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丫头奋斗记-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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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瑚花容惨白,一手捂了兰晓的嘴,低声呵斥道:“你不要命了,这话都能说?”又盯着兰晓:“你怎么会知道,连我也都是隐隐听说呢。”
“我乱猜的。”兰晓正待说话,几声娇笑远远传了来,原来是新晋的翡翠姨娘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后面紧紧跟着两个丫头。她一见珊瑚二人,便笑着打招呼:“哟,这不是珊瑚、兰晓吗?聊什么开心的事呢?”
兰晓走上前一步福了身,抬起头满脸的笑意:“原来是姨娘呀,”看着翡翠髻上插满金钗绢花、手上戴着赤金缕空镯子,虽然姿色比不上孙雪柔,但胜在年轻水灵。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姨娘,至少能穿金戴银、丫头簇拥。
珊瑚也上前福了福,翡翠笑得更为欢畅了,“你们太客气了,都是姐妹,不用这么多礼。”
“你这衫裙真好看,还有那金钗,黄灿灿的。我都看花了眼。姨娘真气派。”兰晓一边真诚地夸着,一边腹诽,到时候有的是人要整你啊,你还光顾着乐呵显摆。
“这都是老爷送我的,今夜我还要去服侍老爷,真忙。”翡翠犹如开屏的孔雀继续去别处晃悠。
“妹妹,你居然这么巴结她。”珊瑚瞪了兰晓一眼。
“说好话又不花银子。”兰晓说完,眨了眨眼。“当姨娘,前有狼,后有虎的,哪这么简单,还不如嫁个管事,啊,最好嫁个外面的百姓,就不用做奴婢了。”
珊瑚伸出纤细的手指戳了一下兰晓的脑袋,“真没羞,什么嫁不嫁的,你以为外面的平头百姓日子就好过了,不但要为衣食奔波,说不定还要受地痞、恶霸的欺负呢。”兰晓吐了吐舌头,洗脑失败了呢。
“不过你说得也有理,怎么那天翡翠穿得那么单薄花俏,夫人又正好不在,说不定是夫人暗中授意的,你也长大了嘛,都知道开解姐姐了。”珊瑚说着说着,一副欣慰的样子。
兰晓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不是劝我要谨慎当差嘛,自个思春竟然就忘了。”珊瑚一听,这小妮子居然取笑自己,拿手去挠她痒痒,兰晓边躲边反击,两人又笑又闹,把不开心的事情都抛在脑后。
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了几天,兰晓惦记着张婶他们,又想出去,走到角门时,门外两个小丫头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兴奋地说着。兰晓走过去,隐隐地听到什么“扫把星”、什么“不祥之人”,最后听到一句惊叹“不会吧,怎么可能,不过好像是这样的”,再要细听,两个小丫头发现兰晓,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说道:“兰、兰晓姐姐。”原来是吴夫人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兰晓微笑着应了声,也无心理会,出府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夜感冒,浑身阵阵发寒,凌晨爬起来翻遍抽屉,找到两包板蓝根,喝了睡下。
今天下午又要出去,来不及多多地码字,就这么一点,亲们先看着吧。
32
32、难关 。。。
兰晓到了面馆一看,大吃一惊,店门关着,上面挂了个牌子“东家有事”,发生了什么事,兰晓拍了拍门,里面传出张婶的声音:“谁呀,来了。”一进兰晓,张婶原本憔悴忧伤的脸上有了点笑容,说道:“兰晓,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快进来。”
兰晓跟在张婶后面穿过店堂,进了小院里,兰晓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她看了看院角炉子上煎着一只药罐子,正“卟卟”地冒着热气,惊疑地看向了张婶,问道:“张婶,张叔身子不舒服吗?”
兰晓这么一问,张婶忍不住眼圈又红了,说道:“你张叔前几天早上去市集买菜,谁知道那天杀的马车横冲直撞过来,当时就把他撞晕了,要不是街坊邻居瞧见他躺在路边,把他背了回来,那条命都恐怕拣不回来了。”
“是谁这么不遵守交通规则,要把他抓起来。”居然撞人后逃逸,兰晓听得怒火中伤,现代话都蹦了出来,怎么到哪都有危险行驶的事情发生,吃苦的都是没钱没势的老百姓啊。
张婶虽然听不懂兰晓说的词,但也明白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又没人瞧见,准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就算是去告官,也是没有用的,我们平头百姓,拿什么去告啊,只能自认倒霉了。”她拿袖子抹了抹脸,又说道:“原本你教了我们那个热干面,生意好了许多,谁曾想……。你张叔的医药费那是一大笔银子,积蓄已经花光了,他整日躺在床上,就算伤好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站起来,我,我哪还有精力顾着这个面馆啊,我们就商量着把它盘出去,可这以后的日子得怎么过啊?那挨千刀的马车,怎么就不长眼睛呢,好端端地一个大活人站在那里,它怎么就瞧不见呢?”张婶越说越难过,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兰晓也一起陪着伤心,她在吴家处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除了珊瑚是真心爱护她的,她很少能感受到善意和亲情,而珊瑚也是因为那个原“兰晓”才对她好的,只有遇到了张婶,她毫无理由地对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初次见面就对她充满善意、关心,而且对她的小主意没有丝毫怀疑、言听计从。她见到慈祥和善的张婶、沉默忠厚的张叔,就仿佛见到了自己前世的父母,总觉得他们很亲近,现在看到他们面临难关,肯定要尽一份心力的,可是自己财力微薄,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屋里的张叔听到动静,有气无力地问道:“谁来了啊?”
