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婚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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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咏臻袁杨一群战友兄弟迅速发觉了他的异样,纷纷祝福。
袁杨不是那种百无禁忌乱说话的人,可是谢咏臻无所谓。
那个兵痞子老油条笑的淫…荡,眯着细长的眼睛撞着他的肩膀问,咋样?上过了?爽吗?
只剩一只手的兵王神枪手秉承君子动脚不动手的原则,二话不说的抬脚踹他,谢痞子总是躲的很及时,哈哈笑着揶揄,倪群这个二子也懂得害羞了。
倪群倒是提过一次,想带殷虹去见他那些过命的兄弟们,一块儿吃个饭认识一下。
当时恰是一场激烈的床上运动之后,女人汗湿的额头枕在他的肩上,娇软的身体像是某种毫无攻击力的小动物依附着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他轮廓分明的肌肉。
最近事儿太多,等忙过这段吧。
这是殷虹给的答案。
倪群没深想。实际上在他单纯而又一根线的思维里,殷虹已经是他老婆了,不过是差道书面的手续和热闹的酒席而已。
他想着回头让嫂子参考着去买个戒指,再尽快回趟家跟妈妈说一声。
甚至他愣的都没去琢磨,万一他妈要是不喜欢殷虹该怎么办。
人逢喜事精神爽。连原本对他而言跟苦药天书样的专业书籍都顺眼了不少,不忙的时候抱着一通死啃,竟也慢慢寻到了检察院工作的窍门,连邵局都夸他进步很快,前途无量。
所以那场相遇和之后的发展让他措手不及,很多之前不曾想的东西带着不确定一起浮出水面。
即使不说考验重重,却也给他自以为是的顺水行舟打了个问号。
……………………………………………………
殷虹去了B市出差,倪群有两天没见着她了。
想起来会觉得自己腻歪的像个娘们,竟然牵挂想念的放不下。
想见到她,想抱着她,想贴着她的身体看她生动的模样。
她笑也好,嗔怒也罢,甚至带着小可怜样的求饶。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故意让着他的大男子主义。可是他喜欢她这样惯着自己,有种感情从无到有,一点点壮大到遮天蔽日。
他们头碰着头,鼻尖挨着鼻尖,唇齿相依,恨不得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对方。
这种比蜜还要浓厚的感觉,想起来就让他情不自禁的笑。
那些眉梢眼角笑出的皱纹无比美妙,堆积出刻骨的芬芳。
“小倪,走了。”同办公室的小王利落的收拾了桌面关了电脑:“咱俩一块儿打车过去?”
“行啊。”倪群痛快的应承:“我也不认路,就跟你走了。”
小王呵呵的笑,过来亲密的勾着他的肩:“临湖居是咱A市数一数二的酒店,就在苍园湖边上。随便哪个出租车司机都知道。”他个子比倪群矮几厘米,这么勾肩搭背的就有点滑稽的样子。
“能看到苍园湖?”倪群挑了挑眉,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殷虹那处房子。站在落地窗前,十八楼的高度去看苍园湖,一览无遗。
“当然能。”小王伸手拦了辆车:“要不就那么贵的价格啦?苍园湖边,不是贵死人的酒店就是写字楼,要么就是这个城市最有钱的一群土豪霸占着,哎小倪你猜,苍园湖南边新开盘那个兰亭苑多少钱一平方?”
“不知道。”倪群对房价完全的没概念:“不会是一万块一平方吧。”
连出租车司机都跟着笑了起来,小王更是夸张的边笑边拍他的肩膀:“小倪你也太天真了,还一万呢。一万在咱A市坐地铁到底,五环以外还差不多。”
倪群原来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A市房价高,只是这个高度到底有多少,他还真没刻意打听过。
“这么跟你说吧,”小王老气横秋的语气:“就咱俩的工资,半年不吃不喝差不多能在兰亭苑买一平方。”
倪群在心底计算着打个滚,吃惊的瞪着眼睛脱口而出:“三万块?!不是吧!”
“骗你干嘛?”小王脸上带着内部人才知道的那种得色:“精装修小公寓,拎包入住。我小舅子在那里当售楼经理,说是一期开盘当天,推出的一百套十分钟就被抢光了。”说着说着又犯了老毛病,鬼祟的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邵局儿子这次大婚,婚房就买在兰亭苑。一百零九平方,啧啧,最大的户型呢。”
周五晚上的路况实在糟糕,等两个人到临湖居的时候,还有几分钟就到请柬上注明的吉时了。
一楼气派的大厅里站着几对结婚的新人,小王眼尖看到了邵局家的公子和媳妇儿,堆着一脸的笑容伸着手大步迎过去:“恭喜恭喜啊。”
倪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邵公子,本就是陌生人,是以交差似的递了红包说了两句祝福的话,也就束了手站到一旁了,等着谈笑风生的小王说完好一块儿进去。
璀璨晶莹的水晶灯一层层旋转着挂下来,抬头看的时间稍长一点都会晕。
黑色泛金的地面瓷砖亮可鉴人,贵气逼人。朱红的楼梯扶手一尘不染,一阶阶抬上去,仰望着就会产生错觉,仿佛心底那点局促和小家子气都被无形的放大了,连午夜都过不了,一切终将无所遁形。
“哎小王,你跟邵公子很熟?”
