攥手,道:“不管谁做的,大家认定是谁就是谁。”
大家认定。。。。陈盛闭了闭眼,攥着宋元胳膊的手似乎有些乏力,宋元趁机抽出向前迈步。
“你疯了吗?”陈盛在后低声喝道。
宋元回头,见陈盛也回头看他。
“什么?”宋元皱眉。
陈盛似乎有千言万语但神情变幻最终只道:“她还是个孩子!”看着宋元,“她是个孩子啊。”
这两句话好似重复,说话的人是情绪太过于激动了吧,宋元的神情反而沉下来,道:“相爷,如今可不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不要意气用事了。”说罢甩袖向前疾步而去。
陈盛没有在追去,转过身看着宋元的背影。
“是啊,论不得年纪,但她是个人呐。”他喃喃叹息一声,“总是个人吧。。。。人呐。”
。。。。。。
。。。。。。
“这简直是非人能为之事!”
朝堂里一个官员举着笏板疾声恨语,伸手又指向门外。
“青霞先生的学生不下百人都在皇城外,秦公爷,你何不打尽?”
宋元冷笑道:“如今这栽赃陷害只要动动嘴就行了,连证据都不用了拿出来了啊。”
“证据?那两架弩机还摆在五城兵马司,宋大人去亲眼看看啊。”有官员站出来喝道,“顺便认认那些官兵的身份。”
宋元道:“我又不是兵部尚书,我认得谁。”
兵部尚书冷笑:“说得好,我是兵部尚书兵马调动我都不知道。”
“那是不该你知道的。”另有一个官员淡淡道,“营军调动之事自来不一定要通过你们兵部。”
“这些现在没必要说了。”陈盛开口打断殿内的争吵,“弩机,营军都在,查就是了。”
“在查出结果前,秦公爷暂时就交出军权吧。”王烈阳淡淡道。
殿内安静一刻,旋即再次嘈杂。
“凭什么!”
“这是栽赃陷害!”
“什么栽赃陷害,吾等城卫禁军几十人被害,身上弩箭还没拔出来,你们去看!”
“先有四人证在家宅路途被害,今又有薛青被袭击,他们皆是跟秦潭公指罪案有关。。。”
“说来说去都是猜测,证据呢?拿出证据啊。”
看到宋元挥着袖子红着脸大喊,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王烈阳抬眼看向他,道:“证据?满城卫的人都看到秦小公爷光着身子在城墙上跑,不如拿他来问问?”
殿内瞬时安静一刻。
光着身子跑!快要睡着的小皇帝顿时瞪圆眼,这几天都是因为死人了争吵,吵来吵去也听烦了,声音再大也抵不住打瞌睡。。。。光着身子跑啊,这个有意思。
宋元面色恼羞道:“光着身子跑又怎么了?我明天也光着身子跑,就要说我也杀人了?”
殿内响起低笑声。
陈盛道:“宋大人不要装疯卖傻了,薛青遇袭,秦小公爷在场,怎能没有干系?更况且,秦小公爷与薛青早有嫌隙。。。。”
薛青与秦小公爷的事大多数官员也都知道,先前在街上打闹争斗导致秦小公爷受伤,虽然最后推到刺客身上不了了之,但很多官员们心里是明白的,再后来薛青会试前交好秦小公爷,引来诸多非议也引来了足够的关注,还导致秦潭公被指操控会试,等等一系列事,最终成就了薛青的名扬天下。
如果薛青遇袭,秦小公爷在场的话,那绝对有关系,报复,替父解忧。。。。。
殿内响起低低的议论。
“你这是胡乱攀扯,薛青出事,当夜京城街上的人多了。。。”宋元愤愤道。
话没说完,一直安静的秦潭公开口道:“既然是这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我会问问他,查清楚的。”
孩子之间的事?陈盛眉头一挑,道:“秦公爷,动用弩机调派营军,这可不是孩子能做到的。”
王烈阳道:“是怎么回事,叫来问问就是了,那薛青伤的如何?”
一个官员出列道:“伤的很重,还在昏迷不醒。”
那就没法问了。。。堂内一阵低语。
“秦小公爷也受伤了,也昏迷不醒。”宋元在旁道,又愤愤,“说的没错,这件事要查,秦小公爷也是受害者,看是谁在背后阴谋。”
这话自有一群秦潭公的党众附和。
王烈阳道:“那就等他们醒了再问,但是现在该查也必须查。”视线看着殿内诸官,“天子脚下,京城重地,朝廷命官被朝廷官兵袭杀,此事不查,人心难安,国之动荡。”
殿内响起应和声。
王烈阳转头看秦潭公:“在查此案其间,请秦潭公暂且卸职吧,免得在查案中再有人被袭杀,秦公爷更说不清了。”
卸职可不比杜门在家,这一次秦潭公没有开口应允,王烈阳也咬口不放,朝堂上吵闹喧天。
这朝会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小皇帝在椅子上扭了扭看身边的太监,太监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就知道让秦潭公退朝杜门不会是结束,果然,现在开始逼卸职了,要夺权了,他当然知道朝里这五位顾命大臣面和心不合,而对于军权在握,皇帝的亲舅舅的秦潭公更是忌讳,只是从逼其清退族人为官后,倒也并没有再有动作,现在开始了,而这一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必然要分出个胜负,你死我活。
不管谁死谁活,朝廷必将大动乱。。。。。吓人啊,太监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期盼快点结束又期盼结果不要来。
。。。。。
。。。。。
朝堂此时的争执纷乱,对于薛青来说并无影响,她的所在被明明暗暗的重兵把守,作为青霞先生的学生,金科状元,翰林院官员,受到袭杀存活的证人,再大张旗鼓的保护都不为过。
想要打探消息的人很多,但没有人能靠近,外边层层把守,内里倒是安静如常。
院子里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婢女进进出出,神情悲戚,迈进屋子里,房间里的桌子上摆着水盆伤布各种汤药,然而并没有大夫在场,有两个婢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擦拭血迹,有滴滴答答的血点,也有浓浓的血脚印,摇摇晃晃蔓延到里间门口。
里间房门紧闭。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薛青身上的血衣还没脱下,这并不是因为如同朝堂上官员所说的人昏迷不醒不能动弹,薛青此时坐在床上,虽然浑身是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但一双眼还是很精神。
“这件事不对。”她认真说道。
坐在桌子前的四褐先生用手敲桌面,恼怒道:“我知道这件事不对,但你能不能先换件衣服,把伤口处理下?你这样子要干什么?”
薛青低头看自己,前胸虽然血迹浸透,但那多数是别人的血,在遭受第二轮弩箭攻击时被身边的护卫们染透的,她倒是没有受伤,胳膊上衣衫撕裂的最严重,这里有几处外伤,是在街上被砍到,还有被秦梅的长刀砍的,伤口还有血不断渗出,手上是自己震裂的伤,伤口布满但都是小伤口,此时已经凝固不再出血,腿脚嘛,还好,背上嘛,暂时没办法扭头看不到。。。。。
“我在看这些伤。”薛青道。
四褐先生道:“看它干吗?自虐吗?我可不会为此而难过,那些蠢蛋们你倒是可以吓一吓。”
蠢蛋吗?薛青抬手抓了抓乱发,手掌上的血顿然染了头发一片。
“不是,我是想让自己看清,我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她道,皱眉看着四褐先生,“是谁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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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2018你好,大家好,新的一年又来了,昨天打了很多话,但觉得丧且沉重,这不是生活的态度,就都删了没有再说话,所以待今天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