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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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管家,我娘让我来问大老爷在吗?”
吴管家矜持的脸上顿时散开笑容:“暖暖啊,你们要出门啊?”
帽子上的兔耳点了点,暖暖面容长开几分,但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好了,依旧肥嘟嘟,看着这边眼睛眨啊眨。
“去吧去吧,车已经备好了,不用问大老爷了。”吴管家摆手道。
暖暖哎了声转身蹬蹬跑开了。
吴管家回到厅中,郭怀春还坐着发呆,地上的野鸡也在扑腾。
“老爷,我把这个拿下去?”吴管家问道。
郭怀春回过神哦了声,又狠狠道:“给我炖了送过来,我好好补补。”
“爹你补什么?”郭宝儿从外进来,将手里的鞭子一甩扔在桌子上,道,“给我也补补。”
“你补什么补。”郭怀春没好气道,看着她的斗篷鹿皮靴,“你又哪里跑去了?下雪也不在家安生。”
郭宝儿道:“我去找柳五儿了,爹,柳五儿可能疯了。”
柳老太爷张狂的快疯了才是,郭怀春哼了声,那薛青当了皇帝,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柳五儿竟然请了一堆的先生来读书,据说还头悬梁锥刺股,搞得要考状元似的。”郭宝儿撇嘴道,“我喊她出来玩,她竟然说国之重任什么不能耽于玩乐,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国之重任。”
郭怀春听得头疼,没有理会,郭宝儿并没有停下说话。
“爹,说道重任,你给那个。。。给皇帝写奏章了吗?问问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从军去当将军?”
“那宋婴当初还能答应我呢,她难道不如人家。。。。”
郭怀春一拍桌子:“滚。”
。。。。。
。。。。。
来路不明的妇人和男孩子,没脑子的女儿,还有乱叫的野鸡都离开了,厅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郭怀春坐在椅子上,看着外边的雪景一脸愁容,这日子怎么的确还跟以前一样,没个消停的时候!
造了什么孽啊。
相比于郭怀春的愁容,柳老太爷则是满面欢喜,手中的金球转的飞快。
“老太爷,问清楚了。”一个管事低声道,停顿下,“春阳少爷离开京城之前的确是见过陛下的。”
“爹,那这是什么意思?是陛下赶走他了?”另一边坐着的柳家老爷面色不安低声道。
柳老太爷道:“要是陛下赶他走,他早回来了,就凭他那脸皮。。。。”说着一笑,“这分明是陛下交代他去做事了。”
是这样啊,屋子里坐着的人都松口气,气氛重新变得欢喜。
“不知道是什么事,如此私密。”
“这个千万不要去打听了,装作不知道就好。”
“只交给我们春阳少爷去做,岂不是说,我们春阳少爷独得盛宠?”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君
雪后风寒,一阵风过吹动斗篷,骑在马上的柳春阳打个喷嚏。
“柳大人,我们今晚是到前方驿站落脚,还是再向前赶到下一个城府?”随从问道。
柳春阳将斗篷裹紧,道;“前方是眉川府城,那边有我远亲,赶到城里去吧。”
随从们应声是,挥鞭催马待夜色浓浓才赶到一座府城前,城门已经关闭了,随从上前递交了文书,察看了身份是京城六部观政进士老爷出差,城门守官不敢怠慢,忙打开了城门,殷勤的要安排住处,柳春阳谢过表明城中有住处,那官员便不再强求目送一干人在夜色里驶入城中。
马蹄声敲打安静的夜色,停在街上最繁华地方一间宏丽的豪宅前。
随从们都知道这位柳谒柳小大人出身长安豪富之家,但乍一见连远亲都这么豪富还是很惊讶,被吵醒的门房带着倨傲和恼火,对夜色下出现的一众陌生人又很是戒备。
“我是何四老太爷的远亲,今日路过特来拜访。”柳春阳亲自上前道。
此言一出,倨傲的门房顿时变了面容,急忙又有些慌乱的将他们请了进去,宅院里更多的灯火亮起,有披着衣衫的白胖中年男人疾步而来。
夜深人静旅途劳累,柳春阳劝住了这位亲戚的叙旧,请他先安置大家歇息。
随从们被管家亲自送到干净的客房,传来清淡又丰富的宵夜,美貌的婢女们备齐了热水洗漱,豪富之家待客连随从都是前所未有的享受。
而此时正客柳春阳却并没有如此待遇,待这些随从们离开,那白胖的中年男人便恭敬的递上来一把钥匙,带着柳春阳走过雕梁画栋朱栏曲槛来到一间屋门前。
“大人您自便。”白胖男人恭敬的告退。
柳春阳点点头看着那男人离开,手中的灯笼照耀下一直平静的脸上才浮现好奇。
这里藏了什么宝贝呢?
