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买把加特林吗?-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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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纯粹的能量攻击,像是一把迎面而来的战锤,打在幽灵躯体上,把她击退出去,让她燃烧的灵体逸散更快。
“砰”
低沉的枪声在江夏侧面响起。
老萨恩忍着痛苦,用烧焦的手臂,抓着一把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优雅大气的暗红色霰弹枪,朝着身前幽灵开了一枪。
这玩意就厉害了。
只是第一发子弹打出去,就震得地下厅剧烈摇晃,在石材大地崩溃的脆响中,将幽魂燃烧的躯体整个轰碎开。
支离破碎。
身上燃烧的火焰都在空中消散,但领主级的魔物依然并未死去,而是在最后一次闪现中,拖着破破烂烂的幽魂躯体,嚎叫着又朝着江夏扑过来。
如此近距离的扑击,让老萨恩手中瞄准的枪也无法扣动扳机,以他手中这把圣器的威力,下一枪就能干掉幽魂骑士。
但也会把江夏也轰成一堆肉糜。
投鼠忌器。
而苍白骑士似乎已经恨极了江夏,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耀的怨毒,让江夏如大冷天被扑了一盆水,冷透心底。
仇恨这确实是拉稳了。
但问题是
江夏不是t啊!
“离老板远一点!!!”
眼看着江夏要被幽灵扣住脖颈,呼啸的破风声,终于在刘慧的尖叫声中响起,银色的光轮旋转着砸在江夏身前。
又有个光头裸男吼叫着跳过来。
憨憨甩着自己那粗大的活儿,如重炮落地,轰碎石板,就挡在江夏和幽灵之间,他伸手抓起自己的新武器。
赫然就是这苍白骑士之前手中的双刃附灵战斧。
这狰狞的玩意需要常人双手握持,但被憨憨一手抓着,迎头就是劈头一斧,朝着幽灵狠劈过去。
这玩意是附灵武器。
虽然憨憨之前被人废过,修行尽失,只剩下这一副好身板,但调动灵气这种基本操作,憨憨还是会的。
随着他劈砍一斧,乳白色的光罩在斧头锋刃上,无视了幽灵的虚幻,把眼前的魔物一斧子劈了出去。
“嗡”
狂乱的风也在地下厅里卷起,被敌友双方都折磨的不清的傻妖怪终于完成了“读条”。
刘慧跳起来,高举着双爪。
青色的风在它爪子中如螺旋丸一样高速扭动。
飞快的被压缩,塑造,一瞬之后,随着狼妖一声怒吼,向前一步,像是标枪运动员一样的抛射。
青色狂风凝聚的战矛
不。
这会叫龙枪或者更合适一点。
那恐怖的锐利玩意,擦过空气,落点极准,从背后刺入幽灵的胸口,又把她推着钉在了地下厅更高处的石壁上。
像是巨人的重拳来袭。
飓风般塑造的龙枪带着傻妖怪的嚎叫,推着幽灵一路向后,直接轰碎了地下厅和地表之间的大地。
残留的余波冲出地面,轻而易举的将摇摇欲坠的城堡湮灭了一大半,狂风汇聚的力量,打通了厚重的地面,将头顶阳光都顺延破碎的大洞照入地窟。
破碎不堪的如遭受地震的地下,依然有青色的风刃爆发。
刘慧明显是用了某种压箱底的秘术。
这一道如自然灾害一样的飓风龙枪丢出去的一瞬,狼妖就像是被榨干了一样,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吐着舌头,气喘吁吁。
“老板我为你动用了先天神通之后好久都不能用御风了我损失惨重,你要给我加钱!
最少免我半年的债务!”
刘慧疲惫的声音,在通讯里响起,这会被裸男憨憨撑起垮塌的石壁,保护在角落中的江夏的嘴巴抽搐了一下。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耿直的妖怪了。
万兽宗的长老,到底是怎么调教它的?
