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者的梦魇马车-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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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相识是源于一次强买强卖，在那场交易里托马斯结结实实的栽了个大跟头，后来在西部海域发生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向力量屈服。
但一路以来的合作，托马斯却渐渐的尝到了甜头，以至于后来，他甚至变相的掌握了南部海域的全部航路，成为了阿贝图斯商业贸易的无冕之王。
然后，他便见证了那位先生成为护国骑士，夏洛特成为王位的继承者。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的时候，托马斯认为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至于达里奥的死，在他心中，这个所谓的哥哥，在许多年前就已经死掉了。
手握权力，背后有强大力量的支持，再加上自己是家族名义上的顺位第一继承人，托马斯已经可以想象继承爵位之后的生活。
可今天一早，当他从自己的父亲口中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托马斯足足愣了五分钟。
“结束了？神谕教会制衡埃兰的时代就这样结束了？”
“并没有，因为真正的危机还未到来。”斯卡利德叹了口气。
因为达里奥的死，他与神谕教会天然的站在了对立面，而昨天在庆典仪式上的效忠也在他的身上贴下了清晰的标签。
可是现在呢？一夜的时间，神谕教会在阿贝图斯的主要力量竟然被全部铲除，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一连串的动乱。
那些信徒，那些支持神谕教会的贵族，以及教会残留在阿贝图斯的其他超凡力量，这些都会成为隐患，并让这个国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陷入到动荡争执。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德雷塞尔公爵以及那位新晋的调查局长在这个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决心和战斗力。
在这一刻，斯卡利德嗅到了战争的味道，而对于他和更多的贵族们来说，突然的变故让他们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要么服从，要么便在神谕教会的力量真正入侵之前，被当作反叛者，直接灭亡。
咚咚咚！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庄园管家撞开房门。
“先生，您最好出去看一看！”
“发生了什么？”
“是夏洛特公主，到处都是她的影像。”
斯卡利德和托马斯快步走出房间，不远处的天空上一道光幕凭空出现，光幕里夏洛特身穿王储的制式长裙侃侃而谈。
在讲话的最后，她从匣子里取出了一份手稿。
“20年的和平条约终止，接下来，将是属于我们埃兰人自己的时光！”
接着是一幅幅画面闪过。
画面里是光辉教宗以及诺里乌斯主教说话的各个场景。
结合着分散的信息，很多人都能勾勒出一个事情的大概经过。
为了获得对埃兰的掌控，神谕教会想要秘密控制菲利普，同时又进行了很多隐秘的计划，甚至在一部分计划暴露之后，不惜摧毁整个阿贝图斯。
人们虽然不了解具体的细节，可画面里展露的一切还是让所有人感到胆寒。
神谕教会在埃兰经营了20年，一定陪养了很多忠实的拥趸，西格蒙并不认为简单的宣传就能彻底扭转这一切。
但他主动去宣传，去引导，就可以左右那些中间派，不至于让局势变得更坏，只要给他一些时间，让他能展露教会的真正面目，就可以将这个国家的动荡降到最低。
太阳照常升起，但从这一天开始，神谕教会的钟声将彻底在这个城市消失。
所有人都意识到，新的时代来临了。
第一百零一章 六阶的路
公爵府。
一场内部的讨论结束，所有人都面露疲惫，很多东西德雷塞尔公爵都早有准备，但唯独，对于各个教堂里其他神职人员的处置，众人却陷入了僵局。
因为在德雷塞尔的计划里，从来没想过神谕教会在阿贝图斯的势力会如此迅捷的被清理出去，以至于他都没有想好怎样安置剩下的人。
这些人当中，有只是普通的神职人员，也有实力强大的超凡者，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完全忠于神谕教会。
全杀掉？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神谕教会的影响，一部分贵族或者资产阶级的富商们会将自己的子女送到教会，这并不代表他们全部投靠了教会，只是为了自身发展的一种选择。
如果不问青红皂白将这些人全部杀掉，先不去讨论无辜的问题，这件事引起的社会动荡，极有可能会让这个国家土崩瓦解。
全部放掉当然更不可能。
一些漏网之鱼，或明或暗，也会对政局的稳定带来很大的影响。
