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第5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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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和底线管着呢,可偏偏就有人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不受规矩和底线的限制,可以为所欲为,直到铁律笼罩着他之后,才明白自己也难逃铁笼的束缚。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是啊!西方谚语也就是这么说……上帝要让谁灭亡,就先让谁疯狂。”刘劲风看到齐天翔和洪虎都不再说话,就插话进来说:“当年查办田未仁时,就被他的空中花园和宫殿震惊了,整个重机集团办公大楼的顶层成了他个人的私人领地,专用电梯,假山园林,一应俱全的办公室,就没有想过自己只是一个国企的领导人,只是在代替国家管理企业和资产,这样的恣意妄为即使不存在贪腐,也在党的纪律处理的范围之内。”
“老刘说的很对,这么多年查办案件的过程中,看到的某些现象让人深思,或者说匪夷所思也可以。我们的某些官员的智商,简直低到了小学生的水平,用愚蠢来比喻一点都不过分。”徐明亮接过了刘劲风的话,对齐天翔和洪虎说道:“就比如前几年查办的一个副市长,硕士研究生毕业,曾经的学霸级人物,而且还有留学国外的背景,应该说是这样的人思想意识和眼界品味,都要高于常人了吧!可脑子里的封建思想却不但没有随着学识的增加而提高,反而滋生了享乐主义思想,妻妾成群成为他追逐的目标,多子多福也是他衡量自己成功的标准,从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政府管理者,蜕变成了地主老财,对他采取双规措施的时候,他感叹最多的不是对不起党和人民,对不住组织的培养和信任,而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安顿好他哪些妻妾和子女,一时间成为笑柄。”
“愚蠢的思维,愚蠢的作法,当然就是笑柄了,而且还会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让后人耻笑。”刘劲风愤愤地讥笑着,缓慢地说道:“还有一个城市的副市长,也是如此,做城建局长时,主持城建局的办公楼建设,专门给自己预留了一层进行了特别的设计,里面不但衣、食、住一应俱全,娱乐设施也是应有尽有,不但有健身房、游泳池、练歌房、麻将室,还有中西分置的厨房和餐厅,仅仅为其服务的厨师和工作人员,就有十几位,而且很多为他服务的年轻貌美的服务员,都被他发展成了情人,几间客房也是常常佳人云集,他也是夜夜笙歌,乐不思蜀,最可笑的是为了保住这些,居然拒绝副市长的任命,甘愿只做个城建局长,仿佛这个职务可以世袭并永远做下去似的,也就是在他离任的时候,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你们说说这是什么思维,又是什么想法,不是愚蠢又是什么?”
齐天翔看着刘劲风,又转脸与洪虎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缓慢但坚定地说:“是得有人给这些无视规则,无视纪律的人讲讲规矩了,也是应该让他们明白做官干什么,为什么做官,又怎么样做官了。信念迷失,宗旨意识淡化,导致的腐化堕落和意志消沉,不但像病毒一样侵蚀着我们党和政府的肌体,并蔓延到社会的各个层面,所谓大官大贪,小官小贪,让老百姓说起来,就没有不贪的官员,就没有不贪的领域。这种一杆打翻一船人的非议难免片面,可也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我们不能堵住老百姓的嘴,不让人家说话,更不能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这都不是可以长久延续的方法。”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正视现实,承认这么些年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出现的失误或偏颇,忽视了意识形态领域,特别是党风廉政建设和作风建设的监督,忽视了对关键领域、关键人物的监督,忽视了事前防范和警示,以至于权利不受约束的情况愈发的严重,已经到了不重视就要亡党亡国的地步了。”齐天翔严肃地望着洪虎等人,可还是不忘补充说道:“这些不是我个人武断的说法,而是我们党和国家领导人,反复告诫我们的,党风廉政建设和党员队伍建设,已经上升的政治层面,不是简单的作风问题,更不是无视就不存在的小事,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现在看来,显得尤为的重要,也尤为的迫切。”
齐天翔说着话,看到几位严峻的神情,以及渐渐紧张的气氛,就微微笑了下,对洪虎说道:“话题有些沉重了,只要一说到党风廉政建设的问题,就由不得不上纲上线,也由不得不多说几句,可天天这样说,听进去的人又有几个呢?低智商的依然低智商,愚蠢的依然愚蠢。”
看到洪虎对他的话语报以赞同的微笑,齐天翔就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继续严肃地说:“我们不能期待这些愚蠢的人自觉醒悟,也不能等待他们有梦醒的时刻,就得猛击一掌让他们警醒,或许这样还能挽救一些人。”
“就像刚才劲风和老徐说到的例子,就很说明问题,失去监督的权力不一定必然导致腐败,但权力一旦如脱缰的野马般失去制约和管控,就必然会诱发腐败的苗头,在外力的驱使和诱惑下,以权谋私和权钱交易,就是必然的结果。”齐天翔似乎想到了更多的问题,可在这样的场合却不能畅所欲言,就只好慢慢地说着:“制度设计和行为准则,应该是同步进行的事情,只有发现问题才能知道制度的漏洞在哪里,又在哪里需要加强和完善,因此等待是难以解决实际问题的,只有走出去,主动出击,才能收到打防结合的效果,也才能不断完善机制。现在以及不是监督的问题了,而是要通过查办和打击,平复社会舆论,消除对立和矛盾,树立形象,挽回影响的时候了,不这样做,若干年后想做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我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也不允许我们事后验证,就算是要求和忠告吧!”
