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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部分

夏日清凉记事-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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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再昏头也没说他自己回去参加一下回来再给妹子学。
  秦青点头:“好啊。”
  晓北望的爸爸和爷爷做为男人,是必须出席丧事的。他妈和他奶倒是可以在家里不去,司妈妈也不必去,她还把嫂子和她妈都接过来了。
  “谢天谢地!”司雨寒从没这么庆幸过,以前小时候不懂事还为不能祭祖哭过,现在倒是觉得不去也不坏。司妈妈就从没可惜过。
  晓妈妈和晓奶奶也跑得很快,行李都不用带就来了。司妈妈还担心了下:“他们俩在家怎么吃饭?”
  晓爷爷和晓爸爸是肯定不会做饭的,两人连水都不会烧。
  “泡泡面就行了!给饮水机换水他们肯定会。”晓妈妈痛快的说,饮水机就能烧热水,饿了就吃泡面嘛,泡面超市里就有。饿不死的。
  司雨寒才知道村里这段时间有了不少流言,说有恶鬼的,有凶煞的,还有说新给他们圈的这个地方,风水不好,才老是死人,还有说村口的路修的不好,Y字型,剪刀路啊,专门断头的!
  所以村里的人都在往外跑,差点来办丧事的人都凑不齐。
  ——总要有人抬棺啊。
  还是村长出力又出钱,说当天来抬的,一个人给一万!后来见人还是少,提到两万!再加上丧家给的好处费,一个人当天多的能拿五六万。
  晓爸爸和晓爷爷倒不是为钱留下的,虽然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们都是这个村的“老人”,属于祖坟在此的人,跟后迁来的人不同。这个村到现在也更新换代好几回了,有的人家才迁过来两代,都是当年促生产时给合并到一起的。
  所以他们走不掉。
  “后来呢?葬事办得怎么样?”秦青问晓北望。
  晓北望的脸色有点泛青,“……还行吧,听说是挺顺利的。”他说完伸头看看外面艳阳高照的天空。
  因为办丧事那几天,他在这边是大太阳天,可听爸爸说,村里是阴天,刮得风都睁不开眼睛。
  “一会儿刮西风,一会儿刮北风,邪得很。”晓北望说。
  “那就是西北风嘛。”秦青乐观的说。
  “春天怎么会不刮风?”司雨寒也说。
  晓北望犹豫了一下,虽然还是一脸担忧,但脸色不像刚才那么难看了。
  她们俩这么说是因为,好像晓北望已经快被吓破胆了,具体事例就是:他现在穿了一身红。红T,红裤子,红鞋,内裤当然也是红的。
  跟他坐一块有点丢人……
  但也从侧面反应了他的内心世界:快吓劈叉了。
  秦青也见识到了普通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承受能力,为了不把人给吓出个好歹来,她和司雨寒最近拼命的安慰他。
  关于村里的事,她也尽量不问他了,就算他要说,她也都能用科学的解释来带过去。就像刚才。
  那个丧事办得还算顺利。火盆没有熄,虽然据说被风给刮的火苗一直在闪。
  “火一直是蓝色的……”晓北望说,这个颜色是不是不太对?
  “固体酒精?”秦青说,“火锅店用的那种。”
  “野营用的那种吧?风吹不灭,那个神婆肯定不能让火灭啊,火灭了她唱什么?”司雨寒说。
  捧着照片的各家出的男丁走得也挺顺利,没人摔倒,也没人迷路。
  “不过西瓜他爸差点把照片摔了……”晓北望说。陆西仁家和金娇家也一起又请神婆给安慰了一回,反正请都请了,多加点钱就行了。金娇父母已经好了,至少现在小男孩在家里能一天吃三顿白面条了。
  “肯定是伤心的。”秦青说。
  “难过呗。”司雨寒说。
  神婆是最辛苦的人,从头到尾嚎了五六个小时,要唱要跳,还要念谁也听不懂的经文,叽哩呱啦的。
  “不过听说神婆回去后就躺下了,病得可厉害了。”晓北望说。
  “在西北风里嚎五六个小时,不躺下就奇怪了。”秦青说。
  “她不躺下怎么能证明她出力了啊。”司雨寒说。
  但紧接着,巴南又出车祸了。听到他出事,秦青竟然有种“终于轮到他了”的感慨。
  不过他没死,也没别人死,他只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不留神撞到了隔离墩,一共撞了六个隔离墩,撞断了一条腿,一条胳膊。腿断了两截,胳膊断了三截,眼睛差点瞎了一只。
  从车里被救护人员抬出来时他就在嚎“救命……救命……有人抓我……”
  晓北望打死不回家了。
  

☆、第 234 章 自信的巴南

  巴南是个人生赢家。
  他还认为自己是个成功者。比起一样跟他是拆二代的其他小伙伴,他对自己的评价要远远高于其他人。
