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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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牙疼。
老匹夫,忒不好糊弄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丑丫头竟然是萧六郎的媳妇儿吗?
第一次她给自己抢救,自己给了她一粒最小的银裸子;第二次她给皇帝抢救,自己给了她一粒第二小的银裸子。
想起自己在儿媳面前种种抠门的行径,宣平侯的牙更疼了。
操,失策了!
刘全去家里递了消息,说了顾娇的情况,萧六郎在医馆照顾她,让家里人不要担心,也不要冒雨去看她,保重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这想萧六郎的原话。
姚氏怀着身孕,顾琰有心疾,小净空太小,都最好不要出门,唯一顾小顺够皮实,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留下,照顾好家里。
“为什么会受伤?”顾琰问。
“就是就是雨太大,屋顶滑下来。”刘全讪讪地说,有些过程不便当着孩子们的面讲,不过个中细节他都与姚氏交代了。
姚氏也是这会儿才知道自己从前没有听错,那个叫伍杨的年轻侍卫确实叫过姑婆太后。
她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是很震惊姑婆的身世,另一方面是对姑婆的离去感到一股深深的不舍。
她是深闺妇人,又常年远离京城,有关庄太后的传闻她听到的并不多,她了解到的那个人就是孩子们的姑婆,看似没心没肺却对所有人袒护得明明白白的姑婆。
“她、她们都没事吧?”姚氏问。
刘全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
顾娇的严重一些,不过也没生命危险,就是需要将养很长一段日子。
小净空四下看了看,小脑袋探出去,望了半天没望着,他走进屋,摊手问道:“姑婆呢?”
刘全不知该回答。
顾琰察觉到了什么,也没吭声。
姚氏顿了顿,将脑袋被雨水打湿的小净空轻轻带进怀里,拿帕子擦着他的小光头,说:“姑婆回家了。”
小净空歪着脑袋,一脸不解:“没有啊,我没看见啊!”
姚氏忍住心中苦涩,摸了摸他的小光头:“回姑婆自己的家了。”
小净空摊手:“这里不就是姑婆的家吗?”
暴雨一连下了好几日,附近的河道都被淹了,一直到五月初六才放晴。
工部忙着京城各大街道治水,疏通地下管道,恢复百姓的正常出行,国子监与各大书院也恢复了上学。
五月,京城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在行宫养病的太后突然宣布痊愈,并且高调地摆着太后仪仗浩浩荡荡回宫了。
百姓们纷纷出来围观,想要一睹昭国太后的风采,这可不输状元游街的阵仗,毕竟状元游街三年一次,太后出行却能一辈子也没有几次。
太后去行宫养病是悄悄去的,百姓都不知道,上一次众人看见太后仪仗还是先帝驾崩,她为先帝送行,扶着先帝的灵柩出了一趟皇宫。
从此贤德后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庄太后。
刘全刚把小净空送进国子监。
街道上的喧闹将学生们吸引了过去,小净空也哒哒哒地跑出来,挤在人群中,望向被上千禁卫军凛然护送的的太后仪仗。
前有官员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后面跟着数十名端庄得体的太监与宫女,之后才是一辆奢华到极致的马车。
“哇!好大的马车呀!”小净空惊叹。
“太后”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沿途的百姓纷纷跪了下来,向马车上的人磕头行礼。
小净空没磕头,不过个个子小,站着也不违和。
他盯着那辆华丽的大马车,忽然,马车的纱帘和风吹开,露出戴着厚重凤冠、穿着华丽的凤袍太后来。
尽管衣着气场都不一样了,可小净空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姑婆?”
马车不疾不徐地从国子监门口走了过去。
“姑婆!”
“姑婆!”
小净空在沿街追着马车。
然而百姓的呼声太高了,将他的小声音无情地压了下去。
“哎呀!”
他摔了一跤,滚到一个禁卫军的脚边。
禁卫军神色威严地将他扶了起来:“哪家的孩子?领回去?”
“她家的!她家的!”小净空指着庄太后的马车。
禁卫军厉声道:“放肆!那是太后!”
小净空跺脚:“明明是姑婆!”
就是姑婆!他不会认错!
一旁有个大伯笑了:“孩子,那是皇宫的太后,不是你家里的姑婆。”
这孩子是傻子吧,连自家姑婆与太后都分不清。
小净空严肃地唔了一声。
原来姑婆的家住在皇宫吗?
“小七小七!”
小净空哒哒哒地奔进了国子监的课室,将趴在桌上睡得口水横流的秦楚煜摇醒,“你带我进宫!我要找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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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上,其实我也很疼啊,和大家一样疼。
不是虐,只是酸甜苦辣都会有,这才是完整的人生。
268 一更
“你姑婆?你姑婆在宫里吗?”