张婶擦干了眼泪,挤出了笑意,哑着嗓子回道:“是兰晓来看我们了。”
兰晓进了屋,勉强笑笑说道:“张叔,你现在怎么样了?”
“唉,都怪我没用,拖累了你婶子。”张叔躺在床上,无力起身,只转了头看着兰晓,又看看张婶,悲戚地说道。
“当家的,你快别这么说,这都是命啊。你也不用发愁,日子总能过得下去。”张婶顾不得伤心,连忙出言安慰。
兰晓见着他们虽然惨遭厄运,却仍旧互相扶持、患难与共,心里一酸,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屋里一片愁云惨雾。
半晌,兰晓才出言打破了沉默,说道:“张叔、张婶,这面馆不能卖,卖了就没了钱财进账,我那里还有些银钱,你们拿去先用着。以后再慢慢想办法。”兰晓想着自己攒下来的月钱、赏赐,零零碎碎加起来也有一些,实在不行,再去借点,应该可以帮他们支撑一些日子。
“我们怎么能要你的银子呢,这肯定是你好不容易存下来的体己钱,万一你有个什么难处,可就没银子使了,这可不成。”张婶见兰晓虽然是一身大户人家的丫头打扮,看样子有些体面,但始终也是丫头,穿得素净,打扮又不花俏,是个心善庄重的,能有多少银钱,还不是平时省下来的,自己绝不能要,虽说如此,心里却极是感激兰晓这一份情意。
兰晓想想,杯水车薪是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更何况长贫难顾,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有了,“我有亲戚刚想要开面馆,要不这样,投入些银钱,跟你们合伙,再找个伙计来,你们既不用卖掉面馆,又不用担心忙不过来,不过那个伙计可能要张婶多费心教教他,这样可好?”
张婶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真的?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当家的,你说是不是?”说着,便朝张叔望去,张叔眼中立时多了些希望和喜意,夫妻俩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有了这家面馆,一旦卖了它,以后就又要过回日晒雨淋、沿街叫卖的日子了,如今自己有伤在身,婆娘年纪也不轻了,还能吃得消做活吗?兰晓这个主意若是成了的话,可真是救了他们夫妻俩了。
兰晓虽然有了这个想法,但对成功并没有几分把握,也不敢显露出来,让他们担心,说道:“那我先回去,如果办得成,就让我那个亲戚过来和你们签契约。万一,我是说万一办不成,我那里的银钱先拿过来用着,你们也不要推辞,就当是借给你们的,有钱的时候多还些利息给我就行了。”
张婶紧紧攥住兰晓的手,声音有些发颤:“闰女,你,婶子多谢你了。”张叔也用那泛红的眼睛注视着兰晓,目光中尽是浓浓的感激。
兰晓眼圈也红了,哽咽着说道:“你们别急,总有法子的,我先回去找我那亲戚商量,很快就能给你们答复了。”
事不疑迟,兰晓与张叔、张婶道了别,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吴家。她给了看门的小厮些许好处,又悄悄地从吴家侧门进去。
兰晓从下人那里打听到七斤干活的地方,七拐八弯地到了柴房,七斤正在专心致志地砍柴。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干活?”
七斤抬起头来,一见是兰晓,立刻咧开嘴笑道:“兰晓姐姐,是你呀,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又杂又乱的,小心碰着。”之后,笑容有些僵住,又砍了几根,再抬起头来仍然一脸开心:“其他人有事,我替他。”
兰晓上回听小丫头说七斤在洗茅房刷马桶,这回虽然好些了,却是别人在偷懒,他在这里忙活,有些抱不平地说道:“你呀,就是太老实了,你又不领这里的月钱,帮忙也就罢了,他们怎么让你一个人干。”
“不要紧,多花些力气就是了,兰晓姐姐,你是不是有事找少爷,他今天没去铺子,不过他去书房见老爷去了。”
“哦,七斤,你想做什么样的活呀?”
