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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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场馆周边,我还准备建设四个商品批发市场,以及物流和交易市场,商贸城计划摊位五千到一万个,能够直接带到就业二到五万人,产生的经济效益每年都能达到二十个亿以上,税收二个亿,加上会展中心每年产生的五十亿展会收入,保守的估计我一年可以拿到三个亿以上的收入。”
“初步估算投资,世嘉集团计划投资十三个亿,区里配套七个亿,包括土地补偿金,三通一平等场地维修费用,还有工程建设中的补偿或补助,这是总概算,具体的还要看具体的施工和建设进度情况了。”王世敏掰着手指对齐天翔说:“相对于我投入的这些资金,三年之后我就可以逐步回收,刨去给世嘉集团的优惠和补贴,最长不过十年,我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望着王世敏兴高采烈的的神情,以及自信满满的叙述,齐天翔的心里却是惊心动魄,从开始的叙述,到吕山尊的诘问,似乎都压抑不住王世敏他们的冲动,这也是现今通常的方式,不是为了收入而铺摊子,而是为了好看铺摊子,似乎摊子铺的越大越好,没有产生实际的经济效益更好,因为一个尚未完工的巨大工程,比完工之后的实际收益更有想象力,也更有添砖加瓦的空间。所谓一张白纸,可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浩大的工程也是如此,预期都是在没有具体实现时的想象和推测,而推测是可以合理想象和大胆预测的。
游览车在慢慢地行进着,经过王世敏绘声绘色的描述,似乎肃杀的荒郊野地,也有了些许生机。可在齐天翔看来,却依然充满了冷寂和难以预测的未知,而且还潜伏着巨大的危机。
从王世敏的叙述中,整个的过程都存在太多的幸运,而且也太过顺利了,这反而让齐天翔感到不安,究竟在哪方面,也还是没有想清楚,只是慢慢地随着游览车的行进,慢慢地想着,思考着。
第九十四章 审读经济(2)
“齐书记对我们会展中心的项目规划和总体思路怎么看,能不能给点具体指示,也好让我们按照您的想法把工作做得更好。”
一进餐厅,王世敏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一路上看着齐天翔时而沉思,时而冷峻,又时而平静淡漠的神情,主要领导的情绪捉摸不透,或者阴晴不定,王世敏的心也在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之中,几次想开口问,可也是没有这个胆量。
“这个餐厅装修的不错。”齐天翔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与吕山尊对望了一眼,转向王世敏淡淡地说:“下午还准备让我们看些什么?”
听到齐天翔不着边际的回答,王世敏有些气馁,毕竟齐天翔的脾气和秉性,他不是很摸底,也是他不敢冒然触碰的。现在好容易进到了餐厅,区长黄志去安排中午的菜肴并落实下午视察的事宜去了,有了这样的机会,他才敢小心翼翼地试探,并尽力地套着近乎,可齐天翔的神情,却让他心生惧怕,而且有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尽管他对下属经常夸口,曾经得到过齐天翔亲自的教诲和关照,也得到过齐天翔具体而明确的帮助,还有其他一些攀附之言。其实也只有他心里明白,对于齐天翔,他的认识也仅仅止于官场的传言,真正近距离的交往也不过就是那次酒宴,而在哪场关系到他前途和命运的酒宴上,齐天翔却说得很少,甚至用惜字如金来评价,也一点不过分。多次的请求,精心的运作,花费了无数的心机,可从始至终齐天翔对他说过的话,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二十句,所有的话几乎都说给了王世安,而且是赞赏有加,酒量倒是惊人。对他的印象,似乎不冷不热,客气中保持着相当的距离,仿佛也是齐天翔的处事风格和所处的位置,这在以后的交往中也是如此,总是认真地听,淡淡地说,很少涉及工作和敏感的人事问题。
来到西城区做区委书记,尽管接触的机会多了起来,但也仅限于工作交往,而且齐天翔仅有的一次来西城调研,自己后面的表现太过张扬,显然是有些过了,引起了齐天翔的不满。在这之后,他总想找机会把这个印象扭转过来,尤其是对未来变动后的形势,齐天翔的印象对他的仕途,还是至关重要的。
“小官靠本事,大官靠关系”,这是官场上经常说到的话,也是至理名言。对于像他这样没有过多关系和后台的干部,想要一路往上走,难度之大不说上青天,起码不是靠个人能力就能达到的。这也是他几十年官场侵yin深深感悟到的。
