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密令老婆-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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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元宝的声音越来越小,憋屈的扁着嘴,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儿子,你不要这么说……今天的事不能怪你……你是妈咪的乖宝宝,永远都是。”文菁的心都揪紧了,她该怎么安慰孩子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这个六一儿童节里所发生的事,对于文菁一家来说是极为震撼的,翁岳天对于文菁和小元宝的保护也越发严密了。不管华樱是否真的失忆,他都不能让文菁和孩子有危险,华樱的身份特殊,即使他现在没有伤害谁,但翁岳天不会怀着轻视之心,防患于未然总是不会错的。
一家三口回到家里,文菁急急忙忙去给小奶娃喂奶了,小元宝去楼上书房陪翁震下棋,翁岳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床上摆放着一个漂亮的盒子。
咦,这是?难道是谁送来的礼物?
翁岳天不禁感到好笑,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是孩子们的节日,他是成年人了,怎么还会有人送礼物呢?兴许是给小元宝的?那也不对啊,给小元宝不是该送去隔壁房间吗?
一个礼物盒子就让翁岳天费神了好半晌,觉得挺有趣的,他也产生了那么一点好奇心。
紫色的礼物盒,上边扎着一条粉红色的带子,里边究竟会是什么呢?
男人那粉润的薄唇不自觉地扬起一弯好看的弧度,他的心蠢蠢欲动,也许会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慢慢地,轻轻地将礼物盒打开……当看清楚盒子里是什么,他脸上的笑容竟在不知不觉间凝结了……
那是一个游戏机,款式十分老旧了,还有两盘游戏卡带,里面全是一些经典的小游戏,例如魂斗罗,超级玛丽,冒险岛……等等。这是九十年代初期时候,许多小孩子都爱的宝贝,那些经典的游戏,直到现在二十年过去了,依旧还是我们童年里不可缺少的珍贵回忆。
翁岳天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在狠狠抽搐了几下,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游戏机了?曾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拥有游戏机,是在某一年的儿童节,父亲送给他的一份礼物。当时的他,爱不释手,每天都会玩游戏机,但都是在作业完成之后。他记得,父亲曾和他一起玩遍了这上边的所有游戏,每次当父亲笑骂他太狡猾的时候,妈妈就会在身后说:“这是你们翁家的宝,怎么能说自己孩子狡猾呢,那叫聪明!”
小小的游戏机伴随着翁岳天度过了童年里一段快乐的时光,他不会忘记,最后一次玩游戏机是在父亲出事前半个月,那次父亲从部队回来休假,住了两天就走了,父亲临走时还说,回来的时候会带一盘新的游戏卡带给翁岳天玩儿。可谁知道,自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父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而那之后,母亲就离开了翁家……游戏机成了翁岳天不敢再触碰的东西,尽管那是他钟爱的宝贝,但他硬是将游戏机给锁起来,再也不碰。
翁岳天的脸色十分难看,童年的阴影是不会从心里抹去的,被他刻意尘封起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疯狂肆虐着,锥心刺骨的伤痛瞬间淹没了他……“儿子,等着爸爸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玩新的游戏!”父亲的声音历历在耳,如同是发生在昨天一样。翁岳天的眼眸变成赤红,紧紧攥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深眸里酝酿着可怕的风暴!
是谁!是谁送来的这个东西!这是他最害怕见到的东西,为了怕触景伤情,他将父亲送的游戏机藏起来,由爷爷保管着,爷爷藏在哪里,他从不过问,他能肯定,眼前这个,绝不对自己拥有的那一个!可是为什么他床上会出现一个一模一样款式的游戏机!
男人高大的身躯有着微微的战栗,这是他在父亲离去之后,曾发誓不再碰的东西,会出现在他床上绝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的!是谁知道他的秘密,是谁知道他的忌讳?
翁岳天褐色的眼眸在泛着泪光,关于游戏机,关于父亲,关于他那个狠心弃他而去的母亲……那些伤,从没愈合过,只是被他死死压在心底某个角落,这么多年来,他以为自己能淡定了,以为不会再伤心,可是他错了……在看见这游戏机的那一秒,他仿佛又看见了坐在身边笑容可掬,亲切和蔼的父亲……每一次父亲都会让着他,其实父亲每次都能赢他的……
父亲……父亲……翁岳天心里在狂喊,在恸哭!他的人生也许有七十年,八十年,甚至一百年……可是在他的人生里,有父爱的时间却只有十年不到!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地雷,一旦被触发了导火线,你就会失去惯有的冷静和镇定。坚强,并非是不败的峰塔,当冲击足够强烈,心房也会决堤……
刚踏进卧室的文菁,见到翁岳天痛苦的神情,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冲过来抱着他。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啊,不要吓我……老公,你说话……”文菁颤抖的声音变调了,她太害怕翁岳天是旧病复发,她紧张得快不能呼吸了!
