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许我十里红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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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准备进去,一道厉声踏破空气,“你是谁,竟敢私闯东秦驿馆。”
云昔行了礼,解释说:“我来瞧瞧世子的伤势。”
侍臣推搡着云昔,嘴里说着:“殿下正在换药,请您先回去吧。”
富贵从一旁错身走过,与云昔并排,听了侍臣说得话,顿时来火,俊秀的脸上满是怒意,冷声说:“大胆,连这位小姐你都敢拦在外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侍臣见到富贵,忙点头哈腰,一谄媚,讨好道:“不敢不敢,大人宽宏大量…”
“好了,下去吧…”
富贵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就不耐烦的让他下去了。待他走远,便笑着对云昔做手势,请她进去。
云昔踏入房门,发现很多人站在两边,还不停絮絮叨叨,于是吩咐了梓墨和书画,原地等着,她去看看。
屋内光线柔和,头顶的夜明珠似是南成生产的极品夜明珠,床上的帘子被拉起一角,自里走出了一位俊秀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卷带血的布带子,转身看到云昔,微微点头,随手抓了身旁的衣物,就往床上正趴着的瑾祯身上扔。
只听床上一阵呼气,嘴里还说着:“百里墨,你找死啊!”
百里墨对着云昔笑了笑,招手唤她过来,脸上一点都没有担忧瑾祯的样子。
云昔见着熟人,也回礼笑了,笑如昙花,温暖灵动,轻声开口:“墨,你也在丰都?”
一听云昔的声音,床上就有了动静,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百里墨将止血针放回医药箱,缓缓放下卷起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路过丰都,正好阿裴生病了,所以在此停留。”
云昔点了点头,走上台阶,刚准备掀起帘子,百里墨连忙阻止,说:“云昔,你怎么到丰都来了。”
见他一脸疑惑,云昔想了想,柔声道:“早闻帝都的景色优美,想来看看。”说完笑了笑,“阿裴怎么样了?”
“能吃能跑还能跳,好着呢。”百里墨一脸幸福的盯着腰间的荷包,嘴上却不饶人。
看他如此,云昔也没多问,只问了他瑾祯的情况,刚说完,一只手便将她拉了进去。
百里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忽悠着屋内的太医大夫们出去,留点时间给这俩人,他也好回去找找他家的磨人精。
云昔被瑾祯一拉,没做好准备,便倒在床上,见瑾祯翻身而上,她就傻眼了,一朵红云渐渐浮上脸颊。
故作推搡,怒气腾腾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让开。”
瑾祯一下子软倒在云昔身上,嘴里含糊着说疼,没办法,云昔只好任由她躺在身上,推也不是,让他安心的枕着也不是,索性一手拖着他的膀臂,一手轻轻地挪动他。
瑾祯靠近她的脖颈,吐气如兰:“昔儿,你好香呀!”
云昔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你这是胡闹。”
勉强撑起身体,瑾祯依旧禁锢着云昔,不让她动一分。
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如月般轻柔的眸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即使拿这天下来换,也在所不惜。
云昔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顿时没了火气,柔声说:“伤口还疼吗?”
听她这么一说,瑾祯立刻笑颜如花,故作忸怩,说:“当然疼了,百里墨那个老匹夫,居然不给我麻醉草,看我好了,不拆了他和颜裴建的房子,不掀了他老家,哎呦,我的背。”
云昔以为弄疼了他,皱起了秀眉,瑾祯见了,突然严肃起来,抚平了她的眉头,温柔的靠着她的脸,动情的说:“昔儿,只要你没事儿足矣,下次不要再冒险了,好吗?”
她点了点头,柔声道:“你是不是跟踪我?”
瑾祯受了冤枉,拉长了脸,不高兴的说:“昔儿又冤枉我,我们十年没见,信任度就这么低。”
觉得差不多了,瑾祯翻身端坐,邪邪的看着云昔缓缓起身,拉了拉胸前的衣裳,一脸正经的说:“十年,恐怕没有吧,世子殿下天天派人去看我,有时候还亲自去,你当我那些暗卫是摆设吗?”
刚准备动真格的生气,瑾祯突然皱眉,像是伤口裂了,紧闭着眼睛,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云昔看着心里着急,却又无济于事。
于是微微扶着瑾祯,让他能够支撑住,随即担忧起来:“阿祯,你怎么了,是伤口又裂开了吗,我帮你叫太医好吗?”
