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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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她抬手,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来,温和地说道:“是净空啊,净空怎么来了?是找你姐夫吗?”
小净空看着她,诚实地点点头:“嗯,我有一道题不会做。”
信阳公主伸出手,温声说道:“你姐夫不在,我帮你看看。”
“好。”小净空将手中的题旨递给她。
信阳公主接过来,仔细看过后说道:“这是《诗经》里的句子,你们还没学到这里吧?”
小净空再次点头:“嗯!”
“来,我教你。”信阳公主冲他伸出手。
小净空来到信阳公主身边,爬到椅子上坐好,信阳公主为他将句子,他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信阳公主。
信阳公主察觉到他的目光:“怎么了?”
“你哭过了吗?”小净空问。
“没有。”信阳公主下意识地否认。
“哦。”小孩子在某些方面是很容易相信的,尤其是信誉极好的信阳公主,小净空想了想,又道,“你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信阳公主顿了顿,说道:“也没太大的烦心事。”
小净空说道:“那就是有小小的烦心事,你是不是在担心坏姐夫?唉,安啦,坏姐夫虽说手脚笨了一点,做饭很难吃,人也不那么聪明,总考倒数第一,但是他好歹也混了个官做嘛!你看看隔壁赵大爷的小孙子,和坏姐夫差不多年纪,整日游手好闲的,真是把人头发都愁白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着,把信阳公主都逗乐了。
五岁的年纪为什么像是操着五十岁的心?
别看小净空总是嘴上嫌弃萧珩,可对萧珩的母亲他是放了十二分的尊重的,与尊重顾娇的娘一样。
他想了想,忍痛从兜兜里掏出一个小瓶瓶:“公主,这个给你。”想了想,把另一个也掏出来,“算了,都给你。”
“是什么?”信阳公主问。
小净空说道:“很好喝的东西,大人也能喝,我上次就见娇娇给姑婆喝过。”
信阳公主看着手心里的小蓝瓶,问道:“是药吗?”
小净空严谨地说道:“嗯,不知道。姑婆上次是腿抽筋,娇娇给她喝的,但是我没有抽筋,娇娇也给我喝。”
信阳公主还给他:“那你留着自己喝。”
小净空把蓝色小瓶瓶塞回去:“不用啦,我又不难过。”
信阳公主确实难过。
但不是因为担心萧珩,萧珩长大了,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不必她再日夜操心,她是因为今日那个孩子想起了早夭的萧庆。
她捏着手中的小瓶瓶,忍住心底的疼痛问道:“真的喝了就不难过了吗?”
小净空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我每次喝完都特别开心!”
信阳公主哽咽一笑:“那我收下了,多谢。”
小净空拿着问完的题目回到西屋继续做作业。
信阳公主去隔壁与顾娇、萧珩打了声招呼后回了朱雀大街。
晚饭时,玉瑾的腿一瘸一拐的,信阳公主古怪地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玉瑾疼痛地说道:“刚刚抽筋了。”
“我看看。”信阳公主说。
玉瑾笑了笑:“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明日就好了。”
信阳公主沉默片刻,自荷包中取出两个小瓶递给她:“你拿去喝了吧,能治腿抽筋的。”
……
另一边,顾娇与顾小顺忙碌了一下午,总算建完了全套复健设施,明日起,皇甫贤就能开始系统地康复训练了。
这将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期间需要皇甫贤强大的耐挫力与意志力。
行走绝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丢掉拐杖之后,每一步所带来的疼痛都有如万箭穿心。
“害怕吗?”顾娇问皇甫贤。
“怕的话,有让我不疼的药吗?”皇甫反问。
“那没有。”顾娇道。
止疼药都是有副作用的,能不用就不用。
皇甫贤深吸一口气:“那我就不怕。”只能不怕。
顾娇把拐杖递给他:“你自己先适应一下。”
“好。”皇甫贤接过拐杖,在顾小顺的帮助下缓缓站起来,他的重量一半压在拐杖上,一半压在顾小顺从后托住他的手臂上,其实这样都已经能感觉到残肢上的疼痛了。
不敢想象真把拐杖丢掉会是怎样。
顾娇开始清扫院子。
玉芽儿忽然拿着一个没洗完的碗走了过来:“大小姐!”
“怎么了?”顾娇问。
玉芽儿没说话,只是为难地往自家院子的前门方向望了望。
顾娇适才便听见了马车的声音,她没太在意,但瞧玉芽儿的动静似乎来了什么不速之客。
“好,我去看看。”顾娇把扫帚放下。
玉芽儿道:“一会儿我来扫,我快洗完了!”