第四百八十六章 约见洪虎(7)
“齐省长提出了一个很严肃,也是很迫切的问题,值得我们大家认真地思考,更值得我们严肃对待。”洪虎等待齐天翔讲完话之后,才严肃地望着刘劲风等三人说:“这倒不是因为齐省长作了多年的纪委书记,习惯性的表述,而是省长对党风和廉政建设的重要性,以及对经济和社会发展的重大意义,有着很深的理解和感悟,这不仅仅是个人能力的问题,更是一种高度和自觉。”
洪虎认真而严肃地说着,他很清楚这样的场合,自己应该怎么说,并且怎么做。毕竟不是两个人的私密场合,即使有不满和情绪都可以表露出来,这是当着省纪委下属的面,又是自己管理和控制的地盘,自己的态度和表现,都可能产生各种的反应,也会给事情带来相应的影响。
尽管都是常委,没有明确的隶属关系,可齐天翔是政府省长,代表的是省政府,是应该受到尊重的,尤其是当着下属的面,就更是应该凸显齐天翔的地位和尊严,这是应该有的自觉,也是必须。
看到几位渐渐肃然起来,洪虎感觉到自己的话起到了效果,就接着说道:“齐省长这次过来,就是具体部署监察厅协同文化厅纪检组入驻企业调查的事情,刚才齐省长已经将设想和计划跟我谈了,现在就这件事咱们几个再好好议一议。”
齐天翔听到洪虎这样说,也自然明白洪虎的意思,原本想着谦虚几句,可在这样的场合也觉得没有什么必要,而且牵扯到省纪委的具体工作安排,自己说多了也不合适,就对着大家平和地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洪虎看到齐天翔欲言又止的神情,知道齐天翔有想说又不好说的话,就心知肚明地笑了一下,替齐天翔说道:“齐省长今年的工作重心,经过这么一个时期大家也都看出来了,那就是工业振兴和机构改革,这是两局大棋,直指经济社会的关键环节,而在着所有的经济布局中,国有企业,特别是大中型国有企业是关键中的关键,激发活力,产生作用,是两项工作成败的关键。”
“齐省长谦虚地讲是来咱们几位求援来了,这尽管只是一种客气的说法,但也确实说明了咱们纪委和监察系统,是应该在这些工作中发挥应有的作用的。”洪虎看着齐天翔,黑红的脸上泛起了一层亮色,似乎有着很大的满足和得意,可还是极尽低调地说:“纪检监察工作,对于经济和社会稳定的重要性,这是不需要过分强调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工作如何开展,做到什么程度,这却是关乎到政治和社会全局的大事。我刚才也向齐省长作了保证,倾全纪委之力,协助省政府做好整肃经济环境和干部队伍的工作。”
洪虎说着话,眼睛盯着刘劲风等三人,严肃地说:“请你们三位过来,就是要把齐省长的指示精神和要求,向你们进行传达,没有请所有在家的常委一起传达,也是因为时间的关系,再者也是保密工作的要求。具体到实际工作部署,咱们下一步可以上会讨论,但现阶段也仅限于咱们几位书记、副书记的范围,没有更大范围传播的必要,这点希望大家明白。”
似乎是觉得语气过于严肃了些,洪虎缓和了一下语气,慢慢地说:“咱们几位都算是知根知底了,齐省长对咱们也算是非常了解了,这项工作主要还是由劲风同志具体负责,我们各个部门协助,一切都以实际调查工作需要,这是我的态度,也应该是大家的态度,更是省纪委的态度。”
洪虎说着话,微微笑着看着齐天翔,认真却又含蓄地说:“工作部署完了,您看还有什么没有遗漏,或者是没有说到的,请指示。”
齐天翔微微笑着点点头,对洪虎的安排表示满意,不但是表态,更在于洪虎恰如其分的解释和强调,让齐天翔感到宽慰,现在看到洪虎把话题交给了自己,就平和地笑着对大家说:“纪委工作会议,几位当家人研究部署工作,我只是列席,不持意见和观点,就别说什么指示了。”
“就像刚才洪书记强调的哪样,纪检监察工作与经济和社会发展,特别是政治稳定的关系,这不但是工作性质的问题,更是工作方式方法和度的问题,这里面有政治,更有着大局观和智慧。”齐天翔微微笑着,温和地说:“不瞒大家说,相对于省政府组成部门,以及机关和事业单位的纪律松弛,权力失控,更大的一个隐患部门就在国有企业,特别是大中型企业,这些不受制度制约,不受市场限制的企业负责人,监督管理和纪律约束,就更是一个空白,甚至成为权钱交易和利益输送的温床。”
