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世界仗剑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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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历史的沧桑感。
一阵狂风吹过，两本书页不断翻卷，崭新的那本拳经上，最后的十余页一片空白。
张三丰望着李雾龙，目光平淡，但是其中带着疑问。
“武当门下李雾龙，拜见三丰祖师。”
李雾龙以武当弟子身份对着张三丰行了一礼，难得露出恭敬之色。
“不敢，若是同道，以道友相称便可。老道心中的疑惑，还望能够得到答案。”
张三丰身体微侧，不愿受李雾龙这一礼。
“不知祖师可听闻过，破碎虚空？”
李雾龙突然指着天空，缓缓说道。
“请恕老道孤陋寡闻。”
张三丰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作为道家一代宗师，张三丰几乎读遍天下道藏，连同其余百家也涉猎不少。再加上百岁高龄，见闻渊博在江湖中恐怕无出其右。然而破碎虚空一词，却闻所未闻。但是细细品味，却又似乎蕴含着至理。
“其实每一片天地，都是一个牢笼，将芸芸众生封锁在其中。只有武学到达此方世界的极限，明还日月，暗还虚空，才能打破世界牢笼，冲破一切到达另一个更高更强的世界。”
李雾龙顿了顿，等张三丰消化完毕后，再续道。
“这其实跟道家典籍中提到的飞升异曲同工，不过是修行的方向不同，所以彼此的难度不一样罢了。”
说白了，破碎虚空是一种武学上的成就。不过因为世界的不同，难度自然是拥有着天壤之别。比如在大唐世界和天龙世界破碎虚空，难度自然是天差地别。甚至有些低武世界，任你如何惊才艳艳，都不可能达到先天之境，更别说破碎虚空了。
“难怪，若是阁下的剑法曾经出现在此方世界，定然不至于默默无闻才是。原来是天外来客，这就不奇怪了。果然活得久一点，还是有好处的。”
张三丰手抚银须，自嘲般笑道。
“只是不知道其他世界的武当，又是何等的光景？”
年龄和修为到了张三丰的地步，对于世间的凡俗事物早已经不放在心中。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是张三丰难以割舍不下的，无疑是一手创立的武当派，以及七个情同父子的弟子了。其他诸人，即便是武当门下，在张三丰心中依然隔了一层。
“其他武侠世界里，自然也有少林武当，峨眉华山。说来也是奇怪，其他的世界里，峨眉派的创派人不是郭襄，华山的祖师爷也不是郝大通。唯独达摩建少林，三丰创武当，这是万界不变的传承。所以，在下一直以为，三丰师祖和达摩两人，跟其他人等是不同的，所以才将拳经交给真人，看看会不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变化。”
可惜，张三丰既没有觉醒，也没有举霞飞升，让李雾龙的试探成了无用之功。
“是吗？倒是老道无能，辜负了阁下一番好意。”
张三丰抬手望天，即使是早已古井无波的内心，也因为李雾龙的话语起了波澜。
修为到了张三丰的如今的地步，自然是察觉到一方天地的极限。数十年如一日的闭关苦修，早已让张三丰的武学境界突飞猛进，即便是郭靖杨过复生，在武学境界恐怕也远不及如今的张三丰。
然而若是真正的交手，那么张三丰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却跟他的武学境界难以匹配。作为张三丰真正意义上的关门弟子，张翠山对于师尊的评价，不过是略胜谢逊一筹。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也认为张三丰一人无法攻破三渡联手的金刚伏魔圈，必须和他两人联手。甚至连少林三大神僧闻智性，联手起来也敢和张三丰放对，可见在世界的禁锢下，张三丰的实力根本难以完全发挥出来。
以张三丰的才情天赋，绝对不会比任何一个练武之人差。可惜的是受困于世界上的局限，即便是再好的天赋，到达某一个极限后就止步不前，只能说是生错了世界。
两人一时间相顾无语，都在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三丰祖师劳顿玉趾，亲下武当山，莫非就为了这本拳经不成？”
良久，李雾龙打破沉默，道。
张三丰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羞愧之色，突然间拱手弯腰，对着李雾龙一拜到地。
李雾龙脸色一变，整个人凌空横向挪移出数丈，不敢受张三丰的大礼。
