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1990-第7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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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伊利诺伊州州长彼得弗洛克先生。”
斯隆刚刚做完演讲，她大声给人们介绍州长大人，闪光灯和摄影机镜头转移到台下前排正中。
彼得扣起西装，站起来，笑着向前后左右挥手示意，这位身材高大的家伙当了快四年州长，派头越来越足，他不慌不忙，先够着和不远处的芝加哥市长小戴利以及党鞭安德伍德握手，然后……
好像出了点意外，他身边的妻子艾丽西亚正坐着一动不动发呆，对一切毫无所觉。
彼得只好继续向人们挥手化解尴尬并迅速俯身在艾丽西亚耳边说了句什么。
艾丽西亚这才回魂，起身和丈夫拥抱，同时亲热地并肩站着接受人们的掌声，两人再和小戴利夫妻、安德伍德夫妻拥抱。
“谢谢，斯隆女士……”
彼得搂着艾丽西亚的肩膀走到台下，又贴面吻公然秀了会恩爱，彼得才在艾丽西亚柔情目光的注视下小跑上台，接过斯隆手里的麦克风，开始长篇大论。
“嘻嘻。”
躲在a＋唱片底楼总裁办公室的宋亚全程看完这一幕，被这对表面夫妻的小动作给逗笑了，“你父亲怎么没来？”
他放下望远镜，问身后的小助理梅丽莎。
“他在为弗洛克州长的竞选事务忙碌，去乡下了。”
梅丽莎回答。她父亲伊莱是彼得的州长办公室幕僚长，同时也兼任选举年的竞选经理。
“今年彼得没问题吧？”宋亚问。
“嗯，应该很稳。”
这届的州长职务比上届重要，因为任期会跨越十年的整数关口，两千年全州选区会重新划分，这是事关两党生死的大事。
一八一二年的马萨诸塞州州长首先发现了选举游戏的奥妙，这个使用数字游戏令多数选区本党选民保持优势的做法被讽刺地叫做杰利蝾螈（不水字数了书友可以自己搜），近两百年后，这一手段依然有效并且在统计学等科学手法的加持下愈发精密，联邦体制下自治权力极大的州长从始至终都是关键人物。
彼得这四年几乎没解决任何实际问题，但英俊的长相和铁腕作风算令选民满意，支持率也还凑合，驴党不想冒临阵换人的风险，而伊利诺伊州是驴党的地盘，只要初选时不遇到大麻烦，连任确实问题不大。
“那就好。”
因为彼得在自己被枪击昏迷期间曾派国民警卫队进城‘戡乱’，作为金主兼苦主，宋亚特意避免和他同框出现，否则会令部分底层黑人失望。
这边全程由斯隆、琳达、还有戈登以及其他里里外外被邀请来参加仪式的政商头面人物捧场。
他又抬起了望远镜，观察市长小戴利，快四年过去，他和彼得的关系也变得愈发微妙起来，比如自己被枪击后，彼得就公开指责过小戴利未能及时维持好芝加哥市区的秩序，其他还有一些争夺权力、民意和党内支持、选举资金的小冲突与甩锅，彼得越来越强势，小戴利绵里藏针，两人渐行渐远，貌合神离。
当然资深政客小戴利的表情管理是大师级的，宋亚看他始终保持着微笑，并且不时跟着彼得的演说鼓掌、大笑、微微颌首。
大局为重，看起来戴利这位真正的‘芝加哥之王’世家下个四年依然不得不忍受彼得。
由于梅丽莎的身份，宋亚把吐槽的话憋在心里。
之前小戴利和安德伍德已经或长或短演讲过，彼得说完轮到牧师、政客、黑人平权领袖杰西杰克逊。
无论如何自己这号称上亿投资的两栋楼及周边设施，传媒和唱片业的高端工作岗位，市郊开发，税收，远期能带动周边地产升值等等，都是政客们喜欢来刷脸邀功的好所在，每个人都在大谈自己是怎么怎么辛苦说服投资者将公司总部安置在本州、本市或者本选区的。
随着杰西杰克逊布道风格的激昂演说结束，现场爆发出最热烈的掌声。
宋亚看到斯隆开始招呼记者，让他们转移阵地，准备跟拍众政客参观利特曼传媒总部大楼。
彼得和艾丽西亚、安德伍德和克莱尔以及小戴利夫妻俩都说说笑笑，在镜头和闪光灯簇拥下走进对面大楼。
“没得看了。”
宋亚随手将望远镜搁在老板桌上。
“应该不会太久。”梅丽莎端起日程表，“彼得弗洛克和妻子会提前过来，十五分钟后我们可以下楼了。”
“嗯。”
稳坐钓鱼台的大金主宋亚点头。
“hey，州长先生，弗洛克夫人。”
按时下去迎接甩掉记者的这对夫妻俩，宋亚笑容满面，“带你们参观一下？”
