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校都穿越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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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些郎中兵分两路,一部分去村子里,另一部分则是分别去往了其他也受了水患的村子,教他们消毒,也传播一下防疫小常识。
势必不能让疫病再起。
牛村正则是早早就听说他们在仙境求学,很快就拄着拐棍儿来了,热情道:“几位先生可是带来了仙人指示?”
其中一个郎中客气道:“仙人确实是叮嘱我们要做些事情,都画在了画里,村正一看便知。”
牛村正闻言赶忙招呼村民道:“快,快点帮着一起贴起来。”
很快,就有人拿了浆糊来,郎中们迅速地把宣传画直接贴在了村口的土墙上。
村民们原本以为这个就和平常衙门里面贴的那些似的,白底黑字,至多再画个十分抽象的人脸也就是了。
可这幅画一贴出来,就惊到了不少人。
其实宣传画也是系统发布的任务之一,琅云的学生在做设计的时候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只是考虑到这个时代的人可能接受能力一般,便没有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而是选择了他们觉得很朴实无华的排版,朴实无华的颜色,朴实无华的底图。
那效果还不如平时做的随堂作业呢。
但饶是如此,也依然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村民们昂着头,愣愣的看着墙上贴着的画,久久没能回神。
还是牛村正先颤着声音问道:“这画,是谁画的?”
正在换手套的年轻郎中头也没抬,直接回道:“仙人所做。”
此话一出,便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随后,便是一片议论纷纷。
“天爷啊,仙人的画技竟是如此出众!”
“这墨真是鲜亮,上面的颜色真多,还有这纸,瞧着什么滑滑的?我能摸摸吗?”
“别乱摸!若是摸坏了,仔细着,要遭雷劈的。”
“之前我给庄子上的富户老爷打过长工,见过他挂在堂屋里的宝贝画,这个比那个还漂亮。”
牛村正听了这话,只觉得眉头狂跳。
庄子老爷的画都要精心的挂在屋子里头好好保护,他们倒好,得了个仙人画作,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拿浆糊piaji在了村口土墙上,让它受风吹日晒?
这岂不是罪过!
会不会下一刻就有雷闪劈脑壳啊!
牛村正立刻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但郎中们却很是坚决,就要贴在这里。
倒不是他们不珍惜仙人物件,而是因为离开前,仙人曾叮嘱过他们,宣传画的作用就是宣传,就是要贴在所有人都能看的到的地方。
挂在屋里有什么用?没人看到,那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牛村正却有些着急:“万一让风吹坏了,让雨淋湿了,可要怎么办哩。”
然后便瞧见眼前这人反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卷起来的画,打开来,和墙上贴着的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牛村正往口袋里看了看,起码还有三十几张相同的画卷……
郎中们也不多解释,只管端起了装着浆糊的碗,准备把这些画都贴到村子里的墙上去,力求随处可见。
同样在一旁围观的牛大也探了探头,好奇道:“爹,我听人家说,这画画都是各不相同才稀罕,咋这仙人的画长得都差不多呢?”
结果话音刚落,就被牛村正用拐棍儿敲了屁|股:“你懂什么?人家仙人作画,当然和一般的不一样,让你这臭小子看懂了怎么能叫仙画!”
牛大捂着屁|股,满面委屈。
明明刚才他爹也一脸的不懂啊。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谁让亲爹病愈之后,拐棍儿越使越好,还总敲同一个地方……
反正只要不打,您说啥是啥!
不过这些画的作用可不单单是拿来观赏的,在吕永的组织下,每家每户都要派个代表出来,到村口进行防控小知识的科普教育。
除了之前像是洗手消毒之类的事情,还有其他一些必要措施,像是不要聚集,保持距离,注意个人卫生之类的,全都体现在了宣传画里。
不仅如此,每家还都分到了一本来自于仙境的小册子。
打开来,里面是一张一张的图,来自于美术学院,全都浅显易懂,一看就会。
为了方便携带,琅云还专门做得小了些。
但是收到册子的村民们却没谁想要时刻带着,因为在他们眼中,这个册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书册,这可是仙境之物!
纸张光滑,图画清晰,还都是彩色的。
莫说是他们这样的村户,哪怕是那些读书人,也没有谁见过这样好的书。
谁舍得揣在怀里来回溜达?
