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滴水穿石-第2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动作幅度很小的扯了下庄阑珊的袖子。
庄阑珊能跟路乔硬着来,但是路乔一旦跟她软了态度,她的脾气就硬不起来了。
暗叹了口气,表面上仍然是刚才那副模样,恨恨的说了声,“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不然怎么就狠不下心,做一个武断的家长,什么都替孩子做好决定,不许他们反驳一句话,那很多事情肯定就比现在好解决得多了。
路乔讨好的朝庄阑珊笑了笑,又捏着庄阑珊的袖子摇了摇,像孩子一样的跟她撒娇。
庄阑珊的心顿时就软了,罢了,反正这也是家门口,要是有个什么事情,也肯定不是乔乔吃亏,就随她吧。
三两句话的功夫,也生不出什么事端来。
庄阑珊暗自摇了摇头,拉着小虽然还有路迟回去。
路迟站在原地还不肯走,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随时要跟霍宴打架的样子。
庄阑珊用力拽了他一下,路迟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老佛爷走了。
路乔看了一眼仍然站在旁边的管家。
管家明白了意思,也转身离开了。
隔着大门看了眼霍宴。
霍宴戴着鸭舌帽,还戴着口罩,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好像不能见人似的,黑深的眸子,弧度有些锋利,时刻暗藏锋芒。
那双眼睛落在身上,目光很沉,叫人忍不住心尖都发抖。
路乔微偏头,刻意移开了目光,伸手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神情看上去有些冷淡,“霍总今天又闹的是什么妖蛾子?”
“接孩子放学而已,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不会做什么的。”
身高相差,不得不抬头仰视着霍宴说话,气势从身高上就消减了两分。
深呼吸,路乔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压了下去,心里把想说的组织了下措辞,徐徐说:“你是小虽然的亲生父亲,我不会阻止你去看他,跟他接近,但是我的底线也仅仅只是到此,不要再试图往前进一步了。”
路乔回头看了眼客厅,她能明显感觉到有两道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一个是她老佛爷的人,一个是路迟。
目光柔和了一瞬,但等转过头来的时候,她眼里的柔和之色,却瞬间消失,冻结成了坚冰。
“你刚才也看见了,这里没有人欢迎你。”
霍宴眯眸,就听见路乔说:“霍总平时听惯了阿谀奉承,估计也是看不惯冷面的,我们路家的人,也没有霍家那么好的世家底蕴,有时候说的话也没有那么好听,有些话说得刺耳,来了也是平白受了一肚子的气,图什么呢?”
路乔皮笑肉不笑的,“这锦城到处都有说霍总好话的人,霍总到哪都行,何必单独来这特意找不痛快呢?”
“痛不痛快无所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唇边的冷笑骤然凝住,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的收紧,“霍总说笑了。”
类似这种话已经听过了无数遍了,被骗的时候,是心甘情愿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愿意再相信了,自然就不会再被他耍的团团转了。
“有句话之前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我觉得也不差再多说这一遍,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我也说过了,除非是死了,不然的话,我不会放手。”
这话,她在昨天晚上听过一次,那个时候,耳鬓厮磨,现在再听到这句话,仍然觉得这话中有着一股血腥味,始终都挥之不去。
心头一跳。
她想起了伴随他失踪的消息传来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霍宴那个时候是觉得自己凶多吉少,所以让易之把离婚协议书送过来。
目的是什么呢?
不想……拖累她吗?
这种目的,到底带着几分真?
指甲掐进了手心里,路乔冷笑出声,“那霍总是想先逼死我,还是先自杀?”
“我更想跟你生同衾死同穴。”
说这话的时候,霍宴的眼底没有戏谑的笑意,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路乔退了一步,“霍总这情话说的挺好听,平时想必跟不少人都说过吧,练出了这么好的嘴皮子,皮相跟演技都不错,不去做演员,真的是可惜了。”
霍宴没把路乔的讥讽当成是奚落,神情依旧坦然。
路乔忽然就觉得兴意阑珊。
她跟他叫这么大的劲,做什么呢?