虽然李雾龙嘴上不认，但是不可否认，这一具身体终究还是出自武当门下，必然给张三丰三跪九叩，行过跪拜祖师的大礼，所以万万不可受这一礼。
“老道这一次来，是受人之托，来取走阁下性命的。老道这一生，不曾伤害过一个好人。这一次却不得已要破例，实在是让老道内心羞愧不已。更别说，若非阁下破解了鞑子的阴谋，恐怕老道的五个弟子和一众徒孙，都要落入他人之手，受尽屈辱。阁下对武当有大恩，老道却恩将仇报，实在是……，实在是……”
张三丰连续说了两次，都难以继续，显然是心中一时都难以接受自己的举动。
“是朱元璋？”
李雾龙脑海中灵光闪过，终于明白张三丰会出现在此处，恰到好处地堵住李雾龙的去路。
以朱元璋的枭雄心性，绝对无法容忍世间还有人威胁到他的性命。更别说李雾龙一人独闯禁宫，来去无影，给朱元璋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耻辱。帝王心性，绝对不容许世间有任何胆敢忤逆龙威，更别说朱元璋多疑的性格，在历任开国皇帝中都是首屈一指。即便李雾龙已经离开南京，但是带来的威胁，恐怕依然让朱元璋寝食难安。
以武制武，望遍了整个江湖，能够有把握取走李雾龙性命的，自然只有张三丰一人了。
“不错。对方承诺只要明朝不灭，那么代代帝王都会以武当为家庙，代代加封，与国同休！老道虽然不需要这些东西，但是总要为门下的徒子徒孙们留下些什么。请阁下先踏上黄泉之路，老道必然紧随其后。若是泉下有知，必然百倍千倍，偿还于阁下。”
张三丰再次行了一个大礼，弯腰不起。
“哈哈哈……”
李雾龙突然放声大笑，连悬崖四周的云雾都随着笑声四散。
“在下心中对于三丰祖师，一直心存敬畏，认为祖师是神非人。如今终于从师祖身上，看到人性的一面，同样也会有贪嗔痴，真是可喜可贺。”
良久，笑声停歇，李雾龙拔出白虹剑在手。
“请！”
第一百二十二章 破碎虚空
张三丰长袖一抖，手中已经多了一支嫩绿的树枝，上面尤挂着几片碧绿的嫩叶。
“请！”
看到张三丰仅仅以一根树枝作为兵器，李雾龙并没有觉得对方小觑自己，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到了张三丰的修为，飞花摘叶和倚天剑，在他手中发挥出来的威力恐怕是相差无几。如今的江湖中，已经无人有资格让张三丰再拔出真武剑。
李雾龙脸上的神色，前所未有地凝重，举起手中的白虹剑，无比缓慢地一剑平斩，一道道剑光亮起，幻化成点点繁星，流光溢彩的白虹剑，将无数精妙绝伦的剑招融为一体，朝着张三丰笼罩而落。
张三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李雾龙人剑合一，化作一团光辉万千的巨型光剑不断地靠近。剑光滑过处，坚硬的山岩如同豆腐般一点点化作齑粉，留下一条扩宽的剑痕在山崖上。
直到张三丰的双眸里已经倒映出剑光时，巨型光剑徒然间凝聚为一点寒芒，璀璨夺目，直取张三丰的咽喉位置。
“好剑法！”
张三丰银眉一扬，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一剑可以说得上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即使以张三丰的眼界，都忍不住开口称赞了一句。
只见张三丰左手剑诀斜引，右手上的树枝划过，画出一个半圆，已经落入寒芒之上，平搭在白虹剑的剑脊之上，劲力传出，顿时将白虹剑黏在树枝上，手腕一抖，划出半个弧形，顿时将李雾龙的一剑化解于无形中，连同弥漫的剑气都随之消散了大半。
虽然一剑刺出时，李雾龙就已经料定会无功而返，但是如此轻易就被化解，还是让李雾龙心中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不过，无力感终究只是一瞬。
李雾龙左手屈指一弹，一道无形指力划破虚空，如同流星一样点向张三丰的头颅。速度之快，甚至连指力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厉啸声都落在了后面。
面对这一道迅猛的指力，张三丰左掌一挥，无形的牵引之力顿时将指力封锁在掌心之中，即便指力无比灵动地左右冲突，都被牢牢锁在掌心位置不得脱离。随即张三丰左掌一甩，指力顿时落向悬崖上的一块巨石上，凌厉的指力在巨石内部爆发出来，顿时将巨石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趁此机会，李雾龙白虹剑一震，总算从树枝的黏劲中脱离了出来，然而白虹剑传来的劲力依然让李雾龙身形摇晃，不由自主地斜向左边踏出一步，才将劲力化解开来。
张三丰并没有趁着如此良机趁机出手，依然立在原地等待着李雾龙的下一次出手。
李雾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身形也随着吸气而膨胀了几分，仿佛要将整个崖顶的空气全部都吸入腹中一般。