得了册子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双手捧着拿回家里,先洗上十遍的手,擦拭到一点水珠都没有,才敢拿起来翻看,并且号召全家一起来学习,努力的把上面的知识点都刻在脑袋里。
等都记牢了,就把册子小心翼翼的合上,或者放进箱子,或者摆在条案上,还有些内心虔诚的会直接摆了香炉蜡烛,每天三炷香,一日都不肯懈怠。
对于村民们的这种反应,吕永有些无奈,但也没有阻拦,只是私下里对着牛村正道:“反正仙人的意思就是让他们能好好地把上面的知识都记住,现在虽然过程……和预想的不同,但好在结果一样。”
牛村正表示理解:“既然如此,就随他们去吧。”
吕永闻言,不由得对这位已经满脸皱纹的老村正心生敬意。
他和其他郎中之所以能如何安然的面对这一切,是因为他们已经在琅云当中见识过更有冲击力的事情。
别管是那大片大片的琉璃窗,还是能不点火就能亮起来的顶灯,又或者是岳小郎君手中的魔方,总而言之,每一样东西都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相比较起来,这些图画和册子虽奇特,但也只是仙境中的平常之物。
他们被冲击习惯了,也就能安然处之。
可牛村正不一样,他并未去过琅云,也没见过仙人,却能从一开始就坦然的接受了这些事情,不仅第一个选择前往族屋,还是第一个吃下药片的,并且自始至终大力支持他们把仙水洒在村子里消毒。
因为牛村正,事情才能进展顺利,没有阻碍。
如今对着图册,他也如此淡定,一点不像其他人那样大惊小怪。
这份处变不惊着实令人惊叹。
而牛村正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开口道:“我是时候回去了,还有事儿要做呢。”
吕永闻言一愣,忙问道:“可是村里又有什么情况?”
牛村正:“和村子没关系,是我到时候带着家里人给仙人册子上香了。”
吕永:……
哦。
又过了段时日,族屋里的人越来越少,村中老少也开始重新修复在水患中破损的房屋,水患的阴霾开始渐渐散去。
而村民们很热切地想要感谢那些一直守在村子里照顾治疗他们的人。
无论是郎中,亦或是护卫,哪怕是之前那些因为要隔离而差点起了冲突的卫兵,村里人都有些歉意,还很是感恩戴德。
只是他们多是村户出身,身无长物,又刚遭了灾,着实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最后便是将压箱底的都取了出来。
有银钱铜板,有腊肉鸡蛋,甚至还有人把家里养的猪赶出来,要给各位大人添个菜。
但吕永一件都没有收,好声好气的表示:“此番我等着实不敢居功,行医者,本就以治病救人为先,我等做的是分内之事。若无仙人指点,又赠予种种仙物,只怕我等亦是束手无策,莫说救人,怕是连自己都保不住。你们若是要谢,该谢琅云、谢仙人、谢去请仙人的岳郡守才对。”
这话得到了其他郎中的一致赞同。
说起来,他们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每一个拎出来都是德昌郡中有名有姓的,哪怕不至于眼高于顶,起码是对自己的医术无比自信。
但经过这次疫病,让他们明白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算飘过了天,上面还有神仙。
他们的意思和吕永的差不多,那就是村民们要记恩情,也不要记他们,而是要记仙境仁德才是。
而村民们虽然大多不识一字,也比不得那些贵人的见多识广,可正因如此,他们就更加虔诚。
更何况是救了全村人的救命之恩。
于是,他们就合计着要怎么报答仙恩。
可这倒是个难事。
因为吕永说:“仙人交代过,他们不需要香火,也不用供奉,这些他们都用不上。”
这话琅云师生说得真心实意。
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治病救人顺便赚些积分,就算给他们上香他们也收不到,也不是真的仙人,不吃蜡烛……
比起这个,倒不如想想有什么还需要他们帮忙的。
他们不怕麻烦!快来麻烦他们!
村民却越发感念仙人的不求回报,心中越发感动。
于是牛村正带着几个族老凑在一起,保持好了社交距离,隔空靠吼的合计了一下,便决定趁着现在村子重建,专门盖个祠,供奉神像。
族老有些担心:“可吕小郎中说了,仙人不需要这些,我等会不会弄巧成拙?”
牛村正拐棍点地,声音平缓:“那我们就不做神像了,换个仙器供奉也一样。”
族老闻言,便有些好奇:“换什么?”
