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联珍珠贯长丝-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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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皇后如生母,如今却连皇后也离她而去。”
珍珠想着要不要有意无意提一提她也是个自小没妈的孩子。
算了,她不想戳皇帝的伤口。
太后又淡淡的瞥了一眼珍珠,珍珠觉得这一眼不是外祖母看孙女的和善眼神,倒像怪责。
这母子争吵,家庭不睦的根本原因又不在她,她可没从中耍什么阴谋诡计。
太后提醒道:“湖阳的外祖父如今还为朝廷守着居狭关。”
高邦话里有话:“太后,朕已是很念旧情了。有些事朕不提,并非一无所知。那些帮助过朕的老臣,朕怜惜他们年岁大,也该颐养天年了。”
太后拨珠子的动作停住,湖阳的外祖父是太后旁系的亲戚。先前曾写信来求了两件事,一件是为湖阳求情,太后便借着皇后薨殂把湖阳召回。
二是要借今年科考扶植族中年青一辈和门生。
皇帝是最不喜,也容不下外戚干政。
太后道:“是哀家年纪大了,忘记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此事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宫里关于珍珠的流言多了去了,她每进一次宫就多几条,十条里九条都是说她恃宠生娇,这个妃不放在眼里,那个嫔不给面子。
回去的时候珍珠问魏子规:“你说明日之后宫里会不会有些道听途说的人,认为是因为我,皇上才要处理掉湖阳母族那边的人。”
魏子规道:“你听出来了。”
她又不傻,何止她,智商大于九十的应该都听出来了。父皇会这么说定不是临时起意的,谋定而后动,绝对早早就安排好了:“你爹出差不会因为这事吧?”
魏子规不回话。
机智如她又猜对了:“朝廷又不是只有你爹一个官,怎么那些需要出差的累活总落他头上。”魏子规没成亲时也是经常跟着魏研出远门,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里,魏研在家的时间不懂凑不凑得够一个月。
魏子规道:“不是都落在我爹的头上,是我爹主动提的,从前我觉得他是因公忘私,为国而忘家,现在……”
珍珠打了自己的嘴巴一下,魏大人或许是觉得自己不在府里,瑶姨反而更自在开心。
珍珠给了他一个爱的抱抱,如果他需要,她的肩膀也能随时借他,好了:“切话题。”
魏子规笑道:“不是说好为湖阳公主说情的么。”
珍珠道:“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我的上唇和下唇紧紧粘在一块,张不开了。”
魏子规捏她的嘴,还特意捏成特别丑的猪嘴,玩笑道:“被浆糊黏住了。”
珍珠拍开他的手:“本人叛逆期,越想我做我越不做,我也有脾气的。皇后的事让步了,鲸帮的事我也让步了,这次又想摆布我,明面上不能对着干,装傻充愣总行吧。我愚笨,不懂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笨不是错吧。”
联联珍珠贯长丝
第二百零七章 万死难辞其咎
珍珠生气的捶了一下马车,然后捧着肚子皱眉,魏子规担心她是不是动了胎气,听到她有气无力的补了一句,“气得有点饿。”
魏子规掐她的脸:“你能不能好好管理你这张圆脸,别露出那些会叫人误会的表情。”
珍珠不想反抗了,随他掐吧,反正把她脸皮掐得越来越厚,懊悔的也是他:“我一早起来粥都没喝两口,就发生这一堆破事。老天,你是在赶剧情么,还有什么事,一并发生吧,我承受得了。”
说完马车一个急刹。
魏子规一手抓住固定物稳住重心,一手护住珍珠,有魏子规充当安全带,珍珠除了朝天髻垮了形,歪成奇怪的形状之外,无事。
珍珠要吐槽阿九的驾车技术怎么发挥得这么不稳定,时好时坏。
她帘子一掀,看到魏府的人推着一辆木头车,车上躺了人,被席子盖着,一只白嫩的手裸露在席子外,指甲涂成了鲜艳的红色,腕上的金镯,珍珠认得——是曹萍的。
……
晋京府的人来录口供,把府里的人都问了一遍,没一个人知道曹萍是什么时候出府的。
只知道是丫鬟送早膳时发现曹萍不在房里,立刻去向南宫瑶禀报,南宫瑶先让人在府里找,府里没找到又扩大了找寻范围,到城里曹萍去过的几处酒肆商铺找。
谁都没想到最后是在城南,有居民打水时发现水井里有人,急忙救起来后发现那人已断了气,魏府的下人正好找来,确认了身份。
正是曹萍。
绿滟哭成了泪人,一度失了理智咒骂莞翠,更是扯着莞翠的头发哭喊母亲是被她逼死的。