有什么用,他根本听不进去,脸皮比城墙还厚,她说得再多,都能含笑受了,除了让自己气的不行,没有任何意义。
转身回院子里,关了门,隔着大门淡声说:“霍总现在孩子也接了,送也送回来了,吵也吵了,也该满意了吧,请回吧。”
“希望霍总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以后可以跟小虽然见面,我不会阻止你跟他接触,但是不要到路家门前来,不然只会比今天更让霍总难看。”
霍宴缓缓眯眸,望着路乔转身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
眼底一直的情绪一直很温和,直到转头温和的情绪才冻结。
司机下车替霍宴开了车门,恭敬问:“霍少,现在我们去哪?”
“回别墅。”
这几天要把集团里的苍蝇都赶出来,局已经布了,现在不能在自己这里出任何差错。
说着,他伸手又压低些鸭舌帽,将那双弧度锐利的眼睛也一同遮住了,还戴着口罩,倒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人长得是什么模样。
司机点头,什么都没问,只说:“好的霍总。”
霍宴弯腰坐进了车里,最后又深深的看了眼紧闭着的路家大门,才收回了视线。
车子扬长而去,卷起了一路的烟尘,不知道模糊了谁的眉眼。
……
路乔以为自己话说得那么难听,以霍宴那么骄傲的性子,肯定不会再来了。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霍宴的脸皮厚的简直没法测量,出现了一次之后,在她的生活中,就无处不在。
上次路乔就怀疑过霍宴是不是在她的身边安了摄像头,时刻监视着她的生活。
现在她都要肯定了。
不然为什么霍宴总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只要她一出门,不出半个小时必定就会跟霍宴来个偶遇。
偏偏霍总手段高明,次次都真像是偶遇,完全看不出是故意跟踪的样子。
她对此发了几次火,难听话跟好话都说了,霍总无动于衷,身边带着小虽然的时候,更要忍气吞声。
三个人气氛相当诡异的也进行了几次一家三口的约会。
路乔最后弄得实在有些烦了,干脆就直接不出门了,连见秦溯回,都等秦溯回自己来。
靳沉最近接了一部戏,一直都在外省拍摄,秦溯回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带着窈窈跟小相思一块来找路乔。
小相思跟小虽然在一块玩得愉快,窈窈还小,很久不见路乔,已
经把她给忘了。
路乔伸手,小公主却不给抱,一转头,害羞的把脸藏到了秦溯回的怀里。
路乔被窈窈的反应逗笑了,逗了小公主好一会儿,小公主才跟她熟了起来,红着小脸伸出手要她抱。
路乔接过小窈窈,另一只手里拿着小窈窈的玩具,逗小窈窈玩。
秦溯回的视线落在了路乔的眼底青黑色,“最近没有休息好?”
路乔笑了下,神情淡漠,“嗯,噩梦连连,还有霍宴纠缠不休,怎么可能会休息的好。”
秦溯回皱眉,“乔乔,你跟霍宴,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第1043章 像一个小偷
摆弄小窈窈玩具的动作,忽然一顿。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知道。”
以前是自己上赶着要跟他结婚,根本就没想过到霍宴是不是一个火坑。
现在彻底意识到了这是个火坑,想要离婚了,可是才发现,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霍宴不点头,这婚就根本离不成。
即便是签了离婚协议书了。
在锦城这个霍宴只手能够遮天的地方,只要他不点头,婚就离不成。
路乔低头嘲讽的一笑。
说真的,她真是越来越看不透霍宴的想法了。
当初那么厌恶她,一看见她就跟看见什么垃圾一样,眼神里都毫不避讳的露出恶心,都不屑跟她多说一句话的。
可怎么现在就揪着她不放了。
是浪子回头,看破了当年的真相,惊觉爱的还是她,所以打算跟她破镜重圆了。
还是说,是他另有什么想法,想利用她,以此来达到什么目的。
路乔看不透霍宴的想法。
人对于未知,有着本能的恐惧,何况这个未知,还曾经有过不少的前科。
路乔迫切地想要逃离他身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就在此。
“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这一段孽缘,什么时候结束,怎么才能够接受,已经不能由她来决定,她除了听天命,还能怎么做。
秦溯回听路乔的话里,有灰心丧气的意思,不由得替她担忧的皱眉。
“乔乔……”
想出言安慰她几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路乔叹了口气,像是开玩笑一般跟她说:“溯回,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霍宴的,怎么这都快十几年了,要是换个别人,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偏偏还要跟我纠缠在一起,是非得把我逼死才高兴不是。”
