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1992-第7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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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公司。
大家英语水平都挺差,倒也方便了聊天。
陈将一只大椰子送给老人,与之攀谈。
他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旅途安全,于是问道:“听蒙巴萨当地人说,这趟火车的乘客经常被抢劫,你经常坐火车,而且做的是带货的生意,你能解释一下吗?”
老人喝着椰汁,详细介绍了情况。
1992年的肯尼亚,局势不稳定。简单概括,就是这个国家现在有点三国鼎立的味道。
最大的力量当然是肯尼亚zf,他们力量上是国家全境的管理者,但实际上仅控制了首都内罗毕以及中部和西部地区。
东南角的海港蒙巴萨,名义上仍然是肯尼亚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从1926年以来就不完全被内罗毕控制。蒙巴萨的实际控制权在英国人手里。
蒙巴萨是东部非洲最大的港口,肯尼亚、坦桑尼亚、乌干达、卢旺达、布隆迪、南部苏丹、刚果等国的货物走陆路,运到蒙巴萨,再上船出口,运往东亚、东南亚、西亚和欧洲。
几百年前,明朝航海家郑和曾经率领船队抵达蒙巴萨,留下了数量众多的明朝物和钱币。1890年,英国人占领了蒙巴萨,将这里建设为东非最重要的贸易港,建立了从蒙巴萨到印度的海上交通线。
近百年来,英国始终保持对蒙巴萨的控制,将这个港城全盘英化,从语言到生活习惯。甚至还主导了人口的交流,许多其他英联邦国家的人,纷纷来到蒙巴萨做生意或长期定居。
所以陈在蒙巴萨见到了数量很多的印
度人,这些椰子就是从印度人手里买的。
英国在蒙巴萨驻扎了一支超过一千人的军队,与历经百年殖民完全英化的蒙巴萨人一道,再加上移民至此的印度人等几个英联邦小国的人,以及从南边的坦桑尼亚迁移过来的一小部分人,建立起了蒙巴萨经济区。
蒙巴萨在主权上属于肯尼亚,但在经济方面被英国牢牢控制。
从蒙巴萨到内罗毕的铁路,是1896年英国人修建的。这条铁路线的规制与英国人当年在印度修的铁路是同一个模板,窄轨制。陈正在乘坐的列车,轨道间距窄,车厢体量小,就是这个原因。
从内罗毕到中部的涅里,以及到西部的纳库鲁,也就是老人的家乡,还有两段路程很短的铁路线,前者是英国人在20年代修的,后者是华夏人在过去十年里修的,这两段铁路是宽轨制。
为什么会形成这种宽窄不一的轨制,老人说不明白。陈也不明白,他倒是不着急,见到老爸老妈以后,这种纯铁路技术方面的问题都可以轻易获得解答。
除了以内罗毕为核心的肯尼亚内陆以及被英国控控制的蒙巴萨经济区,肯尼亚境内还有第三股势力,这就是土匪。
肯尼亚周围接壤的国家一共5个,北部到东部接壤的3个国家,也就是苏丹、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自70年代以来一直在断断续续打内战。
有的时候,这三个国家的内战会升级,武装力量经常越境。不仅难民涌入相对富裕和安详的肯尼亚,一些有组织的所谓民兵武装,实际上是某些派系,也会成建制地进入肯尼亚的北部和东部地区。
肯尼亚的北部雨林马萨比特国家保护区,那里有高原和平原,有丰富的水网,有雨林,有丛林,有适合种植的粮仓,这些地块为那些流亡的各国武装提供了相当好的避难和生存环境。
二十多年下来,肯尼亚东北部地区被苏丹、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的民兵土匪给全面渗透了。
从92年12月以来,索马里内战升级为他们与联合国部队的冲突,美军大量登陆,导致几十万索马里南美冲向肯尼亚边境线。
肯尼亚和联合国维和部队设立了防线和隔离区,但一千多公里的边境线太长了,不可能真的做到严密封锁,超过10万索马里人,成功越境,进入到了肯尼亚东北部。
这些难民,如今安家在了肯尼亚境内,等待他们的并不是乐业,而是过去二十年在肯尼亚生根的三个国家的流亡土匪。
第1397章 乞力马扎罗山
毫无悬念,那些老牌土匪把新来的索马里难民变成了奴仆,不但从中征集到了大量的兵员,数量庞大的难民成为了粮食种植者和游牧捕者,为土匪提供各种供养和难以讲述的事情。
现在,肯尼亚东北部的土匪力量空前强大,达到了肯尼亚建国以来的最大规模。据肯尼亚官方公布的粗略数字,东北部地区的渗透人口超过了50万,跟蒙巴萨的总人口持平。
这些土匪,他们不会老老实实种地打,他们最擅长的是抢劫和虏获。
土匪们不断向南渗透进肯尼亚中部地区,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肯尼亚的军队人数有限,大半军队派去了他们国家与索马里、埃塞俄比亚的将近三千公里边境线驻防,国内的剿匪工作无力开展,只能是力保几个大城市和铁路线不失。
最近一个月,东北部的土匪几乎穿过了肯尼亚全境,摸到了南部的蒙内铁路线,做了几起大案,抢劫了货运列车。
老人自己,经历了两次被抢。下行和上行的旅途,各遇到一次土匪。
但这老头比较机灵,只破了小财。
从内罗毕下行的时候,他的货物走的是货运列车,车上有肯尼亚军队武装押运。抵达蒙巴萨之后,将货物卖给英国贸易公司,拿到现金存入银行,只带少许肯尼亚当地货币用作孝敬钱。
老头告诉陈三人:“土匪求财,你们把身上带的钱交给他们,他们拿到钱,不会杀人。但如果你不给钱,或者身上没有钱,更甚至你反抗,那么后果就不好说了。”
陈问:“你见过那些土匪在火车上杀人吗?”