“没,今天第一次见着。”
“不是吧,看过去你们跟多年相交的发小似的。”
“嘿你个傻小子,跟哥学着点哈……”
邵公子喜筵席开六十八桌,占据了二楼最大的中华厅。
倪群看着台上那对郎才女貌的新婚夫妻,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殷虹。
心里甜丝丝的,惦记的念头疯长,几乎顶的他坐不住。
想要打电话问问她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羡慕吧。”小王顶顶他的肩膀,小声窃笑:“看人家结婚眼馋不?哎,让我老婆帮你介绍个女朋友?”小王的老婆在婚介所上班,倒是时刻不忘推销一下。
“才不用。”倪群大咧咧的:“我对象长的可漂亮。”
小王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扯淡吧你,说来听听,人家干啥的?在哪儿上班?”
“到时候再告诉你。”倪群虽然二也不至于那么缺心眼,他和殷虹的事儿还没到广而告之的阶段,即使他恨不能张榜宣告全世界:“比邵局家儿媳妇儿漂亮。”
小王差点笑喷了,即使不说恶意,可是那种优越感还是不可避免的散发了出来。
一介外地人,没房没车,虽说是公务员,可是一来还没站稳脚跟还是最基层的办事员,二来又是个只有一只手的残疾人。就这样的能找到对象,还是漂亮的不得了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万幸的是,坐在小王另外一边的同事跟他敬酒,堪堪岔过了这个话题。
喝了一会儿酒,倪群感到尿急,起身打了个招呼就出厅门找洗手间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倪群没急着进去,站到楼梯口点了根烟。
手机就捏在掌心,他还从来没这么纠结婆妈过。
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
有两个女人说着话沿着楼梯走上来。
“罗总,你上次供我那批面膜补水不行,厂家换配方了?”
“没听说啊,怎么可能。都用了快三年了吧,殷总你放心,咱们就是不谈私交,我也不能坑你。回头我帮你问问厂代,看看咋回事。”
倪群猛的抬头,眉梢眼角都是惊喜和欢乐。
是殷虹!错不了!
两个女人转过那道弯,抬头的功夫正好碰了个面对面。
“哎,是那个见义勇为的小帅哥。”罗蓉还记得那回事儿,捅了捅身侧的殷虹,声音也不见得多收敛:“啧啧,本人比照片更英气逼人嘛,真有老爷们儿的样儿!”
殷虹脸上还带着残余的笑容,在看到倪群那一刹那,最直觉的表现竟然是低头,带了一丝慌乱和躲避。
急迫的那声姐被卡在了喉咙口,口水和烟气一块儿呛到了气嗓,咳的倪群满脸通红。
罗蓉拿了一块方正的手帕纸递过去:“小兄弟,呛着了吧,烟抽急了。”
殷虹自始至终没出声,微垂的眼睑挡住了她的情绪,只是那种没打算相认的结果已经再明显不过。
擦肩而过,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个小插曲。
愣怔了几秒,倪群掐了烟头,不可置信的扭头去看。
两个人已经没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个包厢。
……………………………………………………
握在掌心的手机都有了温度,殷虹依然没法拨出那个电话。
两个多小时了。
猜测中的质疑也好痛骂也罢,哪怕是委屈不解求得一个答案……统统没有。
手机静悄悄的,倪群没有打来。
殷虹闭了下眼睛,疲惫的跌坐在沙发上。
事实上她很茫然。
她没有勇气亲密相认。说穿了,她对于和倪群的关系还没法坦然自若的摆到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任人品头论足。
尤其是在罗蓉和王梅这些人面前。
这些天的幸福冲昏了她的头脑,忘乎所以的同时,她几乎没去想那些不单单是她和他之间的相处,任何一个人还有她需要承担的社会属性和社会关系。
哦,不对。也不是。
殷虹苦笑。
倪群想的,他想带她去见他的兄弟。那些在A市等同于他全部家人手足的存在。
突然觉得很冷,温暖如春的房间空洞的吓人。
自己怎么会这样?
