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龙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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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未了,已经影迹不见。
绫罗大喊:“此贼善用移形换位之术,母亲切不可让他逃了!”
那老太轻哼一声,道:“女儿放心,他杀我罗刹岛多人,又欺辱于你,我岂能饶他!你们只将手里的火把一排排,一个个紧紧连在一起,将四面围住,我自可拿他祭天!”
众人听命,立刻将四面用火把一簇簇紧挨着,围了个结实。
众人屏住呼吸,阎罗祖师则聚睛凝眉观察四面的火头变化,不多时,只见左侧方向,有火把火头直往一个方向窜动,阎罗祖师微微冷笑,脚下腾然而起,单手持杖,双臂微张,犹如一只急急夜行的蝙蝠,悄无声息地转眼逼到了那个方位,木杖凌空划出一道圆弧,随之,一股如巨波推涌的大力,澎湃浩淼而出,但听得空气里一声冷哼,幽冥宗主小小身影,犹如孩童投掷出的石块一般,直直的飞出十几丈,跌落在人群之中。阎罗祖师随后赶到,那地面上只留下一滩紫黑色的血迹,却又不见了幽冥宗主。
大家重新围好,静待火把上的火头变化之时,阎罗祖师突然觉得侧翼有暗风扫过,她冷冷的,并不睬他。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暗风自右侧袭来,她依然没有察觉一般,并不反应。又是半刻过去,阎罗祖师鬓边几根华发浮动,只觉得一股强悍的劲风袭来,她这才一个原地急转,将木杖横在面前,冲着袭来的劲风发力推出,二力向遇,那一波劲力向前奔涌之时,又将对方的劲力也反撞回去,双力加持之下,幽冥宗主惨哼一声,身形又横飞出去,坠入人丛。阎罗祖师随后跟到,幽冥宗主又消失不见,地上也只留下点点血斑。
众人又静待了一柱香的功夫,也不见幽冥宗主出现,正有些倦怠,突的,在北面,一串火把尽皆熄灭,阎罗祖师飞身掠去,木杖挥出,劲力所致,却并不曾见到幽冥宗主的身影,她正疑惑,又见南面一串火把扑灭,她急急纵身扑去,随着木杖所指,迸发的劲力,瞬间融入空气里,无声无息。
随之,东南方向,一串火把又灭,阎罗祖师猜测出幽冥宗主是故意想消耗自己的体力,一张皱纹堆积的老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腾挪之间,身形已经悬在东南方向两丈多的高处,她收起木杖,将身体极速旋转开,整个身体如一样,越转越快,那满头华发,纷纷散开,长有丈余,在空中起起伏伏,犹如撑开一只巨伞,带起恶风阵阵,遮天蔽日,她下面数丈方圆的火把,随即“扑簌簌”的一声,都灭了。
巨大的摧力将众人推拉四处乱倒之时,却有一人凌空飞窜,妄图挣扎出劲力所控的范围,阎罗祖师冷眼看见,迅速摆头发力,那如一只银伞般的长发,瞬间变换方位,千万跟发丝,织就一张大网,向着幽冥宗主奔逃的方向,扑展而去。
纵使幽冥宗主身法如何了得,也无法摆脱那张万千条钢针一般的华发形成的大网,转眼被牢牢困在网内,动弹不得。众人上来将他捆住,幽冥宗主惊骇之余,一边挣扎,一边叫道:“阎罗祖师,你用的是何妖法?竟然破了我相传千年的忍行术?”
阎罗祖师冷冷道:“你既然听说过罗刹岛,却不曾听说本祖师的绝技天罗神功吗?”
说到此,又兀自点点头道:“也难怪你不知,但凡那些见过的,都不可能活着离开!”
幽冥宗主听罢,没了刚才的神气,哀求道:“幽冥宗主无知,竟然冒犯您老人家,真是罪无可恕,但我已经诚心悔过,还望老人家放我一回,今生再不敢与罗刹岛为敌了!”
