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滴水穿石-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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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溯回的女儿,窈窈。
路乔心里软了一下。
小相思的声音也甜甜传来,“路妈妈,我想你了。”
“路妈妈也想小相思跟窈窈了。”
“路妈妈,听妈妈说你生病了,你现在好了没有?”
小相思小大人一样跟她说:“生病了很难受的,你要好好的吃药,多喝水,早点康复!”
“好,谢谢小相思提醒。”
孩子的关心,让路乔冻的冷硬的心渐渐的回暖了。
“小相思懂得可真多,我都不知道这些,放心吧,我一定按照小相思说的好好的养病,按时吃药,多喝水,争取早点康复。”
“嗯!”
跟小相思聊了两句,秦溯回说了几句话,秦溯回没跟她多聊,说了句“靳沉找你有事情”。
就将手机给了靳沉。
路乔听到手机那边有轻微的响动,应该是秦溯回把手机给了靳沉。
然后是关门的声音,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二傻,身体好点了没有?”
一张口就是这个称呼,让路乔有点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心里无端的就放松了下来。
“好多了,伤口已经恢复了,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去做个祛疤手术,把那个疤痕给去掉。”
“嗯,你们女孩子爱美,留个伤疤不好看。”
靳沉语气轻松调侃说:“不像是我们糙老爷们,一道伤疤就是一个勋章。”
路乔切了一声,“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说到正事,靳沉咳了一声,然后声音正经了很多。
“你跟司女士的事情,我听说了。”
听到司女士三个字,路乔就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想立刻就打算靳沉,让他别再说了。
“霍宴在警局门口维护你的那段话,现在网上也已经传开了。他对你的这种态度,你是怎么想的?”
路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没怎么想,虚伪做戏,给一巴掌之后,再给一个甜枣,这不是他惯用的套路吗?”
靳沉莫名的沉默了两三秒的时间,他说:“二傻,按理说,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不该管。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什么事?”
路乔的语气寡淡了些许。
“在你们分手,没联系的那几年,我在学校里见过几次霍宴。”
路乔一愣,然后握着手机的手骤然就收紧了。
他那段时间不是在国外留学?
连他自己都说,那段时间因为她的原因,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国,靳沉为什么会说在学校里看见过霍宴?
而且不止一次……
他回去干什么?
路乔不敢去深想,就听见靳沉又说:“而且,每次,都几乎是同一个日子,你生日那天。”
另一只手里的酒杯滚落在地上,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了咚得一声闷响。
“有次,我无意间听见,他跟其他人通电话,他在找人帮路氏,想用霍氏的主动合作,来换取那个企业主动与路氏集团的合作,而且做好事不留名。”
路乔呼吸一窒,闭了闭眼睛,握着手机的手,已经用力到泛白的地步。
靳沉可能不知道他说的那家企业是哪一家。
但是他一提,她却已经知道了。
几年前,她还没有认识祁郁,在路氏集团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且只有一家企业主动对路氏集团伸出了援手。
是锦绣倾城集团。
自古锦上添花容易,但是雪中送炭不易。
所以路乔很感激,路氏集团跟锦绣倾城集团的合作一直紧密,就算是现在,也依然是亲密的合作伙伴。
她本来以为,那是因为路氏的气数未尽,所以才天赐良机。
锦绣倾城集团的老总又是个很好的人。
她从来没想过,原来竟然会是这样的原因。
霍宴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在误以为她背叛他的时候,在捉奸在床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帮了她?
说不清楚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滋味。
残留在口腔里的葡萄酒,忽然之间就变得更酸更涩了。
路乔沉默了良久,“那又怎么样呢?”
她想她是喝醉了,不然为什么会觉得眼眶很烫,“靳大傻,你如果早点把这些事情说了,也许还能够帮助我们和好,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
如果早一点,她不会误会他太深,不会觉得他对她无情。
不会认为,霍家欠了她那么多,心怀怨恨,把一切都算在霍家的头上。
哪怕就算只知道一星半点,她知道,他就算是再误会她最深的时候,也选择了帮助她。
让她知道,他对她的信任,对她的感情,其实比她想象的要多的多。
他们都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她都不会彻底斩断对他最后一丝爱意,只剩下了仇恨。
可是,太晚了。
“我跟霍宴之间,现在已经隔了太多太多东西了。”
就连祁郁的一条命,都因为他们没了。
她怎么能够心安理得的跟他重新在一起?
