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娇娘-第4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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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交汇,只一瞬便轻轻错开。 在外人看来,萧珩是在看天穹书院的人,而顾娇是在看看台上的观众。 顾娇很快就看向了别处,萧珩则垂眸端起了桌上的茶淡淡地喝了一口。 “那个天穹书院的新生方才好像朝这边看来了?是在看我们吗?” 亭子里的一名女学生问。 “有吗?”另一名女学生望向顾娇,“没看啊。” “有的,看了一眼。” “好奇,随意看看的吧?” “这么说,他也没看上咱们书院第一美人了?” “终于有男人看不上她了!” 三人小声嬉笑起来。 萧珩默默喝茶,你们哪里知道,她那一眼,有多少克制与想念? …… 另一边,小净空向天穹书院的岑院长道别,顺便与自己新结识的“朋友”顾小顺与顾琰道别。 小净空大可等顾娇过来与她也“认识”一番,但就连他明白他与顾娇明面上是不能产生交集的。 与顾琰和顾小顺说说话已经是明面上能做到的极限了。 “院长伯伯,我走了,下次比赛的时候我再来找你玩!” 岑院长笑着摸了摸这孩子的小脑袋:“好啊,下次一定来。” 小净空抱着装过瓜果的大空碗,忍住对顾娇的强大思念,十分坚强地走了。 岑院长带着顾小顺与顾琰离开看台,去凌波书院的门口与顾娇等人会和。 “你们不会一直这么幸运的。” 是五岳书院的一名击鞠手。 他正在与顾娇、沐轻尘几人叫嚣。 沐川抱怀嗤笑:“我们幸不幸运不知道,不过你们五岳书院似乎不大走运啊,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袁啸神补刀:“五月书院不是靠运气啊,是靠实力。” 靠实力输掉的。 这特么都是什么扎心窝子的大实话? 五月书院的人气了个倒仰,七窍生烟地走掉了。 “慢走不送啊!”沐川笑着挥挥手,“哎,可算扬眉吐气了,从前让这帮鳖孙子欺负得够呛,只可惜今天没对上他们,否则一定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沐轻尘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对顾娇道:“坐马车还是骑马?” “骑马。” 马车里闷得很。 几人翻身上马,等顾琰与岑院长等人坐上马车后,一道出了凌波书院。 “还好吗?”顾娇问顾琰。 顾琰趴在车窗上,冲骑马陪在一旁的顾娇点点头:“嗯,好看,下次我还来。” 顾娇绕了绕手中的缰绳:“好。” 另一头,景二爷也坐上马车出来了。 他今日大饱眼福,看比赛过瘾,有小美女陪在隔壁一起看比赛更过瘾。 听三个女学生言笑晏晏的,他感觉自己也跟着年轻了十几岁。 这才是人生啊! “好热。”景二爷将车窗推开,将前面的帘子也掀开挂了起来。 他与大哥都是男人,不必忌讳被人看去。 太热了,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车厢的门口,摇着折扇一个劲儿地扇。 恰巧此时,岑院长一行人迎面而来。 岑院长与沐轻尘认出了国公府的马车,岑院长让车队停下,冲马车上的二人拱手行了一礼:“国公爷,景二爷。” 沐轻尘也打了招呼。 景二爷热得慌,敷衍地摆了摆手,与二人寒暄了两句。 他身后,国公爷的手再次抖了起来,可惜他又没看见。 “那,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岑院长说。 “再会。”景二爷笑道。 岑院长看了看一旁的顾娇:“走吧。” 一行人与国公府的马车擦肩而过。 谁也没料到的是,轮椅上的国公爷突然额角青筋暴跳,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突然咚的一声朝景二爷砸了过去。 “啊!” 景二爷猝不及防从马车里扑了出去,呱啦啦地滚在地上,好巧不巧地滚在了顾娇的马前。 只差一点点,他就和南宫霖一样被马蹄踩踏了。 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坑自己弟弟? 顾娇古怪地看了看地上的景二爷,又看向从轮椅上摔倒的国公爷。 只见倒在马车内无法动弹的国公爷突然嘴一歪、眼一斜。 仿佛在说,我摔啦,好惨呀! ------题外话------ 关于文中击鞠的规则,参考现代马球赛制,但并不完全一样,有部分改动,考据党勿深究。
651 腹黑萧珩(一更)
所有人被国公爷的惨状弄得一愣。
摔不摔、惨不惨的,他们暂时没领会,他们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国公爷不是昏迷不醒么?这是有好转了?