“嗯!我刚刚看见她了!他们说她住皇宫!”
秦楚煜一头雾水。
住皇宫?真正住皇宫的只有宫里的主子,譬如太后、帝后妃嫔以及他们这些皇子等等,不过,皇宫的宫女嬷嬷们挺多,或许其中一个就是小伙伴的姑婆?
“你姑婆叫什么名字?”秦楚煜问。
“我姑婆叫叫”小净空半晌才记起来自己不知道姑婆的名字,“我不知道!”
“这”秦楚煜叹气,“你如果不知道名字的话会很难找的,皇宫的人比国子监的学生还多。”
小净空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灵光一闪,道:“他们叫她太后!”
“咳!”秦楚煜呛到了,“太、太后?你姑婆是太后?你是庄家人吗?”
小净空想了想,严谨地说道:“我在乡下是庄稼人,不过现在我们搬来京城,不种地了,所以应该不能算是庄稼人了。”
秦楚煜:这和种地又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搬来京城就不是庄家人了?这还能随意更改的吗?
两个孩子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半天,秦楚煜也没整明白小净空到底是不是庄家人。
他才八岁,说他懂吧,他不懂,可说他不懂吧,他又知道母后与庄贵妃是不对付的。
秦楚煜正色道:“你要是庄家人的话,我以后就不能和你玩了。”
小净空瞪圆眸子道:“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庄稼人啦!你可以和我玩!”
“唔,那好吧。”他也挺舍不得这个小伙伴的,“可是我今天不能带你进宫。最近我嫂嫂病了,我哥哥心情不好,我带小伙伴去宫里会惹他不高兴,这样,你再等两天,我一定带你进宫。”
小净空:也只能如此了。
庄太后回到了阔别一年多的仁寿宫。
仁寿宫一切如旧,连宫人都与她离宫前一般无二。
庄太后高调回宫,没提前与皇帝通气,真是给了皇帝好大一个“惊喜”!
庄太后坐在正殿台阶之上的凤椅上,身穿玄色红边绣金凤长袍,头戴金色凤冠,雍容华贵,又不失凌厉霸气。
皇帝站在她面前的汉白玉地板上,一脸恭敬与孝顺:“母后凤体安康,真是国之大幸。”
庄太后的目光淡淡地落在皇帝的脸上,不咸不淡地说道:“皇帝明白就好。”
皇帝的眸光动了动,对庄太后含笑说道:“行宫路远,母后沿途劳累了,儿臣带了梁御医前来为母后请平安脉。梁御医!”
“臣在!”年过五十的梁御医挎着医药箱走上前,跪下,冲庄太后磕了个头,“臣恭迎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庄太后冷笑一声,探出手来,漫不经心地说道:“皇帝孝顺,哀家就不拂皇帝的一番心意了。”
皇帝给梁御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为庄太后请脉。
梁御医膝行着来到庄太后脚边,将药箱放在地上,打开后取出一方干净的绸布搭在太后的手腕上,随后隔着绸布为太后号了脉。
庄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梁御医,哀家的脉象如何?”
梁御医收回手,将绸布放好,拱手道:“太后脉象平稳,比从前似乎更康健了三分。”
皇帝眉心不着痕迹地蹙了蹙。
庄太后淡淡地勾起唇角:“皇帝很失望?”
皇帝忙道:“怎么会?儿子一直都盼着母后早日痊愈,平安顺遂,长命百岁。”
庄太后冷笑道:“承皇帝吉言,哀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哀家还要看着昭国日渐壮大,百姓丰衣足食,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皇帝埋在宽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庄太后笑道:“皇帝的孝心哀家知道了,没什么皇帝就去忙吧,哀家不在,想必皇帝忙得很。”
这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皇帝忙什么?是忙着处理朝政,还是忙着剪除太后的党羽,不得而知。
皇帝道:“儿子先走了,母后保重凤体,儿子改天再来探望母后。”
“不必了。”庄太后道。
皇帝微微一愣。
下一秒就听得庄太后说:“明天早朝就能见到了,何必再跑一趟?”
这是又要垂帘听政的意思了。
皇帝都不知自己是带着什么心情走出仁寿宫的。
他让魏公公屏退了下人,问梁御医道:“太后的脉象当真无碍吗?”
梁御医道:“是的,陛下,太后的脉象比离宫前确实更好了,她的身子骨硬朗了许多。”
皇帝狐疑道:“流落民间这么久,怎么还能硬朗了?她的麻风病呢?”