老头说:“肯定见过!他们杀了人,从车窗扔出去!”
陈心里不爽了,三个人的背包里不但有武器弹药,还有40多万美刀现金,在土匪的眼里,这可是一大笔横财。
把钱交给土匪?
陈压根就没打算这么怂。
索马里和埃塞俄比亚土匪是什么东西?陈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已经在战场上杀了他们一百来人,就那么回事。
陈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已经死过一次,莫名其妙复活而且重生了,一点也不怕再死一次,没准大神不允许他死呢。
但陈有点心疼自己爸妈。
他现在可以判断,前世爸妈很大概率就是死在土匪手里,这些不晓得从哪个国家流窜到肯尼亚的土匪。华夏的铁路工地就在乌干达和肯尼亚边境,太有可能被这些土
匪搞破坏了。
说话间,傍晚7点了。
天还是亮的,南纬4度的地区,白昼时间特别长。
老头说:“列车从蒙巴萨上行内罗毕,行驶时间36个小时,需要从海平面爬升到最高两千米的海拔。返程,从内罗毕下行蒙巴萨,就要快很多了,26个小时。”
陈问:“蒙巴萨车站说,运行时间地16个小时左右。”
老人说:“那个时间写错了。”
无语了,能把36个小时写成16个小时,肯尼亚人真可爱。
陈已经感觉到火车减速了,从发车时的30多迈时速,降低到了20多迈。他在法国有驾车的习惯,对速度的认识很准确。
老头还说:“今晚午夜时候,火车会路过非洲屋脊乞力马扎罗山,位于前进方向左侧,可惜那个时候太黑,你们看不到。如果是乘坐下行列车,就可以看见终年不化的山顶积雪了。”
关于土匪出没的时间,老头也给出了比较准确的预判,那都是他的切身经验。
靠近蒙巴萨的这段路线是很安全的,因为在英军的巡逻范围内。终点那段,也就是靠近内罗毕的路段也安全,被肯尼亚军队护佑。
老头两次被抢劫,发生在中间路段,从姆蒂托安代到马查科斯这段。
换算一下运行时间,大约是明天上午到后天凌晨,列车那段时间在全力爬坡,最低时速只有5迈,土匪跑步都能爬上车,正是他们疯狂作案的时候。
今晚是安全的。
列车分为两部分,硬座和卧铺,中间被一节餐饮车厢隔开,那里不是餐车,而是酒吧车厢。
陈领着巫小柔,来到酒吧车厢消遣,西蒙尼留在小包间看守行李装备。
买了两瓶啤酒和一大杯鲜榨果汁,两人坐在一处靠窗的两人座,开开心心地聊天。
巫小柔喝了一口由多种水果榨的汁,满足地嗯了一声:“哎陈,我觉着自己这一趟出国旅行真是不错,什么都见识到了。”
陈灌了一大口啤酒,舒服得哈出一口气:“我不觉得不错,只觉得压力大。”
巫小柔问:“是不是因为我爸爸的托付,让你觉得压力大呀?”
陈坦白:“一半是你爸的原因,另一半是我自己的良心。你很讨我喜欢,我不忍心看着你受伤害。法国那一枪,我已经很内疚了。”
巫小柔喝着果汁,心里挺美。在她的角度,她和陈拥有了一起出生入死的经历,苏小姐和唐小姐可没有这番奇遇。
广个告, !