阎罗祖师看也不看他,绫罗疾步转到阎罗祖师跟前施礼,恨道:“母亲!这个畜牲奸杀我姐妹,又羞辱我,我说过,要让他想活不可,想死不能,母亲就把他交给我处置吧!”
阎罗祖师看看她,微微点点头,转身离去。
绫罗吩咐将幽冥宗主押到山顶,这里是罗刹岛祭天之地。把他四肢分开,悬吊在祭台上,幽冥宗主到了此时,还不忘冲着绫罗苦苦哀求,绫罗望着他涕泪交流的丑态,心内愤恨一极,不愿再听他啰嗦,将肩上的长陵瞬间抖出,长绫横空,如一条五色斑斓的巨蟒,蜿蜒而出,将幽冥宗主的一条臂膀血淋淋地撕裂下来,幽冥宗主痛得浑身颤栗,仰天哀嚎。
绫罗把长绫拉回一尺,在手中又轻轻一抖,长绫翻转犹如巨蟒回头,只一口,又将幽冥宗主的另一条手臂连根卸掉,两支断臂处,粘稠的暗黑色血液喷出老远,幽冥宗主又是一声剧烈的惨叫,那惨叫声在山谷之中,来回回荡,林中的宿鸟,都惊恐地离开树枝,四处乱飞。
绫罗觉得还不解气,干脆又抓住长绫中间位置,将两头双双抖出,两条并行的巨蟒飞驰而去,同时将幽冥宗主的双腿一并缠住,用力后拉,两条细细的腿被生生从大腿根上拽掉,汹涌的黑血染满了祭台,又顺着祭台的边沿,不停地流淌下来。
绫罗站在原处,一脸冷峭的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幽冥宗主,将手里的长绫扔在地上,大踏步转身下山。几人紧紧跟在后面,紫罗紧走几步,赶上绫罗问道:“姐姐,幽冥宗主就挂在那里吗?还需如何处理?”
绫罗冷冷道:“不必管他,让他血尽而死就是!”
绫罗与紫罗回到洞中,忙到大半夜,正欲休息,四处却不见了呼合鲁,她发现了吊在崖壁上的藤条,才知呼合鲁下了石壁。
绫罗不放心,匆匆下来寻找,四处找尽,依然不见他的踪影。绫罗心内狐疑,紫罗若有所思道:“呼合鲁相公,是不是趁我们不在,偷偷下山逃走了呀?”
绫罗听罢,也是怀疑,带着紫罗又直赶到水边渡口去。
到了渡口,那守渡口的几名女子,也是回来不久,见绫罗过来问询,忙禀报绫罗,渡口的船的确少了一只。绫罗也不说话,只是带着紫罗匆匆上了一条小船,竹篙一点,那船儿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入淡淡破晓的夜色之中了。
绫罗沿着往陆地的方向,一路寻找,没有多时,只见前面夜色深处,一个黑影,弓着身形,正笨手笨脚的奋力划船。紫罗看见,忙立在船尾,喊叫,那人听见,更是恐慌,拼力划船,一时手忙脚乱,把一个小船划得在水中乱转。那人正慌乱,绫罗站在船头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他也只得停住划船,勉强站稳。
绫罗望着呼合鲁,温言说道:“相公,绫罗素来待你不差,不知你今日为何要偷偷离我而去呢?”
呼合鲁甚是狼狈,擦擦满头大汗道:“绫罗,你待我确是很好,只是我思乡心切,只是想回去看看,过几日自然回来!”
绫罗定定的看着他,一会儿又道:“相公,你若有事可以直说,何必骗我呢?如果你真得是思乡心切,也可以告诉我,等到天明再走啊,怎么会这样偷偷摸摸呢?”