大学毕业分配到省委宣传部,这是令很多人都羡慕不已的地方,也着实让他兴奋激动了很长一个时期,也凭借着省委机关工作的炫目光环,与大学心仪已久的姑娘顺利地走进了婚姻殿堂,提前收获了爱情的果实。每每想到这些,都感到庆幸和欣喜。得益于国家教育制度的普及,使他这个农村的孩子得以走出广袤的农田,走进大学的校门。大学生分配制度的实施,使他这个没有任何权势和关系可以依仗的农家子弟,可以凭成绩进入省委机关,而且还是最后一批实施分配的大学生。如果没有国家的这些政策和大政方针,真不敢想象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也就是这样的感激和兴奋使他度过了在省委宣传部的最初几年,短暂的兴奋和激情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和煎熬,以及难耐的寂寞和压抑。机关不需要激情,更不需要急切和热情,需要的是耐心和等待,是不露痕迹的论资排辈,还有就是按部就班的打发时间。既不能太积极招人嫉恨,也不能太消极让领导失望,更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和才能都表现在脸上。大智若愚和大象无形,对于他们这些初入机关的年青人来说,不知道哪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就可能带来灭顶之灾,而且没有征兆,更没有预演和准备的时间。这样几年的历练之后才慢慢明白过来,知道机关工作印象和关系比努力更重要,但由于机关的特殊性,过分的张扬和攀附都是招恨的,能交结和亲近的也就是处室领导,部领导和更高的领导是根本没有条件,也是没有能力接触到的。
自从心思倾注于这些关系的交结,满溢的工作热情也就渐渐淡薄了,做工作和做好工作之间的界限模糊了,注意力都用在了猜度领导心思和喜好上了,就这样几十年时间就匆匆过去了。当往常不怎么来往的同学,纷纷有了明确而具体的成就之后,往日省委机关工作的光环和自豪渐渐消亡,二十年的努力留给自己的除了过早谢顶的头发,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副处级小干部的现实。无奈之余,剩下的就是嫉恨和郁闷了。
好在华沂市干部调整,需要从省委机关中选调干部,尽管只是县处级职务,而且在相对贫困的华沂山区,处室以前的老处长推荐了他,而他也不假思索地答应了。理由很简单,他需要机会,妻子需要荣耀,儿子需要有权势的爸爸,这都让他义无返顾地决定离开省城,到几百公里外的华沂市下属条件艰苦的平邑县,担任县委副书记。职务不高,却是王世敏有生以来担任的最高职位,而且是明确带职的位子。
这一待就是三年,是王世敏记忆深刻的三年,扑下了身子在县里的工作上,想尽了办法抓宣传、抓组织,有时间就到基层调研和深入生活,同时不忘继续交结有价值的关系。三年的付出,也使他对基层的风气有了刻骨铭心的印象,精力的大部不是用来工作,而是用来公关,相对于省委机关略显含蓄的金钱交流方式,基层更加明确,甚至就是裸的交易,他明白了这些,可还是不能完全掌握,并得心应手地使用,因此三年后的离开,只是多了些认识,已经更加不安分的心。
回到省委宣传部,尽管有了一个明确的处长头衔,可却并不能满足他的和想法,终于在一位原河州市委书记的运作下,成功离开省委宣传部,成为河州市西城区的区委书记。职务虽然相同,但省委机关的处长,听上去光鲜,可比着省会城市的区委书记,无论是权力,还是上升通道,都是不一样的。省机关的处级干部多如牛毛,终老在这个职位上的也大有人在,可区委书记却屈指可数,而且手握重权,特别是和财权,这就有了交集和交换的资本,即使不能快速升迁,不出什么大的纰漏或失误,若干年后离开也可以上挂一级到市或政协养老。王世敏没有想过在这个职位上终老,他才四十多岁,有时间和精力运作自己的未来。
齐天翔只是他无数筹码中权重比较大的一位,也是他希望交集并密切关系的人,但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没有金钱和利益交往凝结的关系,还是不很牢靠,只是不愿放弃努力就是了。
他的这些想法和困扰,以及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艰难,齐天翔不知道,也不会明白。原因很简单,齐天翔太优秀了,优秀到了让人嫉恨的地步。大学顶尖的学者,著作等身的专家,而且还有一个实力超群的老丈人,这些都注定了他可以不用担心仕途的起步和转圜,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甚至没有老丈人这个靠山,单凭自己的努力,也会有一个朗朗的大好前程。因此他不用钻营,不用绞尽脑计,甚至不用复杂,越单纯、越本色越能获得赏识和器重,这就是王世敏认识中,齐天翔与他的最大差别。