晚了。
终究是晚了。
路乔苦笑起来,擦掉了眼角的眼泪。
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他们之间,注定了是有缘无分。
靳沉沉默了。
他没有想到路乔会这么说。
他想帮两个人和好的其实。
因为两个人一路走来,他不论是认识的时候,还是不认识他们,作为陌生人的时候,他都看到了他们的感情变化,是一个从开始就在的旁观者。
因为他跟秦溯回在一起实在不容易,两个人用了多少的时间,受了多少的折磨,花了多大的代价,才重新和好,不是作为当事人,根本不会清楚。
他不想看着路乔也是这个样子,所以想要帮他们一把。
但是,显然他失败了。
路乔跟霍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已经闹的非常僵了。
路乔这么斩钉截铁的跟他说不可能。
那就是真的不可能了。
靳沉长叹了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我以后不会再就这件事情,跟你再多说了。”
路乔用力地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她才说:“你还有关于他的什么事情没说,今天一并说了吧。”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是期待,渴望,还是仅仅是想知道,自己当初错过了什么。
确认她跟霍宴,到底是有多有缘无分。
“没什么了,我那个时候跟你们都不熟,几次碰见,能够记得这些,就已经是尽力了。”
靳沉这么说,路乔也算不上失望,她扯了扯嘴角,“这些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然的话,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没事……”
靳沉顿了两三秒的时间,继续说:“路二傻,你既然已经决定了,不会再跟霍宴继续下去,我就有句话想要跟你说……”
“你说。”
“话,不太好听,但是我没害你的心思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不想跟他再纠缠,就尽早跟他离了吧,不然这么在一块,伤人伤己。”
路乔声音沉沉的,像是感冒了一样,听起来有点鼻音。
“嗯,我明白。”
路乔何止是明白,她已经在血的教训里,彻彻底底的领教到了这一点。
伤人伤己,真的,伤了太多的人了。
挂断了靳沉的通话以后,她就这么愣愣地坐在地上,像个木偶一样。
没什么聚焦,她空洞而无神的眼神,就这么在屋子里乱飘着,不知道该落在哪个地方。
她的心里很乱,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有想,心里已经成了一团乱麻。
路乔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就躺在地板上,也没有挪个地方。
好在地毯是那种毛绒绒的,很暖活,也不至于会让她受凉感冒。
路乔就在地上睡着,然后莫名地,她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古怪,虚幻,但是又很真实的梦。
路乔梦到了祁郁。
第959章 沉默的爱过
路乔瞬间泪流满面。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看着眼前笑容温和的祁郁,连动都不敢动。
因为她害怕自己动了,就会惊动了他,梦就会迅速醒了,她就再也不能再看见祁郁了。
她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祁郁,她听见他的声音,跟她说,要她不要因为他的死,有什么愧疚的心思,他希望她能过得好。
跟随她自己的心,去选择。
她什么都不欠他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拼命地摇着头。她现在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她想用所能给命运交换的一切,换他回来。
可是最后却依然留不住他,祁郁身子逐渐的崩溃瓦解,最后化为了尘埃。
路乔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一晃眼的功夫,眼前的画面去忽然就变了。
她看到了霍宴,那天中枪之后的霍宴,胸前有大片大片的血迹,他坐在老板椅上,就这么看着她。
脸色很苍白,呼吸很微弱,几乎看不到胸膛的起伏。
她忽然就很害怕,害怕他会像祁郁一样,无声无息的就从此消失了。
心里那种被撕碎的疼痛感,好像伤的不是霍宴,而是她自己一样。
她看见霍宴抬起头,对她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路乔,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梦,戛然而止。
路乔猛然睁开了眼睛。
大汗淋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手指头都是冰凉的,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捂住心跳加速的有些超出她的承受范围的心脏,她急促的喘息,难以平静。
这个梦太真实了。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耳边回响的就是霍宴在她的梦里说得那句。
“路乔,你根本就没有良心。”
一厢情愿的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他的头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对她的好。
哪怕是都被人“捉奸在床”,可是知道路氏的困难,还是帮了。
没有要挟恩报复她,把“恩”放在她的身上,把她压趴下极尽羞辱。
他就是纯粹的在帮她。
霍宴对她,确实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可是,对她造成的那些伤害也是真的。
他们两个人之前,早就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欠谁的了。
恩怨纠缠,无非是爱恨情仇四个字。
她跟霍宴,有过爱,也有恨,有过情,也有仇。
注定是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
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手帕,想擦擦脸上的冷汗。
手收回来的时候,一不小心碰掉了手机,手机落地的瞬间,嗡嗡的震动了起来。
李惬意的来电。
路乔没有丝毫迟疑,迅速的滑下了接听键。
“你现在有空吗?”