顾娇嗯了一声,去了自家堂屋,然后她就看见许久未满的顾瑾瑜。
顾瑾瑜前段日子安心在府上待嫁,几乎没再出过门。
前不久庄家被抄了家,除了安郡王全族被流放,顾瑾瑜与安郡王的婚事也受到了影响。
“你是来找庄玉恒的?”顾娇问。
“庄……”顾瑾瑜惊讶顾娇对安郡王的称呼,但到底没说什么,低声道,“我是来找姐姐的。”
她憔悴了不少,脸颊都瘦了。
想来并不奇怪,这门亲事来得就不光彩,之后昭国战乱频发,婚期一推再推,而今她的未婚夫又出了这种事,她不憔悴才是怪了。
“找我做什么?”顾娇淡淡地问。
“我能进屋与姐姐说话吗?”顾瑾瑜尴尬地站在门口问。
顾娇转身,在堂屋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顾瑾瑜与顾娇隔了一张桌子,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她一开口,眼泪便涌了上来:“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
顾娇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我原谅你什么?”
顾瑾瑜捏紧了帕子哽咽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自量力,总和姐姐作对,也不该仗着父亲宠我,就故作姿态。还请姐姐看在顾家三房爹娘的份儿上再给我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
顾娇烦躁地皱了皱眉:“说人话。”
顾瑾瑜含泪说道:“父亲想退了我与安郡王的亲事……父亲的性子想必姐姐也了解,他当初也反对过你与姐夫的亲事。姐姐,你帮帮我,我不想退亲!我的清白都是庄玉恒的了,我不能再嫁给旁人了!”
顾娇问道:“庄玉恒如今一无所有了,你也执意要嫁给他?”
顾瑾瑜笃定地说道:“是。我如今不知他身在何处,但姐夫与他曾是同僚,想必有法子联络到他,我希望姐姐能帮我带一句话,若是父亲来找他,请他千万不要答应父亲退亲!”
顾娇用眼神瞅了瞅,说道:“庄玉恒就在隔壁,这些话你自己去和他说。”
顾瑾瑜一脸惊讶地去了隔壁。
安郡王正在收拾行李,听说顾瑾瑜来找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堂屋见了她。
“郡王!”顾瑾瑜见到他,相思之苦漫上心扉,眼眶再一次红了。
安郡王恪守礼仪地与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客套地说道:“顾小姐来找我有什么事?”
顾瑾瑜将方才与顾娇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安郡王垂眸叹了口气:“承蒙顾小姐不弃,我感激不尽,不过,顾小姐当真要嫁给我吗?”
顾瑾瑜受伤地看着他:“你在怀疑我?我若不是真心嫁你,又怎会让你不要答应我父亲的退亲?”
安郡王解释道:“不是怀疑你,是我担心会委屈了顾小姐。我要离开京城了,去的地方远在千里之外,这辈子可能都回不来了。”
顾瑾瑜疑惑不解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安郡王如实道:“边塞,我家人被流放到了那边。”
顾瑾瑜脸色一变:“可是你没有被流放啊!”
安郡王平静地说道:“我放心不下他们。”
他们之中相当一部分人是罪有应得,但也有无辜者,譬如家中的两个妹妹,她们从未参与过祖父的野心。
安郡王接着道:“我已经向内阁提交了辞呈。所以,如果你真要嫁我,日后就只能随我去边塞。”
他说着,定定地看着顾瑾瑜,“顾小姐,你还愿意接纳这门亲事吗?”