南宫瑜拉开绿滟,他与曹萍虽说夫妻感情破裂,但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也知道绿滟把情绪发泄在莞翠身上毫无道理,但看着妻子的尸首,听着滟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爹,娘不要我了。”斥责小女儿的话讲不出口。
南宫敬忍着疼痛,抓着轮椅的扶手硬是站起来打了南宫瑜一巴掌:“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她如你所愿死了,你可开心了。”
南宫瑶担心父亲再动手,站到父兄二人中间劝说:“是大嫂她想不开,哥哥也不想的。”
先前曹萍总嚷着南宫瑜若是休妻,她就去死。可大家都觉得她只是说说,毕竟曹萍都说了好长时间,连寻块豆腐做做样子撞一下都不曾有过,反而还有闲情上街购物。
都觉得曹萍就是断定有南宫敬这个靠山在,无论如何最终南宫瑜都是休不成妻的,寻死觅活从来只是曹萍的手段,怎么会演着演着就真自尽了。
子意觉得绿滟可怜,出言安慰。
绿滟道:“不必你们假惺惺,当我不知你们都站在那私生女一边的么,都盼着我娘死呢。”
衙差拿出一封遗书,说是在井边发现的,想请南宫瑜认一认字迹,若真是出自曹萍之手,这案子就能断定是她寻短而非他杀了。
南宫瑜读了内容,面色大变,这牵扯出了两桩陈年旧事,而这两桩事足够将南宫瑜所剩的对曹萍的那点情分和愧疚都抵消干净。
南宫瑜盯着曹萍的尸首,愤愤的道:“万死难辞其咎。”
南宫敬怒了:“你心里惦着那个女人,她即便知道还时常为你说话,这些年她是怎么照顾这个家,怎么对你的,你当着她的尸首竟还能说出这种话,是真要叫她死不瞑目么!”
南宫瑜道:“是我把她逼死,还是她坏事做尽应得的报应。”南宫瑜把遗书递给南宫敬,他竟做了这么多年的傻子都不知,“她的字爹也认得。”
南宫瑜心寒道:“她早知我心有所属,为了嫁进南宫家,把我心爱之人逼死,还要装作事先什么都不知道,让我觉得是我有愧于她。就因为师兄偶然发现了她做过的那些龌龊事,她竟把师兄也害死,嫁祸给卫仲陵和关念一。”
南宫瑶闻言,浑身的力气仿若一下被抽光,魏子规和珍珠一左一右的扶住她。
南宫瑶从不相信卫仲陵会杀死她的师兄伤她的心,只是南宫敬已是这般认定,不论她说千次万次,都只当她是鬼迷心窍。
她一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哥哥,你说什么?”
南宫瑜自嘲的笑道:“我竟不知枕边人竟是这般蛇蝎心肠。从前我总觉得我娶了她,心里装着的却是别人,对不住她,对她百般的容忍,凡事皆不忍心做得太过绝情。不曾想她就是这么算计我的,一开始便吃定了我的蠢,我真是太蠢。”
菀翠双目赤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南宫家自小收留她,不管夫人对她多刻薄,她依旧感激这份养育恩情,使她不必流落街头,原来她感恩的是她的仇人:“娘是被夫人害死的么?”
绿滟吼叫道:“不会的,我娘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你们把我娘逼死了,还要污蔑她!”绿滟看向南宫敬,只希望最疼她的爷爷也能为母亲说话,让她不要觉得这一刻她孤立无援。
南宫敬指尖泛白,将遗书抓出了皱痕。
珍珠忽然觉得头有些晕了,一整日都在外头转着,从书谱到知雀斋,再到皇宫。没吃好,中午也没休息。她能不能收回先前的话,她向老天求饶了。
这些事能别集中在一天里发生么,显然她的身体和精神力没有她说的那么强大,她好像有点承受不住了。
珍珠道:“魏子规,我有点晕。”
这次可不是装的,是真的晕。
丫鬟扶着珍珠先回房休息,魏子规留在厅里继续处理这场混乱。
珍珠睡到月上中天才醒来,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就是还有点想吐。
魏子规守在床边,借着烛光在看曹萍留下的遗书内容,原来的那封衙差带回晋京府了,手上这封是他抄的。
珍珠使唤道:“魏子规,帮我倒杯水。”
魏子规去帮她倒水,摸了摸茶壶,冷的,又去小厨房给她弄了温水,回来递给她道:“是不是还要我喂你喝。”
珍珠坐起身:“下次直接喂,不要问,问出口时就失了诚意了。”她接过杯子抿了小口,将杯子握在手里暖手,“处理得怎样?”
魏子规拇指描过她的眉,方才她定真的很不舒服,妆都未卸:“已经决定明日将舅母送回梁城下葬。”
他抓起矮凳上的布给她擦脸,跟擦窗那般擦得叫一个细致。
珍珠很无语,这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不用干家务活的少爷命,五谷不分,当然也分不清楚抹布和洗脸布,这是擦凳子用的。
第二百零八章 双标
珍珠问:“你说那封遗书真是你舅母写的么?”
