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动-第5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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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等候室等待,等候小张具体安排。
其实这也是官场司空见惯的事情,事先预约,依次等待,等级和规矩是怎么也不可忽视,更不是能随意逾越的壁垒,进到了这个领域,就应该遵守这个规矩,任何的无视都可能付出沉痛的代价。
这还是事先约定好的等待,或许只是短暂的等候,或许是办公室有人在谈事,或许主人有其他要事需要处理,一般来讲都不会等待过长的时间,主人和秘书就会作出回应,或者接见,或者另约时间。对于没有预约直接过来的,也会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或者主人的日程安排,以及心情和情绪来决定,见与不见都存在着很大的变数,需要综合主人、秘书、时间、事件,以及访客等诸多因素。
这就是官场规矩,既有维护办公环境的现实,也有官威的体现,由来已久,齐天翔也不能免俗。只是到了他这个层级,事先预约的见面和会议很多,临时访客很少,一般的事情也到不了他这个层次,因此相对来说,等待室并不是非常的繁忙,需要小张分心照应的事情并不多。
说好了九点整准时开会,小张也严格遵守着这个时间,早上将齐天翔从家中接出,送进办公室,并为齐天翔泡好茶水之后,小张能做的工作,就是呆在自己的办公室,等待齐天翔的随时召唤。
这也是多年跟随齐天翔,逐渐形成的习惯,齐天翔自己动手能力很强,也喜欢独处安静的工作环境,尤其是早上这一个小时宝贵的办公时间,没有什么事情齐天翔不愿别人打扰,也不会过多地传唤小张,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处理。
知道齐天翔的这个习惯,小张也是尽可能地不过多进出齐天翔的办公室,没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单独汇报,一般都是几件事情集中在一起,等到齐天翔方便的时候再一起汇报。每天的日程安排,都是事先交给齐天翔过目的,齐天翔个人的时间观念很强,根本不需要小张随时提醒,都是齐天翔自觉把握着时间。上午没有会议或活动的时候,齐天翔和小张都是各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互相不打扰,可这样的时候很少,往往都是九点钟一到,一天的紧张忙碌就开始了。
齐天翔没有其他吩咐的时候,小张就会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办公室,有访客的时候,就打开办公室和等待室的之间的房门,将访客安排到等候室坐定,把茶水倒上,然后客人等待,小张忙自己的事情,直到正式的工作时间,再按照约定的顺序将来人引入齐天翔的办公室。
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齐天翔到来没多久,吕山尊和梁冰玉就到了,因为齐天翔有交代,小张就直接将他俩带进了办公室。随后冯俊才和姚玲也到了,只好将他们二位让进了等候室,孙萍芳是与韩飞、李石君一起到的。考虑到齐天翔早上办公的习惯,没等小张作出反应,孙萍芳就要求韩飞和李石君在等候室等待,自己与小张一起进了齐天翔办公室。
这或许也是得到齐天翔电话授意的,小张没有敢问,只是通过时间和感觉推断出来的,孙萍芳与齐天翔在一栋楼里办公,如果不是事先授意,孙萍芳是知道齐天翔的工作习惯的,她完全没有必要早来这么久,是完全可以九点钟准时进门的。
来的最晚的是井镇林,可也是提前十分钟来到了办公室门前,没有等小张作出安排,就径直走进了等候室,与先到的几位礼貌地打了招呼后,就静静地坐在了靠里面的沙里,拿出一份材料看了起来。
等候区坐了这么多的人,小张只好礼貌地来回照应着,可除了彼此简单的寒暄交谈,能做的事情也不多,直到开会的时间临近,小张先是进到齐天翔的办公室请示之后,才回来请等待的几位随着他走进了齐天翔办公室。
“准时准点,这才像对待工作的态度嘛”看到小张领着几位走进办公室,齐天翔从沙上站起身来,迎着众人走了几步,与韩飞、李石君一一握了手,然后端详着井镇林的脸,戏谑地说:“全省最高级别医院的院长,国际知名的专家,这脸色可是不像所从事的医疗事业这般健康啊是太累了,还是身体有恙啊”
