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滴水穿石-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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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晚安。”
挂了电话,霍宴半倚墙,手抚着额头在楼梯间里待了半晌,才推开门走出去。
正好有人要从楼梯间离开,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擦身而过,鸭舌帽男人正在和人通电话,霍宴隐隐约约听到一句,“人找到了,现在人在医院。”
霍宴没在意,径自过去,因此并不知道,走进楼梯间的男人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人正在急救室里抢救,小姐,我们要动手吗?”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鸭舌帽男人说:“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就去联系人,一定会让小姐满意。”
绑匪下手很重,砖头正中后脑勺,路乔有轻微的脑震荡。
路家人在医院守了两天两夜。
老爷子和小虽然受不住,早就回去休息,路迟这几天有重要的课,不能逃课,路父也要回去替路乔稳住路氏,醒来的时候,路母在外边买晚饭,反倒是霍宴一直在守着。
睁开眼,路乔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又进医院了。
去年,总共才进了医院两次,今年,才刚过半,就已经几进医院了。
霍宴真是她命中克星,再过几个月,说不定命都会因为他丢了。
嘴角泛起苦笑,正想着,微侧头就看到了一个异常眼熟的人影。
蓦地就愣住了,她几乎感觉在做梦,不然怎么可能醒来第一眼就看见霍宴。
可用力眨了眨眼睛,霍宴的影子却没有消失,依然坐在那边,翻过了一页的文件。
难不成还是真人?
霍宴真的能心平气和的跟她共处一室?
路乔不禁心生荒谬之感。
霍宴似有所感,合上文件抬起了头,“醒了?”
“嗯。”下意识想撑着胳膊坐起来,头猛地一疼,眼前全黑,她刚撑着半坐起来,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头瞬间更疼了,好半晌都缓不过来。
霍宴不咸不淡说:“别动,轻微脑震荡,最好静养,不要剧烈运动。”
原来是脑震荡,怪不得那么疼。
路乔不再动了,用余光看着霍宴,西装革履,依然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霍大总裁,如果不是路乔亲眼见到他被绑架时的狼狈,这时候,完全看不出来他被人连捅了数刀,有满身的伤口。
第195章 咫尺是天涯
“我这是昏迷了几天,你身上的伤呢,都已经好了?”
霍宴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
量身定做的西装,过于跟他的身体贴合,一分宽松都没有,衣料隔着纱布摩擦着伤口,霍宴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两天而已,伤口没长好,包扎过,衣服挡着看不出来。”
左手搭着沙发背,姿势貌似风流迷人,但是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却赫然是一圈纱布,那是之前麻绳摩擦破皮的地方,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纱布的白很明显。
路乔盯着看那缠着的一圈纱布,心里被小针扎了两下,情不自禁的问:“疼吗?”
出了声,才惊觉自己过界了,这问题不该问的。
霍宴愣了一下,倒并没发现路乔的话有什么不妥,就是诧异一向和他针锋相对,说一句怼一句的路乔这时候竟然没嘲笑,反而还会出言关心他。
心里感觉微妙。
默了一瞬,他想起身上缝了针的多条伤口,却说:“不疼,上了药,很快就会好,谢谢你的关心。”
已经失言,路乔不敢再多说什么,怕露了馅,于是只好干巴巴的回了一个,“哦。”
有些冷漠,一下子就显得刚才的话像是她随口的一问,其实并不带分毫真正的关心。
因为路乔造成了自作多情这种误会,霍宴心里有些不爽,但是看看她头上缠着的纱布,他忍下毒舌,收回目光,不再说话。
两个人,各怀鬼胎,一个辛苦的隐瞒秘密,怕自己露馅,一个蒙在鼓里,误会至深一点没有觉察出来旁边人的不对劲。
这种截然相反的想法,把曾今最亲密的两个人,越拉越远,彼此都觉得对方面目全非,因此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
再无当初无话不谈的默契,即使依然面对面坐着,他们也无话可说。
气氛尴尬到几乎凝固。
“那个……”
“你……”
沉默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开口。
目光相接,尴尬更甚。
霍宴咳了一声,说:“你想说什么事,你先开口吧。”
路乔垂眸别开目光,说:“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怎么在这,我的家里人呢?你……”
她本意是觉得霍宴也伤的很重,想问他,这么晚了,他怎么没有去休息。
可前半句话听着让有点不太舒服,“你怎么在这”,听上去路乔就好像特别不欢迎他的样子。
霍宴的脸色倏然就冷了,没耐心听完,压不住脾气,就冷声打断了她说:“怎么?见到我很失望?”
