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第3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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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久,知道隔壁是女学,而女学里有个姐姐每天都来弹琴,有时是早上,有时是下午。 顾娇就道:“你要弹吗?” “啊……”小江梨愣了愣,“我可以吗?” 顾娇点头:“嗯,屋里有琴。” 小江梨愉快地去弹琴……呃,确切地说,是玩琴! 小江梨与江石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吃了不少苦头,养成了不麻烦人的性子,也十分会讨好人。 她从不像小净空那样把东西乱拿乱放,弄得屋子里乱糟糟的,她玩过之后一定会把屋子收拾干净。 顾娇让她自己玩,随后就出了门。 今天是静太妃复诊的日子,顾娇坐上医馆的马车去了庵堂。 庵堂外停着另一辆马车,顾娇没在意,径自走了进去。 上回来这里至少还看见了两个师太,今天却一个也没了。 顾娇去了静太妃的院子。 昨夜下过雨,泥土粘糯,顾娇放慢了步子。 她来到禅房门口时,里头传来静太妃与一道似乎有点儿熟悉的声音。 “您可千万保重身子,陛下心里记挂着您呢,陛下说了,您不用再等多久,过不了几日他就能将您接回宫了。” “别,我在这里住惯了,青灯古佛的日子我很喜欢,让陛下不要记挂我。” “太妃娘娘说的哪里话?陛下是您一手拉扯大的,在他心里,您就是他的母亲,他怎么能不记挂您呢?这些年让您受苦了,陛下没有一日不盼着把您接回去的。” “你回去告诉陛下,我在这里很好。” 静太妃刚说到这里,顾娇便敲响了房门。 禅房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静太妃问道:“谁?” “是我。”顾娇道。 静太妃听出了顾娇的声音,温声道:“是顾姑娘啊,快进来吧。” 顾娇推开禅房的门,迈步进了屋。 屋内之人看见了她,眸子就是一瞪:“小……” 神医? “咦?是你?”顾娇看向魏公公。 魏公公曾陪伴皇帝去过一趟医馆,就是皇帝被小净空碰瓷儿的那回。 顾娇不知对方是皇帝,只知对方是楚煜的爹,似乎是朝廷的某个大官。 至于说魏公公,他一副普通管家的打扮,顾娇只当他是楚家的某个下人。 看来,似乎不是。 “你们……认识吗?”静太妃疑惑地看向二人问。 魏公公暗道见了鬼,怎么会在这儿碰见小神医?方才自己与静太妃的话没被小神医听去吧?小神医不会猜出自己的身份了吧? 自己是陛下的随从,若是猜出了自己是公公,那岂不是连累陛下也掉了马? 魏公公灵机一动,转头对静太妃道:“陛下有一回派我跟着楚大人去医馆探望事故的伤者,顾姑娘是医馆的大夫,我俩见过。” “楚……大人?”静太妃没听过什么楚大人啊。 “是陛下新提任命的一位大人。”魏公公怕这个谎圆到后面圆不下去,赶忙岔开了话题,“顾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静太妃温和一笑:“她就是我和你说的小大夫啊。” 魏公公一时无言。 这是什么缘分呐?小神医治病都治到太妃娘娘这儿了? “咳。”魏公公担心自己待得越久,破绽越多,对静太妃道,“时辰不早了,奴才还得回宫向陛下复命,改日再来探望太妃娘娘。” 魏公公匆忙离开了。 顾娇看了魏公公一眼,没说什么,开始为静太妃复诊。 她拿出听诊器。 上次为静太妃听诊时,她的双肺布满了鸣音,眼下已经正常了。 顾娇又为静太妃把了脉,脉象也平顺了不少。 “您感觉怎么样?”顾娇问。 静太妃笑道:“用了你给的药,好多了,第二天只发作了两次,第三天便几乎不怎么喘了。” 顾娇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毕竟研究所的药都是好药,即便在医疗发达的前世也远超同类的药效:“那个喷雾您常备着,万一再哮喘发作及时用它。” “好。”静太妃应下,又看向顾娇,满脸慈爱,“难为你费心来看我。” 顾娇说道:“我收了瑞王妃的诊金。” 静太妃先是一怔,随后才明白过来顾娇的意思,她看着一脸认真的顾娇,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孩子可真有趣。”静太妃笑得不能自已,望了望放晴的天空,道,“出太阳了,顾姑娘着急回去吗?不着急的话可否陪我到外面走走。我一犯病就不好出去,在屋里闷了许久了。” “好。”顾娇不着急回去。 静太妃披了件披风,与顾娇一道出了院子。 庵堂不大,走两步就没了,静太妃领着顾娇出了庵堂。 庵堂门前的青石板路是极好走的,顾娇来的路上有留意到普济寺的门前都没这么好走的路。 静太妃欣赏着四周的风景,走得很慢:“顾姑娘觉得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还行。”顾娇对山山水水没多大兴趣。 静太妃笑了笑:“我觉着挺好,比皇宫要好。