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再造中华-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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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彪下令大家将战马留在湖边,由马夫照看,自己带领全连一百二十多号士兵分乘三艘漕船,就这样出发了。这样一来,他们便从骑兵变成了步兵,成功迂回敌后之后还得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四五公里才能赶到铁路桥桥头,在这路上随时可能撞上北洋军,这样的任务,难度真的不小。但是马彪却信心十足,他对骑兵们说:
“我们是骑兵,世界上跑得最快的兵种,就算没有马,也跑得比步兵快!”
一连的战士们深以为然……
一连出发后,苏天成下令:“生火把!尽可能多的生火把!”
第1步兵团的战士们七手八脚,点着了白天用干柴制造的火把。那些干柴都淋了煤油,一点就着,顷刻之间,南岸黑衣军控制的区域火把密似星河,连绵十余里,蔚为壮观。与此同时,他们还点着了很多篝火,密密麻麻的,硬是制造出连营十八里的气势。
驻守南岸的清军见状不由得心头一怵,赶紧派人到北岸去向鄂尔泰报告:“黑衣贼军营中篝火、火把密似星河,连绵十余里,恐有异动!”
其实不用他们报告,鄂尔泰都看到了,也着实被这整片大地插满火把的场面给惊了一下,喃喃自语:“好大的手笔……他们的柴都不用钱么!”
还真不用钱,因为黑衣军的炊事兵一般只烧煤球,这些干柴都是他们从附近收集过来的,白捡的当然不用钱。
感叹完之后,他对前来报告的传令兵说:“这不过是黑衣贼故布疑阵,虚张声势试图乱我军心的把戏罢了,不必在意,加强戒备严防偷袭即可!”
第397章 白马河之战
在冷兵器时代,斥侯很难混入敌军大营去探清虚实,大多数时候都只能潜伏在敌军大营附近,白天观察旗帜、运粮车队,晚上数篝火,以前判断敌军的大致兵力,像南北朝时期达奚武那种带着两个兵就敢混进北齐军大营,冒充人家军官大摇大摆四处查探,将北齐军的兵力、士气、补给等情况弄得一清二楚之后再扬长而去的家伙,真不多见。
既然斥侯是靠这些判断敌军实力的,那就给了敌军发挥的空间,在历史上,白天多竖旗帜虚张声势,明明缺粮缺得厉害却派运满粮食的车队在敌军斥侯眼皮底下转悠,晚上多点篝火,用这些手段迷惑敌军最后以弱胜弱的战例不计其数。比如说成吉思汗打扎木合的时候就让部下点了超出宿营需要好几倍的篝火,制造出兵力比扎木合多出几倍的假象,让扎木合军心大乱。鄂尔泰也是沙场老将了,这点把戏他自然清楚得很,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篝火亮起的时候,清军着实给吓了一跳,起了一点骚乱,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隔着白马河看着对岸那连绵十余里的火光指指点点,都说黑衣军是笨蛋,浪费了这么多木柴收集柴火也是要花时间的好不好!?
他们并不知道,在火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第1步兵团正以连为单位离开大营,轻装疾行,直奔白马河上游而去
夜越来越深,天气越来越冷,第1步兵团竖在南岸的火把慢慢燃尽,一片接着一片的熄灭,连带的,篝火也跟着灭了许多。
鄂尔泰站在北岸渡口看着那渐渐稀落下去的篝火,眉头拧紧。不知道为什么,他整整一晚都睡不着,总有种有大事要发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又有几堆篝火灭了。
鄂尔泰留意到,时间过去很久了,篝火都没有重新燃起来。
不对劲,这很不对劲。现在这气温,不能说是泼水成冰,但也差不多了,在这种鬼天气露缩野外,没有篝火那绝对撑不住的!那么多篝火灭了却没有再生起来,说明黑衣军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派人照看篝火,这
他瞳孔微微一缩,走到一个机枪堡垒,对守在机枪发射位置前哈欠连连的机枪手说:“照着对面篝火最密处打几梭子,快!”
机枪手一脸懵:“将军,这黑漆漆的,又隔着这么宽的河面,啥都打不到啊,你让我打什么?”
鄂尔泰说:“你别管,本将军让你打你就打,打好了有赏!”说着便拿出了一锭银子,份量还不轻,起码得有五两。
机枪手顿时就来了精神:“好咧,将军你瞅好了,我这就打给你看!”他心里乐开了花,本来他守在这里又困又冷的,难受得要死,将军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居然让他照着敌军大营开火,只要开火便重重有赏,他可真是交上好运了!
打两梭子好啊,打两梭子,整个人都精神了,而且机枪水冷套筒里的冷水也会变成热水,倒出来喝几口可以提神更别提还有赏钱了!他马上把供弹手叫过来让他帮自己托着弹链,自己把枪口往上抬一点,精略地瞄准对岸,猛的扣动板机!
