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联珍珠贯长丝-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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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睇去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我这头乌黑柔顺,日日摸香精养护,好看得能拍广告的长发,谁要是跟我动剪刀,我就跟他玩命!”
于渐白领着崔银镜、子意她们来静苔院找魏子规。
于渐白想约子意外出游玩,可单独约怕约不上,便把所有人都请了。
只游玩半日就送回来,不会耽误她们练习。
有个厮趴在墙上偷听,还听得一脸趣味,见到于渐白他们,脚底抹油溜了。
于渐白觉得奇怪,走近就听到珍珠娇喘连连:“少爷,你弄疼人家了,好疼。”
魏子规道:“你能不能别喊了,快行了,忍着。”
珍珠道:“可是疼嘛,你温柔些。我是娇花不是狗尾巴草,别那么粗鲁。”
崔银镜面发黑,秦媛则脸发红,贾春沁低声骂了句无耻,气走了。就是子意不太明白,为何无耻?在她听来就是珍珠被欺负了。
子意想进去,于渐白拦下道:“他们有事,还是一会儿再来吧。”他也委实来的不是时候。
魏子规开门出来,于渐白看了眼魏子规歪斜的腰带,装作无事,避免尴尬:“我想带几位姑娘去马场,魏兄一起吧。”
珍珠在魏子规身后探头出来,她的头发乱得似鸟巢。于渐白想方才怕且十分激烈,也是被他们打搅了,这才匆匆结束,他倒是坏人兴致了。
珍珠笑道:“我想去。”
于渐白道:“自然要请公主的。”他声提醒,“不过二位还是先整理整理的好。”
魏子规只觉得该整的不是他的衣服,是他们这一个两个歪聊心思。
……
姑娘们共乘一车,还好公主府的马车够宽敞。
珍珠从包里拿出护手霜,拉过子意的手给她涂抹。秦媛好奇问:“这是什么?”
珍珠道:“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这是能让你的手一年四季都明润如玉的好东西。”
珍珠也给秦媛的手抹了些,涂抹均匀后轻拍皮肤让皮肤吸收,秦媛了试用感受:“手变得光滑了,还有股香味。”
珍珠道:“用了这个能滋润手部的皮肤,到了冬日,还能有效抵抗发干发痒的一系列问题。”尤其这还是然的,没有防腐剂,“你要是喜欢,我府里有支新的,可以送你。”
贾春沁看到后也很心动,只因东西是珍珠的,便装作不在乎。
贾春沁对秦媛道:“公主金枝玉叶,自然吃穿用无不讲究,你能比么。你既不似公主尊贵,又不似崔姐姐生的花容月貌,用来做什么,生得不好看涂什么都没用。”
秦媛相貌平平,是晋城官家女中最不起眼的。
崔银镜笑道:“别这么,论花容月貌我哪里比的过魏姑娘。”
珍珠心想好一招以退为进:“崔姑娘谦虚了。”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你的也是大实话。”
崔银镜笑容僵硬。
珍珠道:“像我们家子意相貌这么完美的,毕竟少之又少。大部分姑娘五官多多少少都有些缺陷,保养品和化妆品就是要掩盖这些缺陷的。若如贾姑娘这么,你首先就不该化妆了,毕竟涂什么都没用,口脂擦了,还能省下脂粉钱。”
子意和秦媛都笑了。
贾春沁生气,又不好发作。她揪着自己的衣袖,想让子意出洋相取乐:“去于府马场路还远呢,这么坐着无趣,不如我们每人作诗一首消磨一下也好,只是诗作得最差的那个得罚酒。”
子意知道若是玩肯定她垫底的,就怕又要给魏府丢人。
珍珠拍了拍子意的手,道:“作诗太无趣了。”
贾春沁激道:“公主怕了。”
珍珠道:“我好歹是赵先生破例收的弟子,尽日无人看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张口便是这样的句子,你确定玩得过我?”她提议道,“我看还是玩猜音辩律吧。”
秦媛问:“怎么玩?”
珍珠道:“你们这几日都在排练太后寿宴上要演奏的曲目,肯定很熟悉了,我们相互揪曲子里某一段音出来问,比如第二段第一个音,是宫商角徵羽中哪一个音。猜错的——”
珍珠坏笑,从座位下摸出一个大壶。
崔银镜问:“这是什么?”
珍珠道:“就是普普通通的水,喝水比喝酒好。一会儿是要骑马的,骑马不喝酒,喝酒不骑马。”她笑,“如何,既有趣味性还能帮你们复习,一举两得。”
其他人都没意见,唯独贾春沁面有难色,她只是舞剑的,只用大致知道曲子旋律,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动作就行了,哪记得什么音。
珍珠激道:“我弹那曲子才弹过几次,可贾姑娘你听着乐声翩翩起舞,可是听过无数回的,你不会还记不住吧,用心了么?”
