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再造中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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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近千万两白银,在短短两年之内将这片原本荒凉的土地打造成了自己的王国。”
“这里就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农场,四通八达的水渠让原本无法开垦的荒地变成了肥沃的田野,大批流民和隐居山林的棚民蜂拥而来,然后被以家庭为单位安置到荒凉的原野上,去开垦自己的土地。每个农场都实行军事化管理,那些开发条件比较好的土地每个农场大概有四百到五百户人,开发条件比较差的则只有一百五十到两百户,当然,户数并不是固定的,如果有大批人口前来投奔,他会视情况给人手紧缺的农场补充,所以每个农场的人口每个月都不一样,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每个农场的人口都在增加。”
“以家庭为单位加入农场的话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所以一个叫婚姻登记得的机构业务非常繁忙,每天都会有人来登记。在短短几天里,我亲眼看到有好几对夫妇,从认识到去登记只用了几个小时。在西方人眼里非常神圣的婚姻对于他们而言只是争取更好的待遇的手段,他们不奢求爱情,只要适合过日子的就可以了。”
“也有两个单亲家庭组合为一个新家庭的,这种情况并不罕见。他们无需顾虑孩子,因为进了农场,孩子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七岁以下的每个月都可以得到一些补贴,七岁以上的全部被送进学校去读书,不分男女。不让孩子去读书的将会被驱逐出农场,毫无道理可讲。当然,不会有那么愚蠢的父母,农场大量使用机械,最差的也会使用畜力机械,一个人能干好几个人的活,在劳作之余他们甚至还有时间上山打猎或者下海捕鱼,把孩子留在家里帮自己干活是很不划算的————学校把孩子的早餐和午餐都包了。”
“大人也要上夜校去读书,用他们的话来说,这叫扫除文盲。这位野心勃勃的年轻人给他们定的最低要求是能够熟练使用一千五百个简化字,能阅读用白话文字的文章,能做小学六年级水平的四则运算。每隔三个月都会举行一次考试,成绩优良的会得到嘉奖,不合格的将会在门口挂一根老鼠尾巴,直到他合格为止。对于农场里的人来说,被人在门口挂一根老鼠尾巴是非常丢脸的。”
“每个农场都有自己的卫生站,卫生站的医生和护士都经过严格的培训,能熟练地治疗感冒、发烧、头痛、腹泻之类的疾病,能给孕妇接生,照顾好新生的婴儿。每个家庭一年交纳一个银元的费用,然后在这一年时间里不管生什么病,到卫生站去都能得到妥善的治疗,不会再收取任何费用。如果是卫生站无法解决的重症,他们将会被汽车送到盐城医院,那里的一批技术精湛的医生为他们提供治疗。不得不说,这里的医疗保障体系着实令人羡慕,甚至比欧洲很多国家都好,像肺炎、肠胃炎、败血症、伤口感染发炎之类的死亡率很高的伤病,在这里有着非常高的治愈率。据说他们甚至治好了数十位肺结核患者,所使用的药品在欧洲能卖出天价,但是在这里却是免费的,只要他是农场的工人。”
“我尝试着与跟他谈判,打算购买他治疗肺结核的药物的配方,但他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独门秘方看得非常重,真是让人头疼。”
“这里实行的是全民皆兵制,男子从十三岁起就要接受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十六岁加入民团成为一名民兵,每年冬天都要接受三个月的训练,拒绝接受训练的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受训期间每名工人会拿到双倍的薪水,如果表现优良,还会得到很高的赏赐。比武在这里非常流行,今年夏季麦收之后他们就搞了一次大比武,每个农场都派出一支十几个人的代表队参加,比武的内容有射击、投弹、拼刺刀、格斗、武装越野等等,非常激烈,可惜我没能赶上这场盛事。不过等到元宵节,他们还会再来一次全军大比武,到时候我可以大开眼界。”
“即便没有全军大批武,每个农场之间也会频繁地举行比武的。比得最多的就是拼刺刀,分为单兵拼刺刀和团体拼刺刀。单兵拼刺刀就是一对一的拼,两名穿着简单的护具的士兵拿着木枪对刺,除了不能攻击眼睛、咽喉和下裆之外就没有别的规则了,被刺倒的就算失败。但胜利者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因为他只有三分钟时间休息,然后又要面对下一个挑战者,如此周而复始,直到他刺倒所有对手,或者被人刺倒为止。团队拼刺刀则是两队人混战,在混战中可以是一个人面对五六名对手,也有可能是好几个围殴一个。他们最常用的战术就是三个人背靠着背,两个防御一个进攻,配合得极好,刺杀动作凌厉而老练,堪与欧洲最爱拼刺刀的英军和法军媲美,如果有得选,你绝对不会愿意在战场上跟他们短兵相接的。”
“除了刺刀,他们还很喜欢一种短棒。这种短棒只有五十到六十厘米长,很粗,一端还缠裹着好几层带刺的粗铁丝,能轻松砸碎人的头盖骨,非常致命。每一名民兵都能熟练地使用这件简单而致命的武器,是在狭窄的战壕里,他们如鱼得水,相信我,如果让他们拿着这样一根短棒冲进你据守的战壕里,你绝对会后悔的!”