  像晓北望之流,在他眼中就是明晃晃的“富不过二代”的代名词。
  没错,巴南认为晓北望连把财产留给儿子都做不到,他早晚把拆迁分到手的钱全花光,更别提用它制造更大的财富了。
  巴南是个有想法的人。早在同辈的堂兄弟姐妹还在为过年压岁钱的多寡而吵架的时候,他已经把目标放在了家里的老房子上。
  身为长子长孙,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几个叔伯包括他爸一起出资给爷爷奶奶盖的二层乡村别墅,还有爷爷份内的地,全是他的(未来)。
  所以不管是在自己家还是当着家里亲戚的表,他提起爷爷的房子和地用的都是“我们家”,这个“我们家”,仅指他跟爸爸和爷爷。至于爷爷的其他儿女,他的堂兄弟姐妹,甚至他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统统不在此列。
  爷爷很高兴,夸他“会护食”。
  拆迁后,家中得了一笔巨款,这是他从来没想过会有的好事!一开始,他确实是放纵了一点,但在出事之后,他就“醒悟”过来了:只有钱是不行的,还要有权。
  幸好,他当时已经大学毕业,虽然他上大学的原因只是想找个读大学的妻子,最好是城市的、独生的女孩子,父母的教育要好,最好是公职人员。他一开始就打算从村里出来,有了钱,也没打算继续留在村里,他原本的打算是拿着这笔钱移民!因为这个,他跟大学里谈的一个女朋友分了手,那个女孩符合他所有的要求,长得娇小玲珑,但她的家里不支持她留学,而他也不愿意承担两人的费用,连女朋友提出的她可以用奖学金出去,再找工作,希望他能负担大部分的生活费,暂时的,他都拒绝了。
  因为他找的这个女生,她家里的支持占的比重很大,一旦她的家庭不肯再给她支持了,那她对他的吸引力就没那么强了。
  但最后留学的事因为发生了那件意外而无法成行,他觉得要是就这么走了,那就证实他是心虚的!只要一想到家里的堂兄弟们会怎么嘲笑他,他就受不了!
  他决心要改变这个错误。
  于是,他去考公务员,掏钱找人进了单位后,托领导介绍相亲,认识了现在的妻子,两人结婚,他更是搬到了外面去,周围邻居都是有教养、有修养的城里人。他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这一切的,而他的子孙后代之后也都会沿着他的脚印走下去,越来越好!
  如果说他的人生中有什么缺憾的话,就是那次意外了。
  那时他刚刚买了辆新车,他非常喜欢!就算现在,想起看到那辆车,知道那辆车真的属于自己时的狂喜,都会让他心潮起伏!那是比他结婚时还要让他激动的一次经历。
  不客气的说,那辆车让他美梦成真了!从此,他就知道他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他的人生变得更加瑰丽多姿!
  那段时间,他事后回忆起来,感觉自己就像一直处在醉意中,酩酊大醉。
  他得意、骄傲、幸福、狂喜……等等!
  好像脚踩在云端,每走一步都轻飘飘的。
  然后,那天夜里,他的车撞飞了一个人。
  他之前从未想过在家门口的路上飙车会有问题。
  那条路根本不会有人走,就算白天经过的人和车也很少。整条路两侧都看不到一间房子,附近都是村庄,就算不认识也知道这一片都是什么人。
  这里只有村派出所,他认识里面所有的警察,以前称兄道弟,等他家拆迁后,那些警察见到他可亲了!
  他考虑过如果赛车时撞到什么了——比如擦撞,比如撞倒行道树、花坛、隔离墩等,到时正好还可以用这个关系。都是认识的人,怎么会忍心罚他?
  再说,这条路上甚至连路灯都没有,更别提红绿灯、电子眼。
  会出什么事呢?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那一天,那个时间,这条路上有人横穿马路。
  明明听到汽车声,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躲?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横穿马路!
  有人给巴南解释:因为他跑不过你的车,在听到车声靠近时,人听到的时候以为距离车还很远,而车已经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了。
  车的时速太快了。
  至于为什么横穿马路,这附近没有人行横道,没有行人天桥,甚至没有路灯。而且,附近的人都是村里的,他们会遵守交通规则吗?在晚上十点,在这条几乎人人皆知车少人少的路上,会保持着过马路先左右张望,宁停三分,不抢一秒的好习惯吗?
  所以,意外迟早会发生。
  巴南思考过后,更加痛恨自己的倒霉!
  哪怕早一刻,或晚一刻,撞人的就不是他了!
  他不认为自己有错,更不认为自己需要对死者心怀愧疚。
  ——谁让你在半夜出门的?
  ——谁让你听到有车过来不躲的?
  ——谁让你横穿马路的?