身体特别不舒服,路乔没有精力,也真的不想跟他吵,她缓声说:“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不用这么曲解我的意思。”
路乔说话有气无力的,让霍宴想起她伤的挺重,到底是因为他才受伤,霍宴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仍还是有些冷硬。
“你妈去买晚饭了,一会儿就回来,放心,我不会再这多待,等她回来了我就走,一刻都不会多留,碍不着路小姐的眼。”
第196章 熟悉的陌生
不曾心怀善意,带着偏见看人,所以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刺,多说无用,路乔最终阖上了眼睛,不看不听,给自己留了个清净。
没人说话,病房里很快就安静下来,走廊上护士的脚步声清楚传来,还有人小声的说话声,更加衬得病房里死寂一片。
路乔闭着眼睛就快睡着的时候,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把她吵醒了,偏头就看到霍宴接起了通话。
病房里真的太过安静,所以一点动静都听得分外清楚,路乔并不是有意要偷听霍宴打电话,但是耳朵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和霍宴通电话的人,是她家里的老佛爷庄阑珊。
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老佛爷和霍宴两个人还能语气平常的通电话,而且双方都非常心平气和的谈起她。
“霍先生,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事情,不能过去了,麻烦你今晚帮忙照顾乔乔一晚了。”
霍宴不太适应和庄阑珊这么相处,硬邦邦的回了两个字,“没事。”
觉得自己对救命恩人的母亲回答的可能略显冷漠,他又补上一句,“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路乔的耳朵微动,“照顾”这个词从霍宴嘴里说起来,真的分外不真实。
她怕不是被砖头砸傻了,现在还在做梦。
之后霍宴又和庄阑珊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放下手机,他抬眸看了眼路乔,半晌,干巴巴的问:“睡了两天,只打了葡萄糖,你现在饿吗?”
路乔手抚上隐隐作疼的胃,却说:“不饿,还好。”
“身体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的地方?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我没有哪不舒服。”
“那你休息吧,凌晨四点了,再睡一会儿天就亮了。”
“嗯。”
路乔闭上了眼睛,悄无声息的用被子将口鼻盖住了。
呼吸有些发闷,鼻子里像是浸了醋,呛得酸疼。
曾经就算相隔千里对着聊天软件也能无话不说的人,现在就算是面对面也已经无话可说。
每一句,都透着陌生尴尬。原来,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已经生疏至此。
隔着七年的时间,怎么跨也跨不过去,误会重重,怎么解也解不开,她和他的过去,终究成了他的过眼云烟。
不想再说了,不想再听了,那些客套的干巴巴的话,每一句,都让她难以忍受,真的比刀割在心上,还让她要疼。
心里情绪翻滚如同一场海啸,路乔紧闭起眼睛,命令自己赶快睡觉。
以前她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人受了挫折,不如意,会选择堕落,靠喝酒睡觉来麻痹自己,沉迷在醉生梦死中,借此逃避现实。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不是天生懦弱,而是因为现实真的太痛苦了,要清醒的去面对,真的太累了。
那些无比残忍的事实,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上,她觉察到它的每一分一秒,都是窒息的。
压抑,痛苦,种种由此滋生的负面情绪,折磨着她脆弱敏感的神经,几乎快要把人逼疯了。
第197章 有不速之客
只有封闭了五识,不清醒了,不知道了,才能有片刻轻松,能得以喘息。
醉了什么都不用想,睡了梦里什么都有,醉生梦死,只愿长醉不复醒。
可惜连这点奢望都没能够完成,路乔怎么也睡不着,反而因为情绪起伏,越发清醒。
闭着眼睛,视觉不管用,听觉就越发的灵敏了。
一些微小的,平时根本就不注意的动静,现在无限放大,霍宴的一举一动,都用耳朵听的一清二楚。
看不到,但是听到之后,不可避免的就脑补出来了画面。
霍宴打开文件翻看,修剪干净的手指在纸张上划过,一页又一页,速度不快不慢。
坐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这个坐姿累了,他换了个坐姿,衣料与沙发发生摩擦,有轻微的声音……
忽然有奇怪的声音从窗户外边响起,她好像听见了很低的说话声,近在窗外。
可这是六楼,怎么可能会有人凑在窗户外边说话。
路乔原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很快霍宴的举动就让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霍宴目光蓦地一暗,重重合上手里的文件夹,抬头朝窗户方向望去,厉喝一声:“谁?!”