梁御医摇头:“没有麻风病。”
皇帝眉心一蹙:“没有麻风病的意思是她痊愈了,还是她压根儿没有得过?”
“这”梁御医也不知该如何判定了,当初就是他为庄太后诊断出麻风病的,他确定自己没有诊错,可麻风病是不治之症,太后却痊愈得与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算了,眼下深究这些也没用了,庄太后已经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情况比皇帝预料的还要糟糕,本以为庄太后不在的一年多里,皇帝已经暗暗剪除或收服了庄太后的不少党羽,可她今早才回宫,下午皇城的局势就重新洗牌了。
皇帝紧急召见几位元老,却有一半的人称病来不了,而来的那几个也有多半是在和他打马虎眼。
明明前一天他们还誓死效忠他的!
皇帝龙颜大怒,却又不能真把他们杀了,那样庄太后一定会出面救下他们,他们就会更效忠庄太后了。
皇帝气得心口痛,连夜召见了老祭酒。
老祭酒在租下的那间陋室留了下人,皇帝派人去召见他,他的下人会来碧水胡同通知他。
其实早先皇帝就召见过他几次,皇帝大权在握时,他没来,皇帝式微时,他来了。
皇帝自然感动不已,从书桌后走出来,握住他的手:“朕就知道,爱卿才是朕真正可以信任的人!”
老祭酒的心情很复杂,他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这时候回朝,一定可以得到陛下的绝对信任与器重,可他高兴不起来。
不仅是为自己,也是为六郎。
六郎入朝为官,就意味着要与整个庄家为敌,他是不可能放任六郎不管的。
可他还能把庄锦瑟当成从前的庄太后吗?
皇帝激动道:“朕即日册封你为国子监祭酒,圣旨明日昭告天下!”
老祭酒跪下,沉沉地行礼道:“臣谢主隆恩!”
魏公公送老祭酒出宫。
路过御花园时,遇到庄太后的銮驾。
庄太后的胃口不大好,心情也有些烦躁,明明还是一样的宫殿,可不知怎的,庄太后觉着寂寞。
幽幽深宫,不是没寂寞过,但这一次还带了些许落寞。
“娘娘,您再吃些点心吧?您晚膳吃得太少了。”一名小宫女捧着一碟子精致可口的玫瑰糕说。
庄太后毫无食欲。
老祭酒站在花丛后,定定地望着她。
穿上凤袍的庄太后,气场凌厉,眼神如刀,不说话也如同一柄出窍宝剑,无人敢掠其锋芒。
魏公公停在老祭酒身旁,看看老祭酒,又看看太后,小声道:“霍大人可是去参见太后?”
老祭酒摇头。
见了又如何?她不记得了。
她不会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打劫他的私房钱,也不会逼着他去灶屋给她做红糖糍粑,也不会把偷吃了一半的蜜饯藏进他屋里,更不再去打叶子牌时带上他在一旁端茶倒水。
“走吧。”老祭酒怅然地说。
魏公公望着老祭酒的背影,怎么感觉霍大人与太后都有点儿情绪低落?
269 入宫(二更)
庄太后食不下咽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庄家。
庄太傅担心太后是凤体违和,忙请了御医前去为太后诊脉,可太后的脉象是没多大问题的,御医估摸着是心病。
“可能太后离宫太久,突然回来有些不适应。”
庄太傅冷声道:“她在深宫住了一辈子,出去了才是不适应吧?”
她这是回家了,有什么不适应的?
“或许可以让家人多陪陪她。”御医建议。
庄太傅寻思着这个可行,连夜将庄月兮与庄梦蝶送进了皇宫。
庄太后看见庄梦蝶时并没多么宽慰,可当她看到庄梦蝶身后的庄月兮时,神色一下子顿住了。
庄月兮的衣裳依旧是她从前的华丽裙衫,只不过她的左脸上多了一朵红色的芍药。
这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妆容,自从状元游街后,京城的姑娘们便纷纷开始在自己的脸上点朱砂,庄月兮起先是不爱这种土里土气的妆容的,可那日太后摸着她的左脸,说少了什么。
她猜,是不是少了时下的朱砂妆?
于是来前太后前她自己画上了。
看样子效果不错,太后果真很喜欢。
庄太后冲庄月兮招招手。
庄月兮乖乖地在太后身边坐下,她能感觉到太后此番回来后对她的态度与从前不一样了,她自幼不是个爱撒娇的,别看她样样优秀,可偏偏在家里是草包妹妹最受宠。
就连大哥带着妹妹去江南游玩也是带着草包庄梦蝶。
“晚饭吃了什么?”庄太后拉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