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决-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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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山顶黑影闪动,一个人已经张开双臂,瞬间翩然而下,落到山壁中间位置,只见他轻舒右臂,将一棵松树斜枝抓住,身体上卷,单腿挂在上面,随着树枝轻轻摇晃着,喝道:“大胆死丫头竟然私闯灯花谷,伤我弟兄,今日让你二人来得去不得!”
说罢,单手空中一摆,一时间,箭如雨发。蕴儿吓得急忙抽出背后的柳叶弯刀,拨打箭枝,小宝窜到蕴儿前面,探出左右双指,出手如电,一路狂夹,那几十枝箭,竟被他用双指夹住许多,纷纷扔在一堆。
肃羽认得悬在空中之人,正是金翎圣手何道,他挂在树上,望见小宝双指夹箭的功夫,也止不住惊骇,喝道:“你这汉子果然好功夫!不知师承是谁?练得什么招数?”
小宝也听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鼻涕邋遢,笑道:“这是我干爹教的!让我专门插眼睛,戳泡泡玩儿的!嘻嘻,可好玩了呢!你别一个人荡秋千玩儿了,下来跟我玩戳泡泡吧!”
随后,又指着他周围石壁上的众人,笑道:“把他们都戳了!啪啪,啪啪,可好玩儿了!嘻嘻”
蕴儿只想离开,坐在马上故意道:“嘿嘿,你连这个都不认得还在江湖上混呢!这个就是天下第一教派,白莲会的混元乾坤指,这个招数在我会中,只是小儿科罢了,我劝你们速速退下,别拦本姑娘的道!否则,本姑娘让你们尝尝我会《混元九重天》绝技的威力!”
金翎圣手何道听完,心内有些踟蹰,嘴上却道:“我说何处功夫如此诡异,凶悍,原来你们是邪教的人呀!”
蕴儿立时火起,单手点指,喝道:“你这小小毛贼竟然敢辱我教门,今日本姑娘必取你性命!”
金翎圣手听罢,也是火起,纵身呼啸一声道:“我正要领教!”
随即双脚用力蹬开树枝,如一支箭头,在斑驳的石壁上划过一道黑影,凌空而下。蕴儿竟然不曾发现,只是抬头乱找,喃喃自语道:“哎!人呢?跑哪去了?”
转眼何道已经到了蕴儿身后,他也不搭言,身体凌空,拽出背后的兵器,一时风声凄厉,直击蕴儿的后脑。
此兵刃名曰七孔催风撬,长约二尺八寸,精钢所造,前面斜刃带勾,周围围着许多芒刺,自尖到刃上,还排布大小不等的七个圆孔,互相贯通,可以随着攻势变化,发出各种不同的鸣叫声,或凄惨,或喜悦,或诡异,或哭泣,变化万端,用来扰乱对手的心智。
此时,七孔催风撬,发出促急,怪异的啸叫,直劈蕴儿,蕴儿毫无防备,急俯身回头,挥右手柳叶弯刀将催风撬挡住,骂一声:“偷袭的小人!”