多少姑娘家挤破脑袋想进宫,可真正进去了又会花一辈子的时间盼着离宫。” 顾娇觉得,静太妃是在解释与那位公公的一番对话。 顾娇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静太妃解不解释顾娇都不会说出去。 不过,方才二人的对话倒是透露出一个事实——静太妃在庵堂是身不由己,至少皇帝认为她是身不由己,皇帝一心想把她接回去,却碍于什么没法实现,可就快要实现了。 顾娇思量间,身侧的静太妃忽然停了下来。 顾娇的余光留意到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顾娇扭头看了看她,又看向她注视着的前方。 前方的小道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布衣老者。 顾娇前世在组织里历经生死,几乎是一瞬间便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掩藏的杀气。 眼前这个布衣老者……杀过人。 只怕还杀了不少,不然不会有如此凌厉的杀气。 对方很快也看见了她们,他的步子也顿住了。 唔,认识? 布衣老者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他走上前,拱手冲静太妃行了一礼:“太妃娘娘。” 静太妃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语气却听不出多大变化:“老侯爷不必多礼。” 听到是老侯爷,顾娇一时也没往顾老侯爷身上猜,谁让京城侯爷多呢? 而老侯爷也没去过多关注顾娇,只把她当成了一个静太妃身边的小丫头。 静太妃定了定神,问道:“老侯爷是来上香的吗?” 老侯爷始终低垂着眉眼,没去瞻仰静太妃的容貌:“前段日子索桥出了事,最近刚修葺完毕,我过来看看。” 索桥是顾侯爷负责修葺的,本该由顾侯爷来验收,可顾侯爷不是让自家亲爹打成重伤了么?老侯爷于是替来走这么一趟了。 静太妃虽装得很镇定,可明眼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不对劲:“那、那你去忙吧。” 老侯爷再次拱手,目不斜视地行了一礼:“太妃娘娘保重身体。” “嗯。”静太妃定定地颔首。 老侯爷转身离去。 静太妃望了望他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怅然,须臾她又看看身边的顾娇,笑了笑,说:“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顾娇将静太妃送回庵堂之后坐上了医馆的马车。 车夫是小三子。 小三子道:“顾姑娘,咱们是直接回医馆吗?” “嗯。”顾娇嗯了一声。 “好嘞,你坐稳了!”小三子挥动鞭子,“驾!” 马车驶离庵堂,路过寺庙,又走过石拱桥。 这一路风光无限美,倒让顾娇想起了几分在乡下的日子。 马车没走多远,便有另一辆马车跟了上来。 顾娇的马车走哪条路,那辆马车也走哪条路,拐了几个弯都是这样。 起先以为对方也是要回城区,可小三子将马车停在茶棚让他们先走,他们却没走。 当小三子驾着马车上路时,他们又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 渐渐地,就连小三子都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顾姑娘,那辆马车怎么总是跟着咱们啊?” 这时他们已经快要进入闹市区了,再穿过一条狭窄的小道就是朝玉街,朝玉街的尽头有一个朝玉牌坊,过了牌坊再拐个弯就是玄武大街了。 “在前面那个巷子停下。”顾娇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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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走过去,在小豆丁身后轻轻地说:“宝宝,你家人呢?” 宝宝? 从没被人这么叫过的小净空,小身子一抖,愣愣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四周,呆萌呆萌地看向对方:“你在……叫我吗?” 这边好像没有别的小孩子啦。 可是宝宝…… 哎呀,羞死啦! 他都四岁啦! 小净空的小脸突然变得羞红羞红的,越发可爱到不行。 裕亲王妃的心软乎乎的,她在小净空面前蹲了下来,与他平视着说话:“你一个人吗?你家人在哪里?” 小净空歪着脑袋道:“我家人去忙啦。” 裕亲王妃被他萌翻:“你是……医馆的人?” 小净空想了想,小手背在身后,点头点头。 小净空穿着国子监的学服,戴着学帽,像个迷你小芝麻官,就是头发有些短。 咕噜~ 小净空的肚子叫啦。 他低头,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小肚皮。 这个时候叫什么叫啦?他不要面子的啊? 裕亲王妃噗嗤一声笑了,将食盒放在一块石头上,打开盒盖,拿了一小碟蟹黄酥给他:“给。” 