“好的。”
彼得弗洛克和自己有正事，过些天一同动身的访华安排，他此行带了州和联邦外事部门的人来。
“这里是我们的录音室，隔壁都是，但这是最大的一间，我叫它‘深海’。”
“这里是混音室，全芝加哥最好的，之一。”
宋亚殷勤的带路，一一介绍，艾丽西亚在没记者的场合就不再和丈夫保持亲密，微笑跟在他身后。
“你们出去下，出去吧，艾丽西亚。”
彼得挑了个小房间，把妻子和随员打发出去，“aps，听说那边的ipo不太顺利？”他向窗外的利特曼传媒总部抬抬下巴。
“是的，唱片业对我们有所不满。”宋亚模糊的回答，“但……只能这样了。”
“我听斯隆女士说唱片业的诉求处于法律的灰色地带，要等待数字千年法案在国会落实后才能得到决定？”
“她是专业的，我也只能以她的解释为准，最近太忙。”
“是啊。”
彼得无意，也帮不上忙，“明年或许我可以帮你拿到州里对电影业的部分补贴额度，当然需要有项目在这边开拍，或者电视剧之类的。”
“哈哈，那我还得建一个大摄影棚。”
“这里会越来越好的。”
“希望如此吧。”
“嗯。”
彼得一向说话比较爽快，很快扯到了正题，“你对大统领的案子怎么看？我感觉今年所有的驴党选举都会被这个提议左右，支持他，还是不支持他。”
彼得说：“鉴于他经济搞得不错，但任期又只剩最后两年多……”
这是当前所有驴党政客最忧虑的问题，现任大统领在女人方面不甚检点，驴党的人即不想冒着被白宫实习生案打脸的风险站队，又舍不得他的高支持率，同时还得为即将到来的戈尔时代筹谋。
“这我可给不了你建议，当然我下届是会支持戈尔副统领的。”
“你已经决定了？”
“戈尔？当然。”
戈尔支持硅谷，硅谷也支持他，光这一条宋亚就没其他更好的人选了。
“戈尔更保守。”彼得说。
“是的。”宋亚同意，戈尔确实更保守，特别是堕胎等一些敏感议题上。
这点上彼得和戈尔类似，不同的是他在治安问题上偏保守。
“可惜了，如果他没当八年副统领。”
彼得笑道。
宋亚也笑了，权术上现任大统领手腕是顶级的，戈尔辅佐他八年，科技业基本盘却被他挖去不少墙角，没办法，副统领这个职务有些尴尬，回想起来也许还不如继续当八年实权参议员来得好，“他们同样貌合神离。”
“对，没错。我想我们要观察戈尔在白宫实习生案中得表现，我觉得他适当与现任大统领做一些切割，更有利于博取保守人群的好感，你觉得呢？”彼得问。
“我没仔细想过这些，但我想我应该同意你的看法，州长先生。”
“嗯，政治真的很微妙啊。”
彼得感叹，自顾自沉思起来。
宋亚看他这样子有点疑惑，按理说做到州长这一级别，是不必为这类站队事务发愁的，毕竟现任大统领已经到执政末期了。
“州长先生，aps，党鞭先生和小戴利市长过来了。”梅丽莎敲门报告。
“我知道了。”
彼得转而聊起访问的具体事宜，“哦对了，艾丽西亚说要找机会和你聊案子？”
“是的，我想咨询下歌手合同违约的一些细节，因为不宜公开，所以我需要她提供一些私下的法务帮助。”
“ok，我知道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像动物一样
在宋亚和艾丽西亚透过百叶窗缝的注视下，州长大人及其他政客们的车队都驶离了。
弗洛克家底蕴还是差了点，彼得出身于普通家庭，靠奖学金上的法学院，在校成绩普通，学成短暂执业后加入了伊利诺伊州检察系统，从最低一级的检察官做起，一路打拼，直到被选举为库克县州检察官，然后因权钱、权色交易入狱、出狱，竞选州长……
他似乎不太满足于在州长这一风光职务上止步，照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和阿肯色大统领的背景类似，都出身于草根，现在民众喜欢这样的政客’，所以这些年一直在争取大公司的支持。
但伊利诺伊的跨国大公司如波音、卡特彼勒、记、摩托罗拉、约翰迪尔、西尔斯百货等对政客是相对‘吝啬’的，他们不会也没必要像宋亚自己这种同样没底蕴的暴发户那样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赌，给这个政客竞选办公室捐十万，他对手的办公室捐三十万，既表达倾向又不至于踏空就行。
他们更喜欢从产业布局、当地投资等政绩方向给予安全的支持。他们当然也需要政客帮忙解决麻烦，但到那个有法律风险的肮活层面，选择长期合作，在芝加哥掌权悠久、稳定的戴利家族更合适，彼得想挖墙角不容易。
