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者的梦魇马车-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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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路易斯在阿贝图斯安排了什么，那一定是由德雷塞尔公爵亲自完成的。
这一些看起来复杂而又不可思议，但对于一个可以看到未来的人，并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凡所见，必可现。
他只需要确定一些关键的节点，德雷塞尔一定会忠实的执行他的指令，至于西格蒙本人……
还有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吗？稍微代入一下，很多事情都是显而易见的。
“好吧，我是又当棋手又当棋子！”西格蒙忍不住感慨道，但知道了路易斯的安排，他又莫名的感到心安。
他并不清楚路易斯会做些什么，而他原本的计划只是尽可能的削弱神谕教会的力量，在此之后，他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大不了走之前再拼一把，让深渊之下的那团不可名状之物彻底暴走，运气好可能会再次带走一个七阶。
但这是最坏的结果。
不过现在情况却有了转机，如果他猜的没错，特蕾莎摧毁的那个地方很有可能是构成重生之母封印的一部分。
封印松动，无论重生之母是否会苏醒，一位神灵的重要程度都远超所谓的沉睡古神，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南部海域都是相对安全的。
从长远的角度看，甚至埃兰获得了一段时间的喘息。
如果运气足够好，重生之母直接苏醒……
20年前的战争重启，西格蒙便可以有充分的时间用来提升力量。
无形之中赢面就大了很多。
而这时，西格蒙看到身体残缺的特蕾莎挥动了一下手臂，随后蹒跚的走下了雪山。
“她伤的很重，要去哪儿？”
眼前的画面消失，西格蒙重新注入力量，可这一次，在重新出现的画面里却失去了特蕾莎的身影，仿佛她的存在被某种古怪的力量直接擦除掉了。
伴随着一声轻响，西格蒙手中的秘纹之眼应声而裂，随后化作碎屑从指缝间掉落。
西格蒙这时候才明白，原本特蕾莎出现的这一切是不应该被记录下来的，只不过梦魇马车的特殊性才使得秘纹之眼保留了这一切。
但在西格蒙观看之后，那古怪的力量再次生效，抹除了秘纹之眼里残留的一切。
作为白山教堂的守护者，虽然被禁锢在深渊之中，但白山教宗还是与自己的教堂保持着一些微弱的联系，那凭空出现的虚影应该是他最后的反抗。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白山残留的秘纹之眼里才记录了那里发生的一些真相。
想到这里，西格蒙立刻取出放在旁边书架上的笔记本，将关于特蕾莎的记忆全部记录下来，之前的接触让特蕾莎对他有了印象，但按照特蕾莎的说法，那种古怪的能力并不完全受她控制。
南部海域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有了路易斯的安排，这里应该可以平静一段时间了，航路恢复，就可以为埃兰提供源源不断的原材料，工厂制造的商品也能运输到附近的岛国。
经此一战，阿卡德的海军彻底被打残，超凡力量可以在神谕教会的帮助下得到补充，但优秀的海军将领在很长一段时间之中都会极度稀缺。
形势逆转，埃兰在西部海域也拥有了很强的话语权。
心情放松，西格蒙驾驶马车离开了混乱海，回到了海岛渔村。
是时候享受一场彻底的狂欢了。
第三十六章 狂欢
西格蒙出现在海岛渔村的时候，太阳已经接近海平面，温暖的阳光将整片海域染红，灯火明亮，整片海域已经成了欢乐的海洋。
白天的战斗已经结束，在战斗中遭到破坏的船只被修好，受伤的海盗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那些原本将信将疑的旁观者，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神与教会的超凡者再次出现。
哪怕心中还有很多怀疑，却也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
新的时代来临了。
海盗们唱着船歌，疯狂的喝酒跳舞，这里的狂欢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而这还只是开始，等待事情发酵，消息扩散出去，会有更多的人以朝圣的心情来到这里。
在德摩罗的带领下，全部的传奇海盗都换了一身衣服，他们打扮的像是参加宴会的绅士小姐，随后在渔村最宏伟的庄园里，接待了到访的官方超凡者。
接下来有很多事情要慢慢细谈。
马雷克对于这些漠不关心，因为在之前战斗中的“强悍”表现，他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那些官员们带来的女眷，频频向他送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马雷克有一种预感，这个夜晚他会很忙很累。
