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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窗外的蜥蜴先生-第39部分

小说: 窗外的蜥蜴先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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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夏在心里啊了一声。

    确实,刚刚把人吃干抹净,哄着骗着欺负了,就撂下手几天没搭理,好像很有点渣的嫌疑。

    “行哒,我正好有想买的东西,那就偶尔花一次小莲的钱。”半夏兴奋地搓搓手,打开手机里的购物车,“我好像从十三岁以后,就没花过别人的钱了。感觉还挺幸福。”

    小莲终于如愿以偿地听见自己手机里响起支付的提示音。

    那声音敲在他心里,也有一种幸福感。

    好像自己哪怕是这副模样,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也可以被人需要,可以让心爱的人幸福。

    “你买了什么东西?”小莲爬到半夏身边。

    “前几天我看到你自己买。才突然想起来,你原来也需要这个,所以我特意挑了一些。”

    半夏把屏幕上那些花花绿绿,款式各异的东西给小莲看,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各种款式都有,等寄到了,你慢慢穿……给我看。”

    小莲身上的香味就出来了。

    一只带着黑色鳞片的胳膊伸出来,关掉了床头的灯。

    半夏趴到他背上闻他的味道,两个人粘来粘去,把彼此之间的身体都染上了同样甜腻的香气。

    “等……等一下。我也给你买了衣服。”黑暗中有人哑着声音这样说。

    “嗯,什么衣服?也是胖次吗?”半夏含含糊糊地问。

    一通胡闹之后,打开衣柜却发现里面挂着一条银色短裙。

    那是一件适合演出的礼服。款式简约时尚,露肩收腰,裙摆齐膝。莹莹一身,清爽利落,再无多余装饰。

    只是用料十分特别,灯光之下,如珠贝生辉,似月华凌空,

    忍不住令人想要知道,当把它披在身上,会有怎样一番良辰美景。

 第 48 章(决赛)

    小莲早上醒来的时候; 发现天光已经大亮,酒店的窗帘很厚,亮晃晃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在地毯上留下细长的光斑。

    今天是决赛的日子; 半夏居然还没起床?他急忙从床头柜上溜下来,钻进床上鼓成一团的雪白棉被里。

    脑袋蒙在棉被里的半夏正睁着眼睛看他; 把刚刚钻进来的黑色小蜥蜴吓了一跳。

    “该起来了,今天是决赛。”小莲这样说; 看见棉被中的半夏冲着他闭上了眼睛。

    比赛之前需要王子的胜利之吻; 她曾经这样说过。

    预赛的时候这样说; 初赛的时候也这样说; 仿佛自己真的是什么能带来好运的生物一般。

    小莲用自己一双细细的手臂捧住半夏的脸颊,闭上眼睛轻轻在她嘴唇上碰了碰。

    半夏就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从雪白的被子里坐起来。

    慢吞吞地拉开窗帘; 让阳光照进屋子。然后慢慢地刷牙,洗脸,更换衣服,检查自己的琴。

    她的动作很慢; 不急不缓。她的手很稳,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只是在小莲的眼中,阳光普照的屋子里; 却到处都有黑色藤蔓一般的东西从夹缝间; 地毯下探头探脑地爬出来。

    那些东西缠绕住半夏,交错缠着半夏白皙的脚踝往上; 缠绕住了她的腹部和身躯。

    “你;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莲看着半夏; 嗓音低沉。

    “这怎么又被你发现了,”半夏奇怪地看他一眼; 自己明明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是有点不舒服,不太要紧,我吃一点药就好了。”

    在小莲的眼中,她的身体看起来比平时更白一些,发出了柔软而坚定的光,从那些黑藤的间隙中向小莲伸出手,

    “小莲,我们要走了,来。”

    决赛的场地离住宿的酒店很近,穿过一条立交桥就到了。

    半夏背着琴盒慢慢往上走,身上亮着淡淡的光,痛苦的黑藤随着一步步的脚步被拉扯断了,又前仆后继地缠上来。

    她肯定很疼。

    “如果很难受,就去医院吧。放弃一次比赛也没什么。”小莲忍不住从大衣的口袋里钻出来,“如果你只是想拿奖金,我……”

    他说到这里很快闭住了嘴,

    这话太傻了,自己是眼睁睁看着半夏如何炙热地爱着音乐,她怎么可能真得像她挂在口中说得那样,只为了得到奖金。

    “这一点点痛不算什么。不过让我更精神而已。”半夏走到桥头,居然还有力气笑了,“更疼地事我都忍过,那时候我真得差一点就想要放弃,最终还是给我熬过来了。”

    每个人都有被黑色的痛苦包裹的时候,但有一些人能够发着光,不畏荆棘。

    半夏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她在身边,就会让人忍不住想像她一样,鼓起勇气面对世间的每一种黑暗。

