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者的梦魇马车-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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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再观察几天，没有结果就可以放弃了。”
“有任何问题随时和我联系。”
他指了指别在哈里斯胸前的钢笔。
“放心吧，西格蒙！”对于能够帮上忙，他显得十分开心，而西格蒙临时借给他的钢笔，更是让他觉得打开了新天地。
看了看时间，在咨询公司里转了一圈，西格蒙便悠哉悠哉的提前下班了。
驾驶着马车回到榆树街的时候，远远的西格蒙便看到奥妮拉焦急的身影。
“谢天谢地！”看到西格蒙出现奥妮拉长出一口气。
“怎么了？”
“我又看到了一些东西……”
“又出现幻觉了吗？精神状态怎么样，这应该是我们从海岸边回来之后的第一……”
“听我说西格蒙！”奥妮拉粗暴的打断了西格蒙的话。
身体微颤，奥妮拉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她注视着西格蒙的面孔，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我看到了你……你被人杀死了，就在十字街！”
“什么？！”
奥妮拉带来的冲击让西格蒙有着刹那的失神，他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略带疑惑的反问道：“你确定？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我？”
奥妮拉点点头，“不会错的，你在十字街被贯穿胸膛，然后滚落到街边的店铺之中，随后天空裂开一条缝隙，燃烧着火焰的陨石从天而降。”
“呼……”西格蒙长出一口气。
奥妮拉预言真实性他是体验过的，钟楼的大火，格瑞斯的死亡，小镇里因为意外死掉的老妇人，以及他们在破败塔楼里收到的信息。
并且从种种迹象来看，奥妮拉所预言的情景都会……
等等！
这时候西格蒙心中突然闪过一句话。
凡所见，不可变。
凡所见，凡所见！
如果这个能力只是单纯的看到，而预示未来者却不能因此做出任何改变，那这种能力的意义何在呢？
在商业社会里用来赚钱？让自己始终顺应潮流？
不对，也许关键就在这个所见之上。
毕竟很多时候所见，并非所得。
“别担心，我们现在在榆树街，而按照你的说法，我是死在十字街的，也就是说，现在的我死期未至，至少暂时是安全的。”他笑着开了一句玩笑，略微缓解了一下奥妮拉紧张的情绪。
“告诉我你看到的一切，不，为了避免遗漏，用笔把你看到的事情描述下来，别放过任何细节。”
“好吧。”奥妮拉点点头，在西格蒙的带领下走入房间，喝了点东西，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微微回忆了一下，奥妮拉坐到桌前拿起钢笔。
噼里啪啦！
彩色的橱窗玻璃被撞开一个大洞，梵尼珠宝店三楼的某个房间，西格蒙炮弹般从房间里飞出，落地后刚要站起身。
街道上的行人被珠宝店的巨大声响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将目光落在西格蒙身上。
破开的窗户里，一个黑影在靠近，他的样子……
写到这里奥妮拉犹豫了一下，涂抹了好几次之后才留下一块空白，然后继续写着。
那个人扔出了一把带着锯齿形状的手杖，西格蒙想要做些什么，可就在这时，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的动作却停顿了一下。
然后那把锯齿状的手杖便突然出现，洞穿了他的胸膛！
鲜红的血液顺着贯穿的伤口，洒落在地面上，强大的力量把西格蒙打飞，砸进远处的店铺之中。
店铺上空的天空突然裂开一条缝隙，燃烧着火焰的陨石从天而降。
可怕的高温席卷了整条街，店铺被夷为平地，当爆炸平息，房屋消失，原地只留下了一团黑灰。
街上到处都是惊叫和呼喊，热浪翻涌，一张残缺的报纸不知从何处飘落到街道上。
“还记得报纸上的日期吗？”看到这里西格蒙急声问道。
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片刻之后奥妮拉抬起头。
“6月18日，就是今天。”
“也就是说。”自嘲的笑了笑，西格蒙吐出一口气。
“今天太阳落山之前，我就会死？”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杀我自己
“西格蒙，我很抱歉。”奥妮拉一脸悲哀，仿佛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她。
“这又不是你的错。”西格蒙笑了笑，拿起奥妮拉书写的纸张，他反复的阅读着纸张上的内容，一遍又一遍。
于此同时，一个念头也逐渐变得清晰。
凡所见，不可变。
“你怎么知道我已经死了？”