阿力克和鲁本也混在人群中，他们自然是通过伪装的身份来到这座海岛上的，简单的寒暄了一会，便有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秘密房间。
两人进去后没多久，在房间的阴影里便跳出了一个黑烟缭绕的身影。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是公爵大人要你们来的吗？”乌露迪亚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们的任务是机密。”阿力克半开玩笑。
“算是一种保障吧。”鲁本插嘴道，“一旦亨里克的任务失败了，公爵大人让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安全的把他带回埃兰。”
说到这儿，他无奈地耸耸肩，“不过显然，我们的计划派不上用场了，真是一场疯狂的旅程，那家伙竟然真的留下了一个七阶！”
“还有古神！”阿力克也感慨道。
“对了，乌露迪亚，你是这个计划的参与者，和我说说，亨里克到底是怎么协调？如此庞大的计划，要知道这里面可涉及到了一个七阶和一个古神！”鲁本有些兴奋的问道。
相比于正面战斗，他对这场战斗里的操控细节更加好奇。
“什么计划？”乌露迪亚愣了愣。
“你发信号约我见面就是为了问这个？”她一脸古怪。
“就是整个计划的调配和细节啊？”鲁本追问道，“你是影子大师，是重要的战斗力，不可能对整个计划一无所知吧？”
“我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乌露迪亚点点头。
“亨里克只告诉我来到这里，我甚至不清楚袭击者的具体实例，说实话，看到那位白山教宗出现的时候，我的惊讶不比你们少。”
“他给我的指令很简单，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打，打到什么程度，剩下就没有了。”乌露迪亚干巴巴的说道。
“什么？！”鲁本瞪大了眼。
在他的想象中，这场战斗就像一场华丽的歌剧，有开幕，有铺垫，有转折……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虚心学习的准备。
想要在这里听到一场别开生面的指挥，但在乌露迪亚的口中，没有充满艺术性的调配操控，只剩下直来直去的一干到底。
“这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瞒过所有人？”鲁本惊叫道。
“事实上据我所知，其他人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我们都只知道自己需要执行的那部分，我记得马雷克似乎提出过质疑，但亨里克却告诉我们，知道的越少，出错的几率就越小。”
“他只要求我们做好份内的事，剩下的交给他就可以了。”乌露迪亚回答道。
“德摩罗似乎隐约知道一点什么，但全部的计划他应该是不清楚的，你可能不知道，当那位神秘的七阶强者出现挡住牧者的时候，那些传奇海盗们比我还要惊讶。”
“在后来，白山教宗突然降临，我注意到，有几个胆小的家伙已经准备开溜了，显然他们对于整个计划一无所知。”
鲁本张了张嘴，想了半天却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自己的好奇心压在心底，打算找机会和这位特殊的同伴好好聊一聊。
又寒暄了几句，乌露迪亚便消失在阴影中，两人离开房间，在庄园的大厅里转了一圈，而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扫过，鲁本却暼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亨里克！”
想起乌露迪亚刚才说过的话，心中好奇，他端起酒杯走了过去。
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西格蒙拿着酒杯在大厅里闲逛，临时准备的舞会谈不上隆重，可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白天的战斗所吸引，哪怕端上来的是水，也足够把众人喝醉。
穿过人群，他突然看到站在露台边缘的一个身影，那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她依靠在栏杆边缘，身体放松摆出一个夸张慵懒的姿态。
太阳的余晖在她身上染上了一层光晕，房顶垂下来的藤蔓顺着她的脖颈，穿过肩膀手肘在指尖缠绕出蝴蝶般的形状。
“在想什么？”西格蒙笑着走上露台。
“在想你。”胡安娜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这个回答真是令人遐想。”西格蒙开着玩笑。
胡安娜扭过头，“但我真的在想你，想你在西部海域的那场战斗，那时候我们分开才没多久，再见面时你却告诉我，要让阿卡德的辉煌成为历史。”
“那时候我还在想，至少在吹牛的本领上，你明显超过了我们的队长，可后来发生的事……”胡安娜一脸复杂。
“你真的做到了，率领一群传奇海盗，连续摧毁了三座海军基地，并在正面战斗中，将阿卡德的6位海军中将留在了那里，更可不可思议的是……”
“你竟然独自杀死了一位6阶！”