“免你一年的债务,这个月的优秀员工,归你了,奖金津贴,大大的有。”
江夏回了句。
几息之后,随着地面摇晃的平息,便又在憨憨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他看了一眼的憨憨,目光又落在了憨憨的胯间。
啧啧,真是惊人的长度。
自家憨憨真是本钱雄厚。
注意到江夏的目光,憨憨也有些害羞,他扭过身体,捂着胯间,跑过去将刘慧丢下的长兜帽拿起来,缠在腰部。
又把那银色的双刃大斧扛起,护着江夏,往眼前碎裂的大坑走去。
老萨恩已经在那一缕阳光照耀的坑里了。
这个有故事的猎巫人半跪在那里,那一道射入黑暗地下的阳光,也很有文学气息的笼罩在他身边。
而在他眼前,是正在化作火苗消散的幽灵魔物。
那种火焰江夏很熟悉。
那是魔物将死时的火。
它们会被这火烧成宝贵的灰烬。
大概是在临死时,魔物似乎恢复了理智,江夏站在坑边,看到那魔物正伸出手,抚摸着老萨恩的脸颊。
隔得远,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最后一瞬,那很有女人味的夫人幽灵大半个身体都被火光笼罩。
在火焰中,她直起身,在老萨恩的嘴角轻轻一吻。
又扭过头。
很漂亮的脸上尽是歉意,对江夏点了点头,如道歉一般。
下一瞬,火光亮起。
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老萨恩身前的一堆灰烬,还有漫天飞舞的烟尘,那些带着光纱斑点的尘土,围绕着老萨恩旋转。
代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江夏也看到了,老萨恩痛苦的跪在那里,双手中虚抱着已经消散的佳人,这个铁血老汉这一瞬忧郁痛苦的如同失去挚爱的清纯少男。
甚至有隐隐的泪花,挂在这个失去一切的老男人的眼角。
啧啧。
这是,魔幻版的人鬼情未了?
真会玩。
真讲究。
121。海尔福德往事【42/100】
,道友,买把加特林吗?
“唔,人鬼情未了,厉害啊。”
地下厅的废墟中,江夏很煞风景的吹了个口哨,引来老萨恩的怒视,老猎人背过身,擦了擦眼泪。
用一种很温柔的方式,将眼前的灰烬收起到专做的盒子中。
他双手鲜血淋漓,被烤焦的血肉甚至有了碳化的征兆,如果再不治疗,这种烧伤,会演变成永久性的伤残。
但他好像根本不在意。
将灰烬收好,便蹒跚着走过来,踉跄了一下,又被江夏扶住,狼狈的老江对他挤眉弄眼,很八卦的低声问到:
“赫尔雅到底是谁的孩子?我之前就发现,她的眉角长得有些像你呢,你这给家主戴绿帽的老不修,厉害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
老萨恩一把推开江夏,他怒气冲冲的说:
“不许你侮辱老爷和夫人,他们很恩爱,小姐是海尔福德家族的真正血裔,我只是我只是”
“行了行了,不用解释,男人嘛,我懂的。”
江夏还是带着暧昧的笑容,说:
“萨米娜夫人那样的女人,就算结了婚,也注定是所有男人渴望的女神,我也不关心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
我这人俗得很,我只想知道
你们睡过没?
以及,弗莱明大师知不知道自己的帽子有点绿?”
“闭嘴吧。”
老萨恩闭着眼睛,朝着坍塌了一些阶梯走去,他说:
“你的嘴,和你的心一样坏。”
“我可是刚救了你,你这不识好人心的老头子。”
江夏哈哈一笑,他回头看了一眼破碎的大厅,也往外踏足,刘慧那边还很虚弱,便被憨憨背起来,走向厅外。
“这事,别告诉小姐。”
踏上阶梯那一瞬,老萨恩回头,带着一抹祈求,对江夏说:
“我不想让她再背上包袱,我们这一辈的故事已经结束了,就让它结束吧。”
“好啊。”
江夏答应下来,随后又严肃的说:
“但你得先告诉我,萨米娜夫人为什么会变成魔物?还有,女爵的父亲,到底去了哪?他老婆变成怪物这么大的事,难道还不足以让他回来看看吗?”
老萨恩明显有些犹豫,江夏则摸了摸手里冷却下来的太阳徽记,他说:
“赫尔雅小姐已经答应成为我的员工,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
说吧,萨恩,事情憋在心里太久,会变成麻烦的,你今天来已经抱定死志,或许之后你也会再次去寻死。
在你找死之前,你和弗莱明大师,以及萨米娜夫人的故事,总得留下一个结局。
我想听一听这个故事。
就当是,这次雇佣,这次探险的额外报酬。
看在我为你们流了血的份上,你总不至于吝啬到,连一个故事都不愿给我吧?”
