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妃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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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吵吵够了,风熙立起身来,“当年幽州之耻想必诸位大人都没有忘记,若不是沈家军,肃慎当年破了燕州城,到京城便不过三日的路程。京城无险可守,后果如何,想必也不必朕说。”
“正因如此,陛下更不可以身犯险,迁去北方蛮夷之地啊。”一个大臣出列道。
“若是朕就在燕州,当年肃慎可会轻易夺取幽州十城?”风熙声音冰寒。
那大臣默默闭上了嘴。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从今以后,我华朝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不和亲。朕,誓与边疆共存亡!”风熙的话语掷地有声。
“好!陛下是条汉子!老臣赞同陛下迁都。”出人意料的,霍邱第一个站了出来支持风熙的决定。
陆陆续续的,不少大臣站了出来表示支持。华朝建国不过二十余年,朝中大臣大多是自战乱年代过来的,心中血性尚存,当年幽州之耻就像在所有人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没人能忘记当年那种刻骨的耻辱。
☆、我是如此的爱着你
“听说陛下今日在早朝上说,要迁都到燕州呢,娘娘不是在燕州长大的吗?这下便可以回家乡去了。”望春笑盈盈剥着榛子,同她闲话。
“迁都?”叶含光皱了皱眉,风熙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啊。
“是啊,说是霍大人也同意了,想来很快就可以实行了。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样子的?”望春手边很快便剥出了一小碟榛子仁。
连望春这样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都觉得皇上的政令在霍邱允许以后才能实施,这皇帝当的也是憋屈。
秋盈端着药碗进了来,“娘娘,该喝药了。”
叶含光坐起身来,接过药碗吹着,瞧见秋盈有些不安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娘娘……”秋盈犹豫片刻,还是咬咬牙道,“薛贵人那里,说是发动了。”
叶含光微微一愣,片刻后才想起来薛贵人是哪位。不就是有孕后搬去了景福宫,后来又被荻嫔做筏子来试探她的那个嘛?转眼竟是都要生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嗯”了一声,用勺子在药碗里轻轻搅着。
见她无动于衷,秋盈有些急了,试探道,“娘娘,您不打算去瞧瞧?”
叶含光抬头瞧了她一眼,有些奇怪,“我还在被太后禁足呢,又病着,上赶着去瞧她做什么?不是有太医在呢吗?”
秋盈一噎,想想却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你们是不是都搞错了什么?”叶含光低下眼去看碗里泛着苦气的药汁儿,“我从来没想过要做皇后,何必要做出那副贤惠样子来?别的女人要给我喜欢的人生孩子,我过去不是找虐吗?”
秋盈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似是没想到她会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宫里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啥事都喜欢脑补过多,烦的很,她这样习惯了有一说一的反而像是个异类一般了。
把药一口闷了,又含了口茶漱漱口,嚼了一块蜜饯,叶含光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我睡会儿,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记得叫芍药备好礼,孩子落地了送过去就行了,不必来回我。”
待秋盈和望春出去,叶含光躺到床上闭了眼,最近喝的药都有安眠的成分,她也渐渐习惯了中午小睡一会。薛贵人要生了,下一个就是戚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叶含光双手交叠在小腹上,慢慢睡了过去。
叶含光是被热醒的,朦朦胧胧摸到身边一个温热的躯体,吓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在掐上对方脖子的一瞬间反应过来,这才堪堪停手没有伤到风熙。
叶含光觉得有点懵,但更明显的是觉得嗓子渴的厉害,她不舒服的轻咳了两声,把风熙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打算越过他下床去喝水。谁料翻到一半便被搂了一把,好玄才没有狠狠磕到他身上。
“干嘛?”叶含光被他搂着伏在他身上,翻着白眼,“知不知道爬我床很危险的啊?说不准我就没反应过来攻击你了。”
“你这不是反应过来了吗?”风熙轻笑。
“万一呢?你这么身娇体弱的,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我一巴掌。”叶含光挑挑眉。
风熙揉了把她的腰,声音像是调笑,“要不要试试?”
“我还生着病呢,你也不怕过了病气。”叶含光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上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撒开,我要喝水。”
“你躺着,我去给你倒水。”风熙亲了亲她脸颊,翻身坐了起来。叶含光也就顺势躺了回去,支使他,“我要喝白水,温的。”
“好。”风熙回头瞥了她一眼,带笑的眉眼漂亮的勾人。
叶含光斜斜趴在床上,看着风熙的背影,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
风熙端了水过来递给她,自己坐到床边蹬掉了鞋又蹭了上来。
叶含光坐起身来接了水小口小口喝着,见他又上来,忍不住在被子下踢了踢他小腿,“爬我床还爬上瘾了是吧?”
