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第5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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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并进入了全面建设阶段。仅此一项就使得沿海几个地市缺电问题迎刃而解,供电设施和电力系统的升级,保证了重工业项目的用电问题。
另外,几个大型的技改项目,特别是曙光厂车用发动机定型,以及高速公路路网建设,农田水利配套建设等基础设施项目,也都是在他的斡旋和奔波之中,一一得以落实。可以说是近几年河海省重点项目,进入国家篮子里最多、最集中的一年,这都是得益于刘小平曾经的发改委副主任身份,以及他丰富的人脉关系和实际影响。半年多的时间,作了省发改委几年没有做成的工作,唏嘘之余也不得不佩服他的个人能量。
刘小平是应该鼓励的,这是齐天翔本能的感觉和想法,可这些鼓励也需要讲究技巧和方式方法,因为作为河海省的副省长,却长期安居北京,很少能在河海省露面。名义上是有利于协调河海省重大项目的审批,实际上却是照顾行动不便的妻子,公私兼顾的方法在省政府颇有微词,可由于是齐天翔提议并全力支持这么做的,众人也是不好公开表示不满。
齐天翔清楚,罗剑就是这些不满的人中的一个,而且不止一次地表露过。作为常务副省长,原本事情就比较繁杂,可还要兼管刘小平分管的部门,而且还都是环保、质检等出力不讨好的部门。做好的是刘小平的功劳,做不好却是自己的责任,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排位相近的微妙竞争关系,尽管罗剑有常务副省长的头衔,可刘小平却是发改委年轻的副主任,实力和竞争力不容小觑,未来可能影响罗剑从河海省升迁的人中,刘小平是最强的竞争者。为竞争对手添政绩,在罗剑心目中是很难平衡的一件事情。
这些人中,张万福也是重要的一位,当然还有孙萍芳和萧山,他们几位都兼管着刘小平分管的部门,辛苦的同时心里也是难以平衡的。
张万福自从将分管的公安厅移交给新晋省长助理廉季成之后,主要分管安全生产,而兼管的国土资源厅,也只是安全这一块,土地和矿产资源开发,还是在刘小平的管控之下,这难免使张万福有大权旁落之感,而听刘小平所谓担责的说法,难免忍不住要发发牢骚。
孙萍芳却完全是针对罗剑的,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尽管实际上两人并没有同时在一起共事过,可早年罗剑的河州市委书记,却是通过一些手段将孙萍芳挤了出去,使得已经准备接任的孙萍芳,只好从省总工会主席调任副省长,失去了成为河州市委书记,主政一方的机会。
尽管事情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也过去了多年,可在孙萍芳却始终是耿耿于怀,而且由于罗剑有河州市委书记的经历,转任副省长之后排位就在孙萍芳之前,甚至还有了常务副省长的头衔,这就让孙萍芳更是难以忍受。
孙萍芳暗指的烂尾政绩工程,齐天翔很明白就是指向的罗剑,这是罗剑任河州市委书记时,强力推进的城市美化工程,就是将南部山区的水系集中起来,通过暗河以泉涌的形式进入河州市的水系之中,然后将已经废弃的护城河重新疏浚,形成错落有致的环城景观带。
这项耗资费力,收效甚微的政绩工程,一开始就受到了包括市长房建设等人的反对,可迫于罗剑的威势,只好打着折扣去执行。结果由于投入巨大,罗剑离开的第二年就烂尾了,成为了市民茶余饭后的笑柄。齐天翔到任后恢复了部分工程,后来还是在王涛的主持下匆匆作了收尾。历时八年,被河州百姓誉为二次抗战的护城河美好工程,才总算有了个大致模样。
这样的败笔当然是罗剑不愿被人提及的,可当着众人的面,罗剑也不好发作,只好以基层工作经历来反击,这是孙萍芳的软肋,当然也是张万福和刘小平的致命之处。这些看似为基层干部叫屈的言辞,实际上却暗含着经历和资历的炫耀。
齐天翔立刻就意识到了罗剑话里的寓意,也明白这样的言语对会议气氛的破坏,不用看各位的表情,齐天翔就清楚,这样的分类打击了的不仅仅是孙萍芳和刘小平,当然也包括副省长萧山、省长助理王俊明和已经退居的老领导特别咨政张钧,瞬间使他们成了少数人,成了不了解基层实际的另类。
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不正常的,也是很伤害同志感情的,这样的情况不能有效地改变,就会使与会的各位产生情绪上的波动,尽管都是有着极强克制力的人,可阵营的划分势必会左右观点和意见,也会使抵触变成行为,极大地干扰会议的正常进行,更可能使得齐天翔下一步的计划,遭受不应有的阻力。