钥匙嘎达一声打开了门,点亮了烛火,撤去了罩着的厚厚的布幔,出现在眼前的是几排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卷,原来是书房啊。
柳春阳迟疑一下上前查看,越看越惊讶,书架上很多书都是他只听过从未见过的古书孤本。
这还真是宝贝啊,对于读书人来说,能得到其中一本足可以传家,怪不得她要托付给他,别人还真不放心,丢了偷了弄坏了。。。。
柳春阳一面想着怎么收装运送,一面巡架,直到到了最后一架,除了先前罩着的布幔,这里还单独罩着一层,看起来是宝贝中的宝贝。
柳春阳小心翼翼的掀开,这个书架上亦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不等的书册,他顺手抽出一本,封面有古朴心经大道四字,这个连书名都没听过了,柳春阳深吸一口气掀开一页,顿时眼瞪圆,一口气呛住,啪的一声合上书册,灯下白玉般的俊美面庞已然通红。
不知道是呛的还是。。。。
“不堪入目。”柳春阳有些烫手的将书册放回去,神情踌躇一刻又抽出一本,小心翼翼的掀开一页,便再次扭头啪的合上。。。。
“简直!”
“该不会这一架全都是。。。这种书吧?”
书架轻响,手从其中又抽出一本,谢天谢地打开并没有图画,但是内容。。。。杏眼瞪圆凑近看了几行,便再次闭目合上。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在书架前灯光下,不得不默诵心经,真正的圣人心经。
这些东西,真要给她带回去?然后成为她的私藏?
这种事,为什么要交给他来办!那么多人呢!这个妖怪,从来都只欺负他,从蹴鞠下黑脚踹倒他,到诳他赌注认大哥,拖着他死战不休。”
方奇道:“陛下仁善。”
薛青笑了,道:“不,不,朕不是仁善,是因为朕在等别的人来做这件事。”
别的人?方奇不解。
薛青道:“这次议和,你们别的条件都不要管,只要一条必须给朕保证,索盛玄来大周为质。”
索盛玄为质?方奇惊讶:“他是西凉太子,西凉王可会同意?”
薛青道:“他不同意,就接着打,这就不是我们不议和了,征战就不是贪功而是无奈了。”
方奇点点头,确是好办法。
“西凉王会同意的。”薛青道,“他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虽然这个儿子最寄予厚望,但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西凉王会想清楚的。”
对于皇族权贵来说,子女再亲也并非不可弃,这种事现成的例子摆着呢。
“是的,西凉王妻妾成群,子女亦是成群。”方奇道,皇帝嘛总是不缺子女的。
不过这样是为了羞辱西凉王?
“索盛玄为质有年限,四年五年差不多了,不过具体的时间再看。”薛青道。
看什么?方奇看着她。
薛青微微一笑:“看西凉王新选出的儿子是否成才,如果成才了,就可以把索盛玄送回去了。”
第一百五十章 知道
如今在任的西凉王的人生也并非一帆风顺。
少时将异己的兄弟们清除,几经波折登上王位,坐稳王位几十年后,也没防住亲信的兄弟谋逆。
罕禄亲王当年的宫廷刺杀差一点就成功了。
罕禄亲王是西凉王亲兄弟,为人老实又懦弱,一直都是兄友弟恭,没想到还能作出这种事。
在权欲面前,人伦是不可定论的。
“朕与索盛玄殿下很熟悉,索盛玄殿下是个很厉害的人。”薛青赞叹道,“他如此出众,想必他的兄弟们也不差,西凉王能养出一个索盛玄,必然还能养出第二个。”
说到这里神情欣慰。
“朕,很期待啊。”
方奇道:“陛下圣明,臣明白了,臣定不辱使命。”
薛青道:“方大人辛苦了。”
方奇俯身施礼,看着薛青拿起了奏章,自登基后国事繁重,殿下的伤据说还在养着,每日太医院方药不断,辛苦啊。
其实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他忍不住道:“陛下,还是要注意休息。”
薛青没有反驳或者说一番国事为重的话,而是点头:“是的,身体是做事的本钱,没有好身体空有心也做不好事,你们也要谨记。”
方奇再次俯身施礼应声是告退了出去。
御街上有两个官员等候看到方奇走来忙迎上,还没询问方奇还开口了。
“你们还记得当初在青霞先生家第一次见陛下吗?”他道。
冬夜寒冷,昏灯照耀下说话有团团雾气,让大家的面容变得更加昏昏。
石庆堂康岱对视一眼。
“记得啊。”石庆堂道,“怎么能忘,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陛下。”
后来更发生那么多事,摩肩接踵目不暇给一件比一件刺激。。。。。。
至今晚上还会做噩梦惊醒。
“不过你说这个干吗?陛下此事怎么考虑的?是不是顶不住王烈阳的压力了?你要跟陛下说,哪怕我们来背负矫诏恶名也愿意陛下得万世无双之功。”康岱急急道,过去的事还说它干什么,眼下要紧。
他们三人说着话脚下不停,裹着大厚斗篷已经走出了御街站在一道桥上,前方可见夜市灯火如星海。
方奇没有理会康岱,继续道:“那时候陛下瘦小弱有些不起眼。”
康岱道:“那是假扮男儿嘛,怎能露出天子真容气度,你看现在陛下,可还不起眼?”