风熙隔着被子摁住她小腿,瞧着她笑,“听到我说要迁都燕州,你也不想着表示表示?”
叶含光眨了眨眼,本要反问他薛贵人要生了你就不想着表示表示,想想又觉得煞风景,换了话道,“你想让我怎么表示表示?”
风熙笑的更漂亮了,摁着她的腿不叫她躲,凑了过去,“总要感谢我一下吧?”
叶含光有点害羞,把茶盏举到他眼前往外推了推,“你想叫我怎么感谢你?”
风熙接过茶盏顺手放到床头,凑到了她近处,双手捧了她脸颊,眼眸微深,“含光,含光……”
叶含光被迫微微仰着头,看着他漂亮的泛着光的眼睛忍不住觉着害羞,窘迫的闭上了眼,又突然觉得不妥,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觉得唇上一阵湿热。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躲去,风熙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紧跟着追了过来,略显急切的亲吻着她。
唇瓣是饱满而柔软的,亲吻起来有着微微的弹性,让人忍不住想咬,却又舍不得真的用力,心底里随即就泛起深深的渴望与空虚。抵开牙关,舌尖带着甜蜜而湿润的微凉,火热的鼻息愈现急促,喷吐间带着热烈的情意。手下的肌肤紧致而温热,微微的战栗彷佛无声的邀请,舍不得用力,却又想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两股截然相反的想法激斗又相融,让人浑身颤抖,行止艰难。
呼吸相闻,心如擂鼓,头晕目眩。
天地昏暗,似有海燕艰难的飞翔在暴雨之中,发出尖锐而急切的鸣叫,一头栽入汹涌的漩涡。波涛暗涌间,一条苍龙咆哮出世,直冲云霄,刹那间,雷电肆虐,天地倾覆。
我是如此的爱着你,只想长眠于同你的抵死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拉灯,拉灯,低调拉灯~
☆、爱你
“还不起来?”
叶含光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又没动静了。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叶含光满是怨气的声音模模糊糊传过来,“你昨天晚上抢我被子!”
“…………”
“你抢了被子还卷吧卷吧压在下头,我扯都扯不动,冻了半个晚上。”
“呃……咳,我错了。”
“你睡觉一点也不老实,你一动我就醒,晚上就没睡着过。”
“……我一定改。”
“我再也不要跟你一起睡了。”叶含光身上的怨念几乎要化作实质。
“……要不咱们再睡会?”
“算了,”叶含光揉了揉昏沉的头,声音恹恹,“我想吃面。”
“我叫小厨房去给你做鸡丝面?”
“不,我要吃炸酱面。”
“好,我去吩咐他们给你做。”
趁风熙出去,叶含光伸手把床边的衣服拿过来披上,动作间忍不住轻嘶。身上的疼痛还在其次,主要是头昏沉又暗痛,实在是叫人心里烦的很。
比二嫂说的可难受多了,叶含光委屈的瘪了瘪嘴。
秋盈敲敲门进了来,后头跟着望春半夏,手里端着各样洗漱的用具,低着头走到床边来服侍她洗漱。
“恭喜娘娘。”秋盈小声说道,有些害羞,更多的是为她欣喜。
叶含光闻言,之前因秋盈擅作主张而升起的那点不满也就很快烟消云散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谢谢。”
简单洗漱一下,换了衣物床帐,秋盈带着望春半夏出去,风熙随即便端着托盘进了来,两碗面八样配菜,把不小的托盘堆的满满当当。
两人在床榻边支了个小桌,便这么窝在榻上吃面,意外的舒服又亲密。
吃完面,叶含光又滚回了榻上支使他,“给我拿本书。”
风熙任劳任怨把盘碗收拾了拿去外面,又拿了几本杂书回来上了榻。
安静看了一会书,叶含光抬眼瞥了欲言又止的风熙一眼,轻笑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犹豫了片刻,风熙才小声说,“薛贵人那里得了个哥儿,她提出抱给你养,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这已经是风熙第二次提出让她养别人的孩子了,怔了片刻,叶含光将手里的书册扣在一边,坐起了身来看着他,“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不愿要流着沈家血脉的孩子?”
“不,不是。”风熙愣了愣,连忙摆手,“我怎么会有猜忌沈家的意思呢?你别想太多。”
“皇子母家势力过大确实是个问题,你若是顾虑这个,我也完全理解。”叶含光却摆出认真商谈的架势来,“只要你不骗我,只要你有正当理由,这些事情咱们都可以商量。”
风熙看了她片刻,握住她的手,“我问你,如果皇后之位和太子之位只能要一个,你怎么选?”
