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滴水穿石-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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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手指,已经摁在了扳机上。
千钧一发,而霍宴还背对着齐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齐清的动作。
子弹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是霍宴意识到了,也不会给他有反应的机会。
人除非是修炼成了铜身铁骨,不然的话,在高强的武艺,在子弹面前,也没什么用。
快不过子弹,伤到了要害部位,难逃一死。
霍宴现在,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路乔脑海里空白了一瞬。
“霍……”
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过去的很多瞬间,闪现在眼前,最终定格在了霍宴满身是血,无力的瘫倒在书房的椅子上面。
头疼,毫无征兆,而又剧烈的疼起来。
路乔感觉身后好像有一股推力推了她一把,可是明明身后空无一人。
她踉跄朝前跑了过去,跟霍宴离得很近,几乎是子弹破枪而出的瞬间,她扑倒了霍宴。
“砰!”
枪响。
霍宴愕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那人的面孔。
一瞬间,周围景色迅速倒退,整栋别墅,整个C国,乃至整个世界,都在他眼中消失了。
他眼里就剩下了一个人。
是路乔。
多年以后,当健康不再,当青春不再,垂垂老矣,和一个人坐在花园里,他回想了这一幕,依然心悸不已。
那一刻,就是一生。
背上剧疼,路乔的冷汗瞬间就出来了。
脑袋里是一团浆糊,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是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替他挡下这一枪。
齐清本来是对准了霍宴的要害部位开的枪,因为她扑到了霍宴,这一枪好像打偏了点,打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要害部位。
伤口真的太疼了,她本来就怕疼,一受伤,就只能拼命地胡思乱想,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在被催眠的情况下,在霍宴的身上开了个洞,差点害得他没命。
这一次,替他挡了一枪,也算是还给他了一条命。
所以,这条命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了。
路乔动了动唇,想跟霍宴说这件事,忽然就看见祁猜站在霍宴的身后,脸色很难看的看着她。
她欠霍宴一条命,可霍宴也欠祁先生一条命,那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霍宴,她不会被齐清抓去,祁先生就不会因为救她,死在齐清的枪下。
齐清是罪魁祸首,可她跟霍宴,在祁先生的死上,都算是帮凶。霍宴,齐清,她,他们欠祁先生一条命。
齐清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她的要害部位,要是伤到了的话,也许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也肯定就不能再替祁先生报仇了。
现在,她这个样子肯定也撑不住再转身去杀了齐清了。
那就只有霍宴了。
她强撑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刀来。
这是来之前准备的,本来是打算用来对付齐清的,可是现在用来对付霍宴,也正好。
葱白的指尖,露出了锋利的寒光,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邹透,瞬间警惕起来,“小宴,小心!”
刚开口,就听到霍宴闷哼一声。
那把为了给祁郁报仇用的刀,如今稳稳的捅进了霍宴的身体里。
“路乔……”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路乔,喊了她的名字之后,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上,雨水一滴滴的往下落,正好有一滴落在了路乔的眼皮上,她眨了下眼睛,顺着眼角滑了下去。
像是一滴冰凉的眼泪。
路乔觉得自己已经好了的晕血症,又严重了很多,没有看到血迹,仅仅是感受到了那种温热的触感,现在却也已经感觉眩晕起来。
也或许背后的伤口流了血,她体质虚弱,所以才有这么强烈的感觉吧。
路乔张了张口,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没说出口,眼前的灯黑了,她沉入了黑暗之中。
齐清看着这一幕,相爱相杀,忽然大笑了起来。
果真是他培养出来的,做事真是贴合他的心意,没什么比信任的人反手捅你一刀更让人感觉到痛了。
他看到霍宴终于白了脸色。
一向光风霁月的霍大少爷,终于在他的面前失态了。
他就感到无比的快意。
这就是报应啊!
但是还远远不够。
他目光里泛上了狠戾的光。
他再一次准备扣下了扳机。
这一次,他正对着霍宴的脑袋。
一击,必死。
邹透咬牙,齐清留着就是个祸害!