“有,怎么了?”
“出来一趟吧,我在墓园里等你。”
路乔的手一抖,差点就握不住手机,“你把祁先生带回来了?”
“没有,但是在锦城给他做了一个衣冠冢。”
李惬意在锦城,按照祁郁的遗愿,给祁郁做了一个衣冠冢,就在他姐姐祁黎的旁边。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天热有些阴沉,乌云密布,好像随时都要下雨。
但是现在是冬天,锦城是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冬天很少下雨,但是霜雪却是很经常下的。
路乔一个人来了,刚出门,就下起了大雪,她没撑伞,一路走过来,头上落满了白雪。
远远的就看见墓园里有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在等人,恍惚中,她把李惬意看成了祁郁。
祁郁生日的那天。
那天是下了好大的一场雨。
祁郁撑着伞送她出来,她坐着霍宴的车离开了,透过后视镜她看到祁郁就站在家门口的地方,也是这样撑着一把黑伞,沉默的目送车子远去。
那时候,祁郁知不知道,那是她能陪他过的最后一次生日。
他知不知道,刚刚迈入三十岁,他的人生因为她就要走到了尽头?
路乔忍不住心里的酸涩,眼泪就模糊了视线。
“来了?”
李惬意跟她打了声招呼。
路乔“嗯”了一声,像是重感冒一样,鼻音浓重。
两个人沉默的走到了祁郁的墓前。
路乔看到墓碑上的照片,祁郁有着一张近乎妖孽的脸,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再看仍然惊艳不已的样子。
即使是黑白的照片,也没有损掉他半分颜值。
那么好看的人,现在却长眠于异国他乡。
很可惜。
这样惊艳绝伦的一个人,因为她,在正年轻的时候,生命就已经戛然而止。
她的负罪感又加重了。
“祁先生,抱歉,我来晚了。”
之前在C国,那些人拦着没有让她去参加他的葬礼,之后也一直派人在墓园里守着,路乔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接近墓地。
所以说,一直到现在,路乔连到他的墓前都没有到过。
她将手里捧着的一束花放在了他的墓前,露出了冻的通红的手指。
李惬意在她旁边看着,等她把花放下之后,才慢慢的开口,“葬在锦城,用最后的时间陪伴他姐姐,这是他生前就有的愿望。”
“他们姐弟俩这一生过得不容易,孤儿出生,姐弟两个人相依为命,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好不容易要有好日子了,仇家报复,黎儿为了保护祁郁,意外离世……”
“她离世的时候,我曾经答应过她,会帮她好好的照顾祁郁。”
“可是,我终究是辜负了她的期望,不但没能好好照顾祁郁,连他最后的遗愿也没能帮他实现。”
李惬意苦笑一声,伸手动作异常温柔的将祁黎墓碑上的细雪轻轻的抚去了,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如同暖阳一样的女人,眼神黯然。
“祁郁自从他姐姐离世之后,就厌倦了那种每天都可能会命悬一线的生活,连带着也讨厌那个带走他姐姐生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