左手刀贴着右手刀一挥而出,弯刀一缕幽光直袭何道胸口。
何道也不说话,抽回催风撬,凌空翻身,躲过来刀,身形已经到了蕴儿前方,转身回手,催风撬一声悲鸣,又直刺蕴儿前胸。蕴儿双刀相交封住,欲再抽刀,谁知双刀竟被催风撬许多的芒刺勾住,一时不得脱身,她一时情急,只是抓住双刀不放。何道也已经落在地上,双手用力拽催风撬,那二人各自用力争夺,蕴儿坐在马上围着何道,团团乱转。
二人拉拽了些时候,何道见蕴儿面红气喘,心里暗笑,突然借着蕴儿拽刀的力道,不但不拽,反而直送过去,蕴儿在马上身子歪斜,侧身折下马来,双刀也瞬间脱手,何道大喜,单手击打马鞍,腾身而过,挥撬直指蕴儿的面门。
蕴儿只得顺地一个翻滚,到了山壁边上,不待喘息,只见何道身影微闪,已经到了她的面前,七孔催风撬一声呜咽又斜劈而来。蕴儿只得往旁边急闪,何道并不给她喘息之机,一个旋身,催风撬又直刺蕴儿的肋窝,此时,蕴儿已经被逼入一个角落,左右都腾挪不得,只得凌空飞跃,腾身抓住山壁,贴在上面。如此,却正中何道下怀,只见他催风撬点在石壁上,身体随之腾起,竟如一只轻飞的蝴蝶一般,直飘到蕴儿头顶,打了一个旋转,催风撬又是一声惨啸,直击而下。
蕴儿若要躲闪贴着岩壁,自是不便,下落也不及催风撬的速度,立时,险象毕露。
正待蕴儿吓得花容失色之时,只听得“当啷”一声,一口柳叶弯刀已经将砸到蕴儿头顶的催风撬架住,蕴儿借机纵身而下,退到路中,压住“砰砰”乱跳的心脏,回头看时,只见肃羽正提着她的柳叶弯刀,立在山壁旁边。
金翎圣手何道本胜券在握,突然被肃羽挡住,立时恼羞成怒,挥催风撬指着肃羽怒目凝眉道:“肃羽,你怎敢帮着外人挑战本门长辈?难道你想欺师灭祖吗?”
肃羽听罢,赶紧扔了手中的弯刀,施礼道:“师叔莫怪,肃羽着实不敢!只是蕴儿姑娘的父亲与我有恩,我不能见死不救!还望师叔放过她!”
金翎圣手闻听不由得震怒,气得脸色惨白道:“你这个小鬼,竟然与邪教有如此渊源,这个小丫头恐怕也是你引来的!看来师父疑心还是对的!今日我便替大师兄清理门户!”
言之未绝,立时单手挥催风撬直奔肃羽面门。
蕴儿早已捡起自己的柳叶弯刀,一个飘身来到肃羽前方,挥刀将催风撬架开,嬉笑道:“打那个野小子有什么意思?还是本姑娘陪你再走上几合吧!”
金翎圣手冷笑一声,正欲挥催风撬去战蕴儿,却听得山坡处,惨叫声不断,他急撤身往山坡看去,只见那用二指夹箭之人,正在山壁上,脚踩石壁,窜来跳去,到了那些金翎圣手的手下藏身之地,便挥动双指直刺他们的双眼,那些人还糊里糊涂,浑然不觉中,早已经双眼崩裂,一时间疼痛难忍,个个惨叫着,从山壁上翻滚而下,不多功夫,便有十几个人坠落在山脚,气息奄奄,血流遍地。
金翎圣手看罢,也顾不上蕴儿,只得虚晃一招,闪身到了山脚,贴着山壁,纵身跃起一丈有余,飘忽忽直奔小宝。小宝正刺得痛快,早忘了蕴儿的安危,他几个纵跃,又来到一丛树枝处,突然里面“搜”的一声,飞出一枝箭来,小宝探二指夹住,嘻嘻笑着,扔了手中箭,同时身体腾空,二指在前,直飞而去。二指距离那名射箭之人不足半尺之时,小宝却听得身后一声巨兽咆哮一般的声音传来,他瞬间变指为爪,一把抓住眼前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金翎圣手的手下,自己往下蹲身,单手用力将那人自头顶平轮出去,只听得身后“嘭!”的一声闷响,金翎圣手袭来的催风撬正击在自己手下的脑袋上,立时头骨崩裂,死于非命。