齐天翔的话引了众人的一阵轻笑,也很好地表明了与井镇林的关系,看着井镇林略带尴尬的笑着没有回应,知道面前这位学者型院长的含蓄和内敛,就也没有再难为他,而是微微瞪起眼睛看着随后的冯俊才和姚玲,忿忿地说:“我不跟你们两个握手,一个是我树立起来的典型,一个是我曾经的副秘书长,两个我十分相信的同事,却不坦诚老实,这让是很不高兴。”
“这不登门负荆请罪来了吗”齐天翔故作不满的指责,似乎早就在冯俊才的预料之中,就赶忙满脸堆笑地表白着:“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这是古人的辨识和智慧。整件事都是我主导的,也是我不让姚县长告诉您的,怕的就是给他添乱和添堵,现在看来是考虑不周,我只考虑了您繁忙的工作,没有考虑到您对郭支书,以及普通山区农民的感情。”
“这还一套一套的,既承担了全部责任,保护了同志,成就了大义凛然的美名,又充分兼顾了我的实际情况,还不经意间给我的脸上贴了金箔。什么叫巧舌如簧,什么叫掩耳盗铃,听听他的这番宏论就都清楚了。”齐天翔伸手指着冯俊才,对众人笑着奚落着,随即就收住了栖笑的神情,略带严肃地对众人说:“不开玩笑了,大家随意坐吧”
齐天翔说着话,率先走回到沙跟前,抬手示意大家随便就坐,可看着大家都相互观望着,也就不再客气地坐了下来,随后众人才慢慢地寻找着各自的位置落座了。
由于一下子增加了几个人,原本宽敞的会客区显得局促了一些,而刚开始散漫坐着的孙萍芳和吕山尊、梁冰玉,也自然聚拢归并在了一起,并逐渐形成了几个明显的区域。齐天翔和孙萍芳坐到了靠窗一面的两个短沙上,河州市的吕山尊和冯俊才坐在了一个左手边的长沙上,而梁冰玉和姚玲坐到了另一张长沙上,对面两个沙上是省卫生厅厅长韩飞和他带来的副手,以及省财政厅厅长李石君和医政处的处长,齐天翔对面的两个短沙,分别就坐来了井镇林和周通。可以说是座无虚席,高朋满座了。
看到众人都安然就坐,齐天翔温和的目光环视了一圈,然后缓慢地说道:“一大早请大家来,想必意图大家也都了解了,就是想请大家对我省目前的医疗卫生表一些看法,听听大家的意见。”
齐天翔说着话,眼睛在众人的脸上巡视着,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今天到会的,不但有省卫生厅和财政厅的同志,也有河州市和河阳县的同志,而且还特意将省立医院的井镇林院长请了过来。各位进门时已经能够有所预判,今天这样的会议不作决议,不议方案,我和孙省长就是要多方面听取意见和建议,所以还望大家畅所欲言。”
齐天翔的开场白简短而明确,说完之后看到没有人开口言,就略带严肃地补充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会议,有的同志清楚,有的同志可能还不清楚,我也不妨明确地告诉大家。我的一个老朋友生病住院了,就在咱们的河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肝癌中度晚期,昨晚我去医院探望,看到他的情况很不满意。不是治疗和医疗方案的问题,这是医生的职责,我不懂也不愿非议,我不满意的是一个癌症患者,就只能单独住在四个病患一间的病房里,这似乎也还情有可原,病床紧张、住院难可以理解,可我不能理解的是因为高昂的治疗费用,七十多岁的老伴却舍不得住店,更舍不得吃饭。这让我心里很难过,而想到这还不是个例额,我这心里就像被刀腕了似的疼痛。”
第五百六十四章 医疗问题(5)
随着话语的深入,齐天翔的眼神变得凌厉,环视着众人接着说:“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十几年了,看病难、看病贵的症结为什么时至今日没有丝毫的改观应该是保障人民生命健康的医疗卫生机构,怎么就成了老百姓难以攀登的高峰我们各级财政每年天量的经费投入,都到了哪里怎么就惠及不到广大的农民和城市低收入群体我想听听解释,不但是医疗卫生机构的,也想听听财政口的说法。”
齐天翔的话语字字如刀,句句带火,孙萍芳和吕山尊、梁冰玉三人已经明白了齐天翔的心迹,也都知道齐天翔的质问在针对新进来的几位,也就心平气和地观望着,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短暂的冷场之后,韩飞觉得作为省卫生厅厅长,怎么也不能回避齐天翔的问题,就悄悄打量着齐天翔的脸色,然后轻咳了两声赶忙说道:“齐省长提出了医疗卫生领域严峻的问题,作为主管卫生工作的职能部门,我觉得心情很沉重,也希望能够尽全力做好医疗卫生管理工作,不辜负省委、省政府对医疗事业的关心,以及广大人民群众接受良好医疗服务的需求。”