“他们的射击技术也值得称道。由于官府的限制,他们只能装备落后的燧发枪,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在训练中取得出色的成绩,绝大多数士兵都能用燧发枪准确地击中一百米外的胸靶,着实令人惊讶。一些神枪手所使用的则是高价购买的温彻斯特猎枪,加装了简单的瞄具的那种,他们能用这种猎枪射落三百米外在树枝间蹦蹦跳跳的松鼠,或者一只野猫。”
“他们还具备非常强悍的野战行军能力,一个连队带着二十公斤重的装备从早上出发,到傍晚时分他们已经在近五十公里之外了。据说今年夏季大比武的时候有个连队携带三日的补给一日一夜飞奔一百多公里,从盐城跑到了淮安,当真是快得让人难以置信。他们非常适应艰苦的远距离负重行军,尤其是那些从大山里走出来的棚民,负重二十公斤日行四五十公里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似乎人人都有一副铁脚板。”
“他们也有比较严密的组织,每个农场都是一个军事据点,农场场长既是农场负责人,又是部队指挥官,除了搞好生产之外,还得管好治安,如果让土匪袭击了农场,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就算他们失职,将会受到惩罚。小农场场长相当于连长,大农场场长则相当于营长,每个家庭至少有两名民兵,十户就是一个班,有自己推选出来的班长;三十户为一个排,排长同样是那几十名民兵推选出来的;每个连有三到四个排,一旦接到命令,连长就会从每个家庭里挑选出训练成绩最好、状态最佳的那名民兵,组成一个不少于一百人的连队。连上面就是营,营长由李亲自任命,都是些有着较好文化底子、甚至干脆就是归国华侨的出色年轻人。三到四个营为一个团,他手下目前一共有四个步兵团和一个骑兵团,但团长的人选一个都还没有定下来。即便是这样,这支部队士气之高、组织之严密、训练之严格,放在整个亚洲都属罕见了。”
“哪怕是全盘引进了法国和德国陆军操典和装备的北洋六镇,比起他们也要逊色很多,虽然他们一年只训练三到四个月。”
第100章 重炮
“今天,那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请我们观摩了一场军事演习。这场演习的内容是一个步兵连进攻一个步兵连据守的阵地,这个设定让人惊讶,因为按照我的经验,必须有三倍以上的兵力和猛烈的火力掩护,才能在最短时间内攻破一个步兵连的防线,一个连进攻一个连,那跟自杀没有任何区别。”
“对抗双方的火力都是对等的,由于还没有装备机枪,他们只好用木头做的机枪代替。防御一方有数门前装滑膛炮,不断发射空包弹,每一次发射都会将几名动作不够标准或者老练的进攻者扫入伤亡名单。进攻一方使用的是一种类似臼炮的武器,加工很粗糙,但很轻便,可以打出非常弯曲的弹道攻击躲在高地斜面后的敌人,或者直接砸进战壕里。他们用这种轻便的小炮不断发射烟雾弹,守军据守的防线很快就让烟雾给笼罩了。然后他们发动了冲锋,冲锋的队形很松散,每名士兵之间间隔至少七米,三个人一种,用古怪的口令和手势沟通,在班长的指挥下快速冲向敌军阵地,一个连按照这种战斗队形展开,硬是给人一种人浪翻滚、漫山遍野都是冲锋的步兵的错觉,那气势真的是太吓人了!守军的阵地两翼几乎在转眼之间就被击溃了,进攻者从两翼撕开的缺口直插防御纵深,打穿了整道防线,然后巧妙地迂回,让守军主力陷入了两面受敌的困境,很快也被击溃了。最终,指挥部判定防守一方伤亡超过百分之六十,阵地失守,而进攻者的伤亡仅百分之二十。”
“在火力对等、兵力对等的前提下,进攻方与防守方打出了一比三的交换比!”
“我的随从,富有实战经验的卡恩少校对此表示不屑,他认为是指挥部一厢情愿,在实战中不可能有这样的交换比。于是,指挥部给他和几名军官配备了翻译,让他来指挥防御,依旧是兵力对等,火力对等,双方对打一场。”
“结果他指挥的那个连队很快就崩溃了,连他都当了俘虏。演习结束后,他整个人都显得很迷茫,一直对我说他不明白,明明进攻方只有一个连,却能给他至少一个加强营向自己杀过来的错觉,让他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这里头固然有他和部队沟通不畅、指挥不灵的原因,但也暴露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习惯了应对以密集队形发动冲锋,在军乐声中向阵地大步走来的欧洲军队进攻的普鲁士军官面对这种表面看似松散,实则组织严密,如同水银泄地一般的攻击,完全无所适从,被击溃并不意外!”