吭吭吭吭吭
清脆而密集的铜音骤然响起,撕裂了寒夜的死寂,一声声都敲在人的心头,敲得人心尖直颤。子弹成串射出,在空中化作道道曳光流线,瞬间飞越河面,落入对岸黑衣军大营之中!
鄂尔泰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捕捉着对岸的风吹草动。
没有反应!
一条250发容量的弹带打光了,黑衣军大营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鄂尔泰瞪圆了眼睛,骇然叫:“不好,上当了!”
在寂静的黑夜,枪声传出好远。就在机枪手对着第1步兵那已经空荡荡了的大营打得弹壳四溅的时候,上游十几里处,苏天成蓦地站定,往那边看了过去。
参谋长问:“怎么了?”
苏天成说:“我突然发现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应该留下一些人手照看篝火的!”
参谋长眼皮一笑:“敌军发现不对劲了?”
苏天成说:“已经朝我们大营开火试探了,显然是发现了。”
参谋奖嘿了一声:“防守白马河北岸防线的是谁啊?居然这么机警?”
苏天成说:“我也挺好奇的不过不要紧,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了。”
就在他前后左右,大批第1步兵团的士兵正默默地脱掉身上的衣服鞋袜,装在塑料袋里然后塞入背囊中,就这样光溜溜的走进河里。他们的侦察兵事先侦察过,这一小段的河段水流比较湍急,水流湍急的意思就是不会有太多淤泥,徒涉起来比较容易。
前提是你受得了那冰冷刺骨的河水。
苏天成分明听到无数咝咝的吸凉气声,甚至还有牙齿交击的脆响。深夜的气温只有五六度,水温接近零度,河面不时漂过几块碎冰,就这样光下水,不冷死才怪了。他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用亲自去领教这冰冷的河水的威力,光是听那一阵阵吸凉气的声音就觉得冷啊!不过第1步兵团都是硬骨头,明明全身像被千百根冰针一个劲往骨头里扎,连骨髓都要凝结了,却愣是没有人吭上一声,只是一边颤栗着一边迈动脚步,朝对岸走去。
苏天成也脱下了自己的大衣。
参谋长拦住他:“你怕冷,就不要跟我们一样了,我让人扎个小木筏给你!”
苏天成说:“扯淡,是我制订的作战计划,把你们全部送进冰水里泡着,我这个做团长的却划木筏过去?我没这么厚的脸皮!”不容分说,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将衣服鞋袜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中包好,然后塞入背囊中,把背囊举过头顶,就这样走进了河里。
脚一沾到河水,他就忍不住咧了咧嘴:真的像是有无数根冰针狠狠扎入毛孔中,全身瞬间布满了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制订的这个计划是否真的有必要,是不是自找苦吃!
但他马上就将这些杂念抛到了脑后。他不会错的,清军在北岸的布防极有章法,火力相当的猛,正面强攻的话第1步兵团肯定会付出相当大的伤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迂回侧击,他选从敌军防御最薄弱的河段悄悄渡河,绝对不会有错!
他咬咬牙,走进了河里。
河水一直淹到肚脐,冷到他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凝固,他全凭意志才能勉强迈动脚步,踉踉跄跄的走向对岸。参谋长就跟在他后面,这位仁兄来自冀东,不怕冷,所以还有余力照顾他,要不是参谋长大人几次及时扶住,苏天成肯定要整个人都栽进河里的。
好不容易才爬上岸,苏天成只觉得下半身全都麻木了,没有感觉了。他哆哆嗦嗦的打开背囊,先用一块毛巾把身上的水擦干,然后两手抖抖把衣服重新穿上。但穿上衣服也冷,在冰水里泡了差不多十分钟,他的体温流失严重,再厚的衣服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让他暖和起来。
好在参谋长大人早有准备,给他灌了两口烈酒。那烈酒度数很好,灌下去跟吞了块炭似的,全身发烫,奇迹般驱走了寒意。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人在很冷的时候喝烈酒身体确实会暖和,但是核心体温流失得更快,这就是东欧那边每年都有两三万人因为喝酒了活活冻死的原因。
苏天成拿出饭盒,饭盒里有一块早就凝固了的猪油。他用匕首将这块猪油切成三小块,一小块一小块的送进嘴里慢慢嚼,将其化成非常油腻的油脂,然后咽了下去。不光是他,所有士兵的饭盒里都有这么一块猪油,这玩意儿,想要减肥的人是绝对不会喜欢它的,但是用来驱寒却很好使,吃上几口就全身都暖和了。
吃完猪油,身体慢慢暖和了起来。苏天成舒了一口气,寒夜深冬下水真不是闹着玩的,还好他准备齐全,不然就算不死也得生一场大病!他低声下达命令,第1步兵团再次摸黑沿着河岸移动,不过行进的方向与来时完全相反,这回是朝着下游走去了。
与此同时,马彪所率领的第一骑兵连也在大口大口的嚼着猪油,身体不停的哆嗦着。
他们比第1步兵团还要倒霉,该死的北洋军居然在他们登陆地点附近架起了探照灯!虽说功率并不是很大,照不远,但也给第一骑兵连制造了巨大的麻烦。为了避免漕船被探照灯发现,马彪只能让所有人下水,趴在背囊上奋力划水,游向对岸。得亏第一骑兵连全连士兵水性都不错,而且都很扛冻,这才一个不少的上了岸,钻进了湖边的林子里,不然的话,肯定要出现大量非战斗减员了。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给冷得够呛了,硬撑着换好衣服后便狂吃猪油,以后会不会因为吃太多猪油患上高血脂高血压先别管,他们得给身体补充点热量让自己暖和起来,现在就要!