偷偷抬起头,看到云昔紧张的样子,瑾祯瞬间开心起来,他这次受伤也值了。
云昔瞥见了他的眼睛,发现他在耍自己,顿时生气道:“你骗我…”
“昔儿,我是真伤的很重,不信你看。”
说着,瑾祯就故意落下外袍,露出里衣,还抓着云昔的手,想要一亲芳泽。
软玉温香,在侧在怀,无奈就是有那么多打断春宵美景的人,门口突然响起敲门的声音。
是瑾祯的暗卫紫魅熬好了药,正在门口候着:“殿下,您的药好了。”
她刚到门前时,发现没人进出,以为主上睡下了,才轻轻询问道,却不知她口中的主上已在内心暴跳如雷。
云昔闻声微微错开,挂上浅笑,淡淡地说:“殿下好雅兴,还以为殿下是断袖,没想到是金屋藏娇。”
瑾祯翻身而坐,整整衣裳,邪笑道:“昔儿是在吃醋吗?”
说完,不忘朝门口看去,却看到愣在一旁的紫魅。
而紫魅听到里面有声音,便冲了进来,就看到主上坐在床上整理袍子,一名女子侧着身子,半个侧脸说不出的清丽脱尘。
瑾祯在看到紫魅的瞬间,冷下了脸,又看了看云昔,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瑾祯撇了紫魅一眼,示意她赶紧出去,而紫魅却始终看着云昔,一分不让,瑾祯冷道:“紫魅,你不经通报,私自闯了进来,自行去领罚。”
“魅儿只是听到殿下房间里有其他人的声音,一时着急,并非擅自,请殿下恕罪。”紫魅急忙跪下求饶,她可不想进黑堂,那里处罚人的手段,她不是没试过,她不想像阿香姐那样被折磨到死。
云昔没有去看紫魅,而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听到下面人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于是出声维护说:“既然人家紫魅姑娘都说不是故意的,那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瑾祯听了云昔的话,不由再次调侃说:“昔儿这是在要求我做什么吗?”
“那是你的意思,也是你的人,与我有什么关系。”
云昔突然撇的干干净净,又把话题抛给瑾祯。
瑾祯厉声厉喝道:“那便去领罚吧。”
看出主上身边那个女子的作用,紫魅再次祈求道:“昔儿小姐饶命,昔儿小姐恕罪。”
云昔转身,看见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身紫衣翩翩,低着头也难掩其中的美貌,是个有慧根的女子啊。
心想可惜,她不是没听过东秦惩罚人的手段,这样貌美的女子恐怕也不想这么早就香消玉殒吧,低低开口说:“阿祯。”
瑾祯听完,甚是开心,对着紫魅扬手说:“还不把药放下滚出去。”
紫魅点头恭敬的将药放在地上,走了出去。
轻轻关上房门,握紧了双手,却未瞧见躲在一旁的梓墨却看透了一切。
紫魅好奇屋里的女子到底是谁,居然能够让主上改变主意,让主上轻易露出本来,难道她就是主上口中的昔儿…
云昔将药端给瑾祯,却反被他一把抱住,药全洒在了地上,云昔愣住了,瑾祯用的劲很大,让她心安。
瑾祯不再邪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浅笑,清雅宜人,绝世公子,是云昔对他的评价。
抱着云昔,瑾祯也安静下来,突然说:“昔儿,留下来陪我吧,我不要你再离开我。”
云昔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瑾祯,任由他抱着,也不挣扎,也不反驳。她想着就让他抱会儿,也许这是唯一一次没有算计的拥抱。
房内的暗卫看着云昔与瑾祯相拥,却不能互相承诺,这是一份挣扎,更像是一份人世的沧桑。
主上的药洒了,暗卫赶忙从小门处溜走,准备再给主上准备一碗。
而在另一个角落,同样站着一个人,看着他们相拥,不服气的握紧了双手。
☆、旧臣复位
从东秦驿馆回来,已经是酉时,天已全黑入夜。
丰都的花街却是非常的热闹,灯红柳绿,又是一年春花烂漫时。
“苏公子,您来啦,姑娘们还不出来迎接。”花街上最大最豪华的花楼当属软玉楼,楼里有几十个妈妈,门口的接客妈妈正拉着苏珂往里走。
苏珂明显喝了酒,却十分清醒,俊美的脸上扬着笑,像是受了情伤般难受。
他勾住老鸨的脖子,笑道:“把楼里的姑娘都叫出来。”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扔给老鸨,自顾自的走上楼。
老鸨看着钱,脸都笑成了菊花,边招呼着来往的客人,又吩咐了下人去把楼里的四大花旦,妖姬花魁,还有长的清丽的丫头都给叫去。
苏珂走进雅间,拿起桌上的酒就喝,本就千杯不倒,让他着实难受,故作疯狂,也许能够消磨心中的苦闷。
他知道那东秦世子武功绝对在刚刚屋内的众人之上,他是在做给他们看,又像是真情,却又想是算计。而云昔,岂是那种庸笨之人,如若不是心中有他,又怎会看不清楚其中的骗局。
苏珂喝着酒,这边也来了十几个姑娘,有妖媚,有清秀,有羞涩,亦有脱尘的。他却一个都不感兴趣,单单让她们离他远点。
四大花旦,是丰都的名妓,花旦之首名为清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只见她缓缓靠近并讨好的说:“公子怎么叫来了姑娘,都不享用。”
语落,拿起手边的青瓷酒杯,靠近苏珂,柔声道:“公子受了情伤,跑到这儿来疗伤?”