这是从外面买来的蟹黄酥,放太久有些凉了,她拿去让厨房的人热了下。 这种事可以让内侍去做,不过她自己在屋子里闷了一下午也想出来走走。 小净空看着黄橙橙的点心,吸溜了一下口水,叹息说:“多谢,可是我不能吃肉。” 蟹黄酥小净空见许洲洲和楚煜吃过,知道里头是有肉的。 就算没肉,一般的点心为了追求口感也会用猪油。 这些顾娇都交代过,所以小净空一般不在外头乱吃东西。 裕亲王妃愣了一下:“为什么不能吃肉?” 小家伙不好意思说自己晕肉,想了想,说:“可能因为我以前是个和尚吧?” 裕亲王妃更纳闷了,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居然曾经出过家? 所以他的头发才这么短的吗? 裕亲王妃又看了看他的小脑袋,柔声问:“你几岁出家的?” 小净空诚实道:“很小,师父说我生下来就在寺庙,我是在寺庙长大的,所以就做了和尚。” 裕亲王妃又道:“那你爹娘为什么不接你下山?” 小净空摇头:“我没爹娘,不对,我现在有了,娇娇的爹娘就是我爹娘!” 他说这番话时,眼底没有一丝抱怨与难过,是个十足的阳光小可爱。 然而裕亲王妃却感觉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仿佛有一丝疼痛,她看向小净空,忐忑地问:“你今年几岁?” 小净空竖起手指:“四岁。” 裕亲王妃的心突然难受了起来,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也是四岁了…… 茗儿醒来后,裕亲王妃带着茗儿回了皇家园林。 一路上,不知是不是内侍的错觉,总感觉王妃的情绪格外低落。 另一边,皇宫。 以裕亲王为代表的梁国使臣们与昭国的大臣们在麒麟殿上吵得不可开交。 梁国竟然企图用一种石灰砂浆技术换走昭国最先进的风箱技术以及刚问世的糯米砂浆技术。 老实说,比起曾经梁国给昭国的最低级水排技术,这个石灰砂浆算是梁国最新的技术了。 可是,昭国不需要这项技术呀,昭国已经有更好用的糯米砂浆了! 再就是,换走一个嫌不够,把风箱技术也换走,是不是太无耻了? 朝廷很庆幸他们及时将风箱管控起来了,不然以梁国无耻的做派,指不定从小县城偷师回去,再反咬一口昭国是向他们偷师的!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更气人的是梁国竟然要开启双方不平等的贸易往来——用梁国的劣质工艺品换走昭国上等的丝绸与茶叶。 据说袁首辅当场就给气晕了。 几位皇子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论对内如何争斗,对外他们总该是一致的。 梁国实在太过分了,这哪里是谈判,根本是明目张胆地打劫! 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怪只怪昭国太弱小,梁国太强大。 争辩了一整日,双方官员都七窍生烟的,独独裕亲王一派闲适,半点不受影响的样子,俨然是对谈判的把握很大。 “时辰不早了,诸位大人先回去,好生考虑一晚上,不急一时。反正,本王还要在京城待上几日了。” 昭国的大小官员们气得白眼都翻不过来了。 你当然不急了,你就是来宰肥羊的,反正不怕宰不到。 裕亲王不顾众人的脸如何黑成炭,一脸笑意地出了皇宫。 太子与宁王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火花。 这次的谈判至关重要,谁能从梁国使臣那边夺回主动权,谁就能向父皇证明自己更有能力继承皇位。 因瑞王妃在接风宴上一曲成名,喜好音律的裕亲王对瑞王夫妇有了不错的好感。 皇帝看出来了,于是派了老三给裕亲王做向导,这几日都由老三带着裕亲王在京城游玩,尽地主之谊。 单从这一点来看,宁王一脉就多了不少私底下与裕亲王接洽的机会。 出皇宫后,瑞王邀请裕亲王去游湖。 裕亲王曾经来过京城,对京城的画舫印象深刻,十分愿意前往。 二人上了瑞王早派人备好的三层豪华画舫。 然而谁也没料到的是,一行人游湖游到一半,裕亲王的厢房突然起火,火势汹汹,不一会儿便将整个画舫都烧了起来。 裕亲王因为在甲板上与瑞王烤鱼,没被大火堵在厢房里,只不过因为画舫全烧了,所有人不得不跳水逃命。 裕亲王也不例外。 好好的游湖,差点把自己给游死了! 裕亲王败兴而归! 画舫烧没了,因此大火是如何造成的也无从查证了。 事情很快传到了皇宫。 皇帝把瑞王叫来大骂一通:“怎么办事的?让你接待使臣,你却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不会提前做好防范吗!” 瑞王委屈极了。 他发誓他做了防范的,前前后后不知检查了多少遍,就怕会出岔子,谁料最后还是走水了啊…… 瑞王被皇帝骂得狗血淋头,从御书房出来时在皇宫外遇见了一直在外头等他的宁王。 宁王担忧地问道:“三弟,你没事吧?” 瑞王红着眼眶道:“我没事……就是……我把事情办砸了……父皇说……使臣的事不用我操心了,让我去祈年殿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