凭他对齐天翔的观察,以及河海官场对齐天翔的评价,这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干部,肚量和修养都达到了让人难以猜度的程度,似乎在他脸上很难看到暴怒和狂躁的神情,口中也根本听不到过分的粗口,甚至与他身份不相符的话都很少听到。尽管从事的是纪检监察工作,但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这么多年来却很少招人议论,更少有嫉恨,而且无论是刚出道时处理平原县的贪腐,还是鼎盛时的重拳整治河州重机集团的问题,几乎都造成了河海省官场巨大的震动,但由于他对彭群死亡时间的温情处理,以及田未仁网开一面的关切,既用好用足了政策,也显示出他悲天悯人的情怀,为他的人品和政绩加分不少。
特别是在平原上对国企曙光厂的起死回生,在海东对黄金集团的转型升级的,以及巧妙化解处理河州重机集团严重财务危机的化险为夷,还有就是对华沂市断崖式的拯救,都显示出他高超的智慧以及独特的经济运作和规划能力,这些不但得到了历任省委领导的赞许和赏识,也让更多的河海干部看到了他的能力,以及巨大的发展潜力。
到河州任市委书记之后,倾注精力关注民生,关注低收入群体的社会保障,以及社会风尚的改变工作,不但符合民众的利益,而且与中央的思路高度契合,显示出了高度的政治敏感和意识,得到了广泛的赞誉和好评。
这些是让王世敏十分羡慕,也是难以企及的状态,更是他不敢放纵情绪的地方,因此更多的考虑,还是放在了应对齐天翔的喜好,以及印象好转这件大事上。
正是有了这些沉重的思绪,随后端上来的饺子,齐天翔吃的是津津有味,而在王世敏看来,美味的饺子放到嘴里,却味同嚼蜡,不但难以下咽,而且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午饭很简单,吃得也很快。由于齐天翔提议中午吃饺子,得到了吕山尊的积极响应,使得原本难得的献殷勤的机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也使得时间变得短促和简单。
午饭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开始了下午的视察。所有的人员集中登上了中巴车,使得车队显得简单和单调,如果不是刻意的观察和表示,就如同一个普通的中巴车,行进在冬季的乡村之间。
第一站是陈村的无公害蔬菜种植,很远就可以看到耸立着狂野上的一个个塑料大棚,在冬季的单一色调映衬下,白色的塑料大棚似乎蕴藏生机,显得与众不同。
“欢迎齐书记,欢迎吕市长,各位领导能在百忙中来我们这里视察,真是让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早早就迎候在路边的陈村村支书和村长,看到中巴车缓缓停下,就赶忙疾步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对下车的各位领导一一道着谢,表示着他们的惊喜和感激。
地处远郊的农村村子,不要说接待市委书记视察,就连乡镇领导也是很少能够看到,这样的荣耀成为了全村的一件大事,不但村支书和村长,还有村里的大多数人都跟了过来,既是表示隆重,也是看热闹。
王世敏赶忙向齐天翔和吕山尊介绍村支书及村长,而且也是含混地介绍,两位陈村当家人的名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看到齐天翔与村支书握手寒暄开始,就识趣地站到了一边。
“不要说欢迎,更别说什么荣幸,能有机会到陈村,看看你们二位当家人,以及村里的乡亲,是我们的荣幸才是。”下了车,齐天翔冷峻的表情一扫而光,代之的温煦的微笑和亲切的话语,“这是谁家的大棚啊!能不能允许我们先进去看看呢?”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村支书赶忙招手叫过来一个中年汉子,严肃地说:“就让齐书记和各位领导,到你家棚子里看看吧!”
得到村支书的指示,中年汉子憨厚地笑着,略显紧张地带着齐天翔和吕山尊等人向自己家的大棚走去。其实也就是下了田埂几步路,就到了大棚跟前,所以安排看他家的大棚,也就是近在眼前的原因。
中年汉子走到大棚低矮的门前,先是率先弯腰钻了进去,然后才转身掀开厚厚的棉门帘,请领导们进去。
齐天翔弯腰低头从掀开的棉门帘下钻进大棚,直起腰,眼镜片上立时蒙上了一层白雾,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了,赶忙摘下眼镜,掏出手帕擦了一下,尽管可以勉强看清楚一些,可还是很难看得清晰。因此,只好无奈地往旁边站开了一些,摆手让后面进来的人先走,片刻之后才慢慢适应了冷热变幻对镜片的影响。
棚外寒气逼人,大棚里面却是暖意融融,由于是用煤炭取暖,棚子里有一股淡淡的煤烟的刺鼻味道,齐天翔没有介意这些,而是放眼观察着大棚内的一切。一个不是很宽的间距里,只有边缘的窄窄的小路可以行走,齐天翔随着中年汉子慢慢走着,看着,不宽的大棚却很长,一圈走下来也觉得有些燥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