石庆堂哈哈笑了:“康大人口中是不会有不敬的。”
方奇笑了笑道:“但虽然不起眼,陛下说话举止进退有度,没有任何的不妥,我还记得青霞先生说陛下很懂事,有什么事只要给她说清楚,她就能做好。”
只是当初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后来。。。。凡是不跟她说清楚的事,就都被她砸了,而且砸出了她自己掌控的精彩。
念及过往,多少物是人非,再想到他们这些时日的提心吊胆日子艰难,康岱石庆堂都有些戚戚。
“现在和过去一样。”方奇的声音继续,“陛下还是那个陛下,说话举止进退有度,心里对什么事都清楚明白,她没有因为战事的伤亡百姓的流离立刻就接受议和,成大事不动小情,现在又没有因为战事大胜而贪功好战,不管是王烈阳还是我们都没有干扰到她,她一直都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做到了就立刻收手。”
石庆堂和康岱点点头。
“那你还没说议和这件事。。。”康岱又道。
方奇打断他,道:“我说了这么多,她做事我们放心就是了,还有什么可问的。”
康岱一怔,石庆堂再次哈哈笑起来。
“是,是,我明白了。”康岱笑了,耳边也传来嘈杂,抬头看原来已经走到了夜市街上。
街上各色摊铺已经开张,虽然天气寒冷但并没有阻止人们在其中游走吃喝说笑的兴致。
闻着饭菜烤肉烧酒香气,康岱忍不住动了心。
“来来,既然诸事无忧,我们今晚就好好的喝一场。”他招呼道,大方的拍了拍胸脯,“我请客。”
方奇和石庆堂都笑起来随着他向一间烤肉的铺子走去。
“你说,陈相爷要是没有被蒙蔽,现在还在,该多高兴。”石庆堂忽道。
这话让三人的脚步都微微一顿,陈相爷如果没有被蒙蔽,陈相爷自小教过宝璋帝姬写字,陈相爷会不会被蒙蔽。。。。。
“这些过去的事不要说了。”康岱道,冲着摊铺后的老板扬手,“老卢,切两斤猪肚,捞一盘姜萝卜,加点莴笋梅干,再烫两壶酒。”
店主在蒸汽腾腾后拉长声音应和,石庆堂和方奇笑呵呵的走进来,拉凳子推桌子坐下,三人的身影说话融入在夜市的喧闹中。
皇宫勤政殿里皇帝还在握着奏章视线凝注,几案旁的灯照耀着她肃重的面容。
不知又是什么重大国事要做抉择。
“当皇帝苦不苦?”薛青道。
旁边站着的两个小太监点点头:“苦。”
薛青道:“这么冷的天,每一天都要早起,你们知道多痛苦吗?”
知道的,两个太监点头,其实他们起的更早,这话当然不能说,按照叮嘱听皇帝诉苦就好了。
“大朝殿里连个火盆都没有,朕的坐在龙椅上每次都要被冻僵,想打个盹补个觉都睡不了。”
“朕说多摆几个火盆,或者换个地方,竟然一群人说不合祖制。”
“这日子还怎么过?”
这边殿内嘀嘀咕咕声未落,有人疾步进来:“陛下,陛下。”
声音欢悦,肖彩子抬起的脸上也是笑容满满。
“您吩咐过的宵夜,今日终于备好了。”
宵夜为什么说今日备好了?往日也有啊,殿内的内侍宫女们一时不解,这边薛青已经轻叹一声。
“吃宵夜是为了什么?为了更辛苦的早起批奏章以及跟大臣们扯皮打嘴仗。”她道。
肖彩子对殿内的内侍宫女们摆手,内侍宫女会意低着头退了出去,见外边暗夜笼罩的地方影影绰绰站人,今晚的宵夜看起来不少啊。。。。。
殿门关上,内里灯火点亮更多,看来今晚殿下又要勤政到深夜了。
啪的一声,龙椅前端坐的薛青将手里的奏章一抛,打落堆积的奏章哗啦散在几案上。
“这日子没法过了!”她道,抬手侧身斜躺下。
伴着这一躺,一旁站着的肖彩子抬手一挥,殿内一字排开的十几个内侍将身上裹着的斗篷甩开,伸出手来。。。。。
他们手中并不是御膳房的食盒,而是一把把折扇,内里穿着的也不是内侍们的衣衫,而是青袍,两边明亮的灯火照着他们形容。
这是一群或者清秀或者俊美或者英武不等,身材高瘦相似的十六七岁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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