你说那个人可不可恶,永远都在玩弄人心。
以前是,现在还是,她是真的被他给吓怕了。
霍宴现在纠缠不休,攻势甚猛,她真怕自己跟路迟说的那样,记吃不记打,被霍宴再一次迷惑,跳进火坑里,万劫不复。
她真的很害怕会是这样。
路乔的话让秦溯回揪心。
她握住路乔的一只手,温声想要安慰她:“乔乔,你别这么悲观。”
“我不悲观,就是感慨而已,没别的意思。你别担心我……”
路乔笑起来,故作轻松,“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有个优点,就是从来不会为难自己。这婚离得成最好,离不成也随他,不过就是一个结婚证而已,又不是彻底跟他的命运绑在一起了……”
不就是张结婚证。
不会有任何的意义。
不会的……
路乔笑的满不在乎,可秦溯回的心却揪成了一团,她太了解路乔了,了解到对她的神情哪怕只有一点细微的变化,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从路乔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跟她的说法截然相反的神情。
“乔乔……”
有很多话想说,可看着路乔这样的神情,她忽然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不管说什么,都挺苍白无力的。
路乔朝她笑了下,“总会好的,别担心我。”
秦溯回神情复杂地点头,“对,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一定。
……
夜,喧嚣的城市安静了下来。
酒吧里却刚刚开始热闹起来。
灯光暧昧,酒在灯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一杯一杯的被人饮下去,麻痹了神经,解千愁。
“宴哥,别喝了,这个酒度数高,喝多了明早起来就该头疼了。更何况,你身上现在还有伤,喝酒不利于伤口愈合。”
这几日在路乔的面前都笑容温和的霍总,这会满脸阴郁,身子陷入了黑暗当中,连脸部的轮廓都是模糊的,看不出来情绪。
端着酒杯在唇边,眼睛都不眨一下,杯子里就已经空了。
易之看得一阵胃疼,“宴哥,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别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对身体不好。”
易之伸手夺过了霍宴手里的酒杯,霍宴没再去夺回来,就靠着沙发不动,刚握着酒杯的手,握紧成了拳头,脸上也同样覆满了阴影,心情明显不好。
“宴哥,你到底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霍宴抚着额头,从唇齿间溢出了一个名字,“路乔。”
易之一噎。
他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想到路乔的那副样子,心里就是一阵的反感,“你想她干什么?人家巴不得早点跟你断了,你干嘛还要凑上去?”
霍宴抬眸看他。
“宴哥,路乔她不值得你这么朝思暮想,她不是什么好人,你的死活在她眼前都不痛不痒的……她对你是没有心的,这样的人,你就算是付出的再多,她都不会领情,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霍宴皱眉。
“我知道,你听不得别人说路乔的不好,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亲眼所见,她就是没有心。你就算生我的气,哪怕是听了这些话,想要打我,我都还是这句话,路乔她不值得你这么上心。”
“她值不值得,是她的事,我想要怎么对她,那是我的事。”
霍宴下意识想要去端酒杯,伸手却捞了个空,收回手,习惯性的摩挲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
原本光洁的戒指上,现在多了一道划痕,很深的嵌在其中,是子弹划过的痕迹。
曾经有个子弹擦着他的手指划过去,如果不是有这枚戒指,他的这一根手指恐怕就保不住了。
“易之很多事情,人真的只有经历过一场生死之后才会明白,以前我做很多事情,都是糊涂的,可等真正接近鬼门关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有些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你觉得我现在做的一切都不值得,可是我自己清楚地知道,我现在做的才是对的。”
“路乔是做过错事,可是真正大错特错的是我。”
他抬头望着灯光,无数的尘埃在灯光里浮浮沉沉,他轻声的喃喃说:“一生太短,七年太长,我不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误会。”
……
路乔睡得迷迷糊糊,忽然隐约听到一阵歌声。
声音沙哑哀伤。
她下意识的挥了挥手臂,想要把那阵声音关掉,但是伸手扑了个空。
手臂重重地砸在了床头上,童童一下子就让她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