齐天翔渐渐严肃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峻,就像话语中的激愤,声音也慢慢冷峻了许多,“国有企业,为国家掌控着巨大的资源和资金,由于各种特殊的原因,基本上都处于资源和资金优势及垄断地位,纯粹意义上的市场制约,对他们的影响很小,或者说根本没有,正是由于这样的特定环境,尤其是社会稳定和民生稳定工作的要求,使得这些企业拥有了一般企业不具备的特权,而这些特权根本就没有约束,也没有人去刻意地监督管理,基本上处于自觉和无政府状态。”
“以前是党委领导下的厂长经理负责制,厂长经理们的经营活动和日常行为,受着同级党委的监督和制约,除此之外,还有着职工代表大会的监督。这种事权分离的管理制度,广泛应用到无数的企业管理之中。由于制度设计到位,倒也没有那么多的贪腐和丑恶现象出现。”齐天翔转换了说话的方式,变得慢条斯理地说:“这种情况下的厂长经理们,更像是现在我们一再追捧的所谓现代企业制度的职业经理人,是有限责任行使主体,代企业主和广大股东们管理企业,行使职权。这些看似新鲜的制度设计,很多年前就被我们使用,只不过名称和方式不同罢了,董事会和党委,监事会和职工代表大会,哪一种更有约束力?可以见仁见智,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企业存在的主导思想有着明显的不同,企业是国家的,职工是劳动者,更是企业的主人。”
齐天翔慢慢地说着,眼神却在与在座各位交流着,接着说道:“这种广大职工充分行使权利的制度设计,却被诟病,松绑的结果就是企业依旧是国家的,可国家却没有了对企业的管理权和决策权,一支笔管理人、财、物的管理体系,党委和工会成立摆设,甚至名存实亡。厂长经理们手中的权力无限地扩大,只要他们愿意,跨领域经营,资产管理和处置,以及企业之间的兼并活动,完全都有厂长经理们自己决策,自己组织实施,自己评估成效,所谓的报备和国资委监督,完全是一种形式,而有些胆大妄为的企业,连这些形式都不走了,完全是一种散养状态,一切赌注都押注在了企业负责人的党性和个人修养上了。这种考验不但不科学,而且也是严重不负责任的。”
“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权力的失控,这点是血淋淋的教训反复验证过的,就像我与老刘查办的重机集团田未仁案件,办公楼顶建空中花园和宫殿,宫殿里金屋藏娇纸醉金迷,不说是整个集团的员工,就说是办公楼里大大小小的干部,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哪一个不是敢怒而不敢言?大楼里有什么,党委、工会、纪委,一应俱全,大楼之外几公里远的地方,就有省国资委,就有行使监督管理权的部门和人员,可长达几年的时间,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田未仁是什么,是集团党委书记、总经理,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死大权,稍有不从,今天尚为庙堂客,明日即为田家翁,淫威之下强项公何在?”齐天翔看着刘劲风,似乎是在为他,也像是在问自己,愤愤地说:“一年近千万的年薪,职务消费着难以计数的金钱,还有着众多的政治荣誉和厅级的行政待遇,这还难以满足欲壑难填的胃口吗?还不满足吗?还要什么?我真是不明白了。”
“要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看到齐天翔激愤的神情,以及不断的反问,刘劲风赶忙接过话来对齐天翔说:“案件审办期间,我也问过他您提到的问题,您猜他怎么说,他说自己也不知道,自从掌控了这么大一个集团之后,他对金钱已经没有概念了,甚至自己有多少钱也都不知道了,每天里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又能做什么,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只有自己在发号施令,从来听不到任何忠告,甚至批评建议,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