“你是怎么做到的？”胡安娜抬起头，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但这还不是结束。”她叹了口气，“你在今天做的事情更疯狂，甚至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所以我一直在想，可能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你。”
“你想了解什么？”西格蒙走到胡安娜身边，学着她的样子靠在栏杆上。
“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
第三十七章 漫长的夜
胡安娜似乎听出了西格蒙话语中的潜台词，她眼角上挑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随后看了一眼天边落下的夕阳。
“这个夜晚的确足够长。”
“但你够吗？”
呃！
西格蒙一口酒险些从口中喷出，他抬起头看到了胡安娜眼中的捉弄，这时候才想起，他认识的这位女猎人可是性格火辣，敢做敢为的那种。
“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西格蒙笑了笑，“你难道忘了我们在旅馆里的那一夜了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在你的诉说里，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真正的亲密无间啊？”
“真该死。”胡安娜忍不住低骂一句，即便事隔已久，可再提起这个话题，她还是忍不住感到尴尬窘迫。
“如果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么这个漫长的夜晚，你只能一个人度过了。”她没好气的说道。
“那我们就聊点别的吧。”
“比如说？”胡安娜好奇的问道。
“比如说诗和远方。”
“你还懂这个？”
“怎么不懂？浪漫的夜晚可不能缺少这个。”西格蒙回答道。
而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露台不远处的拐角，正准备离开的鲁本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是跟着西格蒙来到露台附近的，这里没什么人，他原本打算表露身份之后，询问一下这场战斗的调配细节，却没成想听到了一场尴尬的调情。
可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西格蒙半开玩笑的提到的诗和远方，却又打消了他的念头。
他是调查局的执行长，是一位六阶的星空贤者，但内心深处，就像阿力克说的那样，他执着的认为自己是一个仰望星空的诗人。
并自认为，在这方面的造诣无人能比。
所以突然听到西格蒙提到诗歌，他心中一动，立刻产生了一点其他想法。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毕竟在西格蒙出现之前，鲁本曾是调查局副局长的最佳人选，虽然在今天，西格蒙用一场华丽的战斗，证明了自己全方位的能力。
这方面鲁本也自认为自己输得心服口服，他不会因此生出什么嫉妒的心理，但作为一场隐形较量中的失败者，多少还会有一点异样情绪。
恰好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西格蒙提到了诗歌，提到了这个自己无比擅长的领域，这种情况下，他难免不会生出一些好奇。
一种看一看对方什么水平的好奇。
最好的结果当然是：他也不过如此嘛。
而就在鲁本的心情急剧变化的时候，露台的边缘，西格蒙二人的谈话仍在继续。
“说来听听吧，如果能够打动我……”胡安娜眼波流转，风情万种的说道。
两人之间的关系因误会而起，期间又经历了种种转折，虽然谈不上刻骨铭心，不过在西格蒙帮助胡安娜解决心理隐患之后，他的影子早就刻在了胡安娜的心中。
而后来，西格蒙诸事缠身，胡安娜在晋升之后也一直执行任务，时间不对，气氛不对，总不可能喝点酒强撩吧。
而今天，一场大战结束，所有的事都暂时告一段落，海岛内外都陷入狂欢之中，空气里都弥漫着酒精和荷尔蒙的气息，在这种放松的情况下，聊着轻松的话题，双方彼此欠缺的，可能只是一个眼神。
所以，在胡安娜心中，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西格蒙的情诗有多烂，他都打定主意和这个男人度过一个长长的夜晚。
“咳咳。”西格蒙装模作样的干咳几声。
“这首诗的名字叫，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个小镇，共享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的钟声。在这个小镇的旅店里，古老时钟敲出的，微弱响声，像时间轻轻滴落……
西格蒙的声音温醇，房间里是嘈杂的喧闹，远处是平静的大海和夕阳，在这样一幅画卷的环绕中，他娓娓道来，像诉说着一段平凡人的爱情。
胡安娜原本漫不经心的靠在栏杆上，可听了几句，她脸上的表情便发生变化，简单的几句话，字里行间描述的朴素生活便击穿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转过头，用柔情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然后听他继续说道：
“有时候，在黄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