叶含光有些愣神,眨眨眼,摇头,“我都不要。”
“为什么?”风熙皱了眉。
“做皇后要处理宫务,还要处理内外命妇各种人情往来,我做不来这个。”叶含光有些抗拒的摇头,“至于太子,那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若我儿子不是那块料,那不是毁了整个国家吗?你这样也太草率了。”
看了她半晌,风熙脸上忽地露出一抹笑来,“嗯,你说的对,这样决定也太草率了。”
“所以?”叶含光把话题又绕了回来,“你不愿我有自己的孩子吗?若是那样,就得早做准备了。”
“不,我想要个和你的孩子。”风熙拢住她的双手,眉目温柔如画。
叶含光看着他,没有回话。
“难过吗?”风熙问。
“嗯,有一点。”叶含光诚实的点点头。
“口是心非?”
“不是,所以才有点难过啊。”
“嗯。以后不会了。”
小睡一会儿,再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叶含光揉了揉额角,守在一旁的半夏递了温白水过来,“娘娘醒了?”
叶含光拥着被子半坐起身,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喝水,半晌才似清醒了些,“嗯。”
“刚刚太医来看过了,说您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风寒有所反复,还是需要静养,按时喝药。”半夏小心翼翼的说。
“嗯,知道了。”叶含光撑着头,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来的样子,“陛下去批折子了?”
“刚刚太极宫的杨总管来了,等皇上醒了就说了些什么,然后皇上就带人走了,叫奴婢跟您说,是陆公子的事有进展了,要您好好休息。”
“陆公子的事有进展了?那倒是好事。”闻言,叶含光笑了笑,“去叫小厨房做点吃的吧,我好像又有点饿了。”
用过膳又喝了药,叶含光躺在床上,过了一会便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半夜感觉到有人上了她的床,气息很熟悉,她侧身让出位置来,待他躺好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昏暗之中,只感觉他将自己抱进怀里,轻柔的吻落在发尖额头,带着温暖的爱意,“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520快乐呀~今天单身狗们有没有感受到大宇宙的恶意呢~
☆、有孕
拖拖拉拉近半个月,叶含光的风寒终于好全了,因着有之前太后的所谓“禁足”做借口,叶含光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起来,每日窝在长乐宫里看看书,时不时陪风熙胡闹一回,日子过的清闲又自在。
然而长乐宫之外的地方,日子可就没那么舒心了。
景福宫薛贵人生下四皇子,在满月那天赐名风承启,而薛贵人也被晋封为从四品婕妤,一时可谓风光无限,其他的女人难免咬碎一口银牙。
之后不久,戚妃平安生下大公主,因是宫里唯一的女孩,风熙倒是很高兴,当即赐名馨宁,取诗经周颂“有椒其馨,胡考之宁”之意,封华康公主,立时便将众人的目光又移了过去。
不止皇室添丁的喜事,因中毒而修养良久的荻贵嫔也重新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依旧是满世界拉仇恨的样子,沉寂许久的后宫整个鸡飞狗跳起来。
后宫里热闹频出,前朝也不遑多让。因着小七沈茂陵找到了当年曲水知府陆清丰渎职一案的关键证据,线索直指霍邱的独子霍营,整个风熙一派的大臣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忙碌了起来,誓要将霍邱拉下马来——唔,起码要把霍营拉下马来吧。
经过长久的拉锯战,霍营终是被免除了一切职务,终生不得出仕,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保下了一命。另一方面,霍邱则只因教子无方被罚俸一年,轻飘飘放过了,多少让人有些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不爽与尴尬。
此时已是六月底,霍营之事刚刚过去没几天,风熙便宣布,太子年龄还小,出阁读书之事暂缓。此言一出,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原本安静接受了霍营下场的霍家一派立时开始了反扑。
一个霍营不算什么,本来就烂泥扶不上墙,不让他出仕说不准还是好事。但太子不同,太子出自霍家女,是霍家一派的命根子,风熙传达出太子地位不稳的暗示,自然会激起霍家的敌意。
京郊大营哗变,燕州建都用的木材起火,户部账簿失窃,一桩桩一件件,沈家兄弟六个顶在了抵抗霍家压力的第一线。朝臣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起,霍邱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管用了。亲政多年,不动声色间,风熙手里早不知暗暗握住了多少张底牌,每掀开一张,都令人震惊。
前朝在角力,后宫也是一样,有子的嫔妃被皇后太后轮番敲打,尤其是蒋妃,更是过的苦不堪言,若不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