尽管只是短暂的瞬间,齐天翔就理顺了纷繁复杂的脉络,轻轻干咳了两声,制止了罗剑和孙萍芳的争论,平静地缓和着气氛说道:“今天咱们的办公会只是通报这次事故的情况,处理结果已经作出,追责和后续处理可以放一放,咱们不搞秋后算账那一套,但秋后总是要盘点的,留点时间给基层,能够亡羊补牢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齐天翔的声音不高,可却一开口就使得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职位赋予了他天然的权威,不需要过多的展露也是时时存在的,这是齐天翔很为自信的,也是他能够始终谦和的底气所在。
“省府分工时间不久,过于频繁的调整也不适合整体工作的衔接和延续,还是放放再说吧!”齐天翔看着刘小平说:“这一个时期你在北京的工作很有成效,几大重点项目都在你积极的努力和推进下取得了重大进展,这已经很不容易了,看来我当初的建议还是有些前瞻性的。”
齐天翔望着刘小平微微笑着,随即转过脸来对罗剑说道:“看上去不错的结果,私下里都是小平省长不屑的努力和奔波换来的。驻京办就曾经给我说过几次,说两个司机换着给刘省长开车,都应付不过来他的节奏,一会东城,一会西城的,约好了人都是马不停蹄的分秒必争,中午往往都是一个开餐盒饭就打发了。半年办了咱们几年都没有办完的事情,除了他的人脉关系,还就是拼命精神了。这点俊明同志应该很清楚,他也跟着跑了这么久了。”
看着齐天翔柔和的目光望向自己,一直在耐心倾听的王俊明赶忙笑着回应着:“齐省长说的都是实情,刘省长关系熟、能力足,热心尽力,而且对申报和审批程序也是驾轻就熟,不但亲自带着我们跑,亲自帮我们修改资料,还不断帮我们分析项目和具体细节,常常是白天忙碌一天,晚上还在驻京办召集我们开会,往往是忙到很晚才回家,第二天又接着忙,实在是不容易。”
“小平省长近一段确实不易,既要忙省里的事情,又要伺候家里的病人,恐怕要比在委里面时忙上三四倍都不止。”看到齐天翔率先对他说话,罗剑心里顿觉妥帖了很多,而且也从齐天翔的话语中敏锐地觉察出了他的用意,就呵呵笑着接过王俊明的话说道:“全省的工作原本就有侧重,齐省长是在关键的位置安排了刘省长这个关键的人,所以收到了巨大的效果。相对于项目推进,刘省长分管的部门有我们几个代管,不但应该,而且也是对他重点工作的具体支持了,责无旁贷,也是不该推辞的。”
“罗剑同志的话说的在理,所谓的分工其实也就是便于管理罢了,都是全省整体工作的一部分,也实在说不上应该是谁的,或者谁更应该亲力亲为。小平同志在北京忙碌,家里的事情我们多分担一些,也是应该的。”张万福看到罗剑率先表态,也不失时机的跟着说:“我们这个班子新组建,还处在磨合期,所有的工作都有一个整体适应的过程,就像刚才天翔同志说到的,频繁地调整领导分工,不但不利于工作衔接,也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看现在这样就挺好。”
张万福和着稀泥,其实也还是在暗中恭维着齐天翔,以期回报齐天翔的体谅和关照。
第四百一十五章 波澜初起(3)
很多人都不知道,贵水县的事情暴露出矿产资源非法开采的情况后,事故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特别是廉季成和省公安厅都动起来之后,曾经分管公安工作的老领导,现在的矿产资源和全省安全生产的主管省长,怎么也不能无动于衷。
介于内外多方面的压力,他曾打电话给齐天翔,试探着要求到现场处置,可却被齐天翔婉言谢绝了,理由无非是事态不明朗,还是等等再说,可这一等就等到了事故处理结束。
其间的周折他很清楚,齐天翔承受的压力他更清楚,尤其是国土资源厅厅长和地矿局长被相继双规之后,张万福更加清楚齐天翔不让他到贵水县的用意,除了怜惜他的身体之外,更多的还是不想让他趟这趟浑水,临近退休的年龄,不想让他再经受不必要的压力。
这点其实在他与齐天翔共同处理胜利煤矿巷道坍塌事故时,就明显体会到的,齐天翔不但不让他过于劳累,还刻意安排他这个现场总指挥负责协调工作。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和不经意,可却处处流露出齐天翔的细心和关怀备至,与齐天翔接触的时间不久,可却让张万福感到舒服。
因此,今天会议一开始发言,他就竭力表达着对齐天翔的感激,尤其是对责任追究方面,他尽管表达的是自己的意思,但直觉使他清楚,不使事态扩大化,符合齐天翔的本意。
在张万福看来,他能做的就是与齐天翔站在一起,尽力表达出他的善意和感激,从齐天翔回望过来的目光中,他觉得齐天翔明白了他的本意,这些就足够了。
“天翔同志和大家都给了我过多的表扬,让我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听到众人的话语,刘小平觉得应该说些什么了,就环视了一下会议室里的众人,最后看向齐天翔真挚地说:“你和大家的赞扬我实在是不敢当,作为分管项目申报和运行的副省长,这都是我应该做到工作,做好是应该的,也是本分。别说我曾经在发改委工作多年,运行程序和人员关系较好,就是我不在哪里工作,该我去做的事情也是会尽力去做的。”
