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再造中华-第4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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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了。就连第1集团军的参谋部也认为自家炮兵先声夺人，已经完全压制了德国炮兵，战场主动权落入他们手中了。
然而事实却非常可怕：部署在圣约翰山上的德军重炮毫发无损。
原因很简单，这些重炮都被部署在山脊线后面，并且挖了半地下掩体，只露出一根根炮管，炮弹打过来要么打在山体上让德军当烟花看，要么从山脊线上方呼啸飞过让德军当窜天猴看，真正能落在炮兵阵地的炮弹少得可怜。就算能落在炮兵阵地上，75毫米口径榴弹炮炮弹也很难杀伤到躲在半地下掩体里的炮兵，更别提摧毁德军重炮了。除非炮弹直接落入掩体之中，否则基本没戏。
德军不开炮还击是因为没必要，与比利时军队交手的经验告诉他们，75毫米口径榴弹炮基本拿他们的防炮工事没辙，法国炮兵愿意浪费炮弹的话就随他们去好了，爷先睡一觉，顺便将法军火炮位置记下来，等天亮了再收拾他们！
对于德军来说，155毫米口径榴弹炮是一款全新的火炮，装备军队不过两年，勉强够几个主力集团军用，驻扎在阿尔萨斯…洛林和东普鲁士的军队都没得用呢！短短两年时间就别指望能积攒起多少炮弹库存了。炮弹数量有限，他们自然不能像法军那样动不动就调集数百上千门大炮对着敌军阵地疯狂轰炸上三天三夜，他们只能打短促而猛烈的炮火突袭。而且德军发现，这种短促而猛烈的炮击效果反而比持续数天的炮击要好很多，给敌军造成的损失也更加惨重。他们的理论是：炮击的战果有一半以上都是在炮击刚开始的五分钟之内取得的，当炮击持续到半个小时之后，杀伤效果基本为零。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浪费不宽裕的炮弹呢？先让你们得瑟，我们睡觉去。
于是法军继续得瑟，没完没了地装填、发射、装填、再发射，炮火铺天盖地，将圣约翰山一带给炸得面目全非。
东方渐渐放白，伴随着纷飞的炮火，黎明到来了。仿佛天空也被炮火染红了一般，半边天空都是铁水样的颜色，霞光红得吓人，仿佛整个天地都被无边的血色淹没。这等奇观，放平时大家肯定会为之震撼，但在大战来临之际看着这无边血色，不管是法国人还是比利时人，都是一阵战栗。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德国炮兵依然没有还击。不是他们不作为，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法军步兵，他们要让法军步兵放心大胆地走向屠宰场。
早上八点半，确定将值得一炸的东西都炸清光了之后，杜宾将军志得意满地下令：“第7军，进攻！在日落之前，我要在圣约翰山山顶上为作战勇敢的士兵戴上勋章！”
第768章 圣约翰山2
此时，法国陆军————或者说世界各国军队的战术跟普法战争相比都没有太大的改变，都是组成密集的队形往前怼，依靠猛烈的步枪火力和凶猛的白刃冲锋去打垮对手。不同的是现在多了一个炮火掩护，比如说八国联军的时候，法军跟义和团交手就是利用75毫米速射榴弹炮交替射击，掩护步兵突击，以极轻微的伤亡打垮了义和团大军。但即便是这样，其战术的核心也依然是拼步枪数量和勇气，他们并没有意识到随着机枪普及，组成密集队形在开阔地挺进已经跟自杀没有什么区别了。
相较而言，德国人是幸运的，他们有两个好朋友给他们做了很好的榜样。
第一个好朋友是南非布尔人。布尔战争时期，英军依然是龙虾兵那套，不管是行军还是进攻都组成密集的队形，而布尔人则很聪明地将自己的队形分得很散，尽最大限度降低遭到英军火力齐射时的伤亡，同时利用德国提供的毛瑟步枪在远距离朝那个非常显眼的大靶子射击，没等英军挺进到允许开火的距离就已经将龙虾兵打成一地死虾了。布尔人进攻的时候同样会将队形分得很散，而且不像欧洲军队那样缓步前进好方便军官掌握队伍，他们是拉开散兵线猫着腰向前飞奔，英军密集的步枪射击还没对他们造成多少杀伤，双方就已经短兵相接了。
不难想象遭遇这种不按常理出牌时英军内心的郁闷和恐慌。
当时德国跟南非关系很好，德军军事顾问全程经历了布尔战争，对布尔人的战术印象极为深刻，回国后经过整理，在军队里推广。只不过这并不顺利，总参谋部和战争部那帮老头子并不愿意放弃普法战争时的打法，认为布尔人的战术不能突出德国陆军的强大和一往无前的气势。
于是，第二个好朋友登场了。