  巴南在这一点上甚至还很委屈不平!根据交通法规,明明是对方的错,他最多是个超速,是对方横穿机动车道,而没有路灯也造成了他的视觉障碍,这才导致意外的发生。这里横穿机动车道的是死者,没有及时安装路灯是市政部门的问题,他的问题只是超速行驶而已。就因为他家有钱,就活该赔钱吗?
  更别提他们家还赔了钱!
  那个人有什么理由怨恨他呢?
  有着这样想法的巴南,在晓北望鼓起勇气,特意打电话提醒他的时候,嗤笑道:“胡说!他恨谁也不该恨我!我才是最无辜的人你懂吗?我才是无辜的!”
  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觉得晓北望真是……打这种电话来,无聊!
  晓北望是当着秦青和司雨寒的面拨的电话,拨之前也是郑重其事,不想别人以为他在开玩笑,顿时丢脸丢大了。
  秦青在旁边听得很清楚,犹豫了一下,说了句:“……这人的脑子有问题吗?”
  他开车撞死人,然后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司雨寒托腮:“……巴南一直这样,他谁都看不起。”她对晓北望说,“就你,敢对他指手划脚,他会听才怪!”
  晓北望挂了电话,他本来还想请秦青去看看巴南的,这样也不用去了,他没脸提。
  秦青看看时间,拿上书包叫上司雨寒:“走吧,该上课了。”
  晓北望喊住她:“那个……巴南这事,你不管了?”他说得非常不理直气壮。
  秦青:“我以前看电影时,对那种非要跟在男女主身后要拯救他们的正义的僧人道人,都觉得有病。就算是修行,也没有强迫别人修行的理由吧?”她顿了下,“所以我绝不强迫别人接受我的帮助。”换言之,巴南既然没有求救的心,那她也省了事。
  而且,那个鬼杀了那么多人,终于找上“正主”了,她才不会管。怨有头,债有主,讨债的来了,债主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巴南挂了晓北望的电话后,一直用手机玩游戏。他那工作干不干都一样,每天去也是无所事事。手机没电了,他喊护士进来帮他充电。想尿尿了,喊护士来给他导尿壶;想吃饭了,喊护士给他买饭。
  因为他的老婆也要工作,没办法来照顾他。而且,她也根本不会干活,在家里连碗都不会洗,更别提照顾一个连床都没办法下,手、脚各断一支的人了。
  岳父母当然也不可能来照顾他,最后,他还是把他妹给喊来了。他妈要在家里做饭干活,他妹来了也只是帮他买饭,喂他,把脏衣服送去洗衣店而已,这些她都能干。
  兄妹两人一起各玩各的手机。
  巴南的妹妹用的苹果6是巴南买的。他很擅长施这种小恩惠。他是家里唯一一个能从爷爷手里拆迁款的小辈,他爸都不行,而他的车,他的房,都是爷爷给他买的。他的弟妹本来也因为这个跟他生气,气爷爷不能一碗水端平,他就把车借给弟弟开,带妹妹去兜风。苹果6一出,他就给弟弟和妹妹各买了一个。慢慢的,他的弟弟妹妹都认同,钱在他这个哥手里比在爷爷手里好,因为爷爷扣,他这个哥反倒会给他们买东西。
  “哥,你吃什么?”巴南的妹妹看到快五点半了,就拿锅准备去食堂买饭。
  “随便,食堂里有酱排骨吧?多买点,晚上饿了还能吃。”他说。
  于是巴南的妹妹打了一锅的酱排骨,又买了一兜馒头大饼。两人吃过晚饭,巴南的妹妹说:“那哥,我回去了,晚上想尿尿喊护士吧。明天我十点过来吧?”
  巴南说:“行,你路上小心点。”
  他妹妹暂时住在他和妻子的新房里,而他妻子则暂时回娘家住了。
  夜渐渐深了。
  巴南的手机一直充着电,他边充电边玩,游戏的闪光映在他的脸上。
  突然从窗户那里吹来一阵冷风,他打了个寒战,看到窗帘缓缓飘起。
  窗户没关严?
  他按响护士铃,打算喊护士来把窗户关好。
  可是护士铃响了以后,却没看到护士。
  可能是去查房了吧?
  巴南只好等一等。
  他继续玩游戏,屏幕上的小人蹦蹦跳跳,眼看着落到了陷阱里。
  巴南啧了一声,重新开始。
  手机屏幕闪了几下,突然黑屏了。
  他愣了下,拔了充电电线,重新再插上,手机还是黑屏。他把电脑抱出来,把电线接到电脑,仍是没反应。
  坏了?
  不会吧?
  他摆弄着手机,头顶的小灯也闪了起来。
  原来是电压不稳啊。
  这下不能玩了,只好睡觉了。
  巴南把手机扔进抽屉里,明早再看看,不行就只能换个手机了。
  他躺下来,闭上眼睛。
  从窗户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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