看到齐天翔微笑着回应着他的讲话,刘小平觉得齐天翔的目光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矫情太过小儿科,就转开了目光,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对着大家说道:“除了北京部委的情况,说实话我对基层的了解基本上是空白,这一段时间跑项目,才真正明白了基层工作的辛苦。谢谢天翔同志和大家的理解,让我能长时间呆在北京,既照顾了家人,又兼顾了工作,还请大家能给我多一点点时间,我将尽快调整好,全身心地投入了省里的工作之中。”
刘小平似乎是被自己的真情打动了,讲话结束之后居然站起身来,面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才缓慢地坐了下来。
“小平省长说的很好,不过也是太客气了,都是同志,不必要这样的。”刘小平的鞠躬出乎众人的预料,会议室里一时静谧了下来,齐天翔赶忙接过话来,打破了会议室尴尬的气氛,微微笑着说:“对于贵水县的事故处理情况,不少同志都发表了意见,这样很好,畅所欲言嘛!这才是咱们省长办公室应该有的气氛,这个话题咱们就先说到这里吧!下来咱们接着议事。”
望着众人附和着发出的轻微笑声,齐天翔愈发轻松地说:“按照咱们列好的顺序,农业为大,还是请徐方同志先说吧!”
齐天翔把控着会议的节奏,尽可能使会议显得平和顺利,不产生巨大的冲突和争论,才能保证下一步的设想能够进入讨论的程序,否则倒不如不说。
刚才的短暂冲突使齐天翔警惕,作为这些副省长们,官场经验和政治智慧都是足够的,而且有些人的阅历和谋略还在自己之上,轻易地改变他们的想法是根本不可能的,自己也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可力争让他们不反对,或者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样级别的干部,做事上进的心和冲动以及不是那么强烈了,或者说已经深悟做官的奥秘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功夫在诗外的道理,以及了然于胸,时间已经消磨了他们的棱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成了日常行为的准则。守成和喜怒不形于色,成为惯常的表现。
可也有例外的时候,那就是与他人意见相左,或者看法不一的时候,情绪和阵营就会成为关键的标准,尤其是在事关大局的问题上,一旦形成了对峙,想要改变就很难了,都是有身份和脸面的人,轻易改变立场,招致的就不仅仅的轻视,还可能就是轻蔑了。
齐天翔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这样会带很被动,因此尽管心里暗暗着急,可还是平静地引导着会议的方向。
原本按照周通的想法,办公会不涉及机构改革的问题,而是另外召开专题会议部署机构精简的事情,齐天翔考虑再三还是决定放在一起说。理由很简单,各位副省长带着自己分管部门的问题上会,就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问题的解决上,而对于其他不属于自己分管的事情,往往会采取宽容的态度,要想自己所提问题顺利过会,就要尽可能保持平和的态度,作为交换,也会给自己带来便利,而通过的议题越多,成功的概率也会更大。
尽管周通对齐天翔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可作为秘书长,他也只能按照齐天翔的要求安排会议和议题,并提前通知到每个与会人员,而且根据齐天翔的意图,刻意将农业放在了第一个论处的问题提出。
这倒不是真如齐天翔戏谑的“农业为大”,而是充分考虑了上会问题的难易程度,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徐方没有过深的根基,不会过多地参与到争论的阵营之中。
这从徐方近一个时期的行踪就可以看的出来,夏收之后徐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基层调研,很少呆在省府的办公室中,即使短暂地回来几天,也是召集协调会研究解决问题,与其他部门和领导很少接触,更没有过多的交集,连齐天翔也是很少能够见到他。
都能看出来,徐方是憋了一口气,这除了对自己现在的际遇不满意,还是想尽快适应和熟悉北方农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