第二个好朋友自然就是黑衣军。德军顾问同样全程观看了黑衣军与俄军交战的全过程，对黑衣军那散而不乱的三三制、四组一队制术战，以及对机枪、迫击炮的巧妙运用，都印象极其深刻，在兵力上拥有绝对优势，但战术陈旧的俄军完全是被吊着打。巴伐利亚王国的军队首先全盘照搬了黑衣军的战术和火力配置，这使得他们在数次大规模军事演习中出尽上风，经常用一个步兵团就将其他王国、公国军队一个师冲得一塌糊涂，最气人的是伤亡还很小。其他王国、公国的军队也不是笨蛋，觉得这套战术好用，自然是要学的。这也是李思明在跟以克卢克为首的德军大将实兵对抗时轻松将对方吊起来打，但是面对以曼斯坦因为首的年轻一代军官指挥的德军却有些吃力的原因。这些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比较强，已经将他赖以称雄东亚的轻步兵战术学去了好几成了，再加上天赋卓绝，想轻松击败他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次实兵对抗的惨败震撼了德军总参谋部，哪怕是最固执的老将也不得不承认德军的步兵战术已经过时了，立即就建立了若干个培训班，对全军军官进行长达三个月的特训，让他们务必在这三个月里学会如何展开散而不乱的队形，而不是继续靠士兵的人头和步枪数量去硬怼对手。
但法军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没有这样的好朋友给他们作示范。再说，就算有，他们也不见得能听进去。法国陆军全军都是进攻邪教，他们坚信依靠75毫米速射榴弹炮那密集的弹幕和法军独步天下的白刃冲锋，一定可以打垮任何对手的。
现在，新旧战术体系即将发生碰撞，到底哪一种战术体系更加厉害，马上就见分晓。
各级军官一声令下，早已集结完毕的法军士兵马上给步枪上好刺刀，军官走到队伍的最前方，按照上级的指示向部队下达指令。时代变了，这些军官的行头也变了，不再拿指挥刀，现在他们手里拿的是更轻便也更具杀伤力的手枪，胸前也挂上了望远镜。不过，笔挺的军服，一尘不染的白手套，这些都没变，站在士兵中间辨识度极高，打老远就能认出他们来。站在最前排的军官吹响哨子，第一梯队的攻击部队以营为单位排成密密麻麻的队形昂首挺胸，大步朝德军的阵地走去，要是再多几名鼓手胸前挂着鼓跟着队列边走边敲……嗯，那真的是拿破仑战争的翻版了。
攻击出发阵地离德军防线有点远，足有一千五百米，所以得走一阵子。炮兵继续朝德军阵地开炮以压制德军的火力，不过由于德国人一直没有还击，连法国炮兵自己都觉得无聊，仿佛他们的炮弹都打到了空气中一样。
据守圣约翰山的德军总兵力为一个旅，所以法军一口气投入了两个团，几千名士兵同时向前运动，他们的刺刀如同一片钢铁丛林，覆盖了大地，光是那气势就足以让人胆寒。
海因里希躲在战壕里通过潜望镜盯着法军的一举一动。现在他已经是第5集团军第12掷弹兵团**团长了，短短几个月时间从营级参谋一下子爬到了**团长的宝座，这升迁速度简直骇人。不过第12掷弹兵团对此毫无异议，他们对这位**团长是的能力是非常服气的，一致认为这位年轻的团长比起上一位团长来更具朝气，更有想法，更对他们的胃口！
当然，同样是掷弹兵，他们的武器装备却跟普通步兵部什么区别，毕竟整个德国军队，全团所有士兵全部装备自动步枪的团也就皇储的亲卫队，第2掷弹兵近卫团，那是亲儿子部队，普通部队没得比的。海因里希自然不敢奢望自己的第12掷弹兵团能拥有跟第2掷弹兵近卫团一样豪华的装备，那也太不现实了。透过潜望镜看着法军的武器装备，他觉得自己团的装备简直太奢华了！
“蓝色军上衣，红帽红裤子，再加一支步枪，齐活……这个老对手真的一点也没变啊。”他喃喃自语。
“MG…08重机枪开火，纵深散布射！”
经过几年时间的努力，德军终于赶到战争爆炸之前给现役部队完成了换装，现役七个集团军全部装备MG…11通用机枪，至于MG…08这种死重死重的玩意儿，让他们扔给后备军玩去了。不过有些部队看中了水冷重机枪那只要还有冷水和子弹就能继续射击的特点，仍然保留着一些在特殊时候使用，比如说第12掷弹兵团就仍然保留着八挺MG…08，编成一个火力支援连，他们啥都不用干，就留在第二道防线，当敌军浩浩荡荡地推过来的时候打纵深散布射，将敌军进攻的区域覆盖就可以了。这活水冷重机枪干起来最顺手，MG…11通用机枪得频繁更换枪管，不爽。
这一声令下，部署在防线纵深的八挺MG…08重机枪同时发出了轰鸣，机枪以可怕的速度吞噬着半可散弹链，弹壳如喷泉般喷涌，弹丸汇成一束束弹流斜斜打向天空，然后天女散花般落下，化作倾盆暴雨砸向正大步向前推进的法军。射击诸元事先早就计算好了，法军一进入最佳射程马上开火，一秒钟都不肯浪费！