随即，李雾龙的身形再次缓缓升起，整个人快要和崖顶上的白雾融为一体。一股缥缈如仙的剑气，渐渐凝聚到白虹剑上。
随即，一道剑光如银河倒泄，由天而降，直如飞星陨落，李雾龙如同踏云而落的剑仙，身形凌空，如龙的剑光飞舞翻卷，如同倒卷的狂风一样，旋飞不息的银光化作天罗地网，朝着张三丰笼罩而落。
张三丰微微将手中的树枝一抬，两片娇嫩的绿叶从树枝上脱离了下来，簌然飞起，化作两道绿光在空中划出两个重叠的圆弧，然后飞入李雾龙的剑光中。
李雾龙的脸色再次一变。
落入剑光的嫩叶原本应该第一时间被剑光搅碎，偏偏却在椭圆划动间融入了剑光中。原本就不属于人间的剑法被嫩叶融入，顿时让浑然天成的天外飞仙出现了细微的破绽。
张三丰自然不会放过这自身创造出来的良机，手中的树枝往前一点，化剑截虚，直接点杀入李雾龙的层层剑势当中。
剑光连闪，炸开的火花迸射四散，如同一轮轮绽放的牡丹，天香国色，璀璨夺目，耀眼的剑光将整个悬崖完全照亮。
早在少室山下千里遥望，那一招天外飞仙就已经落入张三丰的眼中，苦思良久，已经被张三丰悟出了破解的方法。不然，即便是张三丰，也不可能在顷刻之间就能破解掉这招毫无破绽的完美剑招。
剑光消逝，李雾龙已经重新落在开战前两人遥遥相对的位置，但是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然在两次对碰中都吃了小亏。
而张三丰依然风轻云淡，除了手中的树枝上少了两片嫩叶外，其余再无半点变化。
“看来，那是一方剑道昌盛璀璨的世界吧？”
张三丰的双眸中紫气一闪，感受到两名白衣飘飘的虚幻人影，站立在李雾龙的左右两侧。
“每一个江湖，都有属于它自己的不休传说。”
已经体会到两方差距的李雾龙，再次举起手中的白虹剑。
“这是第三招！”
无由地，张三丰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李雾龙却已经领悟到对方的意思。
张三丰只让三招，只守不攻。三招过后，李雾龙将迎来对方的反击。
李雾龙突然双脚微分，连同左手一起紧紧握在剑柄上，仿佛手中的白虹剑已经变成一把刀。
随即，刀光闪烁，剑光交融，高高举起的白虹剑以一道直线朝着张三丰劈落而下，而浑然天成的剑势，凌厉难挡的杀气，汇聚到这一式之中。
李雾龙在笑傲世界中，将神刀斩、谢家剑和夺命剑融为一体，悟出的断皇图！
张三丰手中树枝缓缓划出，顿时在他身前出现了几个白色光圈，大小不一，正斜各异，闪烁不已，挡在李雾龙断皇图的必经之路上。
等到白虹剑落下时，几个白色光圈倏然合一，将李雾龙的白虹剑套在光圈之中。李雾龙顿时觉得手中的白虹剑重若千钧，落下的剑势已经渐见涩滞，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
李雾龙徒然一声长啸，已经落入牢笼的白虹剑剑锋一侧，徒然间又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
一道慑人的剑光映入张三丰的眼帘之内，并不刺眼，却衍化出无穷奥妙，一片幽深而又无边无际的虚空，突然将张三丰纳入其中，幻化成红尘万丈。
张三丰神情恍惚，仿佛已经回到那个懵懂张君宝的年华。少室山中，眼前的少女亭亭玉立，巧笑嫣然，让满脸涨红的张君宝张口哑然，说不出半个字来。
场景变换，张三丰已经人到中年，站立在人群之中，看着不远处刀剑林立的刑场上，一个中年人从容就义，以自己的生命诠释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绝句。
场景破碎，张三丰转眼已经到了晚年，卧于床榻之间，七名弟子整整齐齐立于床前，承欢膝下，嘘寒问暖，享尽人间亲情。
这是李雾龙自创的第二剑，截清净！
一剑刺出，勾动敌人内心中万千遗憾，借机将敌人的精神拉入重重幻境之中，不能堪破心中的执念，则永远沉沦，无法脱离，只能任由宰割。
几道白色光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白虹剑中消散，重获自由的白虹剑，正一点点刺向张三丰的咽喉。
仅余一寸之时，张三丰原本紧闭的双眸突然间重新睁开，一只被氤氲紫气包裹的手指，挡在了白虹剑的剑尖位置。
“嗡！”
一道颤音引空大作，如同雷鸣响彻九霄。
承受张三丰一指之力的白虹剑寸寸断裂，化作几道大小不一的碎片反射向李雾龙。而剑式被破的李雾龙，僵立原地，显然已经失去反抗之力。
眼睁睁看着寒星朝着自己飞来的李雾龙，心中一片宁静。
一道青色的门户瞬间出现在李雾龙面前，凌空出现，由虚变实，将寒星挡在李雾龙的身外。
一道吸力一拉，顿时将李雾龙吸入青色门户之中。
“这就是破碎虚空吗？”
眼看青色门户就要消失，张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