听到江夏的抱怨,老萨恩的脚步停了停。
他回头看着江夏,好几秒之后,他才开口说:
“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说吧。”
江夏很八卦的搓了搓手,一屁股坐在阶梯上,说:
“如果故事足够精彩,我会答应的,当然你也别隐瞒,尤其是你和萨米娜夫人之间的过往,我很有兴趣。”
老萨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有些疲惫,便坐在那里,双眼无神的看着倒塌崩溃的地下厅和家族墓穴。
今日一战,这城堡被傻妖怪的先天神通湮灭大半,成了真正的濒危建筑,彻底要不了了,它必须被拆毁重修。
好在女爵小姐很有钱,所以估计不会怎么心疼的。
江夏靠在他身边的石壁上,虚弱的刘慧也被安放在旁边。
除了憨憨之外。
所有人都准备好听老一辈海尔福德家族人的故事,权当是战后小憩。
“我和弗莱明,是远亲,他该叫我一声表哥,他是家族嫡传,我是旁支,但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
比亲兄弟更像是兄弟。”
“我们的故事并不复杂。”
萨恩低着头,嘴角叼着江夏给他的香烟,在烟气燃烧中,老猎人用疲惫的声音,轻声说:
“我和弗莱明在这座庄园长大,我们的父辈,都是猎巫人,从魔物之灾爆发后,海尔福德家族的成员,就一直在守卫我们的土地。
也因此,我们和瓦斯洛猎巫会的关系一直很好,
在小时候,我和弗莱明,也如寻常年轻人一样,崇拜着那些与魔物拼杀的英雄,作为家族的男人,成为猎巫人就是我们注定的人生。
弗莱明很有天赋,尤其喜欢附灵术,文质彬彬的,而我,我那时候更自由一些,更像是个冲锋在前的角色。
我们并肩作战,弗莱明很快展现头角,有天赋的人在哪里都能出头,他用精通的附灵术,在猎巫会得到了大师的称号。
他们本也要授予我这样的称号。
但我拒绝了。
我并不在意那些。
我只想和我的兄弟履行我们的职责。
我只想保护这片属于我们家族的大地。
弗莱明也是那样想的,直到直到我们某一次清缴魔物时,意外救了一个落难的女猎巫人。”
老猎人停了停。
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十几秒钟之后,他才继续说到:
“萨米娜就是在那时候,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她的家族在旧大陆也是贵族,但随着迁徙到新殖民地,家族的所有荣光都已离她而去。
她发誓要为自己死在旧大陆的族人报酬,你别看她柔柔弱弱,但她确实是个很好的战士,她的血脉能力更像是施法者。
幽魂的幻影,白色的火焰,优雅又漂亮,高贵而美丽。
一开始,我和萨米娜走得比较近,甚至一度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我的表弟魅力惊人,他很快也和萨米娜亲近起来。
她不是个坏女人。
她不想看到我们两兄弟为了她反目成仇。
所以她一度选择离开。
但因为她的离开,我和弗莱明却又爆发了更深的争执。
很老套的故事。
某一个夜里,一对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决斗。
我输了。
便如个失败者一样选择了自我放逐。
整日饮酒大醉,和那些不检点的同行夜夜笙歌。
我听说了弗莱明和萨米娜结婚的消息,那消息让我痛彻心扉,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很糟糕的决定。”
萨恩苦笑了一声,他摸了摸心口,叹气说到:
“瓦斯洛猎巫会在新殖民地生根发芽,但那些老兵们,从未放弃过返回旧大陆的理想,尤其是在我们年轻的时候。
他们每过几年,就会组织远征队返回旧大陆。
那些年,魔物们也还没放弃对人类的追杀,每年都会有魔潮从海峡另一面升起。
远征队的职责,就是去旧大陆寻找幸存者,在魔潮开始前,就击杀魔物领主,压制低级魔物,再取回珍贵的灰烬,培养更多更强大的猎巫人。
我当时万念俱灰,就加入了那一年的远征队,渡海回去了旧大陆,就是去玩命的。
但我们那一次运气很好。
一路从白崖海岸,沿着异化的森林深入内陆,路过好几个城市,解决了好几个魔物领主,也没有太多伤亡。
胜利和好运,冲晕了我们的头脑。
领队的大师便决定冒险一把,去魔物之灾最开始爆发的源头看一看。
那座城市,叫雾之都。
在旧大陆的另一侧,隔着一条克劳馥海峡。
我们去了。
我们
输了。
我们甚至没有进入雾之都外围,就被魔物包围,如恐怖的潮水冲刷,我们竭力死战,却无法突破重围。
当时大家都已抱定死志。
没人会来支援我们的。
我们太冒进了。
这场覆灭全是因为我们的愚蠢傲慢。
但我错了。
我是个放弃了责任的混蛋,弗莱明不是。
我的兄弟觉得亏欠我。
在收到我们送回新殖民地的告死书信后,他立刻开始了行动。
他和猎巫会达成了某项我不清楚的协议,换来了猎巫会的鼎力支持,包括他在内的十三名猎巫大师,统帅着当时猎巫会能凑出的所有血脉者。
他们越过了海峡,进入旧大陆,沿着我们的路线,一路冲到雾之都城外,他们为我们打开了回归的路。
我当时很愧疚。
我宁愿死了。
也不想看到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