翁岳天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摇头,然后,将脸埋在她胸前,泪水在眼里汇聚多时,此刻,他再也忍不住情绪崩溃……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文菁的心,又惊又痛,翁岳天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这样放声大哭,这凄惨悲恸的哭声,他憋了多久了?
多久?文菁不知道的是,细细算来,翁岳天自从小时候父亲去世,母亲离开,到现在,二十几年没这样哭过了……他被一个游戏机勾起了童年的记忆,他对父亲的思念犹如囤积了多时的山洪,顷刻间爆/发……
人世间最不可承受的伤痛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翁岳天在想,如果父亲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呢……如果父亲还活着,他还可以跟父亲一起玩游戏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游戏机在面前,而他只能悲伤的哭泣,痛彻心扉都换不来时光倒流!……
文菁不知道翁岳天为什么突然会情绪失控哭得这么伤心,但她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现在需要她……
他紧紧抱着她的腰,头附在她胸前,身体在颤抖,眼泪在倾泻,悲伤在肆虐,他不顾形象地恸哭,不想再压抑自己。这是他的妻子,他允许自己可以将内心深处久久不曾愈合的伤口,摊开在她眼前。
他的哭声他的眼泪,都让文菁心里特别难受,胸口像塞了什么东西一样的堵着出不来。她虽然不明白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悲伤,她只是痛着他的痛。他有着让人安心依靠的臂弯,他成熟内敛稳重,而今天的他却是如此脆弱无助……谁说像他那样尊贵又强势的男人没有软弱的时候,现在,他哭得像个孩子,她的心都快碎了……
文菁没有再问他什么,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而怜惜。她的沉默和体谅,就是他现在最最需要的。他尽情的哭,发泄心中堆积的郁结,童年的种种,是他难以释怀的伤痛,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压抑着自己,其实在他的内心世界,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住着一个小孩……在这个儿童节,他控制不住这个“小孩”了。
“如果我的父亲还在……那该多好啊……我好想他……”
眼天会为。“父亲走得太早了……”
“父亲说过会给我买新的游戏卡带,可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
“……”
翁岳天含含糊糊地低喃着,抽噎的声音令人心疼不已。文菁心里暗暗唏嘘……原来他是想念父亲了,原来是这个游戏机勾起了他的伤痛。可是,这游戏机是哪儿来的?
文菁静静地听他哭诉,听他自言自语,听他说着小时候有关于父亲的回忆。她湿润的眼眶红红的,她又何尝不想念父母呢?最让她难熬的是在养父家的时候,她被养母以及养母的女儿虐待,那时的她,时常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她想念爸爸妈妈,想念养父,可是不管她有多想,都不可能再见到了,他们都去了天国……
翁岳天的心情和感受,文菁都深有体会,她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氤氲的水汽慢慢一滴一滴地落下,这夫妻俩都沉浸在深深的悲恸和缅怀之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共鸣,自己有多痛,对方就有多痛,想念去世的亲人,这感觉是一样的让人心酸。
过了好半晌,翁岳天的哭声才渐渐减弱,从她怀里抬头,倏然对上她红肿的眼睛,他的心再一次狠狠抽搐起来。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长臂一伸,将这娇小的女人拥在怀里,他知道自己哭了很久,知道她也被他感染了情绪,现在该换她靠在他肩膀上了。
两人就这么互相依偎着,静谧的空气里,有种相濡以沫的味道。这样真好,在悲伤难过的时候,不是独自一个人,有彼此的陪伴,即使偶尔陷入记忆的深渊,也不会迷路,爱,就是指引的灯塔。
文菁的视线落在游戏机上,那下边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
文菁伸手进盒子里,将底部那一张薄薄的卡片拿出来。
“老公……你看。”
“嗯?”翁岳天轻扬的尾音透出他的疑惑。
还有张卡片?他先前没留意到的。
翁岳天有个预感,只要打开这卡片就能知道是谁送来了游戏机,有什么目的。
文菁将卡片交到他手上,示意他自己打开。
翁岳天俊脸微沉,眉头皱成小山,接过卡片,如电影里的慢镜头般缓缓打开来。
一行娟秀的字体赫然出现在眼前,竟是……
“岳天,这是妈妈送给你的。如果你愿意,妈咪可以陪你玩游戏机,就像小时候你爸爸陪你那样。岳天,妈妈以前对不起你,可以给妈妈一个赎罪的机会吗?我的孩子,这是妈妈送给你的第一个儿童节礼物,以后每年的儿童节和你生日的时候,妈妈都送给你礼物,好吗?”
