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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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不起,我跑题了,不是一件事。”方翔呵呵笑着解释,话锋一转,声音又变得严峻起来,“哪昊天集团呢,听说过这个公司的名字吗?”
仿佛是雷光电闪一般,齐天翔猛然明白了过来,就迅速梳理了一下思绪,急切地说着:“这个公司我有些印象,这是北京的一个机械进出口公司,与河州重机集团关联紧密,关系不一般。”
齐天翔试探着说着,看到方翔很有兴趣的表情,就缓缓地说:“更多的关系我们了解的不多,只是知道这家公司是唐全德儿子名下注册的公司,而他儿子二年前就出车祸去世了,所以怀疑实际控制人就是唐全德。而且我们通过河州重机集团兼并河西雁北集团的过程中,资金往来比较频繁,就是今年下半年以来,通过河州重机集团就有四笔资金划拨,一笔是六月二十日,三千万;还有一笔是六月二十六日,一千八百万;另外二笔是六月二十九日,一天之中划出了二千万,而这正是兼并谈判和付款前后。还有就是前几天,通过金鼎娱乐集团划拨了七千万,另外金鼎集团还划出了一个亿的资金,划往香港分公司,通过香港分公司总经理陶燕分几笔划到了国外,而通过调查我们掌握,陶燕是河州重机集团送给他的礼物。”
“你估计,这中间会是什么关系?”方翔感兴趣地问着,温和地启发着齐天翔的讲述。
“这个暂时还说不好。”齐天翔谦虚地回应着,看着方翔谨慎地说:“或许是他变相控制着重机集团,或许是重机集团利用他达到目的,通过陶燕的介入促成的兼并,重金买了个烂西瓜,内幕很复杂,但利益输送却是肯定的。”
“哈哈哈,好,好!”方翔突然大笑起来,满意地对郑明朗声道:“我说让天翔同志来就是了,人家肚子里有一笔清清楚楚的帐,什么都是轻轻亮亮的。”
“还是问问好,话不说不透,理不辨不明,砂锅不打一辈子不烂。鱼和熊掌兼得,你老伙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郑明也是很满意地笑着,看着齐天翔笑的更开心了。
看着郑明和方翔的态度瞬间逆转,而且哑谜一样的对话,齐天翔尽管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也大概猜出了一些,可也不变说破,只要看着二人,憨憨地笑着。
“今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下来的交流与这次谈话无关,希望不要对外谈起,明白吗?”方翔神情严厉地望着齐天翔,“可对你不隐瞒,陶燕已经被控制,你说的这些情况与她交待的,基本可以相互印证。”
“请方书记放心,我以自己的党性和忠诚担保。”说着话齐天翔自愧地笑了,不安地说:“对于方书记和郑书记的党龄,我是个小字辈,但我还是愿意以党性担保。”
“党龄不在长短,忠诚也不在老少,所有人心中都要有个信仰,也要有所敬畏。”郑明感慨地望着齐天翔意味深长地说道,转脸看着方翔,温煦地问道:“开始下面的谈话吧?”
方翔点点头,笑着对齐天翔说:“那就麻烦天翔同志将你们的同志请过来吧!”
齐天翔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将刚才的紧张和局促都吁出了一样,站起身快步走出小会议室。
等齐天翔和刘劲风、小张三人重新走进小会议室时,里面又多了三人,想必是方翔副书记打电话招呼过来的,也许就在旁边的某个房间了等着。
三人齐天翔都认识,是中纪委对口处室的同志,都不陌生,尤其是刘劲风,更是很熟悉,彼此握手寒暄过后,就开始了正式的情况交流。由于此前已经不断地沟通,此次只是一些新情况和案件进展信息的补充,没有什么隐瞒,也用了不长的时间,交流就结束了。
齐天翔内心明白,这样的交流只是个借口,目的还是为了掩饰对自己的调查,采取这样的方式本身就是对自己形象的爱护,而且也明确地传递一个信息,上级纪委并不相信这样的举报,只是走一个调查的流程,还事件一个真实。内部调查原本就是如此,对于自己人员的信任还是本质的原因,另外也还有慎重的因素。
谈话结束,送走了方翔副书记一行,齐天翔又汇报了近期的一些工作,看郑明并不是很感兴趣,就谨慎地征求郑明书记,对下一步工作的指示。
“能指示的事情不多,这一段时间浩南同志和我都不在家,整体工作都是东生同志在抓,他的看法最有权威性,也最有发言权。上午我还与东生同志通了电话,他对你们纪委工作,特别是你天翔同志的大局把握能力大为赞赏。”
郑明目光温煦地在齐天翔等人的脸上扫视着,淡淡地说:“至于东生同志的意见中的含义或所指,想必天翔同志很清楚,对此我也表示赞许。”说着话锋一转,“经济建设是个大课题,涵盖了众多的领域,但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假以经济的名义,更不能以经济建设混淆政治和社会生活的界限,必要的澄清不但是一种策略,更是一种态度。”
“也是有些仓促,原本还可以更有力度一些。”齐天翔望着郑明,真挚地说着:“说到底,最有说服力的还是实际行动,只是还需要时间。”