在这个问题上西格蒙只提出了很少的意见，更多的还需要综合考量。
结束了这次讨论，众人都离开了公爵府，房间里只剩下了西格蒙和德雷塞尔。
“老师，你的精神怎么样？”
“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德雷塞尔笑了笑，“你毕竟也是混乱之子，对混乱值极为敏感，现在呢，距离6阶还有多远？”
“随时都可以准备晋升。”西格蒙回答道，经历了南部海域的战斗，西格蒙便收获了一大波的混乱值，经过转化之后，灵力增长了一大截。
在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他的实力也正常增长，再加上最近经历的连番战斗，就在天亮之前，西格蒙吸收了爆涨的混乱值，将自己的灵力提升到可以晋升的层次。
只要再认真准备一下，就可以随时准备晋升仪式了。
“想要以人类之躯对抗古神，终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德力塞尔并没有直接回答西格蒙的问题，但还是给出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答案，“你不用担心，这只是小问题，你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晋升的层次，那也是时候让你清楚，我们接下来需要探索的道路了。”
西格蒙点点头，坐直身子。
“我们的六阶被称作黑骑士，在这个阶段，混乱转化为实际的战斗力，我们将获得质的提升，拥有同阶无敌的真正能力，而这一切，都源于混乱的具象化，也就是代表我们自己的黑骑士。”
“就像这样……”德雷塞尔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自己的右手，在他的手臂上，黑色的烟雾如丝如缕，顷刻间，一个笼罩在黑烟里，身穿骑士铠甲的身影出现在西格蒙面前。
看到眼前的黑骑士，西格蒙感觉自己的精神深处传来一阵刺痛，在这具身体上，他察觉到深邃、厚重的混乱。
“这是自身混乱值的具象化，也是你能否做到同阶无敌的关键，本身能够容纳的混乱值越多，黑骑士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就越强大，在某些极端的情况下，具象化的黑骑士，甚至拥有和七阶直接战斗的能力。”
“不但是6阶无敌，就是那些依靠特殊手段晋升的七阶，我们也可以挑战一下。”
“我该怎么做？”西格蒙看着强大的黑骑士问道。
“在进入5阶的时候，你需要从混乱里寻找秩序，而现在，你要将坚守的秩序形成信念，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的精神不被无边无际的混乱所左右。”德雷塞尔表情严肃。
“心在黑暗，守望光明。这就是黑骑士。”
“你要记住，自我的信念很重要，这将决定你的黑骑士是一个空洞的躯壳，还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信念。”西格蒙眼中若有所思，“当初您的信念是什么？”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对一个人的承诺，守护埃兰。”德雷塞尔回答道，“我做到了，而这个承诺也让我受益匪浅，甚至在我进入七阶时帮了很大的忙。”
“7阶，人性、兽性和神性的选择，您当初选择了兽性，是为了更强大的战斗力吗？”西格蒙想起了昨夜看到的画面。
虽然那个黑影只是一闪而逝，但看的出来，控制自己的兽性，就算是德雷塞尔也需要十分努力才能做到。
“并不是。”德雷塞尔给出的答案让西格蒙有些差异，“因为这是唯一的选择。”
“是因为我们在进入七阶的时候，只能化为野兽？”
“不，是因为只有这样，只有按照特定的顺序逐一晋升，我们才有可能触碰到猎人契约的极限，或许也是这个世界的极限。”
“这是什么意思？！”西格蒙瞳孔微微一缩，他意识到，接下来德雷塞尔要说的话，可能隐藏着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
“这是我在猎人契约之书里看到的。”说着他看了西格蒙一眼，“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你应该知道一部分吧？”
“第一帝国时期，诸国混战时期，以及近现代的工业兴起和神谕教会统治时期……”西格蒙将自己从书里看到的信息简单的说了说。
“真正的历史是这样的吗？”德雷塞尔随口问道，然后没等西格蒙回答，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现在你至少应该知道，在我们的世界出现之前，是有一段神灵活跃的旧时代，这些生物就生活在旧世界。”
“而很有可能，这样的世界不止一个。”
“古神的力量没办法在新世界里得到保留，但我们的力量，在所有已知的旧世界的碎片里都可以得到完整的体现。”
通过种种迹象，我们可以推断出，随着世界的演化，超凡力量的上限是在逐渐降低的，在我们存在的新世界，也许9阶就是极限！
“世界力量在降低……”西格蒙若有所思。
“没错，你现在所看到的，接触过的所有超越七阶的力量，事实上都源于旧世界的演化，而我现在能够做到，就是目前为止，我们这个世界可以做到的极限。”
