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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夜不语诡异档案-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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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在龙盖寺我不知渡过了几多寒暑。直到又一个人的到来,我的一生彻底改变了。
    那日我在龙盖寺‘门’前捉蚱蜢,一个面‘色’红润、身材高大的老僧,走到我面前问道:“阿弥陀佛。积公大师可在?”
    “阁下是谁?”我一直都受儒家教育,所以张口就说出了和身上的僧衣很不协调的话。
    果然那个老僧皱了皱眉头道:“你不是小僧吗?为什么口吐世言俗语!”
    我见他吓走了我的蚱蜢,没有好气的反问道:“难道我告诉过你,我是小僧吗?”
    老僧突然全身一震,呆呆的看着我,一动也不动了。
    我有些害怕的望着他,心想这个人恐怕是得了失心疯,是不是应该先通知寺里的人把他抬进去?
    不料,这老僧却又突然大笑起来,向我鞠礼道:“哈哈,贫僧总算明白了……施主,请告诉积公大师,我从谂输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以后我才知道,他是那时与我师父同名的唐代高僧从谂禅师。
    就在从谂禅师转身准备离去时,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又严肃又苍老的声音:“问,如何是和尚家风?”
    禅师转过身,毫不犹豫的答道:“饭后三碗茶。”
    我师父积公点点头,鞠了个礼道:“那就请大师进小寺喝茶。”
    从谂禅师愣了一愣,面‘露’喜‘色’道:“那贫僧就叨扰了。”
    我不懂龙盖寺的粗茶有什么值得从谂禅师那么高兴的,听我身旁的小沙弥说,禅师曾来龙盖寺五次,而每次都要求积公喝茶,但积公却总是不许。
    我觉得那个小沙弥一定是在说谎。
    师父是个很大方的人,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全身的家当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又怎么会吝惜那一些不值钱的茶叶呢?
    师父把从谂禅师请进大厅里,寺院中所有人几乎都到齐呢,连平日总是待在厨房里很难见到的那些小头陀,也毫不例外的匆匆赶了过来。
    所有人都静静的坐在大厅外的空地上,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任何响动,而打扰到了什么。
    而师父和从谂禅师对坐着,身前只有一张旧桌,两盏冒着热气的绿茶。
    “新近曾到此间么?”师父先问道。
    “曾到。”从谂禅师答曰。
    “好。喝茶。”师父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师父又问:“新近曾到此间么?”
    从谂禅师思忖了半晌,摇摇头说:“不曾到。”
    “好。喝茶。”师父笑意更浓了。
    站在他们之间的我,忍不住好奇,‘插’嘴道:“好奇怪啊,师父!为甚么曾到也说喝茶,不曾到也说喝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喝茶啊?”
    此话一出,师父和从谂禅师猛然转头望着我,全身不断的因‘激’动而颤抖。
    “对啊,什么是喝茶,为什么要喝茶呢?”从谂禅师喃喃的说道。
    而师父那双浑浊的眼睛,少有的‘精’光大盛,他用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从谂禅师的手道:“我明白了,哈哈,我明白了!吃茶去!吃茶去!”
    “吃茶去。”从谂禅师脸上仅有的一丝疑‘惑’,顿时烟消云散,他大笑道:“对,吃茶去!哈哈,明白了!我也明白了!”
    两双颤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积公与从谂,这两个唐朝有名的高僧,就此在彼此的大笑声中得道仙去……
    那时我还小,并不理解有道的高僧,往往通过这些平常的语言,就能达到“悟道”的目的,从而飞仙而去,但当时的那一幕,却永永远远铭刻在了我幼小的心灵里,对我的一生都有很大的影响。
    而自此以后,“吃茶去”三字,便成了禅林的著名法语。
    积公仙去的那一晚,我离开了龙盖寺这个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那年,我正好十二岁。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张克惊醒过来。
    看来又作古怪的梦了,为什么最近老是这样?‘摸’了‘摸’发痛的脑袋看向闹钟,不好!已经八点一刻了,天哪,如果今天再迟到,自己一定会被那个老不死给宰掉!飞快的翻身起‘床’,一边刷牙漱口一边穿上衣‘裤’,然后他以即使是奥林匹克的短跑冠军也难以比拟的速度,窜上了汽车,冲研究所飞驰而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日落格林兰 上。。。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惨红,淡淡的染在格陵兰那一望无际的冰原时,杨俊飞正舒适的坐在雪人酒吧宽大温暖的‘毛’毡椅上,打着桥牌。'燃^文^书库'''访问:。
    这个酒吧处在离号称最北极的城市─采金者市,约六十公里的地方,而距加拿大最北方的小镇伐特霍布,也有二百多公里。
    虽然说它是丹属地,但是因为这里实在太过贫瘠荒凉了,再加上前一阵子采金者市周边的金矿已经所剩无几,移民也开始大量的流散了。
    当然,相对的,这里的人气更加日渐清淡起来。
    雪人酒吧是在采金热‘潮’时开业的,平时还兼营食宿业务,而‘女’主人则是个微胖的丹麦人。
    杨俊飞三天前来时,就喜欢上了这里安逸恬静的气氛。
    自己可以独个儿一边手拿着高脚杯喝着杜松子酒,一边望着厚厚的玻璃窗外晶莹的纯洁大地,没有人再在自己的耳旁指手画脚,要求自己调查这个、监视那个。
    嘿,也可以‘抽’空伸个懒腰了!