改进版MG…08重机枪射速为每分钟一千两百发，如果是平射的话机枪手肯定会打点射以控制射速，节省弹药，但是打纵深散布射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玩命扫就是了！炽热的弹雨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正在向前推进的法军天灵盖、额头、颈部、肩膀等部位纷纷爆出血花来，一层层的翻倒，惨叫声和哭喊声接踵响起，响彻云霄。
狙击手也纷纷扣动板机，M28狙击步枪枪口迸出火舌，子弹呼啸射出，那些挥舞着手枪声嘶力竭地怒吼着让部下不要惊慌，要维持好队形的军官一个接一个胸部中弹，颓然倒下。他们那身打扮实在太显眼了，狙击手很轻松的就能找到他们，然后送上死神的请柬。
在MG…08重机枪的咆哮之下，法军不可避免的慌乱起来，他们顾不得军官的命令了，加快脚步向前小跑，很快小跑又变成了快速奔跑，只想尽快逃离被弹雨覆盖的区域。
殊不知，这正是海因里希最希望他们做的。别忘了，德军的通用机枪、轻机枪和半自动步枪还没有开火呢，法军等于是正在朝着砧板大步飞奔。看着他们送死如此积极，德军也就不客气了，当法军进入到四百米最佳射程之后，步枪机枪同时开火，正在飞奔中的法军顿时一丛丛一排排的倒下。机灵一点的慌忙跳进弹坑里试图躲过一劫，但是呼啸而来在空中炸开的迫击炮炮弹却让他们无处藏身。德军有个喜欢往迫击炮炮弹里灌钢珠的坏习惯，一枚迫击炮炮弹里不灌个一千几百枚钢珠都不好意思出门，这玩意儿在头顶炸开，杀伤面积之大，杀伤密度之高，就可想而知了。
顷刻之间，法军血流成河。
第767章 圣约翰山3
杜宾将军目瞪口呆地看着冲锋的法军成批成批地被德军的火力撕碎，变成满地死尸，脸上那傲慢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骇。他的面色有点发白，声音微微颤抖：“这……这……这怎么可能呢？德国佬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大的火力！？”
比利时观察团的团长叹气：“将军，我们早就提醒过你了。”
杜宾将军仔细回想一下，可不是，在过去两天里，比利时方面的将领们多次提到德军的火力极其猛烈，几乎可以绞杀一切形式的步兵进攻，按照传统战术打的话，没有一名士兵能够活着出到距离出发阵地一百码远的地方。当时他认为这不过是比利时人在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认为凭证区区二三十挺机枪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可怕的杀伤效果。他犯了一个协约国所有将军都会犯的错误：按照自身的火力配置去揣测德军的火力配置。协约国一个步兵师只有二三十挺机枪，这没错，但不代表德军跟他们一样！
真要拼机枪数量，德军一个营就压倒了他们一个步兵师！
这也不能怪杜宾，协约国的将军都是这尿性，著名的英国陆军将领黑格上将甚至说：“机枪是一种多余的武器！”注意，他是在1915年说出这等惊世骇俗的名言的，当时交战双方已经有上百万名士兵倒在机枪的疯狂扫射之下了，面对残酷的现实，堂堂陆军上将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协约国将领的守旧和固执就可想而知了。都1915年了还有一大堆人没有意识到机枪的重要性，杜宾将军在战争初期犯这样的错误似乎也是可以原谅的。
但是，接下来他的反应就真的让人无语了。
听了比利时人的话之后，杜宾将军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思自己，而是恼羞成怒，认定比利时人是在嘲笑他，嘲笑伟大的法国陆军。恼怒之下他咬牙切齿的下令不计伤亡，全力进攻！
法军同样被那惨重的伤亡给激怒了，在将军的命令之下，他们整营整营的投入战斗，平均每隔十七分钟就有一个营加入战团，放眼望去，整道战线密密麻麻的全是红帽红裤的法国兵，法国的将军似乎要用士兵塞满整个战场！
这下德军就真的不客气了，自战斗爆发以来就一直保持沉默的重炮群发出了第一声咆哮，火光喷涌间，一枚枚重达数十公斤的弹丸从炮膛中咆哮而出，砸向冲锋的法军，哪里人员最密集就往哪里砸，往往一炮过去就能收割数十条生命。迫击炮更是火力全开，那射速甚至比步枪还要快，将法军炸得血肉横飞。当法军好不容易挺进到距离阵地前只有一两百米远处，德军炮兵不敢再开火了，可那射速惊人的通用机枪和轻机枪又交织出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