七斤以为兰晓想帮他去讨差使,便摸了摸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也是闲着,况且我也有些力气,总不能少爷忙着他的差使,我却在吴家白吃白住吧?可惜我太笨,帮不上少爷。”
兰晓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些意思来,就是吃苦受累不怕,只要能帮上陆绍棠,如此兰晓心里便有了几分把握。
“那你先忙着,我先走了。”兰晓冲他笑笑,转身离开,七斤继续埋头干砍柴,兰晓走远了还能听到“咚咚”地声音。
陆绍棠此时正走到吴老爷的书房外,管家刚好从里面出来,下了台阶,见陆绍棠来了,脸上带了些笑意,说道:“哟,恭喜陆稽核了。”
陆绍棠连忙拱手一揖,恭敬地说道:“财叔,小侄在吴家一向多受你的关照,什么时候你有空,小侄想请你喝个两盅,还请财叔赏光。日后还请财叔多多指点,多多关照啊。”
自陆绍棠主仆来投奔吴家,管家就安排了个偏僻的简陋屋子给他们住着,其他时候是不闻不问的,连下人把最脏最累的活推给七斤,也装作没瞧见。陆绍棠孝敬了自己一些东西,他嫌少,勉强让陆绍棠在一个铺子里当了个小伙计。如今吴老爷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这个几杆子才打得着的远亲,有提拔重用的意思,管家也就和他亲近亲近,没想到这小子还挺上道,不错,是个聪明人。当下笑容里就透了几分亲热,说道:“好说,好说,老爷正在房里和少爷说话,你先在外面候着,等传了再进去。不急,慢慢等着,终归是好事。”
陆绍棠谢过管家,就耐心地在那里等候。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多谢你们的支持和鼓励!
33
33、书房 。。。
书房里,吴老爷背着手,沉着脸,对吴焕之说道:“这次我专门去请了叶先生来,他人品端正,学问好,又教出了好几个成才的学生,如今你已成亲,就该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吴家就靠你光宗耀祖了,听到了没有。你要是不好好给我用功,小心我打断你的腿。”看着眼前的吴焕之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吴老爷气就不打一处来,眼睛闪着寒光,越说越严厉。
吴焕之自府试以来,对考试早就失去了信心,他现在过着惬意悠闲的生活,哪里还愿意再去苦读,在父威积压之下,又不敢说出反对意见,嗫嗫嚅嚅地应了声。
等在门外的陆绍棠见吴焕之无精打采地出了书房,上前轻轻唤了声“少爷”。
吴焕之摆了摆手算是回应,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又回头说道:“我爹让你进去。”
陆绍棠进了书房,吴老爷一见他来了,不再板着脸,和蔼可亲地说道:“绍棠啊,算起来我们可是亲戚,你得叫我一声表叔啊。”
陆绍棠恭谨地回道:“亲戚归亲戚,规矩归规矩,还是应该称老爷的。”
吴老爷微微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你这次差使做得好啊,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常管事就不行了,枉他跟着我东奔西跑的,现在放他管理铺子,却出这么大的纰漏。他已经在我面前承认错误了,这都是他错信帐房才造成的,所以当初在言辞上才对你有些不满,如今我把帐房开革出去了,常管事嘛,就把他调到榆木巷的铺子里吧,那里生意始终不怎么样,不过常管事是个生意好手,他去了说不准会有起色。”
陆绍棠一听,居然是这个结果,帐目有问题,怎么可能是帐房一人所为,他查账以来所听所见,常管事仿佛对吴老爷心有怨怼,留着这样的人在铺子里,就算再如何能干,对吴家而言肯定是祸而不是福,但是他无凭无据,随意指摘吴老爷的亲信之人,只会引起吴老爷的不满,日后自己多留心些就是了,所以也不再多言,静立着聆听吴老爷的训示。
吴老爷对自己的英明处理很是满意,接着又鼓励了陆绍棠一番,让他好好做事,才让陆绍棠退下。
一会陆绍棠离了书房,正信步走着,迎面姗姗走来一个鬓上插花的丫头;腰枝儿扭得如风摆柳;见到陆绍棠;一双仿佛含着千言万语的目光直直地投了过来,朝着他娇柔地福了一福,满面春风地笑道:“原来是陆大哥呀;恭喜陆大哥,贺喜陆大哥,我可是讨赏来了。”
原来是孙姨娘身边的丫头翠荷,她以前见到陆绍棠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好脸色,就差眼睛朝天了,如今远远地瞧见他就特意过来和他说话,一口一个“陆大哥”,可真是和以前判若两人。
陆绍棠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忙不迭地让了让,微微一揖,说道:“翠荷姑娘,你真会开玩笑,我喜从何来?”
“如今你是吴家的总稽核,日后可就是老爷身边的第一得力人呢。”
“你怎么知道的?我才得了这个差使呢。”陆绍棠故作惊讶地问道。
翠荷掩着嘴轻笑,说道:“老爷什么话都与我们姨娘说的,我自然早早地知道了,我可是帮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