金翎圣手忍不住大叫一声,小宝回头,望着那人尸体滚落山下,不禁怅然若失,瞅着金翎圣手道:“我是来插他眼睛,戳泡泡玩儿的!你怎么把他打死了?那……我就插你的眼睛,戳泡泡吧!嘻嘻”
第四十章 略施计搅动天下
金翎圣手何道恼急,双眼火光隐隐,也不搭理他,举起催风撬直砸小宝。小宝并不躲闪,抬左手去抓催风撬,金翎圣手有些吃惊,但并不收手,只管拼命砸去,正被小宝一把抓住,往怀里猛拽,金翎圣手遭遇巨力,又不愿意丢掉武器,不由得身体前倾,此时,小宝侧身,右手变作二指直戳他的双目。
好在金翎圣手异常敏捷,单手紧握催风撬,身体飞转,躲过二指,左脚旋转一周,直踹小宝面门,小宝只是微微侧身,收回右手二指,去点金翎圣手的脚踝。金翎圣手弯腿回脚,脚尖再轻点旁边的松枝,松枝微动之间,他的身体已经飘在小宝头顶,挥掌直击他的左肩窝,欲夺回自己的催风撬。
小宝见他身体如此灵巧,觉得甚是好玩,干脆撒手撤身,鼓掌,连连叫好。金翎圣手何道却并不住手,趁机轮动催风撬一声凄厉,身体倒翻,奔小宝的双腿砸去。小宝纵身跃起,下落之时,他也欲学金翎圣手脚踩一根松枝,然后借力跃起,谁知他脚力太重,一下便把松枝踩断,气得他又起身去踩,连连踩了几根,都是应声而断,小宝心里气恼,早忘了金翎圣手,只是在松树枝里气哼哼的一通乱踩。
金翎圣手不知他是何意,只呆在一边,瞅着机会。小宝正自发泄,不小心一只脚插进遒劲盘绕的松枝里,悬在那里,一时竟然拔不出来,他用另一只脚又气呼呼去踩,双腿都被松枝缠住,动弹不得。
金翎圣手心中大喜,急单手执催风撬直刺小宝面门,小宝正闹心之时,听得风声,见催风撬袭来,更是恼怒,气得他骑在树上,鼻涕泡吹得如气球一般大小,双手四指,分作两路同出,一路直奔催风撬的弯勾处,将催风撬用指力抵住,一路去点他紧握催风撬的手腕脉门。
四指未至,而那两股劲力推动的疾风,已经催得金翎圣手身体若风中的秋叶,抖个不住,情急之下只得撒手扔了催风撬,双脚紧紧挂住松枝,旋转一圈,化去了奔腾而来的劲力,这才不至于被那摧枯拉朽的强劲指力,推落山崖,摔一个粉身碎骨。
他下沉之时,见小宝双脚被夹在松枝里,来回踢腾,一时有了主意,只用双手将身子悬在松树下,然后,不去攻击他的上盘,而是围着小宝的双腿,一通猛踢,小宝双腿被困,腾挪不动,被他踢得“嗷嗷”乱叫,纵有神功也毫无办法。
小宝双腿剧痛,情急之下,挥动双指连连击打树干,那树干虽是坚韧,也经不起他的巨力,一阵剧烈摇晃之后,“咔嚓”一声,松树枝干断裂,小宝骑着残枝直线而下。
而树下的金翎圣手在树木折断之时,已经一个转身上旋,飘飘然,落在松树残根之上。小宝坠落在地上,抱着腿,疼得哇哇大哭。蕴儿急忙过来,将他从树枝里弄出,见他双腿受伤,不能站立,又将他搀扶上了肃羽的马,三个人不愿久留,急急往山口赶去。
而金翎圣手何道也累得体力不支,无力纵跃下山追赶,只能站在半山腰,眼见他们走远。他正恼怒无奈,突见自灯花谷深处,烟尘腾起,马蹄踏踏,飞来十几匹战马,由远及近,转而已经到了近旁。
金翎圣手一见,急忙沿着山壁下来,到了为首者的马前,跪地悲声道:“师父,弟子无能,让那几个贼人逃走了!恳请师父责罚!”
苗飞羽望着金翎圣手的手下,一个个死伤一片,更是恼怒,用马鞭点指道:“我来问你,那几人现在哪里?”
金翎圣手单手一指谷口道:“已经出谷口去了!”
苗飞羽听罢,只道:“你们随我去追!”
