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买把加特林吗?-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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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耽搁,从那边回来,便立刻向掌门你汇报此事。”
说着话,老江还抬起左手,将那神殿壁画以光学投影的方式,在眼前这具和掌门元神相连的灵木傀儡前展开。
尤其着重展示壁画角落,那些雕刻粗犷中,又带着一丝精致的墨家仙门修士的细节。
“详细说!”
墨君的傀儡再发一言,让老江心里更有底。
上次和掌门一番谈话,江老板就感知到,掌门这个人,对墨家仙门的一切消息都看的极重。
想当年仙门崩溃时,自家掌门只是个内门弟子。
他对于当时墨家仙门的内部机密,估计了解的也不多,一夜之间,偌大的宗门就没了,天地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个。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掌门心里肯定有极大的痛苦与疑惑。
他肯定也在寻找当年显赫一时的墨家仙门崩溃的真相,老江这会拿出这个消息,完全就是对症下药,送上门了。
“这事起因是我在宗门小比前,与沉鱼师姐定下约定然后呢最后结果就巴拉巴拉巴拉。”
江老板打起精神,如说书人附体。
把自己如何得到星阵阵盘,又如何探索,如何发现了秘密的过程,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墨君。
连刘楚去了MAGA世界为宗门寻找后路的事,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墨君虽然在闭关,但以他的修为,整个墨霜山发生的事瞒不过他,老江这会说出来,也算是向掌门报备自己的行动。
而墨君也没有叫停他与刘楚的私下活动,很默契的直接略过了这个细节。
在江夏说完之后,墨君的傀儡沉默下来,代表着掌门在思考这事,十几息后,那傀儡仰起头,对老江说:
“将那神殿石板取来予我,你继续探索那方秘境,莫要惊动旁人!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宗门,在此地行事,桃符院与钦天院皆寻不得你。
另外,你那猜测极有价值。
若当年我宗门真行救助之事,那些神祇残民便有极大可能确实还在我苦木境繁衍,这事由本君接手寻找。
你不要再插手。”
“好的,掌门。”
老江极其乖巧的点了点头,又转了转眼珠子,对眼前的灵木傀儡说:
“但掌门,此事让我心有挂念,我是这么想的,你看我在这方败亡之界,已发现了我墨家仙门的残迹。
我想,我宗门当年出手相助的,必然不只有这么一个秘境。
若是我能去到更多世界,兴许还能找到更多当年之事的细节。
虽说如今这苦木境中,残留的星阵阵盘数量已不多,但与其把它们交给仙盟,任由那些坏心眼的修士掩盖当年真相,不如咱们也行动起来。”
他抿了抿嘴,对掌门的傀儡说:
“以我宗门之力,寻找剩下的星阵阵盘,由我这身怀神通之人开启,若是再能寻到与我墨家宗门有关联之事,对掌门你心境维持也有好处。
还能为我宗门传承,寻得更多后路。
当年墨家仙门突然由盛转衰,一夜败亡,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
与其等到灾难到来再手忙脚乱,从现在开始就布局从容未来,就如刘楚师叔目前所做之事,把我宗门传承遍布各界。
就如狡兔三窟,金蝉脱壳。
还能顺便找一找当年墨家仙门在其他世界,是否遗留传承。
如此一箭三雕,岂不美哉?”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口口声声都是为宗门发展着想,但掌门墨君何等心思巧妙,老江撅起屁股,他就知道
咳咳。
意思懂了就行。
眼前这掌门傀儡仰起头,那雕刻的惟妙惟肖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那双宝石制作的眼中闪耀着怪异弧光。
就好像是看穿了老江的想法。
江老板是个厚脸皮的,他也不在乎掌门怎么看他,反正这事真行动起来,对宗门发展绝无坏处,当然,老江在其中肯定是拿大头的。
这就叫双赢!
“如今天下星阵,除却已开启的那些,余下多收集在钦天院。虽说仙盟鼓励凡尘散修,寻得星阵便开了。
若找到小灵界还有奖励,但你莫要以为,这事做起来就如你想的那般容易。”
掌门的傀儡语气绵长的说:
“你这小皮猴之前在凤鸣国生出那事,已被苦海大能莫蝉衣关注到。他不动手,是因你境界太低,知晓了内情也引不出麻烦。
还因本君当时也有所关注,算是卖了本君与我宗门一个面子。
然蝉衣仙尊和本君,却都是算错了你惹事的能力,随后就在南荒闹出惊天大事,那事的余波到今日还尚未消散。
本君罚你在思过崖苦修六个月。
除了惩戒你心性之外,也存了一份护你的心思。”
“多谢掌门。”
老江立刻感谢一声,但随后就又说到:
“但这得罪都得罪了,眼下再去讨饶,还是免不了要去西海镇魔塔走一遭的。掌门,也不是咱老江吹牛,不过我确实不怕他们。
他莫蝉衣与桃符院再厉害,还能跑到其他秘境咬我不成?