国公爷摔成活死人的事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些年为了让国公爷苏醒,国公府没少遍访名医,听说前不久还从陈国请了洛神医的弟子前来为国公爷治病。
难道说那位洛神医的弟子当真是华佗再世?
顾小顺对国公府的事一无所知,只当国公爷是个普通人,他将脑袋探出车窗望了望,咋舌道:“六郎,他摔得好惨啊,要不要给他看看?”
自从得知萧珩与顾娇彼此都互换了身份后,为最大程度减少与原先身份的交集,顾小顺已经不叫顾娇姐夫了,直接以姓名相称。
顾琰也将脑袋伸了出来,两个人脑袋挨在一起,怪挤的。
顾琰看向国公爷看顾娇的眼神,小眉头困惑地皱了皱。
顾娇翻身下马。
其余人并不知顾娇懂医术的事,见她朝国公爷走去全都十分惊讶。
这是干啥?
景二爷从摔懵的状态中回过了神来,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赶在顾娇之前唰的上了马车。
“大哥!你怎么摔倒了?我扶你起来!”
景二爷向大哥展示了自己威猛无比的麒麟臂之力,随后他就接收到了来自自己大哥的死亡凝视。
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国公爷被景二爷扶回了轮椅上。
顾娇打算上马车。
景二爷伸手拦住她,严厉地问道:“你上来坐什么?”
这个动不动就对人动手的臭小子,一看就是个危险人物,坚决不能让他接近大哥!
顾娇淡道:“国公爷摔倒了,我给他看看。”
景二爷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庸医!我才不会让你给我大哥诊病!”
景二爷接收到了来自自家大哥的第二波死亡凝视。
景二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对大哥道:“大哥别害怕,我不让他上马车。”
景二爷收到了来自自家大哥的第三波死亡凝视。
顾娇没着急说话,只是淡淡睨了景二爷一眼。
就是这看似不经意的一眼,让景二爷的心底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股被大舅子支配的恐惧,他一秒怂了下去:“看在轻尘公子的面子上,就勉为其难让你为我大哥看看。”
顾娇上了马车。
“让让。”顾娇对景二爷说,“挡光了。”
“我自己的马车凭什么让我……让就让!不和你计较!”景二爷英勇就义地跳了马车。
“你也下来!”
他将车夫也拽了下来。
给自己垫底。
“小顺,急救包给我。”顾娇说。
“诶!”顾小顺从包袱里拿出急救包,利落地跳下马车,给顾娇送了过去。
顾娇出门没带小药箱,以备不时之需带了一个急救包,里头有应急的药物、手电以及银针。
顾娇先给国公爷把了脉,随后打开小手电照了照国公爷的瞳孔。
她用身子挡住了,其余人没看见她在用什么东西为国公爷诊病,但瞧她的架势倒真有几分大夫的样子。
沐轻尘眉心微微一蹙,转头看向身旁马车中的顾琰:“萧六郎当真会医术?”
顾娇趴在车窗上,哼哼道:“可厉害了呢。”
“那她上次——”沐轻尘想到了顾娇去国公府为国公爷治病的情形,她说慕如心的银针扎歪了,莫非没有说错?
慕如心若是连银针都能扎歪,医术又会高明到哪里去?
既然医术不高明,又怎会让国公爷的病有所起色?
一瞬间的功夫,沐轻尘的脑海里已经想了许多。
沐川几人也很惊讶。
沐川睁大了眸子:“看不出来呀,小六居然还懂医术?”
小六?
顾小顺一脸懵圈,他姐几时多了这么个称呼了?
国公爷的双侧瞳孔等大,对光源有反应,角膜反射也正常,这说明他方才并不是无意识的面部抽搐,不说他完全清醒了,至少已经脱离深度昏迷状态了。
上次她为他包扎时,他似乎也能通过手指对外界做出一点点反应,但没今天的进步这么大。
顾娇可以确定,国公爷是在好转。
尽管她不清楚他好转的原因是慕如心的治疗还是其它。
但他的身体机能与神经反射依旧很差,这是脑损伤造成的后遗症,能不能开口说话以及能不能彻底痊愈顾娇暂时无法下定论。
顾娇将用过的棉签与银针用单独的荷包装好,收拾完急救包,便打算下车了。
她刚一动身,感觉到了一股轻微的拉扯。
她回头一看,竟是国公爷颤抖的手指不知何时拽住了她的衣角。
说来也怪,她推个门都能将门闩推掉的人,居然会被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道拉住。
她古怪地皱了皱眉。
随后她看向国公爷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国公爷口不能言,只是拽住不撒手。
顾娇又给他检查了一遍,他的力气快用完了,手指都在颤抖,可依旧用最后的力气不撒手。
顾娇并不太理解这个现象,难道只是肌肉的不规则反射?