一旁站着胆大的姑娘纷纷哀叹:“是哪家的姑娘居然伤了咱们的公子心。”
苏珂笑了笑,掀了桌上的酒水,看着周围的各有各色的美人,从中挑了个与云昔相像的人,也不放肆,而是让她坐下弹琴。
姑娘们被吓着了,站着不敢动,坐着不敢站,一看眼前的公子,身上华衣,定不是一个能惹的角色。
苏珂听着琴声,不由痴痴的笑了。
“让本公子进去!”门口传来不速之音,许是老鸨没有谈妥,下一秒,门被狠狠的踢开,变成了一推烂木头。
老鸨捂着头一脸痛苦的说:“我的天哪,天呐,我说,大公子,你发什么疯…”
刚要说下去,那人自怀中掏出银票,在手上转弄了几下,扔给老鸨,让她找人来修门,务必在门上先订个帘子。
苏珂看向来人,也不理睬,继续坐在殿堂里闷闷的喝酒,但却也知道来者不善。
那男子着一身黑衣,许是地位尊崇,周身用金线绣成仙鹤,脸上禽着笑容,长的秀气,却透着骨子邪气,像极了那东秦世子。
想到这儿,苏珂禁不住的生气,再一次掀了桌子。
那男子瞧见,禀退了一群清倌,红女。
幽幽的走到苏珂身边,一双眼睛始终盯着他,苏珂雌雄莫辨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意,默默盯着他靠近,直到扶住自己。
苏珂今日一袭红衣,干净利落,只因她说,她喜欢他着红衣。
那人似是一眼道破了苏珂的身份,斜着眼睛说:“这不是苏老板嘛,都说苏老板不沾女人,不沾酒水,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苏珂笑了笑,用鄙视的眼神撇了那人,阴阳怪气地说:“大公子笑话了,在下不才,遇上了些烦心事儿,不像清心寡欲的大公子,为找男人发愁。”
大公子是他的代称,不因他是盛天丞相安卿的儿子安之诺,而是他独有的断袖之癖!整个丰都都知道的事情,苏珂不会不知。
安之诺听了苏珂带有讽刺的语句,非但没皱眉,还不由分说的抢过苏珂手里的酒瓶,笑容堆了满脸,好一副欠扁的模样。
苏珂抹了一把嘴,退开半步,与他平视道:“大公子莫非是看上在下了?”
青楼莫名的气氛让安之诺的脸上浮起了红晕,苏珂看到了那片诡异的红,抽了抽嘴角,酒醒了大半,默默下吞了口水。
背后的红绸微微飘动,窗外是迤逦的灯红酒绿,热闹的花街柳巷,勾缠着万家灯火的通明。
苏珂整了整衣袖,对安之诺冷眼笑了笑,而在安之诺的眼里居然是冷艳的美人。
踢了踢地上的碎片,苏珂摇摇晃晃的打算走出去,背影笔直却让人心疼。
安之诺哪会那么容易放开那样的美人,早在苏珂出现在丰都的时候,他就看中了他。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安之诺脸上扬起了十分灿烂的微笑,刺眼程度比拟光耀的太阳。
看着苏珂走远,安之诺执起刚扶苏珂的手,亲吻手背,闻了闻苏珂的香气,独有的香檀,带着淡淡的酒气,让他心醉,神迷颠倒不由低语道:“我们会再见面的。”
云昔刚回到逍遥客栈,就看到两个梳洗打扮好的孩子,正是她在路边买来的那两个孩子。
男孩子有着一双丹凤眼,模子相当好,将来也定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女孩子长的清秀粉嫩,两人都不像是平民家的孩子,应该是某个落魄贵族的公子小姐。
云昔接过书画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阿珂呢?”
桦漠一旁温声解答:“苏公子在小姐出门之后也出去了。”
云昔点了点头,喝完了杯中的茶,随梓墨上了楼。
第二日一早,屋外就格外吵闹,梓墨微微推开窗户,街道上人群涌动到一个方向,像是有目的性的追随。
云昔唤来了梓墨,梳洗穿衣之后,才缓缓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儿?”
“听说,云罗公主重用了前朝的元老大臣,说是旧臣复位,大家赶去好凑个热闹。”梓墨候在一旁恭敬的说道,“像是小姐提起的那位耿大人。”
云昔笑了笑说:“哦,是嘛。”
几天前,她就准备好了这一切,剩下来的事情只待时间就好。
较为昏暗的大殿中站着一袭暗紫金边长袍的清冷男子,只静静的站着,风华无限,周身清冷的气息却让整个空间都感觉受到了寒袭,身后跪着两个着黑衣蒙面的人,两人颤抖着,都不敢去看头顶上的那人。
清冷男子带着面具,只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