所以这事能做!
只要掌门相助,到时候出了事,就由弟子我一力承担,绝不让宗门其他师兄弟染上因果就是了。”
说到这里,老江又转了转眼珠子,对掌门说:
“若是掌门实在担忧,不如你我演一场戏,由掌门你把我逐出师门,到时候撇清关系,做起事来自然更方便些。”
“你这小皮猴,还与本君玩心眼,使出这激将法有何用?”
掌门笑了一声,悠然说到:
“本君说这些,只是让你知晓这事的危险与后果。
既然你一个存真小修都有如此心性执拗,又做好准备,那本君便助你一助。不过,越是这种事,越不能偷偷摸摸的做。
且不提钦天院徐夫子一身命理因果修为,有那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之能,天下各地发生奇事,只要他想知,便一定能知。
就说桃符院遍布天下五洲的眼线,就能让我宗门收集星阵阵盘的行为被仙盟知晓。
瞒,肯定是瞒不住的。
要做就要做的光明正大!
你且耐心等待,本君来操作此事,至多半月,自有消息予你。
还有那挪移神符制作,莫要耽搁了,若你连这个都做不出来,后续要做星阵阵盘,那就是天方夜谭。
用点心。”
一番提点之后,墨君的灵木傀儡如停机一样,双眼流光散去,老江得了掌门许诺,嘿嘿一笑,也搓着手将傀儡放回纳戒。
又捧起那掌门手札,细细研读挪移神符的制作方法。
另一边,掌门墨君隐修之地。
在从江夏那里抽离元神神念后,墨君便停下了参研修为,他也不耽搁,在这黑乎乎的地方唤来灵宝驺吾车。
甩着衣袖踏足车中,手中缰绳轻摇,便有机关神兽嘶吼,空间裂隙的风暴开启,那灵宝车载着掌门跃入其中。
只是几息不到,它便出现在了中州灵域,通天山下,钦天院本部摘星楼前。
墨君走下灵宝车一瞬,便有青气环绕于身前,如那三花聚顶的神妙,组成了徐夫子的躯体,还有那张笑吟吟的脸。
这钦天院院主似是和掌门墨君非常捻熟,甩着手中拂尘,以修士礼节问候。
“墨岚道友,今日怎有空来我摘星楼啊?”
徐夫子问了句。
墨君左右看了看,从怀中甩出一物,正落在徐夫子的灵气化身前,后者看了一眼,便脸色肃穆起来,其化身灵气消融,将墨君包裹。
一息之后,墨君的身影来到摘星楼顶楼之上,徐夫子真身从一个精致复杂的浑天仪下站起身来,他看着墨君,两道长寿白眉无风自动,又语气严肃的问到:
“这星阵阵盘制作秘法,道友你已还原出来?”
“未有。”
墨君背负着双手,语气温和的说:
“还差几味细节尚未补全,本君今日过来,便是要从夫子这里,讨取几方未开过的星阵阵盘参研一番。
还有来年我宗门往西海寻祖之事,这事不仅事关墨门传承,还有这仙盟委托本君还原的星阵阵盘制作之法的最后细节。
我知我墨门遗迹,这些年一直在钦天院控制之中,还望徐夫子到时行个方便,将你钦天院高功们尽数撤走。
本君这次过去,要启用那护山之阵。
然,本君自己也没把握能完全操纵,倒是若是闹出无辜死伤,可就不好了。
还望夫子明鉴。”
415。点星(上)
“这”
摘星楼上,听到墨君毫不掩饰的要求,手里捏着那个复原的星阵阵盘的徐夫子有些迟疑,他捻着自己的长须思索几息,又看了一眼墨君。
说:
“阵盘,本修这里还有很多”
“不要你钦天院收集到的,都是做了手脚的,拿来又有何用?”
掌门摆了摆手,很直接的说:
“本君要的是你们自拿到之后,从未开启过的阵盘。夫子你虽对诸般杂学精通若天人,但我墨家法宝,终究是有秘术存于其中。
外人是察觉不到。
但这做过手脚的阵盘,和没开过的,于本君复原阵盘秘术而言,意义可有极大不同。”
“哎呀,墨岚道友今日说话口气好冲,为何火气如此大?”