贾春沁心想高珍珠就弹过几次,不见得比她熟:“玩就玩。”
然后,到了于府马场,贾春沁是第一个冲下了马车。
于渐白奇怪道:“她是怎么了?”
珍珠想,找茅房呗。她搂着子意弱的肩,豪气万丈道:“放心,你,是我罩的。只要我在,即便是你哥,都不能欺负你。更不旁人。”
子意笑着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珍珠。
于渐白只觉得姑娘家的友谊真是让人有些看不懂啊。
……
于渐白让下人去牵了马来。
珍珠认出了其中的黑马:“这是上次来,你让魏子规骑的那匹。”
于渐白道:“公主居然认得。它叫疾风,可是我接生的,等子规和公主成婚,我把它送给你们当作贺礼。”
珍珠笑道:“你还有给马接生的本事,想不到呀。”
魏子规要教珍珠和子意骑马,才几点注意事项,子意听了一会儿没兴趣了。
“魏子意。”眼看魏家大少爷要开始训斥妹妹了。
珍珠揉了揉眼,暗示了一番。
子意便低头,学珍珠装可怜。珍珠心想这长得漂亮的扮起可怜来效果真的是不同,攻击加成是翻了好几翻,连她这个女的心都被揪住了。
她是特意教子意这招对付魏子规的,只是魏子规还没作反应。
于渐白倒立马跳出来做了护花使者:“是我的不是,也没先问过魏姑娘喜不喜欢。我让人准备了茶点,魏姑娘要尝尝么?”
子意笑道:“要。”
珍珠想着于渐白还挺上道的嘛,在追求姑娘这方面,比魏子规强了不是一丢丢。
子意跟着于渐白去草棚乘凉吃点心了。
魏子规扭头看珍珠,珍珠知道他想什么:“是你这个先生教的让她提不起兴趣,你这教学方式有问题,你该回去研究如何改进。别总把那些坏的扣我头上,我又不是专业背锅的。”
还狡辩,魏子规道:“她方才那样不是跟你学的么。”
珍珠确实有教过子意善用姑娘家与生俱来的利器,柔弱可怜。没想到子意用得挺好的,可她不能承认。
珍珠道:“什么学我,你凶起来谁不怕,自然反应。这兴趣其实是可以培养的,需要正确的引导,就你刚那样就是错误示范。”
魏子规冷声道:“那不知公主有何高见。”
第七十九章 踩中地雷
珍珠道:“我不是说么,学习需要些动力。你换王乾荪来试试看,她保准比谁都好学。哪怕教的是天书,她也绝不瞌睡。”
这动力来源要不就是为兴趣,要不就是为前程,再者就是为美色。他魏少爷虽是晋城一道靓丽风景线,可子意是他妹妹,对他美色免疫,她也没办法的呀。
珍珠踩着马镫爬上了马背。
魏子规不说话,珍珠宽解道:“你也不要担心,小女孩嘛,就喜欢那种看着坏坏的觉得有个性。她也未必分得清到底是喜欢还是爱。也不必人为干预,顺其自然,再大一两岁她会明白的。”
魏子规也翻身上了马:“是你不明白我担心什么。”
珍珠道:“我又不会你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可能事事明白。不过我知道你和夫人都不是那种一定要讲门当户对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日子意看上一个你看不顺眼的,你会同意么。”
魏子规道:“王乾荪虽是出身鲸帮,但你这个帮主比他更像流氓。我连你都接受了,我也没那个资格嫌弃他的出身。”
珍珠抽了抽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魏子规望向正边吃着点心边和秦媛聊天说笑的妹妹:“他如果只是曾经鲸帮的王堂主,倒没什么。就怕不仅仅是如此,我不想自己的妹妹掺和进危险里,我只希望她永远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珍珠啧啧称赞道:“就你这番话,你在好哥哥排行榜里肯定能排前十。我也会帮你盯着王乾荪,他若表里不一不是个好人,到时你负责打晕他,我负责帮你套麻袋,把他三刀六洞扔到乱葬岗去。”
魏子规笑,得了吧,血溅到她身上都要嚎得天崩地裂,还三刀六洞。
珍珠道:“等迟些,我编好了教材,把如何分辨好男人和坏男人的秘技教给她,她很快就能做到像我这般火眼金睛。”
魏子规道:“你可别。”
他已经是注定要有个不正常的妻子了,不想再多个不正常的妹妹。
珍珠道:“少爷,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来这里,你为了吓唬我,故意让马跑得特别快。我当时被吓得腿都伸不直了。”
魏子规道:“谁让你……”
他欲言又止,珍珠接道:“谁让我迟迟不表明心迹是么。”她就说他早早就对她意图不轨了,他还不承认,他那些手段都是幼儿园的用的,贼心昭然若揭,“你先前各种欺负我,我肯定是要报仇雪恨的。”