顾娇想了想,从急救包里拿出一颗糖,摊开国公爷的手心,让他握住了那颗糖。
……
击鞠大赛结束后,选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观赛的人也相继离开。
萧珩不爱与人挤,当三名女同窗提出回书院时,他让她们先走。
“奇怪,来的时候你这么积极,怎么走的时候一点儿不着急?你该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去见什么人吧?”
一名女学生八卦地问道。
萧珩看也没看她一眼,端起茶杯兀自喝起了茶来。
女学生撇了撇嘴儿:“哼,还不理人,算了,我们走!”
“还以为和她坐了一天关系就不一般了呢。”
“人家哪里瞧得上我们?”
三人嘀嘀咕咕翻着白眼走下了看台。
小净空两手抓着看台的凭栏,小脑袋怼在栏杆的空隙里,一声一声叹着气。
“娇娇。”
他都没和娇娇说上话,他太想娇娇了。
可是还有十天才放假。
上学对小孩子来说真是太残忍了。
人走得差不多了,萧珩才站起身,牵着小净空的手往下走。
“顾小姐,请留步。”
一名侍女迈着步子追了上来。
这是方才一直在亭子里陪侍的侍女,她早不叫住萧珩,晚不叫住萧珩,却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叫住萧珩。
要说她没什么目的萧珩都不信了。
萧珩看向她,用眼神询问,有事?
侍女笑了笑,恭谨有礼地说道:“我家公子今日其实也来了,只是并未在看台现身,这会儿正是晚饭的时辰,我家公子想请顾小姐到湖上一聚,欣赏一番盛都的湖景。”
萧珩用眼神示意小净空。
小净空苦大仇深地从自己的小兜兜里掏出一支炭笔与一个小本本递给萧珩。
都是顾娇的同款。
萧珩写道:“你家公子是谁?”
侍女笑着答道:“等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游湖好玩吗?”小净空问。
侍女笑容满面地说道:“好玩,可以钓鱼,可以赏花灯,还可以自己在湖上放莲灯。”
小净空两只小胳膊飞在身后扑棱起来:“我要去!我要去!”
萧珩给了小家伙一个小眼神,呵,不许去。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他写道。
侍女愣了愣,俨然是没料到他家公子都展露出如此不俗的实力了,这位顾小姐竟然依旧爱答不理的。
她到底是训练有素的侍女,很快便回过神来,说道:“天色的确不早了,不如这样,我安排人送顾小姐回书院吧。”
回书院就两步路。
小净空挂在了他的大腿上:“我走不动了,你看你是不是抱我?”
萧珩最终同意坐上侍女的马车。
那位公子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能预定好全场最佳的看台,又能不现身观看完全场比赛,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一辆看似不起眼、内里却极尽奢华的马车驶入在凌波书院的击鞠场。
萧珩下了看台,一步路都没走,便被接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通身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金丝楠木又称龙木,传言其能千年不朽,信阳公主就爱收集这种木头。
马车的四周有四名侍卫护送。
萧珩看不出对方武功的深浅,但从气场上觉得他们与昭国的龙影卫颇有些相像。
所以是燕国的死士,还是十分厉害的那一种。
小净空关于走不动的话倒是没撒谎,他今日撒欢了一整天,没睡午觉,一上马车便摇摇欲坠地往萧珩身上一倒,睡着了。
马车出了书院。
刚走没几步便听得外车座上的侍女夸张地叫了一声:“公子?”
呵。
这剧本,拙劣。
萧珩皱眉戳了戳小净空的脸,睡得这么香。
“公子你怎么来了?”侍女继续演。
萧珩坐在马车里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更别说掀开帘子去与那位公子打招呼了。
“咳。”那位公子清了清嗓子。
不知是不是他与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转过身,微微挑开帘子,对萧珩说道:“顾小姐,我家公子恳请一见。”
帘子挑开的缝隙不大不小,恰巧够萧珩看见那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也够那位公子看见轻纱罗裳的“第一美人”。
萧珩戴了面纱,略遮了一点容貌,依稀可见轮廓,再配上那对举世无双的眼睛,尽可见倾国倾城之美。
萧珩淡淡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