说罢,挥鞭催马,飞窜而去,众人也紧随其后。
众人一路出谷,寻觅了半天,再也不见他们踪迹,只得又掉头回谷。金翎圣手见师父大为不悦,恐迁怒于自己,忙催马到了师父身边,道:“师父,当时那一男一女二人过来之时,并非弟子无能,治她不住,只是我把那女子逼在石缝处,正欲一催风撬结果她性命之时,谁知……”
说到此处,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大师兄太白鹤,便不再说话。
苗飞羽侧脸看看他,沉声道:“有话便说!迟疑什么?”
金翎圣手才道:“谁知那个大师兄的弟子肃羽横加拦截,我看在大师兄面上,不忍伤他,故而,才让他们走脱的!那个小丫头和那个怪人都是白莲会的人,而肃羽似乎与白莲邪教也有瓜葛,其中详情,师父不可不查!”
太白鹤听了,正欲分辨,苗飞羽转脸,阴沉沉地望着他道:“我让你放了肃羽,可是那个进我房中盗宝的丫头却是如何走脱的?”
太白鹤翻身下马,跪在师父面前道:“那个丫头与肃羽确实相识,而且对他有恩,肃羽一再求我,我才自作主张放了她出来,只是没曾想到竟惹出这样大的麻烦!弟子有罪,望师父责罚!”
苗飞羽低头扫他一眼,冷冷道:“我以前将你拘禁,看来也并不屈你!你背着师父行事,致使我灯花谷遭遇重创,今日我断不可姑息!”
说罢,冲着身后挥手道:“把他与我绑了!暂时押入地牢,待抓住肃羽与那二人,一并发落!”
肃羽,蕴儿与坐在马上,疼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宝,三个人急匆匆出了灯花谷,不敢走大路回落袋镇,只能沿着一条隐没在杂草丛中的羊肠山道进入山里暂避。三个人一路爬坡,到了一处相对平缓的山脊后面,才停下来,蕴儿把小宝搀扶下马,安慰他几句,又在林子里拣来许多野果子,小宝见有了吃的,才抹了一把鼻涕,露出笑来。
肃羽紧锁眉头,并没有吃,起身望着蕴儿道:“蕴儿,你等宝叔好些了,还是速速回幻境去吧!如今,因我闹出这么大事情,我师父必然要受牵连!我现在需要去见师祖,解释清楚,我们就此别过!”
说罢,转头就走,蕴儿急忙起身拦住他道:“你傻啊?这个时候去解释有用吗?还不是自投罗网啊!”
肃羽听了,皱眉道:“我如果不去,岂不是让师父一人因我担责受罚吗?”
蕴儿嬉笑道:“你若想救你师父,这也不难,我有个主意,既可以救你师父,还可以给我自己出一口恶气!”
肃羽问她有何办法,蕴儿又是一笑道:“你自管在这里照顾我宝叔,我去一趟落袋镇,到时候,我们无需费力,自可救出你的师父了!嘿嘿”
肃羽忙道:“我答应你好好照顾小宝叔叔,可是你帮我救出师父就行了!不准再伤害灯花谷里的人!”
蕴儿哼一声道:“知道了!”
转身便消失在淡淡树影之中了。
天色渐晚,一缕夕阳泼洒的金色余晖,也慢慢被吞噬在远山沉沉暮色之中。此时的灯花谷聚英堂门口的一片空地上,却没有了昔日的宁静,只见两厢,松明火把,闪烁跳跃,正中,几十人众,站作几排,个个黑巾包头,手里刀剑出鞘,横眉凝目与门口灯花谷的众人悄然对峙。
火光之下,苗飞羽冲着面前的一位剑眉朗目,胡须飘摆,外罩素袍的中年人呵呵一笑,抱拳道:“在下苗飞羽不知白莲会姬飞雪总舵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总舵主见谅!但不知总舵主亲自前来,为了何事?”
姬飞雪也抱拳道:“姬某素闻苗大侠威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若无事,姬某也不敢打扰大侠,今日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