“我看到你的胸口被贯穿，然后整个人飞出近10米远，再后来天空裂开个口子，陨石从天而降，整条街都被大火覆盖，这个场景太可怕了。”奥妮拉回答道。
“看样子我应该还有救。”西格蒙吐出一口气。
“什么意思？”
“胸口贯穿是胸口贯穿，死是死，这是两码事。”
听了西格蒙的话，奥妮拉却更加疑惑了，西格蒙则继续说道：
“我已经开始有些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
“看到的真实不可更改，但在此之外的事情呢？”西格蒙思考着心中的可能，看了奥妮拉一眼。
“除了这些呢，还有什么细节是你没有注意到的。”
奥妮拉闭上眼，眉头紧皱，努力的思考了一会儿，“没有了。”
“袭击我的人呢，你可以看清他的长相吗？”
“我试试。”深吸一口气，奥妮拉再次闭上双眼，这一次持续的时间足够长，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体疯狂的抖动起来，汗水滴落，额头上青筋暴起。
“够了，不要再勉强自己了。”西格蒙拍了拍奥妮拉的肩膀，就在这时，奥妮拉却猛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像是一个窒息的人张大嘴胸膛起伏。
“呼……呼……”
“算了。”
西格蒙打开瓶塞凑到奥妮拉鼻端，这是他精心配制的香水，可以起到镇定精神的作用。
“我看到了。”奥妮拉抬头看了西格蒙一眼。
“我看到了那个人的长相，那是你。”奥妮拉满脸的不可置信，“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
许多念头从脑海中划过，“你是说攻击我的是我自己？”
“也许……也许是我看错了，我的精神太紧张了我可能出现了新的……”奥妮拉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不，在超凡世界一切皆有可能，至少我知道一个契约途径的超凡者，就可以做到类似的事。”
“他们可以伪装成任何人。”西格蒙补充道。
下意识的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树先生，一个在塞尔温提供的资料里显示至少应该达到5阶漫步者的星空契约者。
比起塞尔温，树先生对血肉的掌控更强大。
如果按照这个猜测来推断事情的真相可能是两种结果。
树先生和我在十字街相遇，我们因为未知的原因，不对，他变化成我的样子，这就是最大的破绽。只要看到他，我一定会起疑，那么战斗就是不可避免的。
接下来，事情就会产生分支，第一种树先生将我击伤，第二种，我将他击伤。
奥妮拉毕竟是个普通人，在她的认知中胸口被贯穿几乎等同于宣告死亡，还有随后发生的轰击爆炸和燃烧。
但对于超凡者来说，这样的伤势未必是致命的。
不说生命力顽强的星空契约者，就算是西格蒙也拥有数种保命手段，所以冷静下来，西格蒙对于自己的安危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毕竟奥妮拉看到的并非是直接死亡画面。
他现在猜测月亮契约途径的超凡者他们看到的未来，应该是注定会发生的，但他们看到的只是未来的一个片段。
并不能代表未来的全部。
这如同盲人摸象，对于这样的未来，可信又不可全信，中间的度很难把握。
从这个角度来看，路易斯的形容真的没有错，他们也许真的只是命运的囚徒，所以他才不认同命运这个契约名称。
而是月亮。
月亮笼罩大地，但和太阳一样，他们永远只能看到世界的某一面。
“树先生会出现在十字街，梵尼珠宝店，这件事必须要通知给队长！对了，正好神谕教会派来了两位5阶超凡者……”
等等，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派来了5阶还是两位？
真的只是巧合吗？
犹豫了一下，西格蒙还是决定将这条重要的信息告诉马雷克。
在城市中心一位5阶的破坏力可想而知。
西格蒙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改变那个奥妮拉看到的未来，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尝试一下。
那里距离他生活的榆树街并不远。
如果有能力，西格蒙不希望这样的灾难降临。
“尽人事听天命吧。”
让奥妮拉稍作休息，西格蒙走出公寓，驾驶马车直奔市政厅。
…………
十字街某处的秘密房间之中。
作为利亚姆城地下世界的真正掌控者，塞缪尔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老巢会被一个陌生人闯入。
堕落契约三阶，替身使者。
超凡启蒙的特殊能力和本身契约完全契合，这使得塞缪尔拥有比其他三阶替身使者更强大的能力。
在秘密房间的展柜里，是精心陈列保存的尸体。
塞缪尔可以支配这些尸体进行活动，无论整个利亚姆城的地下暗流如何涌动，这一切都在塞缪尔的操作之中。
如果西格蒙出现在这里，他一定会对塞缪尔其中的一件藏品感到熟悉，那正是当初带领他们进入白海鸥庄园的车夫。