“没想到你天翔同志也学会谦虚了,不过利用综合手段造势,你天翔还是运用的不错,假以时日必当大成。”郑明欣赏地赞许着,随即站起身,爽朗地笑着说:“不说了,还是吃午饭去,我给你们接风洗尘。”
说着话,率先走出小会议室,慢步向电梯口走去,与快步跟上来的齐天翔等三人,一同乘电梯下到餐厅所在的楼层,由早已等候多时的陈迎新带到小餐厅。
说是接风洗尘,其实也不过是一餐简单的便饭而已,郑明以茶代酒对他们三人表示了欢迎,同时也含有送行的意思,希望他们尽快回去,继续投入自己的工作之中。
齐天翔明白郑明的意思,是不希望他们过多地滞留京城,这样的是非之地在这个敏感时期,还是远离的好。
简单的一顿午餐之后,送走了郑明,齐天翔嘱咐陈迎新订好了回程的机票,短暂的午休之后,就踏上了回程。
这一次匆匆的北京之行,尽管是无数次往返中的一次,但对齐天翔来说却非同寻常,使他自身经过了一次洗礼,也渐渐厘清了河州重机集团的脉络,同时也更坚定了信心。
第五十二章 挂档起步(1)
临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梁冰玉的电话,问齐天翔晚上是不是方便,想请他吃顿饭。齐天翔迅速梳理了一下思路,谨慎地询问梁冰玉有没有什么事情要说,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就建议带闫丽一起出席,并且还希望邀请王金龙一起参加,几个老朋友一起聚聚。
梁冰玉很爽快地答应了,随后将饭店名称和房间号短信发了过来,齐天翔迅速回复了短信,随即给王金龙打了电话,告知了梁冰玉请吃饭的事,并把她发来的短信转发给他。
随后才给闫丽打电话,闫丽对这样的应酬很是不感兴趣,但听说是河州市的女市长请客,也就明白了齐天翔的用意,答应了下来并让齐天翔下班后去接她。
这也是齐天翔和闫丽两口子之间的默契,也是一种无言的约定。除了一些同事之间的饭局,以及一些有事要谈的聚会,其他的迎来送往,或可有可无的应酬,齐天翔大多都会带上闫丽出席。这样既可以营造夫妻和睦的印象,又可以免于谈起过多过敏感的话题,更重要的是可以使一些活动变得简单,尤其是一些有女同志参与的酒宴,还可以避免非议和麻烦。
自从齐天翔进入省委高层之后,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酒宴邀请,而且名目也是五花八门,用意也很明显,交集和联络感情的外表下,都是希望能拉近与齐天翔的距离,或者成为他亲近的人。对此齐天翔心知肚明,可却无力明确拒绝,世俗的东西具有的强大生命力和作用,是他所难以抗拒的,也是无力改变的。无奈的同时,只能以各种自己独自的手段化解,巧妙的处理,似乎也在考验着自己的应变能力和智慧。
就像今天梁冰玉的请吃饭,其实就是用意明显的联络感情。原本是她帮了齐天翔的忙,应该齐天翔请她才对,可反过来她请齐天翔,就更加增加了成功的成分,毕竟还不是可有可无的饭局,通报事情办理的情况,本身就是一件冠冕堂皇的理由。
齐天翔与闫丽走进饭店包间的时候,梁冰玉已经与王金龙等了一会了,这从沙发茶几上的果皮和瓜子壳,就可以看得出来。
“来晚了不好意思,让二位久等了。”齐天翔呵呵笑着道着歉,与梁冰玉握了下手,正色地说:“应该是我请你才对,怎么也不应该是你请我啊!这不但情理上说不过去,道义上更是有悖礼仪。”
“什么伦常啊,道义的,我等你请等不来,就只好先行一步了。”梁冰玉爽快地说着,上前一步拉着闫丽的手,亲昵地说道:“有幸见到齐书记的美女妻子,真是三生有幸,这客请的就值了。”
“梁市长毕竟是金融管理学的高材生,理论到实践的转换一步到位,而且不留痕迹,高,实在是高!”王金龙不失时机地表达着自己个观点,机智地说。
“还是王秘书长高!我学的再好,也不如你人际关系学应用的好。”梁冰玉立即反唇相讥,柳眉倒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你们两个老同学就不要互相夸了,小心夸大了搂不住。”齐天翔呵呵笑着,似乎很满意他们两个人斗嘴。
梁冰玉电话相邀的时候,齐天翔第一时间就想到了王金龙,他知道他们两个人是同学,又是单身楼几年的邻居,私交很好,邀请王金龙参与,不但不会令梁冰玉尴尬,而且可以很好地调节气氛,使得饭局不那么严肃,轻松活泼一点。
“还是人家齐书记的眼光敏锐,一眼就看出我俩在自夸,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梁冰玉自我解嘲地说着,拉着闫丽的手,亲热地说:“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我与美女校花坐在一起,你们俩随便。”
“梁姐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什么美女校花的,现在就是一个家庭妇女而已。”闫丽脸不由地红了,羞涩地辩解道,像极了未谙世事的少女,这也是齐天翔最为迷恋的地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哪就请吧!咱们两个被抛弃的男人。”王金龙故作酸溜溜地笑着,请齐天翔入座,眼神里却是不怀好意的坏笑,“放心,她把你媳妇拉不走。”
“说什么呢!”齐天翔不满地擂了王金龙一拳,缓解尴尬地环视着包间的布置,不由感慨:“咱们四个人,这么大的包间,有些铺张了吧!”