呼合鲁一时语塞,停了一会儿,狠下心来,抬头望着绫罗道:“绫罗,你们下崖之后,我也跟着下去,那幽冥宗主所说我悉数听见,他所说你们罗刹岛抓男子交配,女子受孕之后,便会将那男子投海杀掉,他说得可是真的?”
为前程缁衣追杀
紫罗正欲张口否定,被绫罗摇头制止,低头思虑了片刻,才抬头看着呼合鲁道:“那幽冥宗主所说的是实情,这是我们罗刹岛多年以来的规矩,岛内不可有男人存在,但是……”
说到这里,绫罗迟疑了一会儿,犹豫着,又继续说道:“但是,相公你有所不知,你到岛上,除了紫罗与我,并无它人知道,就是我的母亲也未禀明。我已经怀孕一月有余,只因我对你有了感情,所以并不曾伤你。以后也不会的。还望相公明白绫罗的心意,随我回去吧!”
呼合鲁听罢,冷哼一声道:“绫罗对我的真情或许是有的,只是你那岛内的规矩在那里,你又能藏我到几时?如果你真的对我是真心,就更应该放我逃走才是啊!”
绫罗听了,心内也拿不定注意,正在犹豫,呼合鲁见天色已经渐渐亮了,心里惊慌,赶紧奋力撑船,绫罗的船又划过去,将他挡住。
呼合鲁无奈道:“如果绫罗再阻挡我,我也定不回去,只在此地投海就是了!”说罢,纵身欲跳,绫罗赶忙摇手喝止。
她抬头望着呼合鲁,眼里泪水盈盈道:“你说得也对,既然如此,我不再拦你,只是你回去后,断断不可将我忘了!等我有机会定会到你那里,寻你的!”
呼合鲁听罢,也是潸然泪下道:“我承蒙娘子错爱,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呼合鲁今生断不会忘记的!我的官职,住处你早就知道的,我走后,只盼娘子早日前来相聚,也好一解我对娘子的相思之苦!”
绫罗听罢,站在船头,只是啜泣,再也无话,呼合鲁只说一声:“娘子保重!”用力一撑,那船儿便恍恍荡荡的往夜雾迷蒙的远处缓缓游走了,只留下绫罗与紫罗立在船上,娇颜无神,远望着小船消失的方向,痴呆发愣。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半年过去,呼合鲁追剿各地反贼功勋卓著,甚得当今太师,左丞相伯颜的赏识,抬举他坐了青州宣抚使。这几日,青州宣抚使的府邸,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原来伯颜已经答应将自己的妹妹下嫁呼合鲁,正是这几日呼合鲁就要亲自往大都迎娶公主过门,因而,上下人等无不欢喜雀跃,忙着准备各种事宜。
呼合鲁也是亲力亲为,处处上心,怕如此大事有什么差池,而各处的官员,就是那些附近州县,行省官员,职务比呼合鲁高的,也看在伯颜的缘故,纷纷提前上门送礼,恭贺。宣抚使府,一时间,更是车水马龙,迎来送往,每天都到半夜才渐渐平息。
这一日,呼合鲁忙碌了一天,见各处都已准备妥帖,才放心,只等第二天便启程往大都,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已经是三更时分。推门进入,他打个哈欠,正欲回身关门,只觉得门外人影闪过,呼合鲁立时警觉,往后退了两步,低沉着声音喝道:“什么人?”略等了一会儿,只见门外飘然闪过一个人来,只见她淡紫色长裙曳地,碧波般长发松松的挽起,白如膏脂的脸上,略显疲惫,一双美目里透着几分欣喜,几分哀怨的瞅着呼合鲁。
呼合鲁一见她,心内吃惊不已道:“绫罗!怎么是你?”