顾瑾瑜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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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郡王道:“你不用立刻给我答复,这毕竟是大事,你不妨再回去好生考虑考虑,切莫一时冲动做出将来令自己后悔的事来。” 他说罢,站起身走出堂屋,他还要去收拾行李。 顾瑾瑜也跟着站了起来,望着他的背影颤声道:“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出身,我愿意随你去边塞!” 安郡王缓缓转过身来:“我是郡王的时候都没嫌弃过你的出身,如今就更不会了。” 顾瑾瑜欣慰一笑:“那就好。” 安郡王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不过,你父亲可能不会同意,如果你执意嫁给我,可能只能选择私奔这一条路。” “我不怕!”顾瑾瑜说。 安郡王说道:“那好,明日一早,我在城门口等你。” 顾瑾瑜离开后,刘全走过来,看向安郡王,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你真的要带上她啊?” 顾瑾瑜曾抢过顾娇的功劳,还总是给顾娇与姚氏添麻烦,刘全就觉着她自己是个大麻烦。 安郡王苦涩地说道:“毕竟是有婚约在身,她若是连私奔都愿意,我没理由负她。” 顾瑾瑜回到定安侯府后,立刻将屋子里的丫鬟撵了出去。 丫鬟们目瞪口呆。 “小姐,您怎么了?”一个大丫鬟问。 顾瑾瑜拉开柜门,扭头望向门口,命令道:“都不许进来!” “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丫鬟来到门口问。 “我说了不许进来!”顾瑾瑜将柜子里的衣物全都抱了出来。 大丫鬟从未见过顾瑾瑜如此失态的模样,哪儿敢真放任不理? 她推开门便瞧见了满床的衣物,她当即傻眼了,也不顾顾瑾瑜命令了什么,迈步走进屋:“小姐!你在做什么呀?怎么把衣裳全都拿出来了?你……你……” 她又看见顾瑾瑜拿过一个箱笼,将衣物一股脑儿地塞了进去。 大丫鬟忙道:“大小姐,您要搬出去吗?” 顾瑾瑜正色道:“谁都不许管我!还有,谁也不许把我回来的事说出去!” 门口的小丫鬟们面面相觑。 大丫鬟预感不妙,悄然冲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道:“去请侯爷!” 一个腿脚麻利的小丫鬟去了。 顾侯爷今日恰巧在府上,庄太后要求的府邸在经过一系列的改造与扩建之后终于竣工了,现如今就只剩一个交接仪式,他请了请天假算日子。 如今正在府上等结果。 小丫鬟在门口禀报道:“侯爷!您快去看看吧!小姐她出事了!回到府里就收衣裳,还不让奴婢们走漏风声!” 顾侯爷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地去了顾瑾瑜的院子。 顾瑾瑜收拾完一箱子衣裳,开始收拾自己的首饰,她刚拉开梳妆台的抽屉,顾侯爷便背着手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瑾瑜,你在做什么?” 他沉声问。 顾瑾瑜的身子一抖,一支上等的珠钗自掌心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珠花都摔掉了。 她眼神慌乱地转过身,将梳妆台挡在身后:“父亲……” 顾侯爷看了看地上尚未合拢的箱笼,又看了看被顾瑾瑜失手摔断的珠钗,目光一点点凉了下来:“瑾瑜,你要偷偷出走?” “我……我……”顾瑾瑜结巴了。 顾侯爷冷冷地看向一旁的大丫鬟:“小姐今日去哪儿了?” 大丫鬟低声道:“去……去了碧水胡同。” 顾侯爷眸光一凉:“是不是那丫头又欺负你了?” 顾瑾瑜忙道:“不是的父亲!不干姐姐的事!是我!是我见到了安郡王!我想和他一起去边塞!” 顾侯爷眉头一皱:“边塞?他也被流放了?你——” 顾瑾瑜上前一步,抓住顾侯爷的胳膊:“父亲!他没被流放!他是自清去边塞了,为此他把王位都请辞了,他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女儿愿意跟着他!你就成全女儿吧!” 顾侯爷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不同意!” 顾瑾瑜苦苦哀求道““女儿与安郡王有了肌肤之亲,这辈子何以再嫁他人?” 顾侯爷没好气地说道:“肌肤之前那事你不说,我不说,他也不往外说,谁能知道?” 顾娇嫁人了,顾侯爷都不愿意承认那门亲事,何况顾瑾瑜还没过门? 顾瑾瑜眼眶一红,跪在地上道:“父亲!女儿对安郡王是真心的……求父亲成亲女儿……” 顾侯爷气坏了,这若是个儿子他就上手揍了! 他咬牙看着她道:“瑾瑜!你太年轻了!你知道真心是什么?当年的宁安公主对驸马不真心吗?结果你猜怎么着?她死在边塞了!为父是绝不可能同意你嫁给一个落魄子弟的!” 从前他有多高攀安郡王,如今便有多瞧不上安郡王。 都不是第一世家的嫡孙了,还有什么资格做他的女婿? 到底是女儿,顾侯爷不忍凶得太厉害,放缓了语气,说道:“瑾瑜,你是为父最疼爱的女儿,为父不会让你去边塞受苦的!” “可是父亲……” “瑾瑜,不要让父亲失望!”顾侯爷不自觉地多了一分严厉。 顾瑾瑜长这么大,几乎没惹顾侯爷动过怒,丫鬟们也都吓傻了。 顾侯爷冷声道:“你一定是被那丫头带坏了!她不听话,害得你也去学她!” 顾瑾瑜哽咽:“父亲……” 顾侯爷眸光一厉:“来人呐!” “侯爷。”大丫鬟走了过来。 顾侯爷吩咐道:“从即日起给我日夜把门守着,看好小姐,不许放她出去!否则,你们一个两个,就都等着被发卖吧!” 大丫鬟看了顾瑾瑜,欠身应下:“是,侯爷!” 顾侯爷迈步离开,顾瑾瑜追上去:“父亲!父亲!” 丫鬟们及时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