被墨君点明关节,让徐夫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位苦海大能倒是没点架子,在大修士的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性情耿直,这会便摆着手中拂尘,对墨君说:
“本修知道,道友你因为我仙盟隐瞒你关于墨家仙门之事,心中多有怨气,但那事是浮石道祖定下的,道友你这邪火也发不到本修身上嘛。
你我相识超过三百余年,看你如此做派,莫非咱两这朋友,今日也是做不成了?”
被徐夫子一番话揶揄过来,墨君摆了摆手。
示意事情不如徐夫子说的那么严重。后者便哈哈一笑,也不顾身份,上前来,握住墨君的手腕,拉着他往浑天仪旁那一桌棋局走去。
“来来来,莫要生气,与本修手谈一局。”
徐夫子一边走,一边说:
“阵盘嘛,有。一会就给你带回去。至于西海之事,这个本修可做不得决定,道友你还得去和明理院打打交道。
但第五流离那个粗犷性子,你也知道,不好打交道。
不过呢,那粗枝大叶的家伙,近来得知他家道侣有孕,乃是喜事临门,这会也是忙于家事。
道友去一封信给他,送点安胎好药,再手制一份护命金锁法宝,给他未出生的孩儿,想来这事问题不大。”
这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待两人坐于棋盘两侧,落子黑白时,徐夫子捻起一枚棋子在手中,往墨君那边看了一眼。
他将棋子落于棋盘,语气悠然的说:
“但这寻祖容易,心结却难解。
不是本修要扰你心境,墨岚道友,本修只是忧心,以你的资质,两百年前就该超脱寻道,涉足苦海的。
但你这五百年里,苦寻当年真相,心思又重,甚至弄的自己心魔缠身。
大伙都不告诉你,不是欺辱你,更不是捉弄你。
自道祖以下,瞒着你,都是为护你安危,旁人说我仙盟乃是蛇鼠一窝,但道友你还不知我辈凄苦吗?
本修现在就问你一句。
你当真做好,直面真相的准备了?这事关你修行之事,若是真出个岔子本修星夜前去救你,可都来不及的。
所以,道友往西海去前,还是望你三思而后行。”
“嗯,谢夫子提醒。”
墨君面无表情的捻起黑子,看也不看的往棋盘随手一丢,就如一把斧钺加身,一子落下,就把徐夫子弄出的好形势拦腰斩断。
这修为虽然不如,但看徐夫子皱起的眉头,就知道这棋力之斗,墨君是碾压级的。
“哎呀,瞧瞧本修糊涂。”
徐夫子突然丢下手中棋子,佯做夸张的拍了拍额头,对墨君说:
“还有一事重要,尚未对墨岚道友你说,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你门下弟子沉鱼,在中州灵域大闹一番,破了好几个小宗门的山门。”
“这有什么好说的?”
墨君眼神古怪的看着徐夫子,说:
“我那徒孙,这些年闹出的事可还少了?不过本君却知,我那徒孙虽好战,但下手是有分寸的,中州这地方卧虎藏龙,本君过来都得小心翼翼。
她一个存真修士,闹得再大,又能闹出什么事来呢?”
“事情倒是闹得不大,随便给点好处也就打发了,小宗门嘛。”
徐夫子一边说话,一边悄无声息的将棋盘搅乱开,俨然是打算重开一局。
他抓着拂尘,放在一边,又挥手奉上一品香茗于墨君手边。
这才说:
“然,你家徒孙,却打了我门下高功董爻的孙女董小柔。据说伤势还挺重,本修这几日见我那徒儿总是臭着脸,大概是忧心自己孙女的。
本修也知道,这董小柔啊,从小被我那徒儿惯坏了,仗着自己天生角端命格,在中州灵域四处厮混,不好好修行,却学那凡尘之人弄出个帮派来。
整日带着中州修行世家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们,做些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之事。
把我好好的钦天院也搅得鸡犬不宁,让我徒儿董爻头疼的很,天天去给同门道歉赔不是,本修看他都累得慌。
他既不会教孙女,就得早早给那小魔王寻个好教师才行。”
说到这里,徐夫子瞅了一眼墨君,他两根长寿眉舞来舞去,眉开眼笑的说:
“你看这今日不是巧了吗?
你墨霜山弟子虽少,但各个都是人才,教学时又不拘一格,最是适合这种无法无天,被惯坏的世家子弟。
墨岚道友那一双徒弟就不必说了。
当年也是搅动风云的人物,就说你家宗门这三代弟子,沉鱼小小存真修士,就已在苦木境闯出一番名头。
又有疑似你家弟子在南荒搅动天下不宁,真是一把惹事的好材料。
偏偏南荒那会被常山,京墨两个夯货气息屏蔽,又有天机被异数遮掩,让本修也算不得那人命数根脚。
莫蝉衣前几日还来寻本修,话里话外都是让本修代为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