魏子规把抹布叠好,放回原位:“是舅母的笔迹。”
可是笔迹可以仿啊,珍珠道:“你帮我抄佛经,太后也没看出什么。还有市面上,那些猖獗的搞盗版的,仿我的字来卖鱼目混珠,不也有很多人上当受骗么。”
魏子规道:“即便是高手仿写,一些习惯、运笔、字的结构也是仿不出来的。就像你写这笔字最后这一竖苍劲老健,笔势是收的。而舅母写这一竖却是习惯上方下圆,字的偏旁距离离得也较远。你没接手南宫家的生意前,都是舅母做账,外公和舅舅对舅母的字再熟悉不过,骗不了他们。”
行啊,笔迹鉴定大师:“说真的,我真的觉得自尽不像你舅母的做风,何况若是遗书里说的是真的,她害了那么多人,时隔这么多年,现在才来良心发现,是不是太晚了些。”
魏子规把抄写的那份遗书给她看:“说是近来日日看到冤魂向她索命。”
珍珠看了内容,真有鬼魂作祟也不会等到现在,是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才要调查当年的事,卷宗都没到,忽然间就真相大白了。太巧了,验过尸了么?”
会不会有被人下药的可能。
魏子规道:“你当随随便便就能验尸的么。”
珍珠小声道:“你之前不是验过尸么。”帮崔静堂伸冤那次,他就给那个叫张平的验过尸。
在这里,验尸得到相关部门,比如晋京府开具同意书,再由仵作验尸,出验尸报告。普通人是不能验尸的。
只是上次事急从权,验完尸后,她请朱大人帮忙善后了。
若是因为顾忌曹萍是他舅母,可以从晋京府请仵作来。
她承认她有私心,她不想老头子一辈子背着那黑锅,即便如今公道对他而言可能已经没什么实质上意义,可对他、对瑶姨始终是个心结,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魏子规道:“外公不许,和曹家还是要做亲戚的,事情闹大,两家的声誉受损,绿滟日后的婚事也会受影响。大户人家是不会愿意娶杀人犯的女儿的。”
珍珠想那就是案子会以曹萍自尽结案了,估计魏子规也跟朱大人打招呼了,希望遗书的内容不会传出去。
“当初你外公以为是老头子和关念一杀他徒弟,抓到关念一就喊打喊杀,恨不得把他凌迟,我还当他有多爱这个徒弟。现在换了曹萍,又是不一样的处理方式了。双标。”
魏子规平静道:“那你就不双标么,行事能绝对的公平公正。”
有时吵架也不一定非得很激动,也可以很平静的吵:“我也双标,可我这个小双标就是对他这个老双标有意见,现在是不是要封我的嘴。”
魏子规道:“不让你说话简直就是要你的命。”外头传来打更声,敲了一下,魏子规拿了披风披上。
珍珠问:“你去哪?”
魏子规简单交代:“喊了楚天河来。”
珍珠心想楚天河不是升职调部门了么,让她猜猜,他是不是还偷偷让楚天河请了他的旧同事,那旧同事恰好是仵作:“你外公不许,你就背着他偷偷来。”他是打算偷偷查吧。
魏子规道:“睡你的觉吧。”验尸后再把尸体复原,顺利瞒过外公。他自认没有这个本事,只能请专业的人来做。
……
南宫敬坚持要按晋人的风俗,落叶归根将曹萍的尸体送回梁城下葬。尽管南宫瑜并不想送曹萍这最后一程,但放心不下身体还未康复的父亲和武功平平的绿滟,只能护送他们一同回去。
他心中打算是回到梁城后,给菀翠亡母一个迟来的名分,他不想自己百年之后还要跟曹萍合葬。至于曹家那边,他会亲自去交代。
只是南宫瑜这番打算没来得及跟菀翠讲,当南宫敬决定就这么草草了结此事时,莞翠终于对她一直期盼的亲情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听到南宫瑜要跟他们回梁城,她更是连父亲都不愿见了。
南宫瑶也留在房中,不愿出来送,这还是珍珠第一次见温柔和善的瑶姨生这么大的气。
南宫瑜只能拜托魏子规和珍珠照顾菀翠。
南宫敬一早上一句话都没说,气色差了许多,珍珠想着他经过这事应该知道带偏见看人错得有多离谱了吧。
古月教曾经是为祸江湖,可也不表示全员都是恶人,就因为他先入为主一竿子打死,才造成今日局面,他应该不会再追问她净珠了吧。
珍珠小声问魏子规:“有验出什么么?”
魏子规小声告诉她结果:“排除了是被人打晕推进井里的,也没服用过什么药物。”
珍珠怀疑道:“那会不会是被人逼着投井?不是有人给你舅母送簪子么,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