塞缪尔躺在他最心爱的沙发上，四肢被死死的钉住，袒露的肚皮上不断隆起，肠子如同蟒蛇般蠕动，仿佛要从他的腹腔中挣脱出来。
“我不知道，先生，您说的东西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塞缪尔已经放弃了挣扎，他努力过尝试过，可得到的只有更深沉的绝望，眼前这个人是远超出他全部想象的强大。
“这样可不行，我得确保你没有说谎。”
一根冰凉的食指按在眉心，随后钻心的疼痛从指尖与额头接触的地方传来，那感觉仿佛有一只虫子正撕碎皮肤打穿颅骨，钻进自己的大脑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砰的一声，塞缪尔隆起的腹部突然炸开，肠子像游蛇一样在房间里疯狂游窜，带动着塞缪尔的尸体不断抖动。
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响起。
树先生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划掉了第二个名字。
“20年前埃兰王国的宫廷记录员，塞缪尔的身份才是最好的伪装啊，可惜并不是。”
“那只有最后一个了。”树先生低下头看向了笔记上仅剩的一个名字。
华莱士*布林斯利。
利亚姆市的市长，华莱士。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争执
市政厅。
马雷克与吉尔多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市长华莱士等人已经等候多时。
走入房间，看到其中的一张面孔，马雷克心中微微一沉，霍布斯，5阶漫步者。
塞尔温的老师。
“这家伙不是已经疯了吗？怎么还出来乱逛？”小声的抱怨了一句，马雷克还是按照双方见面的正式礼仪一一问候。
“这位是艾瑞克，五阶精神导师。”
说话的是漫步者霍布斯，他长着和塞尔温类似的方正脸庞，身材高大魁梧，穿着太阳神官的制式红袍。
脑袋同样光秃秃的。
而坐在他身边的精神导师艾瑞克要消瘦儒雅的多，看起来像是阿贝图斯大学里的资深教授，年纪并不大，应该只有40多岁。头顶秃了一块儿，脸上带着一副黑框圆眼镜。
从始至终一直一副笑呵呵的样子，打量人的时候，双眼会不自觉的眯在一起。
“马雷克、吉尔多，都是三阶狩魔猎人。”公式化的介绍着自己，马雷克感觉自己这方的气势瞬间被压制下来。
这里虽然是华莱士的主场，但是在超凡世界之中，阶层带来的身份改变不言而喻，两位5阶的压迫感还是十分强大的。
“我想你应该清楚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霍布斯率先开口，声音如同闷雷一样，显示出他强大的体魄。
“不知道。”马雷克光棍的摇摇头，脸上一副迷茫的样子。
“蔷薇骑士塞尔温的失踪以及教会骑士艾德……”
“等等。”马雷克突然开口。
“我想这应该是神谕教会的内部事件，很明显我是个猎魔者，你们说的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你这家伙！”霍布斯脾气火燥，但坐在他旁边的艾瑞克却扯了扯自己的同伴接口道，“先不谈塞尔温的失踪，骑士艾德应该在你手上吧？”
“事先声明，我抓到的是一个伪装者，一个在市政厅里伪装成塞尔温的凶徒，并不是你们说的教会骑士。”马雷克硬着头皮回答道。
“把他交给我们。”艾瑞克开口道，声音沉稳却隐含震慑。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却让人忍不住下意识的想要臣服，吉尔多刚刚进入三阶，在震慑之下甚至没办法抬头。
马雷克也和他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身体抖动似乎在忍耐着什么。
座位上漫步者霍布斯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在精神震慑方面，受领契约者的确独树一帜。
咳。
市长华莱士轻咳一声，神谕教会的强硬让他这个利亚姆城的实际掌控者也感觉颜面无光，可是喉咙中只吐出一个短促的声音，剩下的却戛然而止。
他感受到来自身边的压迫。
真是让人生厌的强硬，作为中立势力，华莱士也分外厌恶教会的这种做法。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马雷克即将屈服的时候，身体抖动的马雷克却突然抬起头，而这时众人才发觉他身体抖动的真正原因。
不是挣扎，而是……
马雷克身形乱颤，脸上是遏制不住的笑意和嘲弄，然后他昂起头，冷漠的目光扫过两位5阶超凡者的面孔，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
“哦……凭什么？”
“你说什么？”看到马雷克的目光，漫步者霍布斯低喝一声猛地站起身来。
“我说凭什么？”马雷克冷哼道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