第398章 白马河之战3
大伙抱成一团蜷缩了好几分钟,身体才慢慢暖和起来。马彪站起来,看着身后寒冷刺骨的南阳湖,他心有余悸,喃喃说:“该死的,这也太冷了,老子这一百多号人差点全部都冻死在湖里了!”用力摇摇头,将那刺骨的寒意甩到了脑后,把全连士兵集结起来,带着他们摸黑朝着目的地走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两点了,天色如墨,大地完全被黑暗所吞没,伸手不见五指,走起路来格外的吃力。有个排长提议打着火把前进,这样会方便一些,但这个提议被马彪驳了回来。这一带不时有敌军巡逻队出没,打着火把前进的话很容易引起巡逻队的注意,招来巨大的麻烦。
所以还是摸黑前进吧费劲是费劲了一点,但是胜在安全。
走了几里路,前方突然出现一条由火把汇成的长龙,把第一骑兵连全体战士都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端起步枪。马彪同样也是一惊,但是看到那条长龙是进退着铁路桥方向过去的,顿时就放心了,低声说:“打起火把!快打起火把!”
士兵们马上打起火把。
那一把把突然亮起的火把同样把那支正朝铁路桥方向开进的清军给吓了一跳,马上就有人问:“你们是哪支部队的?”
马彪用鲁西话回答:“我们是鲁桥镇来的团丁,你们是哪支部队的?”
那头回答:“我们是兖州勇营你们也是去支援前线的么?”
马彪说:“对!”
那头放心了:“那你们可跟紧了!”
袁世凯虽然在华北也搞打土豪分田地,但山东这边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他都是在河南河北和东北折腾,没有在山东搞,山东的地主还是比较支持北洋军的。黑衣军一路狂飙突进,所到之处,土豪劣绅基本上都是杀全家,祖祖辈辈不知道用了多少合法的不合法的手段才获得的良田被拿来分给了平民,手中那成沓成沓可以让佃户只能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永世不得翻身的借据、卖身契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一切都让山东的地主们十分恐慌,同时也极度仇恨,有能力与黑衣军一战的北洋军顿时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大救星,一个个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不仅慷慨解囊掏钱给北洋军作开拨费,还带着各自的团丁上阵助战,满心希望北洋军能够击退黑衣军,保住他们的家当。这帮憨厚的娃还不知道,那个死胖子纯粹把他们当肥猪,早就磨利了杀猪刀,只等时机一成熟了就开宰。
当然,袁世凯的心思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普通士兵肯定是不知道的,地主更不可能知道,他们正诚心诚意的与北洋军并肩作战,共同对敌呢。所以马彪说他们是地方团练,那支清军居然也没有再多问了,继续埋头赶路。这些天他们碰到太多地方团练上战场,早就习以为常了。
马彪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连跟在这支清军后面,就这样昂首阔步的朝铁路桥那边走去。
结果他们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麻烦:那支清军走走停停,磨磨蹭蹭,走得比小脚老太太还慢。不时还有几个家伙鸦片瘾犯了,倒在地上鬼哭狼嚎,求着同伴让他们抽上两口一连也只能走走停停,他们的穿着打扮跟清军区别实行太大了,在夜里看不清楚,但走近了马上就会暴露,只能耐着性子跟在后面,清军停他们也停,清军走他们就走,不时还要让人扮鸦片鬼嚎得震天动地,好让清军放心。清军倒是放心了大清的旧军队里,鸦片鬼的比例那是相当高的,行军的时候毒瘾发作鬼哭狼嚎那是再正常不过了。团练也没好到哪里去,也有很多抽大烟的,要是一支团练闷不作声的赶路,走了十几里路都没出一点状况,那反而不正常。
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