    “达克,你的牌!”他用手磕了磕楠木桌子,提醒身旁那个正用眼睛死死盯着玻璃窗上厚厚冰层的西方人。
    “天!”那个叫达克的西方人,夸张的用手捂着头叫道:“零下三十度!今天又回不了家了。”
    杨俊飞笑了笑道:“也不错嘛,你就勉为其难的陪我喝个通宵好了。”
    达克眼睛一亮,却满脸为难的样子,苦恼的说:“我妻子一向不喜欢我喝酒,而且我还参加了戒酒联谊会……”
    “没关系,贵夫人现在应该还留在家里平安的准备晚餐吧。况且大雪都把伐特霍布的街道封住了,相信戒酒联谊会这几天也会放假。
    “嘿,放着这么大好的机会,不痛快的喝上几杯的话,太对不起自己了!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又会有谁知道呢?”
    听着杨俊飞的诡辩,这个达克竟然像拣到宝一般边忠厚的笑,边不住的点头,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大实话。
    “可是……我还患有胃病!”
    “嗯、嘿,胃病算什么……”眼看就要找到酒伴了,杨俊飞当然不会让到嘴的‘肥’羊溜掉,“我跟你说啊,胃病这种东西……”
    他卖力的替身旁的西方人,做进一步的洗脑工作。他的眼睛依旧犀利有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可恨神情,可是却丝毫没有教唆某位患有胃病的老实人喝酒的惭愧。
    酒,是他的最爱,但总是一个人喝时,的确会让人寂寞的。于是碰巧在他感到寂寞的时候,遇到他的倒霉鬼就产生了。
    就在他手脚并用、大张旗鼓、口若悬河的从法国大革命,再次讲到酒对胃的好处时,达克明显动摇了。
    现在的他,几乎完全相信了酒这种东西─特别是珍藏了一百年以上的烈‘性’科尼藩酒,是治疗胃病的唯一良‘药’。
    也就在他正犹豫着是不是先来一杯潘趣‘鸡’尾酒的时候,酒吧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杨俊飞不悦的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发出很大的噪音、打断自己伟大演讲的人。
    没想到的是,那个刚进‘门’的人,也正打量着自己。
    来人也是个东方人,是‘女’人。
    虽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显得有些臃肿,不过还是遮盖不住高瘦的身材。
    取下帽子,瀑布般的乌黑头发,顿时洒了下来。
    由于开‘门’时那声突然的巨响,酒吧里所有人的视线不由都聚集在了她身上,当她拉下头巾‘露’出自己的脸时,整个喧闹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惊‘艳’!这是所有人的第一个感觉。
    这个东方‘女’人大约只有二十多岁,却带着让人窒息的美。
    也许是看惯了男人们脸上的惊讶,她微微的冲所有人笑了笑,径自走到杨俊飞对面的椅子上,和他面对面坐了下来,一边用黑白分明的美目注视着他,一边在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我认识妳吗?美丽的小姐。”
    虽然杨俊飞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礼貌的用商业语气问道。
    谁知道这句话,竟然惹得这位美‘女’眼圈红起来,她以一种不可思议和悲痛‘欲’绝相糅合的语气叫起来:“天哪!你!你竟然忘记了我!”
    “难道……我们在某个地方见过?”杨俊飞很镇定的挠挠脑袋,然后又很有把握的说道:“不可能,像妳这样的大美人,我怎么可能见了还会忘掉……”
    这个美人用双眼吃惊的盯着他,许久,突然的用手捂着脸哭起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你忘了吗?我……我是你的未婚妻紫雪啊!”