“我真受够了。”
艾丽西亚向后伸直双臂，让宋亚帮忙穿上她保守风格的外套时抱怨：“每次和彼得出镜时我都觉得自己很滑稽。”说话时她的眼睛看向斯隆身上的高档成衣。
没办法，像彼得那种主打保守倾向的政客必须有个好妻子，艾丽西亚不但要在他的招妓丑闻后仍然表达坚定支持，陪他出席各种场合还得穿本土甚至本地设计师的‘稳妥’牌子，以讨好保守人群以及表达对当地制造业的支持，最多在胸针、丝巾、项链、表、包、鞋等单品上玩玩花样，就这，依然不能选择太贵价的奢侈品，起码公开场合不能。
虽然以她大律所冠名合伙人的收入买得起也穿得起。
“aps的歌手合约有文章可做吗？”
身为传媒集团ceo的斯隆则无此顾虑，akris职业套裙、卡地亚首饰、梵克雅宝表、lv包，一件一件往身上怼。
“环球唱片可不会犯什么低级错误。”
艾丽西亚眼睛想被刺中了般眯起来，坐到斯隆对面，“如果aps愿意在后面的一新歌加一精选专辑摆烂的话，可能有点操作空间，环球说不定会在推广和宣发费用上违约。”
多年合作，她现在对唱片业也很了解。
“精选不可能，下一张专辑还早。”
宋亚又殷勤地给两女递咖啡。
“那就没办法了。”艾丽西亚喝了一口，“嗯！”她看到了表上的时间，“不行，我必须走了，工时账单随后会寄给你aps。”
“没问题。”宋亚摸了下她的栗色长发。
“我和你一起下去。”斯隆也放下杯子，ipo在即，她也要赶回纽约，“哇喔，包很漂亮艾丽西亚。”
“呵呵，longchap。”
两女伴着嘴出门。
“机场见，艾丽西亚，等我好消息斯隆。”宋亚目送她们走进电梯。
看来短时间内在唱片约上闹事不太可能了，只能找其他途径，宋亚没有人前那般轻松，揉着眉心回到办公室，还有个办法，直接去找小布朗夫曼的老爹和叔叔告状，但那要讲策略。
过几天有个机会，a＋酒业的两位西格拉姆老臣早一步到华国迎接自己，应该可以先通过他们传传话。
这期间……
目前除了利特曼传媒ipo，小布朗夫曼的打击范围不大，嗯，也不好说他真的具体下了什么指示，那种大佬级别的人物，手下高级经理人会揣摩上意的，比如环球影业总裁罗恩迈耶就在很积极的争夺冷山电影改编权和故意选择性无视与a＋电影工作室的合作项目。
“凯瑟琳，我会出演刀锋战士续集，嗯，我知道环球现在有些犹豫，我们一起想办法。”
好在小布朗夫曼比较爱惜名声，大卫格芬、桑迪格伦、道格莫里斯和罗恩迈耶等人的嘴巴也很严，现在即使如凯瑟琳夫妻这类好莱坞顶级制片人都还没听到什么具体的风声，目前仅从罗恩迈耶的反常行为以及针对阿美利加音乐网站的广告禁令中嗅到了一些火药味。
“冷山？叶列莫夫在和试金石影业合作，我一开始不知道这个事……嗯，你知道雪琳芬的性格，她喜欢寒山诗，喜欢法丐，自然也喜欢冷山。嗯？你的意思是……”
凯瑟琳在电话里表态说她的k影业也要加入对冷山的争夺，和长期合作的环球影业联手。
都不是省油的灯，嗅觉，有嗅觉就足够了，“我理解，没关系，生意就是生意，本来我的电影公司投拍一部南方视角的项目就不太合适，嗯，而且还是艺术片。”
“没关系的，谁拿到改编权我都没意见，自由竞争嘛。”
“不会，这算什么哈哈，我还没那么小心眼。”
由于利特曼传媒的ipo损失还未尘埃落定，自己也没闹，基本上目前还处于平静期，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像凯瑟琳那样嗅到异样味道的人会越来越多，层级也会越来越往下，好莱坞没有秘密。
宋亚继续工作学习，小布朗夫曼则开始频繁会晤各大银行以及金融圈大佬，他父亲是全球犹太裔大会主席，和巴菲特这种等级的老家伙约个饭轻轻松松，出国访问时政商名流趋之若鹜，当地米国大使馆还会为他举办招待酒会。
那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三代为了拿下宝丽金非常勤勉，可能暂时也顾不上自己吧。
“现在我全完了，aps。”
但他的手下们不会放松，数日后，前恩师丹尼尔也被道格莫里斯授意riaa撸掉了版权争议委员会主席职务，“真该死，我又不能真的去曝光道格莫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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