牛村正思考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去村口把宣传画撕下,准备拿去贴起来,又将还没用过的手套口罩悄悄带走了一副,恭恭敬敬的摆着,大家一起一日三炷香。
除了这些玄学之事,村子里有关于琅云的传说也越来越多。
别看这些村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可是在编故事方面却是能力一流。
以前是编来哄孩子,现在是编来吹琅云。
其中有很多都是联系实际的,毕竟他们是真的被仙人所救,自己身上的事儿做不得假,便显得那些小故事们格外真实。
而村中也是有读书人的,其中有个老童生,虽考了大半辈子还是个童生,但文字功底还是可以的。
他将村子街头巷尾传说的各种故事收集起来,稍加修改,让这些故事看起来更加合情合理,剧情也更加跌宕起伏。
每天晚上,老童生都会到村子的那颗大槐树底下讲故事。
一开始也就是孩子们来听一听,到后来,村民们也会搬着板凳过来围观。
但因为自从疫病起来后,村子便被封了,只有进去的,不能有出来的,故而内外消息不通,外面的人都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不过声音却是拦不住的。
老童生在村口讲故事,外面把守的护卫们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
而去周围村子帮忙的郎中们也会把仙境之事描述一番,令人心向往之。
结果就把故事都散播出去了。
而此时,德昌郡中已经开始盛传岳小郎君被仙境治愈的奇事,引得不少人对凤尾山中的琅云格外好奇。
这些故事一出,便迅速传扬开来。
很快,之前只是小范围传播的琅云传说便席卷了整个德昌郡,就连说书馆里的先生也开始紧跟潮流,讲述琅云那些事儿。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仙法。
这天在说书馆里,依然讲述的是仙人妙法――村子落难,有仙人驾着五彩祥云前去营救。
“只见仙人下了祥云,拿出法器!”待说到了关键处,说书先生却是醒木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一句话,引得台下人一片抱怨,但还是给了赏钱,等着明天还能再听。
待他们离开了书馆去了隔壁茶楼,还是觉得意犹未尽,讨论的也是刚刚的精彩故事,对仙境心生向往。
偏在此时有个声音响起来:“这等虚无缥缈的事情,你们也信?”
众人回头,便瞧见角落的桌子旁坐着个清瘦的男人。
而有人认出他来:“这不是之前在韦郎中吗。”
话音刚落,人们的眼神就变了。
韦鑫也没想到有人认识自己,下意识的错开了视线,只在暗地里磨牙。
几个月前,他也是小有名气的名医。
说是名医,其实中间有不少水分。
他虽是古人,却很擅长宣传造势,靠着雇人自导自演弄出了几次动静,传出了神医之名,很快就在德昌郡内立足。
之前只是小病小灾,倒也没看出什么。
偏这次岳允患了伤寒,郡守府请了他,他便当成普通的伤风医治,以至于耽搁了病情,还是请了吕老郎中来断清楚,这才送去了凤尾山。
如果不然,只怕岳允的病症还要拖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旁人。
而岳郡守因此发了大怒,给了这庸医一脚。
若不是后来得知岳允在仙境里病情稳定,得以活命,只怕岳郡守真的能让韦鑫在大狱长眠不醒。
不过周国律法严明,庸医至多坐牢,未能造成人命便不会判死。
吕老郎中也说伤寒之症少见,不易诊断,给他求了个情。
岳郡守这才网开一面,关了他一阵子就给放了,只是言明,再不许他行医害人。
这已经是法外开恩,换成谁都要感恩戴德,但韦鑫却只有满肚子埋怨。
那一脚踢得不轻,他养了好些时候才能出门,结果出门了就听闻仙境之事,每个传说都隐隐提到了吕家爷孙,说他们有仙人指点,前途不可限量。
至于韦鑫,有的根本不提,有的则是听郡守府内的人提起过误诊之事,便把他当成反派人物,借此来加强故事情节。
这让韦鑫原本好了的心口窝又隐隐作痛。
他不敢记恨岳郡守,就只能记恨吕老郎中,而且是越想越气,根本不管是非曲直,只觉得自己现在倒霉都是这人坑害的,什么神仙不神仙的,谁信?
之前他诊断岳允不是伤寒,如何又成了伤寒?
只怕是那姓吕的和人串通一气的!
或许是因为想这事儿想得太多,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这会儿又被众人戏谑的目光一激,便忍不住开口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看尔等也是读书人,怎么就信了这些神神鬼鬼?”
而他们都听过故事,也知道韦鑫的那些事儿,同样能听得出来这话里面的酸气。
此话一出,便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