那么多听上去合情合理摆的上台面的解释。
她今天下午才回来,本想着晚上这个应酬的饭局一结束就联系他……
她不是有意要那样反应的,因为身边的罗总是业务上的伙伴关系,不方便……
她其实很想他,宁可把三天的出差压缩成两天……
沮丧的想哭。
因为那些解释再怎么冠冕堂皇,追根究底都是站不住脚的。
深呼吸,殷虹不给自己思考犹豫的机会,一鼓作气的拨出了电话。
她要道歉。她要告诉倪群,她对待他们的关系是慎重的而不是轻浮的,哪怕她表现出的还不够勇敢,可是她能改。
电话响了好几声,接通了。
那边希里胡噜的,像是在吃东西。
倪群喂了一声,就让殷虹抢过了话头:“对不起倪群,你骂我吧,今晚是我不对。”
倪群闷了两秒,出口的声音略带含混:“骂你干嘛。”
“你不生我气吗?”眼睛一热,是想哭的冲动:“不管怎么解释,确实是我不对。”
倪群轻笑了两声,一时无言。
“你在吃东西?”殷虹吸了吸鼻子:“晚上没吃饱?”
“嗯,吃饺子。”落到实际中,倪群就能说话了:“酒席不好吃。”
“傻瓜,一天到晚就光吃饺子了。”殷虹有点心虚:“别生气了好吗?”
“我没生气。”电话那边是撂下筷子的细微声响,然后是比这个更轻的声音,近乎于耳语:“姐你嫌我给你丢人是吗?”
这句话像根钢针,一下子扎的殷虹连气都喘不上来,眼泪刷的就冒了出来,狼狈的擦都来不及:“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倪群轻笑,带点怅然:“我妈说好受莫过倒着,好吃莫过饺子。我心里不得劲的时候就想吃饺子,吃完了也就好了。没事,你别哭,我一会儿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殷虹红着眼睛坐在倪群的对面,两人之间的亮黄色快餐桌上摆着一个盘子,里面剩了四五个早已凉掉的饺子。
“这么晚了,你来干啥?”倪群有点局促,大手放在桌上又很快的拿下去,隐在桌面之下:“才出差回来,早点休息,多累啊。”
将近夜里十点,小吃店已经没什么人了,收银台那边的女孩好奇的往两人这里偷眼瞄着,琢磨着这是什么剧情发展。
“走吧。”殷虹站起来,伸手给他。
“去哪儿?”倪群抬头,迟疑的挑眉。
“谢咏臻那里。”殷虹说的又快又急,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给你那些朋友兄弟嫂子打电话,说你带女朋友去见他们,现在。”
倪群卡巴着眼睛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净说傻话。”
两人并肩出了门,殷虹的奥迪就停在门口的人行道上,金属漆的车身折射着店招的灯光,也有几分璀璨的味道。
“吃饱了就不会乱想了。”倪群摸了摸肚子,长舒口气:“几千块的酒席还不如一顿实打实的饺子,真亏死我了。”
殷虹拉着他的手转向自己:“倪群你别这样。”
“我哪样了?”倪群有点无奈的笑:“你自个儿说那是不是傻话?这都大半夜了,再把人家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折腾起来,就为了咱俩去露个面,你说那不是神经病是什么?回头你不在,那两个家伙的老拳和铁腿不得都招呼补全到我身上?”
“我说的不是这个。”既然想通了,殷虹就不许自己得过且过的翻过这一页:“我今晚的表现确实不对,不管怎么解释我觉得都没意思。”
“对啊,你都道歉了,所以我已经不生气了。”倪群抽出手拍拍她的头:“行了,别闹小孩子脾气了,回去睡觉吧,我也该回家了。晚上被小王那小子灌了不少酒,我得回去放水。”
贝齿把下唇咬的泛了白,殷虹扯着他的袖子:“真不生气了?”
“嗯,不生气。”倪群笑出一排雪白的牙齿,郑重其事的点头。
“那你去我那儿。”眼见着他的表情起了犹豫,殷虹抢在他开口之前又给出了二选一的另一个答案:“要么我去你那儿。”
“我住的地方小,而且乱七八糟的。”开门之前,倪群回头再度试图劝阻她:“一个单身男人的住处……我连空调都没装,被褥又薄。我是习惯了,把你冻坏怎么办?”
“你受得了我就受得了。”殷虹抬起素白的小脸,完全不为所动的拧样:“别把我想的那么没用。”
倪群没脾气的摇头,钥匙在门锁里转了半圈,伸手推开了房门:“那就请进吧,欢迎领导莅临指导,还请多多批评指正。”
单室间是老房子,很简陋不假,可是说脏乱差却有些言过其实了。
不知道是倪群爱干净的性子还是军队生活磨练出的习惯,他的住处看过去简单整洁,利落的绝不拖泥带水。
靠窗边的桌子上空荡荡的,连台电脑都没有,倒是墙角正对单人床的角柜上摆了个不大的