她不想再多生事端了。
几声枪响,齐清手里的枪落在了地上,他眼睛还睁得大大的,脸上残留着刚才扭曲的快意,但是嘴角却溢出了血迹。
他缓缓地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大片大片的,像是盛开着的花。
他不在乎身上的伤口,但是他在乎他的那块怀表。
左胸前的口袋上,也有一个破口,他颤着手,把怀表拿了出来。
怀表也被打破了,直接穿过,中间有一个空空的洞。
时间停止,上边嵌着的全家福也被损坏了。
他伸手努力的想要抚平上面破损的地方,但是终究是徒劳无功。
最终,身子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他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手里的怀表,眼神,渐渐地,涣散了。
这一场闹剧,轰轰烈烈的结了尾。
窗外的大雨,依然还在下着,没有人听到这栋别墅里的声音,也没有知道,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夜里的狂风暴雨,在第二天日出之后,风平浪静,除了地上的积水,还有昨晚被大风摧折的树木之外,昨晚的电闪雷鸣,不复存在。
太阳已经出来了,今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
——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她差点用刀捅到你的要害,刀只要再左边一点,就半个手指头的距离,就刺破你的心脏,你知不知道?”
电话里,邹透在教训着霍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路乔她心里根本就没有你,真正深爱的人,是不会对你下这么重的手的。她这是要弄死你,你知不知道……你跟她在一起很危险,今天是你走运,没有被她刺破心脏,可下一次呢?你觉得自己会一直这么幸运下去吗?”
“你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对你心存杀意,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弄死你的人,你不觉得这很恐怖吗?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会接受吧,谁都不想
每天早晨醒来,面对的就是身边人的一把尖刀……”
“小宴,你必须跟她离婚……”
邹透已经跟他说了无数遍这句话了,他一直沉默着,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态度。
等到邹透说完之后,霍宴才开了口,看着自己旁边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说了句,“在她捅我那一刀之前,她替我挡了一枪。”
“那又怎么样?”
邹透的声音微提,“救了你,然后不也又反手捅了你一刀?”
“这么反复无常,说不定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呢?”
“我可还记着呢,你之前跟我说过,她被齐清催眠了,强行分裂出了一个新的人格,而且,我也亲眼见过了。谁知道,强行催眠,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导致她的精神不正常了呢?”
邹透对路乔,从来就没有好感,就算是已经共同经历了生死,也一样。
“何况,霍家也不会要一个有精神病的儿媳。”
第990章 掠夺和抹杀
这句话正戳中了霍宴的痛点。
司韵安对路乔的态度,一向就是看不上。
如果是要让她知道了路乔做出了用刀捅霍宴的事情,或者是她有第二人格,对待路乔态度肯定会更加的恶劣。
他深深的折起了眉头。
隔着手机,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但是心思各异。
邹透如果要是知道了霍宴现在想的到底是什么,恐怕要一口血吐出来了。
“路乔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就算你现在不跟她离婚,也肯定不会跟你纠缠太久,要是杀不了你,早早的会跟你离婚。”
邹透苦口婆心地劝着他,“我们这样的人家不能不看重脸面,就算是要提离婚,也不能由她先提出来,也该由你先提出来,不然遭人笑话。”
脸面。
他霍宴的婚姻,原来在自己的亲人眼中,也不过是脸面二字而已。
这听上去可真是可笑又可悲。
他忽然觉得跟邹透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她对他关心的好意,他心领了,可其他的就算了。
这是他的人生,他的婚姻,他会自己来决定,而不单单只是为了霍家的脸面而已。
路乔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霍宴的一张冷脸。
眨了两下眼睛,意识逐渐的清醒。
她回忆起了自己用刀,狠狠的给了霍宴一刀。
她当时是以为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下了死手,现在没有事,跟被自己刚捅过的人在一块共处一室,说真的,非常尴尬。
目光相接,路乔将目光转移到了一边,催眠自己把霍宴当做空气。
霍宴倒是心很大,并没有把她看作是仇敌。
见她醒了,面色都不由自主的温和了许多,还挺关心她的,“身体感觉怎么样?”