“大有大的好处,起码敞亮一些。”梁冰玉笑着回应,郑重声明道:“今天是我个人请客,不用公款买单,齐书记放心吧!”
“我只管吃饭,谁买单跟我都没有关系。”齐天翔知道梁冰玉误解了他的意思,就自嘲地说着:“肚子问题现在是第一要务,其他的饭后再说。”
“这就对了嘛,刚才夫人都叫我梁姐了,就听姐姐安排。”梁冰玉快人快语地说着,望着齐天翔问:“齐书记,准备喝点什么?白的?红的?”
“这还用问,当然是白的,红的也叫酒吗?”齐天翔尚未回答,王金龙就接过了话茬,“我跟齐书记喝白的,你与美女喝红的,不就行了吗?”
“就你会安排。”梁冰玉嗔怪地瞪了王金龙一眼,示意服务员把酒打开,随即说:“幸亏我今天有准备,不然还真是措手不及呢!”
服务员分别给四人倒上了酒,凉菜也基本上齐了,梁冰玉端起酒杯,看着齐天翔微微笑道:“咱们开始吧!”
“就不说几句开场白吗!现在不是都流行主旨演讲吗?一分钟时间,与国际接轨嘛!”齐天翔调侃地看着梁冰玉,随意地说:“这没名没目的喝酒,算怎么个意思?”
“没有目的,就是联络感情,这比什么有目的的酒都喝得畅快。”梁冰玉不甘示弱地回应着,手中的酒杯轻轻与齐天翔碰了一下,又与闫丽碰了一下,仰头豪爽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举着杯示意着说:“想得过多,这酒也喝不痛快,我先干为敬了!”
“这酒就有点意思了。”齐天翔开颜笑着,望着王金龙不无好气地说:“干了吧!还看什么。”
看着齐天翔和王金龙都喝干了杯中酒,梁冰玉看着闫丽笑着说:“这现在喝点酒、吃顿饭,就一定要有点什么意思,好像不为了点什么目的,饭也吃不踏实似的。”
“也是,这无利不起早嘛!”闫丽微微笑着回应,“不是饭变味了,而是人变复杂了。”
“这话说的有理,简单的问题复杂话,反映到吃饭上,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情。”王金龙接过闫丽的话,看着齐天翔玩笑地说:“就是这简单的吃饭,心情或情绪不佳,也能吃出不同的感觉来。”
“金龙这话中有话,似乎不仅仅是说吃饭的事情。”齐天翔温和地望着梁冰玉,又看着王金龙,逼视着他的眼睛问:“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随意想起来这几天的事情,觉得有点意思。”王金龙淡淡笑着,似乎漫不经心地说着:“几天华沂老区之行,不但接受了一场深刻的传统思想教育,也深深体会到伴君如伴虎的艰难。”
“你就是随行人员,有你什么事。”梁冰玉不屑地望着王金龙硒笑,“真把自己放在了决策者的位置上了?”
“这决策者不敢当,这旁观者清是怎么说的。”王金龙回击着梁冰玉的硒笑,面向齐天翔笑着说:“当局者迷不迷咱不清楚,但这一路看下来却是剪径狂花迷人眼啊!”
齐天翔微微笑着没有说话,知道王金龙的正题就要开始了,就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原本只是一次平常的老干部回乡活动,简单低调也就是了,可也不知是老爷子的意思,还是有人别有用心,参访活动显得那么诡异,有那么大费周章。”
王金龙看着齐天翔微笑的表情,知道是想让他说下去,而且也有兴趣听下去,就饶有介是地接着说:“那天上午吃完早饭准备动身了,华沂市的书记市长都在大厅等着了,闻副省长拿来了省报,汪老看了一版的新闻后很高兴,可看了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