果然是乾缤兰!。
翁岳天心底隐约的念头就这么被证实了。
翁岳天赤红的瞳眸猛地一缩,蹿到门口一阵大喊:“袁嫂……袁嫂!”他的低吼中带着薄怒。
袁嫂急急忙忙跑上来,她似乎也预感到是什么事了。
翁岳天黑着脸,沉声道“”袁嫂,这个礼物盒是不是乾缤兰送来的?你为什么要收下?难道你不知道,我不会接受她的礼物吗!“
刚才还脆弱得像个孩子,现在却是阴沉可怕,让人感到了一股威压。袁嫂一脸歉意地说:”少爷,对不起……是她……她站在门口不走,求我一定要把这个交给少爷,她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袁嫂头皮发麻,垂着头低声道:”她还说让我转告少爷,她会在门外等少爷出去见她……“
”什么?门外?“文菁禁不住惊呼,脸色一变:”我们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大门附近有没有人,难道说,妈真的在等吗?“
”少爷……您息怒……“袁嫂求助的眼神望向文菁,暗示文菁劝劝翁岳天。
文菁朝袁嫂点点头:”袁嫂,这里没事了,你下去忙吧。“
袁嫂一听,如获大赦一般,一溜烟儿就跑了……
卧室里又只剩下这小两口了,气氛有些僵硬,两人都在琢磨一件事……乾缤兰此刻还在别墅门口吗?
文菁偷瞄着翁岳天的脸色,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柔声说:”老公,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
”不去。“男人的回答十分干脆。
文菁一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唉……已经夜深了,白天的时候好像有听到天气预报说今晚会下雨,会降温。“文菁这话就是故意说给翁岳天听的。
男人深眸一凛:”不去。“
”你……“
”……“
文菁头大了,翁岳天有时候温柔又亲切,可他要是执拗起来也能让你十分头痛。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文菁听到了窗户外边传来隐约的异响……
”老公,真的下雨了!“
”下就下吧,没什么稀奇的。“
”……“
文菁无奈啊,这男人怎么还在赌气呢。
文菁不死心,美眸瞪着他,坐在他身边,小小声地碎碎念:”唉……如果妈真的在外边等你,她会被雨淋湿的……妈已经五十多岁了,身体不比年轻人,说不定淋雨之后会发烧,万一病倒了,也没个人在身边照顾,孤零零的,唉……“
文菁边唠叨边叹气,她就不信这男人真是个铁石心肠!
翁岳天很沉得住气,硬是不声不响的,就让她在不停叨念着。
文菁也很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佯装看不见他脸色多难看,垂着头,粉红的小嘴儿一嘟一嘟的,说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在对翁岳天进行轮番轰炸。
翁岳天的脸黑得像碳,想不到女人要当真嗦起来,是这么的让人抓狂,难怪电影里的孙猴子都受不了唐僧……
翁岳天用力揉揉她的头发,狠狠地咬牙道:”你……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小妖精!“
话音一落,文菁只觉得身边一空……他出去了!
”嘻嘻……老公,我就知道你是好人!“文菁冲着他的背影露出胜利的微笑。
翁岳天刚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冷不防冒出一句:”高兴什么,我又不是因为紧张她,我只是去警告她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
文菁摇头轻叹:”老公啊,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呐。“
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地越下越大了,别墅门口一片漆黑,翁岳天撑着伞走出去,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到有人。”呵呵……她怎么会真的在等呢,不过只是说说做做样子而已。“翁岳天心里冷笑,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就在他转身之际,背后蓦地传来脚步声……
”岳天!“乾缤兰一声激动得呼唤,人已经出现在他身后。
翁岳天的背脊陡然一僵……她竟然在!她发什么神经呢,这都多少个小时了她竟然还在等?她浑身都湿透了,还在发抖,她看起来狼狈之极!
乾缤兰才不管这些,激动地抓住翁岳天的手,急切地说:”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