酒吧车厢里,大约30多个座位,几乎坐满。
客人全是来自卧铺车厢的贵人,其中又以白人和印度人居多,只有两个黑人。
轨道是英国人在一百年前带着肯尼亚人修的,车组是几十年前更换的,很是陈旧,却透着历史的穿越感。
车厢里的灯光不很亮,挺柔和,光晕笼罩着一身陆战队打扮的巫小柔,有一种战地女兵的美感,陈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不停地想办法岔开情绪。
回到小包间,陈和西蒙尼睡两个下铺,巫小柔和老人睡两个上铺。
随着列车爬坡,海拔越来越高,气温明显在降低。夜里10点左右,气温降到了30度以下,相当凉快。
老头说:11点半左右列车将停靠沃伊,再往前开,左边就是乞力马扎罗山,右边是察沃国家公园,列车将进入高原,路基海拔达到500米。
火车上没有提供枕头和铺盖,三人拿睡袋当被子,背包当枕头。老头带了毯子,不用管他。
陈和西蒙尼将托卡列夫手枪藏在当枕头的背包下面,随时做好反击劫匪的准备。
想到去年夏天在洪城到沪市的火车上用扁担反击盗窃集团,如今长枪短枪伺候非洲土匪,陈心里感慨不已。
1月25日,星期一。
早晨7点,陈醒来。
洗漱一番,三人吃着早餐。
大约7点半,列车停靠在一处名叫巴库加的小站。
相当小的站。
陈从车窗看出去,巴库加没有像样的火车站,在距离铁路10米的地方只有一个单间的土坯平房,像岗亭一样。
一些人下车,一些人上车。
那些上车的人,有的人从岗亭买了票,有的人没买票。
老头告诉三人:“这趟火车只有两个列车员和一个押车的军人,他们会对新上车的人进行检票,没票的人需要补票。”
老头还说:“全程一共20多个站点,这里是第5个,接下来在抵达内罗毕之前,火车还要爬升将近1400米的海拔,停靠十几个站点。”
陈问:“那些匪徒是从接下来的站点上车,还是在火车开动的时候跳车上来?”
第1398章 列车劫匪
老头说:“我不知道。”
列车重新开动,离开了巴库加,下一站姆蒂托安代。
抵达姆蒂托安代之前,列车从一处山谷转出来,陈三人透过左侧的车窗,看见了乞力马扎罗山!
白雪环抱的山顶,像无数电影里拍摄的那样,巨大且安详,让人感受到非洲不是只有沙漠。
由于越来越临近中午,在太阳的照耀下,气温并没有降低,反而升至了30来度。陈可以想象,到了夜间,随着海拔继续升高,一定会更凉快。
姆蒂托安代是一个相对较大的站点。
列车上下车的乘客比较多。
一路上陈算是看明白了,蒙内铁路不仅仅是重要的货运线,也是非常便宜实惠的客运途径。
在铁路线的不远处,有一条始终平行的公路,一直从蒙巴萨通到姆蒂托安代。
老头告诉陈:“公路将在前方不远处结束,转向北面。接下来一百多公里没有公路,只有铁路,火车将在大山里转悠,速度会非常慢。”
懂了,土匪出没的大概率地带即将到来。
陈自己代入了一下土匪的角色,假如由他来作案,接下来这一百多公里是最佳的地点,再晚一些,就进入内罗毕大区了。
用不着等太晚,陈很快就发现了可疑人员。
从姆蒂托安代上车的人群中,有一些黑人看上去就不像肯尼亚人!
是的,在不知不觉当中,陈对东非几个国家的人的长相和特征,有了辨别能力。
凯塔和埃里克是陈最熟悉的黑人好朋友,陈与厄立特里亚人,也就是埃塞俄比亚人打过仗,那个国家的两个地区的人,身高普遍比较高大魁梧,脸部的皮肤也比较圆润,不是那种几代饥民的样。
索马里人饿了十几年,总体上营养不良,导致他们身体躯干的皮肤干瘪凹陷,脸部则产生不健康的凹凸浮肿,这种症状几乎是一生都难以治愈。
而且,埃塞俄比亚人和厄立特里亚人的肤色,不是那么的黑,泛着一层淡淡的灰。
索马里人的皮肤颜色,稍微更黑一点点。
肯尼亚人的皮肤颜色,那就真是黑到家了,漆黑的!
再加上肯尼亚是整个非洲相对比较富裕和平稳的国家,物资和粮食不会那么匮乏,使得肯尼亚人的营养条件和基本生存状况比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强太多了。
一眼看过去,肯尼亚人的肤色、面相、衣着,那都是非洲小康人民的架势。
陈从进站上车的人群中,发现了许多索马里人!
太好认了,凹陷的两腮,夸张的肿胀颧骨和额头,皮肤的黑色不是那么的漆黑,跟周围大群的肯尼亚人完全不是一个款型。
陈也是乐了,自己有底气说是东非专家了。
这感觉,就像一眼认出了两群沪市人和粤省人的差别。
大约十几个索马里人,他们手里拎着麻布袋,里面鼓鼓囊囊装了沉重的
东西,看那形状就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