    小莲觉得自己的心掉进来了一块火炭,在那里蒸起热气腾腾的烟,疼得真实又清晰。

    到场的时候决赛已经开始,半夏的序位靠后。坐到后台的休息室内,等待着上台比赛。

    休息室内,还坐着不少人,有那位13岁的小姑娘林玲,25岁的研究生程城,以及帝音的张琴韵。

    这几人年纪差别很大,性格也不大相同。

    半夏将她的小蜥蜴抱在胸前,轻轻抚摸,闭目养神。

    程城看起来外向且善于交际,喜欢和他人攀谈。

    张琴韵的脸色不太好,低头不停地滑动手机,沉着脸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事。

    13岁的小姑娘专注于练习她的比赛曲目,练得是帕格尼尼的《恰空》。

    决赛时,所有参赛者演奏的曲目,只能从主办方指定的曲目中选择。

    程城挑得是《中国花鼓》,张琴韵却恰巧和半夏一样选了《贝小协》。

    “年轻就是好啊。”25岁的程城感慨,“这个年纪如果拿下学院杯的好名次,明年就可以开始转战国外各大赛事。毕业以后,直接走演奏家路线,真令人羡慕。”

    林玲抬头看他一眼,冲他露出明晃晃的骄傲笑容。

    “小妹妹,我记得你在初赛时说,要把我们这些前浪拍死在沙滩上。”高大成年的男人靠近13岁小姑娘身边,笑嘻嘻地。

    小姑娘吃了一惊,“啊,我,我就是说着玩的。”

    “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机会遍地都是。把该拿得奖拿一遍。一毕业就是演奏家,人生的路可谓笔直安康。”

    程城不由苦笑道,“不像到我这个年纪,就难了。很多比赛年纪大了,不让参加。如果这一次还拿不到奖项,我就打算放弃成为演奏家的白日梦,乖乖出去找工作算了。”

    “你要做什么工作?”

    “谁知道呢,或许找一家培训机构,教教小朋友。看看哪里有演出,凑点外快。”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五岁就开始学琴,练了二十年,二十年几乎一天都没给自己放假过。从小心心念念当一个演奏家。到最后,却不得不放弃。”

    他低着头,缓缓抚摸自己的琴,“我就剩这一次机会了 。”

    大概每一个在学琴中付出过心血的人,都会忍不住和他的话产生共鸣,为他掬一把同情之泪。

    特别是林玲这样年幼的女孩。

    下一场比赛,上场的就是林玲,小姑娘漂亮的眼睛含着波光,神色犹豫地往前走。

    她听了那些话,心中动摇,甚至怀疑自己该不该放水,让一下那位仅剩一次机会的大哥哥。

    路过半夏身边的时候,架着脚的闭着双目的半夏突然说了句,

    “人生是靠自己走出来的,不是靠别人让出来的。你要知道,有些人觉得进了这间休息室之后,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小姑娘醒悟过来,抬起头、脚步坚定地向舞台走去,一道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休息室内的程城变放下脸色来,嗤了一声“圣母,”点了根烟到外面抽去了。

    休息室内,只剩下张琴韵和半夏,还有半夏怀里的小莲。

    “比赛不是靠别人让出来的,所以是靠前和评委拉拉扯扯得来的吗?”张琴韵突然冷笑一声。

    这话在他心里憋了两天,翻来覆去地各种想,终于说出口,

    半夏微微皱起眉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张琴韵把自己的手机屏幕怼到半夏眼前,屏幕上播放一则视频,是那天半夏走出茶馆,姜临追出来的画面。

    帝都音乐学院的学生,许多出身音乐世家,家里背景雄厚,各种关系盘根错节,掌握了音乐平台的大量话语权。

    天知道像他这样毫无背景的学生,能走到今天这个份上,花了多大的心血和努力。

    因而他也最厌恶这种靠着和评委关系熟悉,取得比赛胜利的人。

    特别是自己之前,还挖心挠肺地将这个女人视为自己的劲敌。

    “我告诉你,这一次的比赛,我必须拿到金奖。在帝音,只有金奖得主才具有价值。”

    他站在半夏面前,居高临下地举着手机,对坐在靠椅上的半夏说,“不管你怎么处理,我如果拿不到第一,我就把这个视频曝光到网络。”

    之前,张琴韵在心里模拟过很多次今天的对话,半夏有可能做出的反应,慌张,恼怒,生气,他都一一仔细想过如何应对。

    谁知道那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看到了视频之后,不过在鼻孔里哼出一点嘲笑的声响,依旧架着脚,歪在靠椅上。

    “随便你。”

    她侧了个身,摸着自己手里的黑色蜥蜴,微微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仿佛对此事当真毫不关心。

    “你,你看清楚。这个视频一但曝光,但凡有心人查一查,你和那位大师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可就举世皆知。”

    光凭三言两语,他其实不太清楚姜临和半夏的关系,只是知道两人看起来绝对不太正常。

    再俊美的人,但行丑陋之事时,那容貌也多半是扭曲丑陋的。

    张琴韵握着偷拍的视频,此刻的面容难看,声音低哑,因为半夏不屑的态度火冒三丈,

    “哪怕你这次拿了金奖。从今以后,你会在小提琴圈失去立足之地。连演奏的机会都没有。”

    半夏就张开眼睛看他,“所以你是默认自己已经输给我了?”