路乔愣了一下,没预料到他会关心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回了他一句,“挺好的。”
霍宴这个受害者,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也挺尴尬的,“你的伤口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医生说了,你只要好好的养着,等伤口愈合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的,你别担心。”
路乔不怕霍宴他对她冷言冷语,但是她不适应他的关心。
她真的很不适应。
就虚伪两个字,从他开口,就一直在她的眼前晃着。
路乔打断了他,“霍宴,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用那种态度来麻痹她,她不想再被当成傻子被耍的团团转了。
然而把她当成傻子的那位,却根本就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
“霍宴,别用这种态度对我,这么演戏你不累,我看着都觉得很累。”
路乔冷漠地看着他,眼里的坚冰并不融化,反而越发的坚硬。
“什么演戏?”
两个人的想法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鸡同鸭讲。
路乔忽然就觉得跟霍宴没有办法在同一个房间里呆着了。
他们两个估计就是天生犯冲,老死不相往来,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从病床上坐起来,一语不发的下床。
霍宴立刻问:“你想去哪儿?”
路乔连一句“跟你没有关系”都欠奉。
心里闷着一口气,并没有想到自己背后的伤口。
一不小心牵扯到了背后缝合的伤口,脸色瞬间变了。
“身上的伤口现在还在愈合期,你注意点,很容易牵扯到伤口。”
背上肯定是缝了针的,路乔能清楚的感觉到,她有所动作的时候,身后的伤口,有缝合线咬合伤口的感觉。
她有点僵住了。
不能动。
动了,很容易就会牵扯到伤口。
路乔只能重新躺下。
把被子拉到了头上,像是在躺尸,背对着霍宴,闭目养神。
医院禁止喧哗,病房里不说话,就很快安静了下来。
路乔快要睡着的时候,霍宴忽然开口,“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救我?”
顿时睡意全无。
可路乔没有动。
依然背对着霍宴,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霍宴没有看到的地方,她的手指已经悄无声息的收拢起来,在枕头上抓出了深深的褶皱。
那个时候为什么要救他?
她也问自己。
可谁知道呢?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脑子短路了。
毕竟霍宴这个人,对她又不好,她对他也没多少留恋,一心想要断绝关系的人,当时为什么会想要冲上去救他?
想的出神,渐渐的就真的睡着了。
意识在一片黑暗里,逐渐的,路乔就看到了一片白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景物忽然就变了。
在梦境里出现的一切情况,很少会让人觉得奇怪的。
场景突然转换,这个时候也没有引起路乔的注意。
脚步轻轻飘飘的往前走着,眼前依然是茫然的白,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行走在其中,让人很容易就迷失掉了方向感。
但她好像很明白自己要走的路,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不再只是单纯的白,毫无征兆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一模一样的脸,如同照镜子一般。
路乔皱了眉头,“蔷薇?”
同样的脸,但是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她刚开口,对面的人就厉声质问她,“为什么要对他动刀?”
语气里带着敌意,路乔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欠祁先生一条命,这一刀,是他应该还的。”
一条命,就是再多,都还不清,她这一刀下去,已经算是轻的了。
蔷薇的眼神锋利,狠狠的剜在她身上,咬牙切齿,“你的心真够狠的,他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她心狠?
路乔觉得蔷薇这说法可真是好笑。
可她懒得去争辩了。
只有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蔷薇面上覆着寒霜,路乔挺熟悉这个表情的,对面的这个人现在很生气,甚至是对她动了杀心。
“你该庆幸今天是霍宴没有事,他要是有什么事,你今天一定不会这么轻松的现在这里。”
蔷薇为什么这么说?
霍宴出事,跟蔷薇又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霍宴出事了,蔷薇还能够把她杀了,让她去给霍宴陪葬不成?
目光相接,冷不丁的,路乔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不怎么确定的开口,“你喜欢上霍宴了?”
蔷薇的眼底有一抹异样的情绪划过。
速度很快,几乎是稍纵即逝。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