绫罗微微点头,略带凄苦道:“夫君,是我啊!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里,找你找得好苦啊!”一语未尽,两行珠泪已经滚滚而下。
呼合鲁强作镇定,把她拉进房中,回身探头四看,见整个院落,早已是夜色阑珊,空无一人,才放心,将门关好,过来一把拉住绫罗。绫罗依在呼合鲁的肩头,二人缠绵了一会儿,绫罗才入梦中醒来一样,抬头凝望着呼合鲁低声道:“自你走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念着你,怎奈岛内规矩甚严,我一时走不脱,直到如今,实在无法,才不得不冒险偷偷来寻你,我到处打听,直到今日方找到你!”
呼合鲁搂着绫罗道:“我受朝廷委派到了此地任职,原来也是始料不及,不知娘子发生了何事,竟冒如此风险前来找我?”
绫罗抬头看着他,正欲说话,却见房中各处都是崭新的家具,摆设,大红色的围幔,纱帐,墙壁上还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分明是娶亲的光景。绫罗心内起疑,转而问道:“郎君,这里分明是一处婚房,是你要取亲吗?”
呼合鲁一时语塞,思虑片刻才叹气道:“娘子有所不知,我自从离开你,每日无不思念,多次派人去寻,却又毫无音讯,那伯颜对我分外恩宠,欲把他的妹妹许配于我,都被我一再推辞,只是这一次他竟请皇上赐婚于我,我推辞不得,正愁闷,怕辜负了娘子对我的恩情,如今,娘子深夜赶来,我便横下心来,任他怎样,我也是不会娶的!”
绫罗听罢,心中即悲又喜,又扑入他的怀里,紧紧依偎着道:“我已经为你生下一子,只因岛内生男必死,我又不忍杀他,才偷偷出来找你,如今我们母子已经无处可去,只有依靠你了!”
呼合鲁心内一震,他抬起绫罗珠泪未干的俏脸,凝望着道:“娘子,我呼合鲁必不负你!这里人多,怕走漏消息,你现在速速离开这里,到云门山角处等我,待我收拾打点些应用之物,明天午时我就会赶去,与你相会,到那时,我们二人就可以行遍天涯海角,再也不分开了!”
第二天,午时已至,距离青州十几里地的云门山脚下,有两个女子正躲在树林边,其中一个头戴红色杜鹃花的小丫头时不时由林子里探出头,焦急地向青州方向的路上张望,树林之中的女子怀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也露出焦急之色。
突得,二人听见不远处有凌乱地马蹄声,纷至沓来。小丫头立刻喜形于色,拍手笑道:“来了!呼合鲁大人来了!”说罢,大步移出树林。
绫罗起初也是高兴,但辨析那马蹄纷乱之声,分明不是一个人,而应该是几匹马,几个人。她心里突然又有些差异不安,等她出了林子,正看见几匹快马一路尘烟往这边急赶,马上之人都是一身缁衣,手提铁蒺藜,马上面并没有呼合鲁的踪迹。
等到几人来到她们迫近,“吁~”的一声,将马匹勒住,其中一人指着她们喝道:“你们可是在此等候呼合鲁大人的吗?”
紫罗正要答应,被绫罗拉住,冷言问道:“你们是谁?呼合鲁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
那马上之人互相递个眼色,再不答话,为首之人突然一抖手中的铁蒺藜,挂动风声,直奔绫罗打去。另一名缁衣人也同时挥铁蒺藜由上而下往紫罗砸来。
绫罗已经预感不好,因此稍有准备,急忙一个侧身躲过了铁蒺藜,而紫罗年幼,却不知人心险恶,还笑嘻嘻等着,没曾想铁蒺藜已经劈头砸来,吓得她一声尖叫,抱着脑袋,双腿下蹲,眼见铁蒺藜已经砸到了她的头上。
这时,突得飞来一根五彩长绫瞬间将她的腰部缠住,轻轻一拉,紫罗脚下发飘,被拉出一丈多远。绫罗这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往山林里跑去。
那几个缁衣人见她们往山林里逃,一个个也急忙跳下马尾随追赶,绫罗怀里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