“李向我表示,如果是实战,卡恩少校指挥的普鲁士步兵连可能会输得更惨。因为在实战中他们每个班都会有一挺轻机枪,连队拥有至少四门轻型迫击炮,每个步兵都会装备五六枚木柄手榴弹,此外每个班都会有至少两名拿着爆破筒的爆破手。他们会让神枪手盯着机枪手和军官打,冒头一个就敲掉一个,同时以密集的迫击炮火力掩护主力以松散的冲击队形迫近,让机枪手冲在最前面以疾风骤雨般的扫射压制住战壕里的火力,步枪手往战壕里疯狂投掷手榴弹,瞬间给予战壕内的敌军巨大伤亡,爆破手再将五六公斤重的爆破筒甩进战壕中,等炸完了,步枪手上刺刀或者拔出工兵锹、战壕杖之类的短兵器跃入战壕中清理残敌……当他们跃入战壕的时候,战壕内很难再有有组织的抵抗了。”
“当时我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但是我敢肯定,如果真的爆发这样一场战斗,他部队真的可以在没有大炮支援的情况下以一个步兵连干脆利落地击败我们一个据守在战壕里的步兵连,把战壕变成我们的坟墓!”
“他还拥有一支非常出色的骑兵,接近一千人,每名骑兵的骑术和武艺都相当精湛,同时有着狂热的斗志,与欧洲骑兵相较也不逊色。不过他似乎没有对骑兵寄予太大的希望,在演习中赋予骑兵的任务都是驱逐敌军斥侯、向运动中的敌军施加压力以迟滞他们,或者组成密集的对形抵御骑兵冲击,然后趁机用猛烈的炮火给其大量杀伤,将其打垮,最后才轮到骑兵拔出马刀完成最后的收割。有时候他也会让骑兵插入敌后纵深,抢占高地据守,通过防御反击打垮敌军,然后上马追杀。他对骑兵的使用非常克制,也非常聪明、老练,跟他较量的话得随时留神,因为你不知道他那支骑兵会在什么时候闪电般冒出来,给你重重一击。”
“综上所述……”
写到这里,克洛维公爵停下笔,长时间的沉吟着,最后才郑重的写下:
“这是一位才华横溢、野心勃勃,但很懂得把握时势的年轻人。他在医学和军事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同时也是枪械设计大师,治理地方的能力同样出类拔萃……这样一号人物,他的野心绝不仅仅是搞一个独立的小王国那么简单,这片小小的土地装不下他的野心。”
写到这里,他再次停下来,这次思考得更久,好半天才写下结论:
“经观察团一致判断,这位极具野心、能力超强的年轻人是个难得的投资对象。在失去了那位女强人之后,清政府的崩溃已经是可以预期的了,这个老迈的帝国将面临着一洗牌。如果德国想要在中国扶持自己的利益代言人,这个年轻人可以作为最优先考虑的对象……”
写完了,检查后确认无误,他把文章交给亲随让他们带回上海,然后用在上海大使馆的电台发回柏林————在盐城和淮安是不能发的,这是军管区。
不难想象,德国大使馆的发报员看着这篇长得吓人的文章,内心肯定是崩溃的————这他妈得发到什么时候!
在克洛维公爵伏案疾书的时候,李思明和莱茵哈特公爵正在围着火炉喝咖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鬼天气,真够冷的。”公爵美滋滋地喝着咖啡,抱怨着苏北的鬼天气。
德国人对咖啡的狂热是无以伦比的,他们可以不吃饭,但不能不喝咖啡,甭管情况有多糟糕,一杯咖啡是不能少的,在他们看来,只要还能喝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情况就不算太糟。
李思明说:“夏天旱得要死,冬天冷得要死,今年这气候真的是见了鬼了。”
今年的气候确实有点儿反常……似乎从庚子之后,北方的气候就没有正常过。今年夏季,华北普遍少雨,山东、河南两省灾情严重,大片大片的田地旱到绝收。苏北也不好过,宿州大旱,然后爆发蝗灾,徐州先是大旱,接着水灾,简直是把人往死里逼。大批农民无以维生,要么拖家带口北上,到东北去碰碰运气,要么跑到盐城和淮安来加入农场。从夏季到秋季,盐城和淮安的户数便增加了两万五千户,这人口膨胀的速度堪称恐怖。现在天寒地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