“难道就没有人达到过7阶以上的层次？”西格蒙问道，“比如说堕落、深海、污秽、星空，这些契约也没人达到过吗？”
“没有。”德雷塞尔摇了摇头，“因为这些契约都是旧世界的力量在新世界的转变，而真正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只有两种。”
“猎人和创造！”西格蒙脱口而出。
“没错，猎人的契约之书告诉我，只有按照正确的选择顺序，我们才能真正的踏上九阶。”
“那么正确的顺序是什么？”西格蒙追问道。
第一百零二章 喝一杯
“兽性、神性和人性。”德雷塞尔公爵提笔在纸上写道，“对应着七阶、八阶和九阶。”
“历史的进程是受到干扰的，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促使我们做出错误的选择，事实上，猎人契约和创造契约出现的历史要比其他契约短的多。”
“如果你仔细研究，就一定会发现，星空、堕落甚至深海，这些契约都曾经伴随着王国的兴衰拥有过一段时间的统治期。”
“就像现在的受领契约，就像神谕教会？”西格蒙问道。
“是的，在第一帝国崩裂之后，曾经出现过好几个强大的国家，而在这些国家鼎盛时期，某一种契约力量都曾经占据主流。”
德雷塞尔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古怪的卵状石块，看到这件物品，西格蒙立刻回想起自己在那个第一帝国时期的山洞里，曾经找到的无名尸体。
在那个死去的刺客身上，他就得到过一个类似的东西。
“这个标记，就曾经属于一个强大的王国，后来王国覆灭，残存的人还组建过一个强盛一时的刺客组织，只不过随着神谕教会的崛起，大大小小的超凡势力都失去了存活的空间。”
“如果说这些契约的背后都代表着一个来自于旧世界的力量，那他们的覆灭是不是也意味着……神灵的陨落？”西格蒙猜测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公爵点点头。
“可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又是谁杀了他们？还有猎人契约的选择，为什么是兽性、神性和人性？”西格蒙心中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他同时想到的还有自己，不仅仅是路易斯，还有在此之前出现的每一个，以及追溯到源头，这一切的开始。
那个人，又在整个历史的进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一个来自旧世界的神？
梦魇马车的来历，车上的人影，标记的L字母，还有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记忆，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距离真相可能已经并不遥远了。
“那么神谕教会在这个过程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西格蒙问道。
“我有一个猜想，如果教会的那位晨曦女神真的存在的话，她或许已经不满足只是单纯的活在信徒和教众们的脑海记忆里，她想要真正的降临，做一个可以在人间行走的真神。”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将这个世界的所有国家都变成她的神国！”
“而现在，埃兰就是阻拦在教会面前的最大障碍。”
“很有可能。”西格蒙点点头，公爵的这个猜测很符合神谕教会的行事作风，扩大影响发展信徒，他们并不是进行单纯的破坏，其实某种程度上在促进所有宗教附属国的发展。
只不过，埃兰太特殊了，依靠着工业发展，埃兰拉开了与其他国家的一大段距离，如果不考虑超凡力量的影响，埃兰王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这种可以复制的强大扩散到周边的其他国家，已经开始影响神谕教会的统治。
“老师，我能看一看猎人契约之书的全部内容吗？”对于这本书，西格蒙充满了好奇。
“现在还不是时候，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把这本书送给你。”德雷塞尔笑了笑，聊起了其他话题，“去陪一陪夏洛特吧，教会的力量还没有完全铲除，阿贝图斯的事也会很快传回教会神国，他们拿我没什么办法，但很有可能会去找夏洛特的麻烦，有你陪在她身边，我才能放心。”
“可我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五阶。”西格蒙开着玩笑。
“但你是一个能够横扫六阶，抵抗七阶的五阶。”公爵没好气的说道。
“的确是这么回事。”
“别得意，想办法尽快晋升六阶，只有成为黑骑士，你才有资格参与真正的顶级战斗，否则八阶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的精神紊乱，失去战斗的能力。”公爵叮嘱道。
西格蒙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在昨晚的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