    被精准击中最不愿意承认的地方,张琴韵顿时噎住。

    “他,什么名声不关我的事。”半夏俯身向前,眼中带着一丝压不住地怒意,一根手指点到视频上的人,“我告诉你,我自己,只要琴在,人在,心不曾改变。我永远拥有我自己的音乐和舞台。”

    她身上的那只黑色蜥蜴,沿着她的胳膊爬上去,爬上她的肩头蹭了蹭她的脸颊。转过头来瞪了张琴韵一眼。雪白的脖颈衬着蜥蜴黑色的身影,仿佛通了人性一般。

    “至于你这个人。”半夏懒洋洋靠回靠椅,一只手轻轻按着腹部,不紧不慢地说,“你从前的琴声我没听过。但从你琢磨这些东西的那一刻起,你的琴声就脏了。想必也不值得我一听。”

    她这几话,语气不屑,态度傲慢。

    张琴韵甚至想不明白,本该问心有愧的她,为什么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吐槽自己。

    反而是自己竟然被这样的她说得隐隐心虚。“你,”张琴韵压低声音,“如果是公平比赛,我未必会输给你。”

    “我们都弹贝小协。你记不记得贝多芬曾经说过,琴声来至心灵。只有至纯无垢的心,才有机会得到真正美好的音乐。如今你这副样子的,是赢不了我的。”半夏又露出那副欠扁的笑容,还摊了摊手,“哦,我忘记了你可能听不懂这些。”

    她肩头的黑色蜥蜴配合着她的动作,丝丝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头。仿佛和她一起嘲笑着自己。

    “你,你也不过靠着和姜临熟悉,否则你凭什么能这样有信心。”张琴韵气急败坏。

    “真正喜欢音乐的人,靠心和耳朵分辨别人音乐的好坏。而不是靠视频和流言。我记得你和我提过尚小月,你知道不知道,在我们比赛的时候,她的父亲曾亲自来到现场?”

    半夏说完这句话,微微皱着眉,闭上眼睛,懒得再搭理这个人。

    被小莲精心照顾了那么久时间,整个人都变娇气了吗,不过是几天的忙碌加上饮食不够规律,居然就胃疼了起来。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胃部一阵阵绞痛,让她感到痛苦,心底又有了一种渴望。渴望能够尽快摸到自己的琴,在纯粹的琴声里忘记一切苦痛。

    下一场的演奏,轮到张琴韵,张琴韵呆呆站在后台,心里还乱糟糟的。

    尚小月的父亲尚程远是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也是张琴韵十分崇拜尊敬的对象。

    尚程远在榕音选拔赛现场,最终获得参赛名额的却不是他的女儿而是半夏,可见那对父女的风格之高,以及他们对半夏小提琴声的认可。

    登台之前,张琴韵知道自己不该再想着这些琐碎之事。

    但心底终归浮躁难安,或许真的被那个傲慢的女人说中,他的心乱了,琴声也将难免跟着无法纯粹。

    台下响起掌声,张琴韵站在灯光下,向台下看去。

    没有看见母亲。

    他的心底涌起强烈的失望之情。

    再搜寻一遍,突然看见了一个穿着灰扑扑外套的中年女性,就坐在自己给出的那张入场卷的位置。

    从小时候起,妈妈就热衷于浓妆艳抹,整容打扮、今天却穿了一身特别规整土气的灰色外套,把头发梳成圆溜溜的一个髻,没有化妆,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正带着一点局促,尽量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看着自己。

    自己差一点没把她认出来。

    张琴韵突然就觉得眼眶有些酸涩。

    记得在小的时候,每一次在家里拉琴,妈妈只要在家,就总会用过于夸张地表情扑上来,一把将自己抱住,

    “天呐,天籁之音,我的儿子怎么这么厉害。”

    当时自己觉得妈妈过于浮夸,很不好意思。现在想想,似乎都已经有好几年,没有拉琴给妈妈听了。没有听见妈妈得意的声音了。

    什么,也不要去想了。

    张琴韵对自己说,调好琴,扬起弓弦。

    好好地演奏这一首曲子,把它献给妈妈,让她像小时候那样,觉得听见了天籁之音。

    妈妈,你好好的,听一听我的琴声。

    休息室内,闭着眼睛的半夏突然张开了眼睛。

    贝小协独特的四声定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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