“我省的医疗卫生事业,近些年得到了长足的展,医疗单位数量和诊疗水平,都取得了巨大的进步,极大地满足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就医需求。这除了医疗事业自身产业化、市场化展之外,与省委、省政府的关心支持是分不开的。”韩飞斟酌着词句小心翼翼地说着,看到齐天翔平静的神情,就接着说道:“但由于我省经济展的不均衡,以及农村区域大,医疗条件薄弱的现实情况,使得优势医疗资源都集中在省会城市或中心城市,加之财政在公共卫生领域的投入不足,造成了城市和农村医疗条件和就医环境的严重分差。虽然我们已经充分重视了这个问题,每年都从卫生保障经费中尽力压缩行政支出,扩大支持基层医疗机构的比例,也取得了一些成效,可与现实需求还有不少的差距。这也是我们下一步工作的重点,力争在三到五年内,将有条件的基层医疗院所进行必要的扶强做大,解决老百姓看病难的问题。”
“韩厅长的说法,基本符合我省现阶段的医疗卫生实际,我没有什么异议,可有些提法我不很同意,也想就此解释一下。”自从韩飞开口说话,李石君的神情就变得紧张起来,脸色也是瞬息变化着,从关切到不满,再到忿忿,随即变为不屑和激动,好容易等到韩飞表功结束,李石君未等他的话音落地,就接过话来分辨道:“我省的医疗机构分布不均衡,优势医疗资源过分集中,农村医疗院所就医条件差,这些都是现实,可如果都归结为公共经费投入不足,这却有失公允。”
李石君过于急切地辩解,竟然没有向着齐天翔再说,而是直接面向韩飞针锋相对地反驳着,说出话来之后,才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急切和激动了,就收回看向韩飞的目光,转向齐天翔缓了一口气说:“我这里有一组数据,也许能够说明一些问题。”
“前年我们在还没有实施全省医保的情况下,直接拨付给省卫生系统的经费是七十二亿六千万元,扣除行政事业经费和差额补贴费用,实际支付医保转移费用是四十八亿七千万元,医疗设备和院所新建和改造资金为二十亿八千万元。”李石君没有看任何材料,就清晰地报出了一连串数字,而且还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这一数据在去年实行全省医保应保尽保之后,尤其是覆盖了全省广大城乡之后,变成了一百一十三亿二千五,增长了近一倍,除去全省医疗行政经费的三亿多元没有增减之外,医保转移支付大幅增加,而且实行的是暗补变明补,农村医疗建设资金也只是象征性地减少了二亿多元,但仍然达到了十八亿九千万元。”
李石君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就愈精神亢奋地说:“今年的最终决算还没有出来,可拨付的医疗改造资金却已经达到了二十亿元,接近前年全年的水平,转移支付资金也达到了一百四十亿元,远远出了去年全年的数字。据测算,全年下来,这个数字会突破一百六十亿元,加上行政经费和差额补助,所有医疗卫生行业占比财政支出,达到了全省全年财政收入的接近十分之一。这样的财政投入,如果还要说投入不足,我觉得确实有失公允。”
李石君的话,虽然是看着齐天翔再说,可句句都像是对韩飞的反驳,而且句句在理,击中要害。立时使得韩飞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僵在了哪里,只有原本白净的脸上,瞬间变成了朱红色。
“与铁算盘算经济账,我看咱们在座的都甘拜下风,所谓理不说不清,帐不算不明,经过李石君同志的一番算账,我终于明白了财政支出都花在了哪里。”齐天翔看着韩飞脸上尴尬的神情,以及哑口无言的窘态,心里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可还是呵呵笑着缓和着气氛说:“财政收入来源于民,最终还是要惠及于民,医保转移支付资金的增长,只要能使广大民众得到实惠,缓解看病贵的矛盾,还是值得的。”
齐天翔当然明白李石君算账里面的诡计,以及偷换和混淆概念产生的震撼数字,这些都源于李石君清晰的数据带来的效果,似乎能够清晰准确报出类似数据,必定是算无遗策,将什么都算进去了。这就是李石君精于算计的高妙之处,就是通过这些庞大的数据,不知唬住了多少向财政伸手的单位,可却怎么也瞒不过齐天翔缜密的听觉和敏锐。
李石君只计算了财政支出,却没有计算来自医疗行业的税收收入,尤其是转移支付先交后退的哪一部分资金,看上去很庞大的一组数字,其实扣除了税收和本应返还的资金,实际的支出要减去很多。医疗行业全年支出,要占去全年财政收入的十分之一,韩飞不是不清楚这根本不可能,而是一时被李石君唬住了,没有迷瞪过来。齐天翔也不准备给他指出来,因为李石君的伎俩符合齐天翔的思路,而且还由衷地赞赏他的记忆能力,以及精于算计的能力,铁算盘的称谓真是名不虚传。
没有过多的停顿,齐天翔就接着对李石君赞许地说:“财政不是无底洞,不能无节制透支,可作为转移支付,那是对全民医保工作的托底,必须无条件及时足额拨付,这不仅关系到医院方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