“哗啦!”
窗户整个碎了,一把锋利的斧子深深扎进了地板里,可见扔斧子的人用力至极。
一个黑影破窗而入,态度自由的如入无人之境。
随手拔出地上的斧子,他转头还向窗外啧了一声,“看来这小娘们真是跟我们的财主说了一样,是个浪荡不堪的人啊,都得脑震荡住院了,还他妈想着和男人办事呢?这是有多饥渴,一分钟都离不开男人啊。”
路乔再也无法装睡,睁开眼睛,就看到又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手里的砍刀点地,在灯光下泛着森寒的光。
戴着黑色的口罩,看不清模样,只听男人的声音略显低沉,“少说点废话,赶紧解决了这两个人,然后找雇主要钱才是正事。”
手拿斧子的男人白了同伴一眼,“行行行,就你敬业,一天到晚的就掉到钱眼里了。”
举起斧子扛在肩上,语气随意问:“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吊儿郎当的样子,仿佛讨论不是两条人命,而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很平常的寒暄话。
路乔心提到了嗓子眼,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真的视人命如草芥,把杀人说的像吃饭喝水这样的简单?
手拿砍刀的男人眼神平淡的瞥了一眼病房里的两个人,说:“一起吧,速战速决,你搞定那个男的,我把那个女的给做了,动静小一点,不要惊动外边的人。”
“好嘞。”
活动了活动手腕,男人拎着斧子朝霍宴走了过去。
霍宴好像一点也不害怕,冷静得出奇,从这两个人跳窗户进来开始,霍宴就一直稳稳的坐在那,连动都没动一下,半合着眼睛,如同悠闲在假寐。
但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光异常的森冷。
他是在审视打量这两位深夜来此不速之客。
第198章 赤手空拳打
身材壮硕,走路没有声音,每一步的步距都差不多一样,应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
眉间有一道疤,不像是刀伤,倒更像是子弹擦过去留下来的痕迹。
会爬墙,一身杀气,应该是有组织培养的杀手。
身手应该不错,以他现在一条腿受伤的情况,一对二,恐怕胜算不是很大。
霍宴食指轻轻敲了敲膝盖,思考着要怎么才能把这两个人解决了。
霍宴想着怎么把人解决了,男人却误以为他这是在害怕,摸着下巴笑了,“哟,小白脸还挺能装像,不会是已经吓傻了吧,来来来,让哥哥摸摸,看看你有没有被吓尿。”
说着伸手朝霍宴的下身袭去。
按他这个力道,要真被他袭击到,他怕是要废成太监。
霍宴黑眸里掠过一抹刀锋一样锐利的寒光,一直稳坐的他忽然动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发制人,一脚踢向欲羞辱他的男人的膝盖。
突然发难,男人即使反应再快,也难免中招,整个人失去平衡,扑在地上。
脸着地,疼的这位杀手先生差点都懵了。
霍宴没给他反应的时间,踩上他的手,快速俯身把斧子夺了过来。
沉重的斧子跟纸做得一样,在霍宴的手里轻松的转了一圈,用斧头下边的棍子击打了男人的脑袋,用力很巧,不至于把人伤的太重,也能轻易的把人打昏。
一对二,其中一个杀手先生瞬间丧失了战斗力,顿时就轻松了许多。
旁边另一位杀手先生却丝毫不慌乱,也没有因为同伴挨打,反而神情里泛上了兴味。
“这趟倒是没有白来,没想到小白脸还有点功夫,有意思。”
咳了一声,肩膀活动了两下,手握紧了砍刀,肌肉瞬间紧绷,像是要朝霍宴袭去。
霍宴也双手握紧了斧头,微俯身,浑身每一块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如同危险而又魅力的豹子,严阵以待,下一刻就会扑上去把敌人给撕个粉碎。
空气凝固,两个人之间绷起了一条看不见的细线,紧绷到了极致,随时都有可能断裂,鲜血四溅。
路乔都紧张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斧头砍刀在眼前晃着,场面诡异又可怕。
惊慌的强撑胳膊起身,还没下床,一刀寒光迎面袭来,森寒的杀气逼近,路乔直直看着原本在杀手手里的那把砍刀朝自己飞了过来。
路乔几乎忘记了反应。
那刀来的太快,她根本没有机会躲避,根据刀的锋利程度,她已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