    “什么?”这种戏剧化的发展,让所有人都跌破了眼镜。
    杨俊飞愣了愣,喃喃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未婚妻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自称是他的未婚妻的紫雪,哭的更厉害了,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说有多动人就有多动人,惹得几个喝了些烈酒的克朗代克年轻人热血沸腾、义愤填膺的走过来,想轻微的体罚一下这位胡涂的未婚夫。
    本来还想继续装胡涂下去的杨俊飞,自愧不如的看着这位纯演技派的美‘女’,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宝贵的假期又会泡汤掉,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她拉到了房里。
    “杨俊飞。男,三十一岁。二十岁时,开始就读于美国麻萨诸塞州的麻省理工大学物理系,并连续两年得到最高奖学金。
    “可是这样优秀的他,却在大三时因为某件事突然申请退学。嘻嘻,这件事至今仍在麻省理工学院里流传甚广,被引以为学院的十大不可思议之一……”
    紫雪有趣的看着杨俊飞‘阴’晴不定的脸,一边扳着手指,一边如数家珍的说着某人的历史。
    正想盘问她来历的杨俊飞,被她一阵抢白下,不怒反笑的坐到‘床’沿上问:“妳还知道什么?”紫雪用手撑住头,可爱的冲他吐了吐舌头:“二十三岁时,这个男人在纽约开了一家名叫念冰的侦探社。“虽然这家侦探社的名字有些类似于酒吧,但是它的社长却不是像嬉皮那样含糊的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 日落格林兰 下。。。
    “这个男人,他成功的解决了许多都市里的疑难杂症,赢得了侦探杀手的美名,当然也让自己的钱包狠狠的鼓了起来!”
    “很好!”杨俊飞拍起手来,他喝了一口这个酒吧里出名的藩趣酒,面带微笑的问:“然后呢?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讲述那个突然出现在这个男人身前、打‘乱’他休假大计的妙龄‘女’郎身上了吧。'燃^文^书库'''…”
    虽然在笑,但是他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刺骨的寒气。
    “嗯,剧本的设定的确是这样!”紫雪认真的点点头,嘴角却挂上了一点点的狡讦。
    “这个妙龄少‘女’叫紫雪,是某位有茶道偏好的教授的学生兼助手,几天前,正当这个少‘女’二十二岁生日的那个晚上,教授得到了一个消息。”
    她用眼睛注视着对面这个英俊的男人,看到他依旧漠不关心的喝着酒,轻轻的笑了一声,丝毫不气馁的,继续用自己富有‘诱’‘惑’力的甜美声音讲述道:“据说中国湖州有个考古项目。又据说那个考古项目有了些小小的进展。教授很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然后在偶然中,‘女’孩的好朋友提供了一个有用的信息,说大名鼎鼎的侦探杨俊飞,正在离这里不远的某个小酒吧里喝闷酒,还无聊的准备怂恿某些患有胃病的加拿大笨蛋,喝通宵的科尼藩酒。
    “于是可怜的紫雪,就不辞辛劳和危险,开了两天的雪橇车过来,请求他的援助了!这个无聊的大侦探总之无聊着也是无聊,想来应该会答应这个可怜的‘女’孩的小小请求吧。”
    嘿!这哪里像是一个无助可怜的‘女’孩的请求了,明显就是不带脏字的挖苦自己嘛!杨俊飞依旧把微笑保持在脸上,毫不在乎的说道:“真是个好故事。不过碰巧我也听说过有关这位大侦探的某些事情。
    “据说,他每年只有少得可怜的七天假期,可也许是他有些小名气吧!就算是只有这七天,也很难安稳放松的渡过。
    “每一次休假,都会有些讨厌的人找上‘门’来,冲他指手画脚的要求他做这做那,于是非常需要休假的侦探学聪明了,一开始放假他就到处躲。
    “先是到柏林待了一段时间,然后又跑到了北京。最后希望到西雅图去做一趟计划已久的旅游时,竟然在途经某个石油大国的领空时,被两辆歼敌机‘逼’下了飞机。
    “而进入宫殿后,那王八蛋酋长,竟然趾高气扬的命令大侦探,帮他找到自己第n个情‘妇’偶然丢失掉的耳环!
    “嘿,当时他几乎忍不住想痛骂……哦,不!应该是问候那个可恶的酋长家族中某位‘女’‘性’的冲动!”
    看到紫雪痴痴的捂嘴大笑着的样子,杨俊飞晃动了高脚杯,继续讲道:“更有甚者的是两年前的休假!
    “当时他坐上东京到名古屋的新干线列车,准备去品尝一下老牌寿司和鱼蛋。可惜这个并不奢侈的旅行,也变成了自己的奢望。
    “某个国家的警部很干脆的将一整具尸体,塞进了他所乘坐的商务舱里。
    “哼,于是今年的他,只好躲到了这个冰天雪地的格陵兰来。
    “本以为应该没有人可以找到自己了,可谁知一个可恨的小妮子还是找到了他!竟然还装成这个大侦探的未婚妻。嘿,这个小妮子的朋友还真神通广大,竟然可以知道他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
    面对杨俊飞措辞有些刻薄的话,紫雪呵呵笑着,不动声‘色’的道:“我那个朋友啊,碰巧他是个蹩脚的黑客,而且很不凑巧的是他有一个怪癖,便是爱‘乱’进某些喜欢自称自己是大侦探的家伙的‘私’人计算机。”
    杨俊飞略有吃惊的看着她,高智商的脑袋飞快的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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