魏子规道:“你称心如意了。”那段日子日日气得他七窍生烟。
珍珠甜蜜蜜的调戏:“少爷,我想亲亲你,可是这人多口杂的。要不我们两进小树林吧。”
魏子规勒紧缰绳,那是一个紧急刹车。珍珠差点飞了出去,好在魏子规抱住她的腰。
这是给她个教训,他道:“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就让你五体投地的下去。”
珍珠有恃无恐道:“你舍不得的。我想吃个果子,你去帮我拿。”
贾春沁坐在马背上,看着魏子规和珍珠卿卿我我,看得一肚子气。
崔银镜骑着匹小白马来到贾春沁身旁,道:“妹妹又何苦如此。她的命生得比你我好,想要什么手到擒来,你不如看开些吧。”
贾春沁看着魏子规下了马,朝草棚方向去,还被珍珠大声使唤,让他捡个大的拿。
她嫉妒道:“凭什么,就凭她是公主么。论样貌论才情哪比得过你我,也不知耍的什么手段把魏哥哥骗去了,叫他至今都不曾看过我一眼。”
崔银镜道:“她的手段你是学不来的,我都吃过大亏。她能说会道,还是丫鬟时就哄得魏府的夫人对她疼爱有加,为她隐瞒女扮男装的事,让她区区一个丫鬟扮成书童跟着少爷听学,不过就是占了近水楼台的先机。”
贾春沁用力的扯着手中的缰绳:“我真是不甘心。”
崔银镜道:“不甘心又如何,除非她自己受伤,否则你动不得她。”
贾春沁喃喃道:“自己受伤?”
崔银镜笑了笑,双腿一夹骑马离开。
魏子规随便拿了个果,返回时看到贾春沁手里的那枚琉璃珠子瞄准了疾风,他把果扔了过去。琉璃珠子打中果子调转了方向,朝贾春沁又飞回去了。
琉璃珠惊了马,马将贾春沁甩了下去。
出了事故,众人都围上前,于渐白见贾春沁嚎得撕心裂肺:“子规,劳你给贾姑娘看看吧。”
魏子规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请大夫来吧。”
于渐白知道魏子规不是迂腐的人,这种时候还说这个不是他的作风。只是见魏子规冷若冰霜,这显然是生气了,虽不知魏子规是气什么,但于渐白也只能让贾春沁先忍着疼了。
于渐白吩咐:“快去请大夫。”
……
大夫诊断贾春沁腿部骨折,御前献艺是彻底没她份了。
于渐白让人去通知了国公府,周国公亲自来接人。
于渐白内心忐忑,贾春沁毕竟是他带出来的,又是在于府的马场出的事,即便周国公不追究,被他爹知道了,他估计也挨拔层皮。才这么想着,就看到他爹了。
于渐白小声哀道:“小命休矣。”
于彬还穿着官服,回到府上都没来得及换下,就听到马场出了事,急匆匆赶来。
于彬先关心了贾春沁的伤,然后瞪着儿子道:“过来!”
魏子规向周国公和于彬作揖:“此事怪不得渐白,是我的责任。”
魏子规递上琉璃珠:“这珠子是贾姑娘的,当时不知是什么缘故,离了贾姑娘的手,向公主的方向去了。我怕伤到公主,扔了颗果挡下,这才惊了马累得贾姑娘受伤。”
于渐白诧异,魏子规虽没明着说贾春沁暗算,算是给国公府留了颜面,但在场的又不是傻的,如何听不出,尤其是那句不知是什么缘故,离了贾姑娘的手。
国公府的嬷嬷正要抱贾春沁回府,贾春沁受不住疼痛已哭成泪人,听到魏子规当众揭穿她,又惊又怕:“不是的,魏哥哥……”
魏子规严肃道:“听闻国公府三位千金皆是敢作敢当,行事之前要三思,这话三姑娘不会不知道吧。还是三姑娘要说这不是你的,琉璃珠是贵重之物,晋城中有此物的人屈指可数,要查来源不难。姑娘是要坦白,还是要将事情闹大?”
珍珠想贾春沁真的不是犯罪的料,心思不够缜密,手法不够高明,智商低演技还差。偏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喜欢各种花样作死。
贾春沁是一直喜欢魏子规,迷恋的就是他那副谪仙一般的皮囊,好像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他的外表上,她是没见过魏子规的内在,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呀,没见过他凶。
不过话说回来,珍珠也是头一次见魏子规这么杀气腾腾,扒他裤子时好像都没这么严重。他吓得子意和秦媛都不敢说话了。
贾春沁原先想的砌词狡辩的话统统忘了个干净,挣扎还不过三秒,便认罪了。她哭道:“我……我当时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崔姐姐她……”
崔银镜极怕了这时贾春沁会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